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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会遇见一个人,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你心动。
——题记
大学刚毕业那年,我想过无数次和慕夙的重逢。
许是如初见那年,落英缤纷之下,他淡漠着眉眼与我擦身而过。
许是如别离那年,微笑挥手,谁也没和谁说起离别。
那一年,他是不辞而别。
在那之前,我一直认为,认为我在他心中至少是不一样的。
可哪里不一样呢?照样还是和班上大多数人一样的待遇,没有提起只言片语,在我的下一个夏天,在我失落无措的目光中消失得干干净净。
重逢那天也和他闯入我每个青春记忆点一样,平凡得可有可无。
我甚至没有想到会再遇见他。
那日,春寒料峭。
我抱着离职书和一大堆东西从办公大楼走出来,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惊得我手忙脚乱,连忙在星巴克外面的椅子上坐下。
几乎不用看,我就知道是谁的电话。
“歪?”刚接起,我就忍不住扬起嘴角。
“你到哪了?”
电话里传来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
“我才刚出公司,在星巴克外面。”我环视了一眼周遭,默默地放下东西走进了店里。
“在那等着我,我这边有点堵,大概十分钟就到。”他说。
“半糖加冰。”我点了点菜单上的美式咖啡,对着服务员小声说道。
电话里的人似乎听见了声音,“嗯?”了一声,语调上扬,带了些许疑惑。
“没什么,”我对服务员笑了笑,遂背过身去连忙说道,“你赶快来吧,我这边东西特别多,车上是不是还有一条我的围巾,待会儿下车的时候帮我拿过来,今天超级冷!”
“你也知道冷,早上让你多穿点,硬说是时尚。”
我沉默几许,索性不和他说话,他也干脆利落地把电话挂了。
没多久我就拿了美式立刻往外走,东西还在外面总不能扔那。
我特别执着于在冬天喝点冷的,虽然明知道对身体不好,但是在飘雪的季节我却对此情有独钟。
阴沉的天又开始撒雪花,眼前的一切都拢上几分朦胧美好,街上行人行色匆匆,无喜无悲。
我呷了一口咖啡,从包里拿了一本书出来,又开始习惯性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落到喷泉处时,目光顿了下来。
我看到一个人,和记忆深处相同的气场,相似的眉眼让我迅速做出判断。
慕夙。
想移开的时候已经移不开了,不是因为他有多让我恋恋不忘,而是因为他也看见了我,并迈开长腿朝我这个方向走过来,我下意识低下头。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棉服,头发干净利落,眉眼却不似记忆中那般干净纯粹了。
“祁苑!”
我听见一个低沉磁性十足的男声喊了我的名字,不是陌生的声音,而是我熟悉的声音。
我一抬头,就撞进了男人墨黑的眸中,低低地唤了一声:“陈默。”
余光里,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慕夙顿下来的脚步。
陈默一身黑色的大衣,里面穿了我早上随手扔给他的灰色毛衣,下面是一条他一贯风格的黑长裤。
他衣柜里大部分衣服都是黑色。
我之前问过他为什么,他总说懒得选。
我深重地觉得他是懒得洗,但我没有证据。
“傻了?”陈默一手拿走我手上的咖啡,指尖触及到咖啡的温度,眉目瞬间沉下来,“让你大冷天少吃点冷的,还喝冰咖啡,嫌命长了?”
我连忙站起来笑了笑,“我就喝了一小口,你就来了,你说你来的巧不巧?”
他没接我的油腔滑调,另一只手拿着我的围巾在我脖子上围了好几圈才作罢,末了还狠狠地捏了一把我本就没有多少肉的脸。
“回家吧,陈太太,明天开始你就在家工作了。”陈默单手就抱起了我刚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搬到这儿来的一大堆杂物,另一只手轻轻拥着我。
而我只好伸直手臂给他打伞,隔去这初春的寒意。
两个人这样的姿态,远处看上去绝对滑稽极了。
我心里默默骂了一句“陈默有病”,接着任劳任怨地给他打伞。
上车的时候,透过车窗慕夙的身影已同这落雪一般,没入人海,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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