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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赵勰正伏案批折,一只雪白的大雕轻飘飘落在殿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殿内侍立的一应宫人早就见怪不怪了,然而这次不同的是,它背上居然趴着一个圆滚滚的小人儿,睡得正熟,小脸粉扑扑的,粉团子似的。
赵勰见了就是一惊,忙将雪团背上的小娃娃抱下来,然而这样小娃都没醒,还往赵勰怀里钻了钻,小手无意识揪住了他的衣襟,花瓣似的小嘴一动一动,发出砸砸的声音,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好吃的。
赵勰心头一软,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粉润的小脸。
待反应过来,忙肃了肃脸色,拿起雪团爪子递过来的一只包裹,打开,里面除了一封信之外,还有一堆衣裳鞋袜吃的玩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皱了皱眉,展开信纸。
“小七,我和你师母忙着游山玩水,没工夫照顾囡囡,就把她交给你了。她要是调皮捣蛋,你就狠狠地罚她,别心软。”
赵勰抚了抚额,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就没见过这么任性的父母。
“囡囡,你这是被你爹娘给嫌弃了?”赵勰捏了捏小女娃的脸蛋。
某处鸟语花香、幽静独绝的山谷。
一株硕大的树木矗立于山谷中央,树木腰围足有数丈粗,枝桠延伸开来,仿若一座小岛。
独木成林,说的就是这般巨大的树了。
树上有一座精致的木屋,木屋不大,但也不小,厅堂、卧室、厨房等一应不缺。
一缕晨光从枝桠间斜射下来,洒进窗户,照在床上熟睡的女子脸上。
女子清艳绝绝,容光极盛,白皙如玉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透明。
她脑袋往被子里钻了钻,躲开在自己脸上调皮跳跃的阳光,鼻尖发出一声慵懒性感的轻哼。
一道挺拔的身影覆盖下来,“小懒虫,起床了,阆山顶的雪颜花快开了,你不是早就吵着要去看吗?”
女子没动。
男子轻笑一声,捧住她的脸,低头攫住她娇嫩柔软的唇瓣,来了个深深的吻,直将某个赖床的女人吻得气喘吁吁。
“你要憋死我吗?”杜春澜推开他的脸,细细喘息着,脸庞晕红,嘴唇润泽,娇艳不可方物。
萧磐眸子一深,然而念及昨晚的荒唐,到底忍住了,又在她的脸上啄了几下,这才放过她。
出了房门,杜春澜抓了抓头发,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囡囡呢?去哪儿了?”
往常她还没醒这小东西就来闹她了,害她老是睡不成懒觉,今儿怎么这么安静?
萧磐从背后拥住她,“囡囡我送去给小七了,这丫头太闹腾,有她在,我们都没法好好亲热了。”
杜春澜一阵愕然,继而好笑,回身在他胸口拍了一巴掌,“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有啊。”萧磐理直气壮,抓起她的手在她指尖挨个吻了吻,吻得她筋骨酥麻,心上如过了电流般,浑身都软了。
人都送走了,杜春澜也就不说什么了,就让那丫头祸害小七去吧,
两人吃了早饭,萧磐拿来一件厚实的大麾,将杜春澜严严实实地包裹住。
杜春澜挣扎着,“干嘛?热死了!”
“听话,阆山顶冷得很,这会儿不穿厚实些,到了那上面有你罪受的。”
“不是还有你嘛。”杜春澜嘟哝。
萧磐捏了她鼻子一下,“这话我喜欢,不过还是得穿厚些。”
他揽着笨熊似的杜春澜从树上跃下,脚下轻点,起落间如鹤般轻盈,如鹰般迅捷,杜春澜紧紧抱着他的腰,感觉没多大会儿两人就来到了阆山顶。
杜春澜从空间里拿出桌椅帐篷等物,萧磐很快就将原本贫瘠荒冷的阆山顶布置的有模有样了。
萧磐拥着杜春澜坐在厚实的毯子上,静静望着远处的云山雾海,即使两人一句话也不说,也自有一股脉脉的温情流淌。
杜春澜很喜欢这种感觉,懒懒地靠在萧磐身上,拿着他的一只手把玩着。
这一等,便是三天。
萧磐只确定雪颜花的花期就在近日,却是无法确定具体的日子。
花开的一瞬,杜春澜有种陷入梦幻般的感觉,三天的等待,太值了!
萧磐忽然吻住她,杜春澜躲避着,“别闹,我还要看花呢。”
萧磐不听,吻得更加炽烈,像是要将她整个都吞下去似的。
不知多久之后,萧磐在她耳边喘息着道:“据说夫妻在雪颜花花开之时亲吻,会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杜春澜已经累得连根手指都动不了了,闻言只丢给他一个白眼。
编,你给我继续编。
“答应我。”萧磐在她唇上咬了下,黑眸湛湛地凝视着她。
杜春澜笑了,“好。”
如果下辈子他们还能认出彼此的话。
话说,他们还有下辈子吗?她拒绝思考这个深奥的问题。
还是沉迷于当下的欢愉吧。
心满意足地回到木屋,杜春澜收到雪团带回来的一封信。
魏景湛写来的,邀他们夫妻俩回去参加她和杜金桐的婚礼。
“不容易啊,魏景湛这厮终于追上阿桐了。”杜春澜摇头啧啧两声。
虽然魏景湛早两年就恢复了女儿身,换回了女装,不过她当久了男子,也没法真的和那些从小就养在闺阁中的女子相比,行事作风还是如男子一般爽利干脆,甚至有时候比男人还男人,所以杜春澜对她的称呼也斯文不起来。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回到了京城。
几年过去,京城比之以往更要繁华几分。
也是,如今国泰民安,百姓吃喝不愁,日子自然就好了,大街上,人们衣着多为锦绣,姿态闲适,一副盛世安民的景象,叫人看了便觉心头舒畅。
萧磐携杜春澜回了平王府。
他们夫妻虽然没在府里住多久,但府里的一应事务都有专人打理,屋子干净整洁,摆设错落有致,仿佛主人一直未曾离开。
两人一路回来,说不上舟车劳顿,但到底有些风尘仆仆,也没忙着去见卫祯孙氏他们,而是好好洗漱了一番,吃了饭安歇了一晚。
第二天才去了安国公府。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饭后,杜春澜陪了老夫人好一阵,将她哄睡了才离开。
与孙氏去了他们的院子,娘儿俩一块儿坐着说了许久的话。
傍晚,已经长成大姑娘的丫丫从女学堂回来,杜春澜见了都有些认不出了。
“阿姐,你回来了!”丫丫高兴不已,拉着杜春澜叽叽喳喳说着自己在学堂里的事,一点也不生疏,好像姐妹俩从未分开过一样。
虽然一直在外面浪,但杜春澜每隔几天都会寄回来一封信,交代一下自己的近况,所以丫丫他们对于她是真的不陌生。
因着孙氏恰好有了身孕,不好再操劳,婚礼的一应事宜自然就落到了杜春澜身上。接下来的日子,杜春澜这个大姑姐是忙得脚不沾地,布置婚房、整理宴客名单等等,连某人都冷落到一边儿去了,搞得他好不怨念。
当然,充满怨念的萧磐通常都会在晚上找补回来,美名其曰补偿备受冷落的自己。
五天后,婚礼如期而至。
迎亲、拜堂、闹洞房,安国公府一整天都热闹喜庆得不得了,直到月上中天才安静些许。
新妇嫁进来了,杜春澜这个大姑姐终于能够功成身退了。
是夜,萧磐逮着她可劲儿折腾了一番。
第二日敬茶,杜春澜看着杜金桐和魏景湛并肩走进来,仿若一对璧人,悄悄冲魏景湛眨了眨眼睛。
魏景湛居然罕见地脸红了。
杜春澜意味深长地瞥了杜金桐一眼。
看来这两人昨晚的洞房花烛之夜,过得很和谐嘛。
轮到给杜春澜这个大姑姐见礼时,杜春澜给了魏景湛一个大大的红包,拉过杜金桐的手放在魏景湛手上,打趣道:“阿桐,你看我家囡囡都已经三岁了,你们也得努把力,早生贵子哟。”
满座的人都笑了起来。
回了平王府,甫一进屋,萧磐就将杜春澜抵在门上亲了一阵,气息沉沉道:“阿澜,囡囡已经三岁了,我们是不是该给她生个弟弟了?”
杜春澜还不知道他?嘴上说是为了生宝宝,实际上还不是为了与她——
“要生你自己生去……啊!”杜春澜话音未落,人就被他打横抱起丢在了床榻上,紧接着萧磐就覆了上来。
……
年光似水声,迢迢去不停。
转眼数十年过去,杜春澜与萧磐皆已老去。
这一生,他们恩爱两不疑,鹣鲽情深,羡煞旁人,如今儿孙满堂,感情依旧如许深厚,到老了,依旧陪伴在彼此身边,人生可谓圆满。
花架下,两人握着彼此的手静静躺在藤椅上,空气里氤氲着草木的清香,一切都显得静谧美好。
他们,已预感到自己归期将近,生命的最后时刻,唯有平静。
杜春澜闭着眼睛,身子沉沉浮浮,仿若陷在一场唯美的梦中。
梦中,她与萧磐初遇的情景再次浮现。
桀骜懒散的少年垂腿坐在枝桠上,金色的阳光在他眉眼间跳跃……
她笑着朝他走过去。
蓦地,杜春澜的手无力垂落下去,气息已渺。萧磐偏头看她,目光深深,似要将她的面容牢牢镌刻在心底。
等我。
他无声说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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