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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二弟,你说有意思不?有人直接指着对方问对方是不是贵客的么?”两人中那个着银色缎袍对刚刚接住晓凡的紫衣男子笑道,笑容三分不羁,三分无赖,另外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让这笑,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哈哈,是真有意思,有人当着别人就讨论那人的么?”晓凡眼珠略微一转,也大方笑开,看着眼前的两人,话语针锋相对。
那着银色缎袍的男子短暂地惊愕后,越发笑的开心,他桃花眼对着白晓凡眨了眨:“是,在下与姑娘都是有意思之人,那请问姑娘,莲花峰上山是往这边走么?”
谁跟他都是有意思的人了?白晓凡无语,她看着眼前二人,仔细打量,见二人衣着气质,便知二人来历不凡,应该就是师父说的人了吧,可是,自己觉得那个穿银色缎袍的人很讨厌,一副痞子气,却又自命不凡的样子。要给他们指路么?可是如果自己乱指路,被师父知道了,那岂不是……小时候自己将别人指去了桃花峰,受的罚至今记忆犹新……嗯,算了,看着那个紫衣人救了自己的面上,让他们小小地绕一程就罢了,终是能去山顶的。
如果被师父知道了,问起的时候,自己也可以说是不知他们身份,为了考验他们上山的诚意。而且这条险路,要经过莲花池,自己还可以说是不让他们错过美景呢!
“你们是要去莲花山顶找清音道人吗?”轻咳一下,白晓凡停止了满脑子鬼主意,正色问道。
“是的,不知姑娘既然在此,可与清音道长有何关系?”
“没什么特别的关系,”白晓凡迅速地将“特别的”三个字带过,继续道,“如果你要去找清音道人,从这条山路一直往上,在刻有‘白鹤台’三个大字的地方往左就可以了,那条路比较泥泞一些,但是可以直接到千绝派的门口。”
“四师姐……”
突然听的这唤声,白晓凡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千算万算,怎么算漏了师父会让人来接这点呢?完了完了……这下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了。
而她在翻白眼的时候,忽略掉了面前银衣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和唇边莫测的笑意。
白晓凡勉强扯起笑脸,转身对着山上气喘吁吁地跑下来,并不断呼喊着“四师姐”,唯恐不能彰显她的身份的十九师弟齐壮几近咬牙切齿地道:“十九师弟啊?”心中暗骂,为何他就没有因为他比自己大而不好意思呢?
齐壮人如其名,长的膘肥身健,快速下山时,一身肥肉都在随着抖动,还好五官尚算过得去,并不丑恶,所以也不太招人厌烦。他好不容易下得山来,走到白晓凡面前道:“四师姐,原来师父还派了你来接贵客的,早知道我就不那么着急了。”
“是啊,你为何如此着急呢?”白晓凡继续扯着僵硬的笑脸,话中有话。
齐壮憨厚地一摸头,傻笑两下,“那四师姐,我们现在一起接二位客人上山吧。”
“嗯。”白晓凡发出一个鼻音,没有多说话。
齐壮绕过白晓凡,对着那两人微微躬了躬身,道:“在下是清音道人座下排行十九的弟子齐壮,特来接两位客人上山。”齐壮虽然单纯了些,但是待人接物特别讲礼,于是每次接客送客的活都落在他身上。
但白晓凡的说法是,师父是为了帮齐壮减肥才让他上山下山跑个不停的。其实这样说都是客气了,她最先在师弟间开玩笑是说师父也是想看胖子上下山这个热闹才安排齐壮做事的,大家听了都哄堂大笑,可之后三师兄指责了她,她才不敢乱说了。
白晓凡在这个世界上,最听她三师兄的,三师兄说一,她绝不会做出与一不符的事来。
“有劳齐兄了。”银衣男子这时倒显得颇有礼节了,对齐壮微微低头还了一礼。
“不敢,您唤我小齐就可以了。”齐壮再次微微躬身行礼,然后便转身,让了一让,“请跟我来。”
白晓凡随着转身,后面两人跟上。
“喂,原来你是清音道长的徒弟啊!”银衣男走到白晓凡旁边,颇有兴致地继续与她聊着,“那我刚刚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说没有什么关系?”
“我说的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师徒关系有什么好特别的。”白晓凡板着脸,不太耐烦地解释道。她现在满心想的是等会儿到了白鹤台,怎么让齐壮帮自己把刚刚的谎给掩过去,可偏偏,这银衣男子还不放过自己了。真是片刻不得安静。
“你排行第四,可是你看起来比前面那人要小啊,你多大了?”银衣男子似是没有看到她已经是非常不满,继续笑着道。
“看着跟实际是两个情况,你看上去还不是比你二弟小……”白晓凡突然笑了,还笑的颇为真诚的样子,看向他,“你二弟可比你沉稳多了,也比你讨人喜欢的多。”
“是啊,姑娘的十九师弟也是比姑娘更讨人喜欢,所以说在下跟姑娘有缘呢!什么都是一致的。”那银衫男子竟然不以为忤,笑眯眯地道。
白晓凡这下子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她还真难得遇到比自己脸皮还厚的人。这时,她深刻地理解了师父平时说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意思。
那银衣男子脸上浮现出胜利的微笑,只是稍微停顿,便又继续道:“在下莫斐,旁边这是我二弟莫然,敢问姑娘芳名?”
白晓凡实在是不想理,可是自己乱指路这点还没有想到法子解决呢,可不能再随意冲撞惹了麻烦,落人口实。于是她淡淡应道:“白晓凡。”
莫斐想笑,果然是她,还真是像小时候般又白又小,但这性子,该说从小就与平凡无缘了吧。
“白姑娘身居清音道人第四徒弟之位,法术应该很高明吧?你刚刚在树上干什么呢?为什么会突然掉下来呢?”莫斐没有停很久便又开始了另一轮攀谈,可这一次,带着诡异笑容的他,触到了白晓凡的敏感点。
白晓凡本就不耐烦了,这下更是忍无可忍,居然敢问她最介意的话题:“你……怎么那么多话啊?真是坏了这千绝山的宁静!”
一言既出,其余三人皆是愣住,打头的齐壮非常疑惑,这句话为何那么熟悉?后来才知道,原来这话是他师父经常说白晓凡的。不过,师父是带着笑和无奈说的,可白晓凡用上了却是气势万分。齐壮心想,原来世上还有四师姐都可以批判话多的人,真是不容易啊。
“白姑娘嫌在下话多?那在下就问最后一个问题,”莫斐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刚刚为什么要给在下和在下的弟弟胡乱指路?”
白晓凡这下是大大的愣住了,行了,自己也不用纠缠找什么借口了,人家本来就知道该走什么路的,但是不对啊,他知道路为什么还来问自己?
“哈哈,白晓凡,这么多年来你爱给别人乱指路的习惯还是没有变,听说上一次你受的惩罚不轻啊,这次还敢再犯?果然是白晓凡的特色,胆子大,心眼小,睚眦必报,我这次不过是跟你对了句嘴,你便又是想要乱指路。我想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该跟你有仇吧,不知多少人因为你乱指路而吃尽苦头!”
“你,你,你……”白晓凡气极,她想起眼前这个男的是谁了,十年前,他上山来,竟然将那块据说是自己父母留给自己的唯一东西的翡翠玉佩给摔了。后来他自己乱跑,与带他上山的奶娘走散,迷路后遇到自己,自己报复性地将他指去了桃花峰。他便真的没有寻回来,千绝山上下乱作一团,自己过意不去,对师父坦白后,才将被困在桃花林中,已经昏迷的他救了回来。自己因此还被罚跪了整整一天,抄了一百遍千绝门规,还外加十日面壁思过,自己受罚难道还轻了?
何况,最开始明明就是他的错,硬是要说那块玉佩是他家的,说自己的父母是小偷,在抢夺中硬生生地给自己摔了,还要说宁愿摔碎,也不能让小偷得利。
白晓凡想起这事还觉得委屈,这人偏偏还又寻上山来,还作弄嘲讽自己,她眼眶瞬间红了,抽了抽鼻子,她怒道:“你!你怎么不检讨一下自己的原因,我白晓凡这一辈子,也就乱给别人指过两次路,还两次都是你!你该问下自己的品质有什么问题,而不是来指责我!早知道,十年前,我宁愿后来被师父罚死,也不会去给师父主动坦白,让他去救你!封漠斐,你去死吧!去死吧!”
说完,白晓凡用手背一抹眼泪,转身,快速地往山上跑去。
齐壮被这突发的一幕给惊呆了,这是……十年前自己还没有上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件事,他倒是从刚刚白晓凡的话中得知了,他转过身,对面前正在发愣的人深深地行了一礼:“原来是皇帝陛下,刚刚失礼了。”
封漠斐一直看着白晓凡的背影在山道上消失才似回过神来,对着齐壮微微垂首:“小齐兄弟多礼了,这次,我们上山,没有携任何名号而来,请小齐兄弟用平常的方式待我们便可。”
“是。”齐壮大概明白,这次这少年皇帝和他弟弟上山来,应该是个不愿意张扬的秘密。他虽傻,但是从来好奇心不重,知道的事情也是守口如瓶。
齐壮转身,继续引领着二人上行。
封漠斐叹了口气,侧眼看自己的弟弟,竟然发现一向冷漠的他,唇角竟然微微上翘,似是在笑。
“二弟,你笑什么?”封漠斐有感觉自己被嘲笑了,轻咳一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大哥,好久没有听到有人呼你全名了,更何况是诅咒你去死。”封漠然收了那笑意,缓缓说完。他有些好奇了,不光好奇十年前的事,更好奇刚刚那白晓凡,会不会是太后口中那人。
封漠斐转过目光,再次看向白晓凡消失的转角,桃花眼中,竟是难得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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