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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杏跟着沈司岚找了回去。
刚找回去,就恰好看见徐师兄牵着学姐要走。
穗杏想张口叫住他们, 却被沈司岚拦住。
“怎么了?”
沈司岚面无表情:“你想当电灯泡?”
“电灯泡?”穗杏指了指自己, 又摆摆手:“我怎么可能会是电灯泡呢,我是担心待会师兄回去了, 学姐一个人找不到寝室。”
说完她就跟了上去。
沈司岚按了按太阳穴, 重重的叹了口气。
师兄和学姐越走越不对劲,这条路不但越来越暗, 到最后直接穿过一片小树林,还能听到树林里有人在小声说话, 穗杏听不清, 但能感觉到都是情侣。
她有些怕怕的,拽了拽沈司岚的袖子:“学长, 这是什么地方啊?”
“你不知道?”
“不知道。”
沈司岚淡淡说:“情人坡, 没听过?”
穗杏眨眼:“干嘛的?”
“字面意思。”
穗杏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她想了想,脸红了。
“师兄和学姐怎么来这种地方啊?”
沈司岚挑眉:“他们为什么不能来?”
“他们不是情侣啊,一起来这里不会觉得尴尬么?”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沈司岚没辙了, 只好告诉她:“他们是男女朋友。”
穗杏非常震惊, 沈司岚确定她是真傻。
她还颤抖着语气问他:“他们不是叔侄么?怎么是男女朋友了?”
“掩人耳目吧,所以随便编了个关系, 他们演技都太差了, ”沈司岚低头觑她, “当然也有人信。”
穗杏还是有些不相信, 主要她已经把师兄当长辈, 而学姐是她的同辈。
然后现在知道了师兄和学姐是一对儿,她就觉得十分魔幻,而且有些不能接受。
“那学姐一直在骗我?”
沈司岚可没有帮褚漾说话的打算:“对。”
穗杏忽然撇嘴,声音有些委屈:“为什么呀,我这么信任学姐,她为什么要骗我啊?”
“……”
沈司岚又突然有些后悔跟她说出了这个事实。
他抿了抿唇,十分不擅长的安慰道:“我刚说了,也许他们有难言之隐。”
“好吧,”穗杏暂时平复了心情,“那咱们还去找他们吗?”
沈司岚反问:“你说呢?”
穗杏摇摇头:“算了吧,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沈司岚刚点头,穗杏又改变了主意:“不行,我还是要跟上去看看,我不相信学姐会骗我。”
“……”
因为怕穗杏上了情人坡就下不来,沈司岚百般不愿还是跟着她上去了。
果然,一上去就是好几对情侣坐在坡上看星星看月亮聊人生聊理想。
今夜,他们都是尔康和紫薇。
沈司岚也有些尴尬,穗杏却又忽然扯了扯他的衣袖:“我看到他们了!”
情人坡虽然暗,但胜在地势高,一轮弯月挂在天边,朦朦胧胧照亮了坡上的人。
穗杏对褚漾很熟,基本上看个轮廓就能知道是不是她。
这条坡不高,但却很贴心的在坡顶设了几张石桌石凳,有时候也有学生们外带烧烤上来吃,或者是过来开鬼故事座谈会。
褚漾站在坡顶上,似乎在赏月。
徐南烨坐在石凳上,细长的手指敲打着冰凉的石桌,身姿闲适。
穗杏躲在一棵树后偷看他们,还在试图跟沈司岚争辩:“你看吧,他们是纯洁的,哪有情侣上来了什么都不干的。”
刚刚还什么都不懂,这会儿领悟的倒是挺快的。
沈司岚懒得理她,心里也觉得这两个人有点奇怪。
半分钟后,徐师兄温润又无奈的声音响起。
“你还要做多久的心理准备?”
穗杏瞬间竖起耳朵仔细听。
接着是学姐略带嗔怒的撒娇声:“哎呀我害羞嘛。”
沈司岚哼了声,垂眼看着穗杏的后脑勺:“纯洁?”
穗杏:“……”
师兄又说话了:“黑灯瞎火的,你害羞什么?”
学姐跟他杠:“黑灯瞎火就不许害羞了?”
师兄低低的笑了:“又不用你做什么,都交给我就好。”
穗杏猛地捂住嘴,差点尖叫出声。
紧接着更劲爆的台词来了。
“漾漾,快过来。”
没想到学姐私底下这么小女人的,明明当组长带他们做项目的时候精明又干练,特别有女强人的范儿。
结果她居然娇嗔:“不过来嘛。”
师兄又说:“什么都不做,就抱抱你。”
“我不想抱师兄。”
徐师兄喉间溢出笑,学着她的语气说:“但师兄想抱你。”
学姐又嗯哼了两声。
“过来给师兄抱抱。”
有脚步挪动的声音响起,坡上坚韧的野草被踩踏,发出沙沙的声音。
从树后望过去,似乎能看到两个人影渐渐重叠。
“师兄,说好只抱抱啊。”
徐师兄轻笑出声,语气里带着调侃和促狭:“骗你的,你也信?”
穗杏捂着嘴,靠着树干大口喘气。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因为看别人打情骂俏,自己也会心动不止。
她的手脚也有些发软,被徐师兄那些情话撩得有些不知所措。
穗杏咬唇感叹:“徐师兄好会撩啊。”
明明从外表上看是那么光风霁月的人,待人待物总是温和有礼。
原来私底下也可以这么……
师兄和学姐真是和他们平时的样子看着好不一样。
没经历过感情的穗杏感叹这种变化,完全忽略了她面前还站着一个人。
沈司岚咳了声,问她:“还觉得他们是纯洁的吗?”
穗杏摇摇头。
“我相信他们是情侣了,”穗杏垂头,用脚踢了踢脚边的石头,“果然这里只有情侣会来。”
沈司岚语气松懒:“不是情侣不能来?”
“不能,不是情侣过来多尴尬啊,”穗杏泄气,指了指自己,“比如我现在。”
沈司岚扯了扯嘴角,眉梢微挑:“那我问你,我们是情侣吗?”
穗杏摇头:“不是。”
“你现在尴尬么?”沈司岚生怕她这脑袋瓜子听不懂,又加了句:“和我在这儿。”
穗杏忽然意识到了不得了的事实。
她和学长不是情侣,但是却站在情人坡这儿,虽然目的是为了找学姐他们,但现在这棵树后,又确实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因为刚刚一直在注意学姐,穗杏这才后知后觉她在跟沈司岚单独相处。
她从脚底升上一股不知所措的情绪,脸颊和耳根开始发烫。
透过月色,沈司岚看到她低下头,咬着唇茫然害羞的样子。
他忽然轻笑:“还不算太迟钝。”
穗杏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说:“学长,我们下去吧。”
“想下去了?刚上来的时候不是很干脆?”
“我现在想下去了。”
“我也是第一次上来,既然来都来了,”沈司岚顿了顿,语气带笑,“要不多待会儿?”
穗杏小声抱怨:“我们待在这里干嘛,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沈司岚压低声音,用下巴指了指那边的两个人,“学姐和师兄那种?”
穗杏想要逃走,她觉得沈司岚在欺负自己。
她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只是感觉这心跳声似乎还有个二重奏。
一前一后立体环绕。
打破这气氛的是一对不远处的情侣小声的交谈:“这儿有人吗?要不就在这儿吧?”
穗杏睁大眼,情人坡还需要占位置的?
她还没来得及问沈司岚怎么办,男孩儿用有力的手臂撑在她两侧,透过月光,那张清冽好看的脸朝她压了下来。
穗杏大脑当场死机,浑身僵硬。
沈司岚在只离她嘴唇处几厘米的位置停下了,接着用带着薄怒的声音警告身后马上就要走过来的情侣:“有人。”
脚步声瞬间停住了,接着男生连忙小声道歉:“对不住了哥们,我俩近视,看不太清。”
然后便是匆匆离开的脚步声。
人走了,危机解除了,穗杏仍然处于呆滞中。
沈司岚叫了她两声没回应,索性伸手掐了掐她的脸:“穗杏?”
穗杏仍呆滞着,看着他的脸发愣。
沈司岚见招不回她的魂魄,双眸眯起,唇角突然勾起:“睡美人?”
穗杏听到了他的话,但仍旧发不出声音来。
沈司岚的呼吸有些滚烫:“亲一口能不能醒?”
穗杏双肩猛颤,回过神来,后背紧紧贴着树干,语气有些结巴:“我我我我,我醒了,我醒了。”
“走吧,下去。”
沈司岚不再逗她,放下撑着树干的手,后退几步,和她恢复了男女相处的安全距离。
他说要下去了。
但是穗杏却又有些不舍得这个情人坡了。
她看了眼头顶的弯月。
像正勾着笑的唇角,穗杏盯着月亮,渐渐地嘴角弯成了和它一样的弧度。
也没注意到走在她前面的沈司岚脚步有些虚浮,险些被路边的小石头绊倒。
等他们下了情人坡,穗杏才从刚刚的场景中回过神来。
旁边有几个人脚步匆匆,似乎也是要往情人坡上走。
只是这几个都是男生,这配置很奇怪。
和他们擦肩而过时,穗杏听见他们在交谈。
“你真看到褚漾上去了?”
“真看到了,被一个男人牵上去的。”
“操,哪个狗男人?泡我们院系花都不打声招呼,当我们计院的单身汉都是死的?”
“不认识,看打扮就知道肯定不是我们院的,我们院没几个连背影都那么帅气的男人。”
“你他妈是敌军还是友军?老子背影不帅气?”
“……好吧我换种说法,他没穿格子衬衫,肯定不是我们院的。”
“操!系花被别的院的男人泡走了!我杀他!”
“待我看清楚是哪个狗男人,老子黑了他的学网账号,把他的作业全都取消!”
“兄弟,牛逼,肥水不流外人田。”
“计院多少年才出一个这么个系花,绝对不能便宜的外院的狗男人。”
穗杏大感不好。
既然师兄和学姐瞒着他们,那他们一定是有难言之隐的。
她一定要替他们守护这个秘密。
穗杏叫住了几个男生:“同学,请留步。”
沈司岚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神色复杂。
只见她迈着小短腿朝那几个男生走了过去,仰头跟人对视,语气严肃:“你们看错了,我跟你们保证,刚刚在坡上的肯定不是褚学姐。”
几个男生狐疑的望着她,有个人忽然叫了声:“你不是大一的那个穗学妹嘛?”
一个人想起来,其他人也想起来了。
这位穗学妹跟褚漾是一个比赛组的,他们的照片当时被放上论坛涛了好长一层楼。
这个学妹也很多人觊觎的,只是她刚大一,看着太幼齿,如狼似虎的学长们内心还有点良知,没敢真下手。
她也在这儿,那么褚漾八成在上面了。
学长们语气更怀疑了:“褚漾真不在上面?”
穗杏很肯定的摇头:“不在,而且她也没有跟什么男人在一起,他们之间是很纯洁很纯洁的。”
学长们:“……”
旁边的沈司岚:“……”
***
周一,论坛又有新瓜横空出世。
开贴人马甲号“计院单身汉代表发言人”。
【战帖:那位泡了我们系花的狗男人你出来】
主楼内容十分刺激。
【上周末,几位目击者意外看到我们系花被一个狗男人鬼鬼祟祟拉到了情人坡上,由于当时月黑风高,情人坡上的照明灯功率又实在过于垃圾,故不敢断定就是系花本人,但据某知情人士此地无银三百两式爆料,情人坡上确实是系花本人,现计院全体单身汉像这位拐走了我们系花的不知名院不知名狗男人下战帖,交出系花!计院全体单身汉还能放你一马!】
【前排!!!!】
【抢占前排顺便出售瓜子花生汽水!】
【火钳刘明!!!】
【哦卧槽!!!!!打起来打起来!!!】
【褚漾有男朋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计院系花被别的院的男人泡走了,计院实惨】
【谁胆子这么大和尚院的系花都敢泡,不怕被打成沙包?】
【完了完了以后更没哪个院想和计院搞联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计院本来因为这几年有褚漾压阵,联谊活动才多了起来,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哈哈哈哈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系花男朋友快出来接受社会主义毒打!】
【计院系花都敢泡,兄弟牛批】
【机械院兄弟热烈欢迎计院兄弟们过来搞基!】
【土木院兄弟热烈欢迎计院兄弟们过来搞基!】
【搞基搞基搞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
这个帖子不过一个上午,就被顶成了热帖。
而且版主还特别骚的给这个帖子加了个“精”,看热闹的心态可以再明显一点。
褚漾也看到了这个帖子。
“谁?那个狗逼知情人是谁?”她如恶鬼般龇牙咧嘴,冷笑两声:“出来!让我打爆他的狗头!”
穗杏:“……”
没能阻止该知情人此地无银三百两式爆料的沈司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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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烨:我太难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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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广告,我儿魔安开新文了,大家捧个场,免得她说我这个做爸爸的不称职
《我只想继承你的遗产》
安恬是许嘉辞的童养媳,从幼儿园起就围着他转。
辞哥的作业安恬抄的,内裤是安恬洗的,就连找上门的前女友,都是安恬打发走的。
许嘉辞觉得自己这个童养媳除了性子闷点儿打扮土点儿其余还算凑活,偶尔大发善心,准她叫声哥。
直到有一天,许嘉辞车祸出了事,被送进医院。
许嘉辞闭着眼,唇角带笑,想他的童养媳看到他住院,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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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恬走进病房,监护仪显示病人生命体征为0。她看到许嘉辞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表情安详。
于是安恬缓缓伸出手,把白被单,盖到了许嘉辞头顶。
然后优雅转身,掏出手机,表情淡定,神情冷静:“喂银行吗?麻烦帮我查一下许嘉辞先生账上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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