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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就在皇宫中,身处荷花塘中采花。”
夜沐彦猜测:“难道是御花园吗?”
百里逸辰和莫雨涵也不敢断定。
姚玉晏向远处瞻望,眼前忽然一亮,指了指远方:“好像是那边……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莫雨涵循着姚玉晏指去的方向望去,望见殿门外有几位宫女经过,她们手中捧着一个个精致的白瓷高颈的玉瓶,瓶子里插着一朵大大的荷花。
夜沐彦白了姚玉晏一眼:“还以为你说看到了荷花池塘,没想到是看到了采摘的荷花。”
姚玉晏自作聪明地笑了笑:“你也不想想,她们既然能采摘到荷花,一定知道这些荷花盛开在哪个荷花池,我们按照她们说的地方去找,不就找到了吗?”
百里逸辰点了点头。
“他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好,我去打听一下,她们是从何处采摘来的荷花。”
莫雨涵朝着殿门外跑去,拦住了最后一位小宫女。
“姑娘,请问一下,你们手中瓶子里插着的荷花是从哪里采摘来的?”
小宫女先是瞧了瞧她的面貌,肌肤如玉、面若潘安,声音清灵如泉水叮咚,煞是好听。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有这样清秀的男子,深居宫中的她却怎么也不知道,其实这个男子是莫雨涵女扮男装,还在那里暗暗沉迷与陶醉。
“这荷花是从淑妃的荷花殿池塘中采摘来的,每日都要送给皇后娘娘供赏的。”
“谢谢这位姑娘了!”
“公子不必客气!”
“小言,快走了!”
走在她稍前的一位宫女待发觉她没有跟上,回头见看到她和一个秀气的公子谈话,她朝着小言招了招手,皱起眉头,一脸担心的提醒着她。
她朝着莫雨涵微微点头辞别后,转身跑离开。
这时百里逸辰、夜沐彦、铭胤道长和姚玉晏都走出了梅花殿。
姚玉晏一抬手搭了下莫雨涵的肩膀,双肩抖擞,一副得瑟地模样,打趣道:“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长得模样这样俊秀,竟然把那个小宫女迷晕了,什么话都告诉你。”
百里逸辰一把打掉了他搭在莫雨涵肩膀的手臂,冷冷瞥了他一眼,以示警告。
“你要是去问那个小宫女,估计她早就赏你一巴掌,将你打飞了!”
夜沐彦颇为赞同点了点头,拿出扇子摇了摇:“我也觉得姚公子这张脸,长得很欠抽啊!”
姚玉晏站到了铭胤道长的身旁,皱了皱鼻子。
“你们这两个男人就会找乐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还是铭胤道长好,他寡言少语,也很公道。”
铭胤道长也忍不住说了句较为公道的话:“贫道不是不想说,而是觉得说了浪费口舌,姚公子你还是少说话为好,不然直言不讳遭来祸端。”
姚玉晏不敢置信看着铭胤道长,露出一脸苦相:“你们这是同仇敌忾吗?还是暗中勾结了?怎么都喜欢拿我一个人开玩笑啊!”
莫雨涵抬手敲了下他的脑袋:“好了,别再多说了!我们还是打听下淑妃的荷花殿在哪里再说。”
姚玉晏这个人,比起沈千璃的滑稽可笑虽然不同,但也是一个口直心快,有些话不经大脑就抖出来的幽默的家伙,也难怪这些人拿他找乐子,就连身为好朋友的她,有时都想拿他寻开心。
姚玉晏扫了这些人一眼,嘟着嘴,很是委屈的跟在了莫雨涵的身后。
而他们三人相视一眼笑了笑,也紧跟了过去。
莫雨涵在越辰国的皇宫中又打听了几个宫人,这才找到淑妃娘娘的荷花殿。
殿外有几个小太监候着,见到有人来了,他们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其中一个年纪少长,模样倒是有些憨厚的太监询问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莫雨涵温和一笑:“这位公公好,我们找淑妃娘娘有事。”
“是什么事啊?”
这位太监想要刨根问底。
“是秘密,关于淑妃娘娘的身世秘密!你这样传达给她,她一定会想见我们。”
这名太监眼珠子转了转,让他们现在殿外候着,转身回了荷花殿去禀报了淑妃娘娘。
不出一刻钟,他就从殿中走出,伸出手做出了请的姿势,让他们一同进到了荷花殿。
刚迈进荷花殿,莫雨涵瞧见了淑妃娘娘的荷花殿与众不同之处。
连着门槛,是一座三米宽的长桥,桥下通着池水,池水上飘着荷花和荷叶。
在桥上行走,他们能看到荷花池中朵朵艳丽的荷花,闻得见荷花传来的淡淡清香。
池水上吹来的清凉的夏风,也让人觉得心情爽朗。
莫雨涵倒是在心底对这个淑妃娘娘更加起了兴致,总觉得她是一位与世隔绝,超脱凡俗的女子。
走过了桥面,来到了殿中。
殿堂里挂着长副的字画,画上画的大多都是荷花,不过荷花的眼色和姿态不同,看起来却是栩栩如生。
“几位客人请坐!”
在正殿中有一道纱幔,纱幔后有一个纤瘦的身影坐在了高椅之上,阻断了与他们正面来往。
莫雨涵知道,身在后宫的女人是不能随便见生人,尤其是男人,因为后宫之中除了皇帝和几位皇子是正常的男人,其他男宫人是阉人,没有男人的正常能力,所以将他们放在宫中很是放心。
淑妃娘娘若是与其他男人接触,不能抛头露面,这叫避嫌。
“多谢淑妃娘娘!”
莫雨涵与百里逸辰几人落座,从淑妃娘娘的声音中可以断定,她是一位性情温和的女人。
淑妃娘娘问道:“刚才听小福子说,你们知道本宫的身世?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莫雨涵看向了铭胤道长,铭胤道长朝着她点了点头,她这才开口回话。
“是的淑妃娘娘,我们知道你的身世。”
淑妃娘娘的心中又急又喜,忍不住问道:“那你们说说本宫的身世好了。”
铭胤道长掐指推算后,皱了皱眉心道:“淑妃娘娘之前生活在乾国,姓林,在乾国皇宫中与太后娘娘较好,是十年前才来的越辰国皇宫。”
淑妃娘娘忽然伸出手捂住了胸口,一副很惊讶的模样,又追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你还有过一个……”
说道这里,淑妃娘娘已经大声喝止。
“先等下!”
她吩咐其他宫人:“你们都退下,本宫有几句话,想找他们单独谈一谈。”
其他几位宫人都领命恭敬的退出了宫殿。
淑妃娘娘这才问道:“你想说,本宫有过什么?”
“淑妃娘娘曾生下过一个女婴,在她五岁的时候离开了她。”
莫雨涵不知为何,铭胤道长与淑妃娘娘的谈话,所指的那个女婴就像是说她一样,她望向了铭胤道长,想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眸光。
可是铭胤道长却没有看向她,而是与淑妃娘娘继续他们的谈话。
“你还知道些什么?听说乾国已经是新帝登基为帝,乾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孩子算一算已经有十五岁了,她还好吗?”
“她应该还好,不过现在她还不会认你。”
铭胤道长说这句话时,这才看向了莫雨涵,莫雨涵的心倏然一紧,就像是被人用匕首割了一下,正在流着鲜血,每一次心跳都会让她觉得心痛和无力呼吸。
原来纱幔后坐着的那位女人,就是她苦苦寻了很久的母亲。
她在她五岁的时候不辞而别,竟没想到这十年里她一直都惬意地生活在越辰国,将她这个女儿早已经忘记到了九霄云外,自己一个人逍遥加自在了?
莫雨涵握紧了双拳,垂下了双眸,眼底有着波涛在涌动着,唇抿的很紧,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知道她现在真的很心痛,因为自从她开的那一刻,她确实成为了一个孤儿。
想到前世她就是孤儿的命运,莫雨涵觉得她的人生一直都是这样的不幸与悲伤,孤独与怅惘,最后走上了杀手的道路,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孤独之人。
百里逸辰就坐在了她的身边,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他伸出手轻轻推了下她的手臂。
莫雨涵抬头看向他时,双眸虽然是一如既往的笑容,可是眼底却盛着浓浓的痛楚与记恨。
他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我没事!”
百里逸辰一直不放心地看着她,而她的心思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淑妃娘娘着急了,撩开了身前的那一幢纱幔,她纤瘦的身姿、清丽如荷的面容,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虽然她已经三十有余,可是从她的面貌上看不出一丁点的老。
她身穿一件粉色宫装,身后挽着手绡,一步一步走了玉阶,朝着铭胤道长的方向走去。
她气色有些难堪,神情有些严肃和焦虑:“你知道她会在哪里吗?请你一定要告诉本宫!”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铭胤道长将眸光凝向了莫雨涵,这倒是让淑妃娘娘眼前一亮,仔仔细细端量起她的面容。
弯月眉,琥珀色的双眸,高而精巧的鼻子,薄红如桃花瓣的双唇,虽然穿着一身男装,但是她能透过她的妆扮,看得出她是女扮男装,是一位女子。
想到她曾经带大的女婴,那时她就是弯月眉,琥珀色的双眸,一副同样清丽的容貌。
“雨涵?”
她轻唤了一声,朝着莫雨涵快步走来,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从椅子上拉起。
“你真的是雨涵吗?没想到我们还会在这里相见。”
相比淑妃娘娘的激动和欣喜,莫雨涵表现的很是冷静。
“淑妃娘娘,想必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不会错的,一定不会错!”
她忽然走到了莫雨涵的身后,看到她的后脖颈上有一朵蝴蝶花开的胎记,这下她更能肯定一件事,她一定是她十年前离开过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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