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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姵从没见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向来半笑不笑的唇边毫无弧度,玩世不恭的俊美面容上也俱是严肃神色,是故心头没来由的慌张。她倒不惧他问她究竟是何目的,反正胡诌一顿他也拿她没辙,却偏偏害怕他看穿了自己不是原来的吕姵。毕竟她没继承原主的半点记忆,相处久了,漏洞就多了,对着小果儿那样没多大见识和主意的小丫头,还能哄她说是自己失了孩子又差点死了,所以心性大变,对着宇文允……她心里打鼓。
如果他得知了她是个穿越人士,会不会亲手杀了她?
可万一不呢?他把她当妖怪让别人杀死她呢?
或者当她疯了,把她丢进他新挖的地牢呢?
她想了又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往越过宇文允往榻下爬:“我想尿尿。”先尿遁了再说。
“……”
宇文允把她抓回来摁在榻上,看她的大大的眼眸中的慌乱神色,本该生气,却不知为何又有些想笑,自己径直把问题问了出来:“你会骑马吗?”
???
这个问题,她真是……万万没想到。
如果宇文允不是脑子出了毛病,这个问题应该别有深意。
完了,他果然看出她与以往不同了,正在试探她。
她咳了两声,指着自己嗓子道:“我想喝水……”
“回答!”
“若我会骑马……你会杀了我吗?”
“……”
“那不会骑马呢……”
宇文允似乎真的生气了,他下得榻来,把水壶拿了过来,用方才随手放在一边的杯子倒了满满一杯,在吕姵要去接的时候,他却又躲开,脸上又复是不正经的笑意:“姵姵,要不你先告诉本王,为何一定要本王亲手杀了你?”
实话不能说,谎言有些说不出……吕姵愣了一瞬,才掐着声音别扭兮兮地道:“之前告诉过王爷,我只愿死在此生最深爱的人——王爷你的手上。”
“呵。”宇文允笑了声,将杯子与水壶一道慢条斯理放在一边,一手摁住不明白水为何又离自己远去的吕姵,径直压了上来。
他没给她喘息的功夫,便径直拉开了她的寝衣,一口咬在了她细嫩的脖颈侧边。
吕姵吃痛,忙不迭地去推他,却发现他有着薄茧的灼热掌心,已经探入她底衣,顺着她的腰肢,抚上了她胸前的柔软。
“不要……”吕姵身上霎时便起了反应,用力想要去推开他。
“不是说爱本王吗?”他薄唇贴在她颈侧的脉搏上,轻重不一地吮|咬,语句暧昧又模糊不清,“那为何要抗拒?”
吕姵后背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来,是而当衣服完全被拉扯开来时,她只觉浑身冷的不住颤抖。
“宇文允……”她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动他分毫,左肩的伤口又复撕裂,流出血来。
他便吮上了她的伤,狠着劲的,似要将她的血液吸个干净。
伤口处的酥|麻惹得吕姵更深的战栗,忍不住自喉咙处发出哀鸣,呼吸也一次次的加重,变成暧昧的喘息……捶打渐渐无力,手指蜷紧,扣在他背上,指尖深陷进他紧实的肌肉里。
“厌恶吗?为何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深爱?”宇文允沿着她脖子一路蜿蜒而上,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浅浅血痕,他贴着她耳际冷声道,“你是本王的侍妾,是本王之前不愿碰你,却不许你厌恶本王的碰触。”
他的话激得她只觉分外屈辱,吕姵咬了咬自己嘴唇内的嫩肉,一下子哭了出来:“宇文允!你知不知道爱也会变成恨的!你从未真正将我当作人来看待,我于你而言,不过是个玩物罢了,高兴的时候宠幸一下,不高兴了就丢在一边,甚至戏弄羞辱不已,你如此对我,把我的心往泥里踩,还指望我对你感恩戴德吗!?宇文允……我不再爱你了,那爱早已被变成了恨……这恨磨得我日夜不安,寝食难继……呜呜,可再恨又能怎样,恨到极处也依旧不忍心害你,害害你其他女人也觉自己该与她们同病相怜。思来想去,生之痛楚甚多,唯求死在你手上,能在你心头留下那么丝毫印记,此生也不算冤枉了……”
宇文允早停了手上的动作,此时稍稍抬高身子看她,只见她一张没有血色的小脸上满是泪水,黑白分明的双眸也是通红一片,她没有看他,只侧视着房中的小几,停不住的抽噎,稍从他身下得到空隙,就想把自己紧紧缩成一团。
他不自觉伸手出去,想要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可指尖还未碰触她面颊,便先缩回,去替她整理衣衫,被她愤愤拍开后便下得榻来,将锦被搭在蜷成一团的她身上,又细细掖好,转而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才道:“吕姵,我……只想听你一句真话罢了。”
语声仿若叹息,刚说出口,就散在了从门外吹进来的夜风里。
只吕姵看不到的那边唇角,勾出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小狐狸,还挺会编的。
2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吕姵止住了哭泣,用手背一点点将面上的泪水擦了个干净。
北齐欠她一座奥斯卡。
她欠她爹妈一个么么哒。
若不是她智商一百八,于紧急之下突然想出这么个理由,再外加她演技感人加成,她是不是就要失|身了?
吕姵拍着自己的小心口,下得榻来,连倒了几杯水喝完,又唤小果儿,用眼神制止了她的追问,让她端些吃的过来,简单吃完洗漱完蹲了厕所,吩咐小果儿把金子收好后,她才又复躺下,开始琢磨今晚醒来之后的事情。
眼下之要务是了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前世的原主的故事与来历,之前以为求死一事定会速战速决,而没有认真琢磨原主,现下看来,实在危机重重。
她决定理智一些,把“求死”这件事情当成事业来做,毕竟本来也关系着她的事业前程。她更是喜欢把一切可能掌握在自己手上,这样才能进退有度,至于宇文允……
不管宇文允信不信她胡诌的理由,她如此声泪俱下的控诉,该是会让宇文允对她冷落一阵了吧。
但脑海中此刻却全是他垂眸替她认真掖好被子的模样,还有他出门时的那句叹息……
她竟突然觉得心口如被牛毛针刺了一下,麻酥酥的,似他手掌抚上自己腰肢和他吮|咬自己伤口时的感触。
天呢!
吕姵又要被自己吓哭了。
多年来对男人敬而远之的自己,竟然……没有反感和厌恶宇文允的所作所为?自己莫不是一个被虐狂?喜欢这种粗暴的对待……?
不不不……
是因为宇文允身世可怜,又比她岁数小,她满口谎话想要利用他,而且对他来讲,她毕竟真是他的侍妾,做这种事情也是顺理成章……所以她才不仅没有怪他差点用强,还对他心怀愧疚与悲悯。
对的,她就是一朵被真善美浇灌长大的白莲花。
饶是这样思来想去,找了n多理由借口,这天晚上,吕姵还是做了八年来破天荒的唯一一个春|梦。
男主角就是宇文允……
梦里有些舒爽,她醒来后,竟不知是该喜悦自己回归正常有了欲|望,还是悲伤自己竟可耻地对宇文允这样的变态动了那种心思。
而且这还不是最打击她的,宇文允并没有给她冷静的时间,她恹恹地起床洗漱的时候,青山就来了,送了一套桃红色的骑装,说十天之后,皇帝要搞春狩,宇文允要带她去。
她好像又想多了,这或许才是宇文允问她会不会骑马的原因……
想到自己目前还没有穿帮,也为了不让自己以后穿帮,吕姵振作了一丝精神,换上那身漂亮的新骑装,闯进了李心蓉的房间。一句“王爷要带我去春狩,你看这骑装多漂亮,我以前骑马时……”,话还没说完,李心蓉就已经开始垂泪怒骂道:“如今我已落得这样的结局,你竟还来讽我,以前在宫中,你就借着善骑射,陪陛下骑马讨他欢心,如今故伎重演,也不觉得自己无趣吗?”
蒙汗药一事后,她对小果儿起了疑心,想着李心蓉视自己为仇敌,又是同一个屋檐下,没准是最了解自己的人,或多或少定能套出话来,却万万没想到,话没说完就能一箭双雕。
既打听到了自己“善骑射”这一点,也打听到了本就起了疑心的和皇帝的关系。
这样就完美解释了为什么皇帝要说记挂她,原来她是皇帝赐给宇文允的。
吕姵激动的给了李心蓉一个飞吻,大声浪笑着走出了门,气得李心蓉又把早饭给摔了。
她摔碗的声音刺激了吕姵,她突然有些笑不出了……
善骑射?
臣妾……有点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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