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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半天, 见顺治还在懵逼状态。
娜仁不由好笑地伸手,在他眼前划了划:“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是没听过自行车?”
顺治摇头:“听肯定是听过的, 当年……”
在望乡台前还反复来回地,看溥仪为了方便骑车进出指挥太监锯紫禁城门槛儿!还因此难得硬气地跟汗玛法、汗阿玛与十四叔犟了几句。结果……
当然是又双叒叕被他们爷仨狂殴!往事不堪回首,却不妨碍顺治对那物件印象深刻。
只……
大清上下三百来载, 连溥仪都只是些许片段, 更别说那自行车了!
以至于顺治在望乡台前虽反复看了N多遍,却也只是影影绰绰知其形。不知其原理、制造工艺等, 自然也就无从提及制造。后来小皇后掉了马甲, 不想被识破, 至少别那么快识破的他更小心翼翼。
自行车什么的, 当然也就淹没在他如海般的记忆中。
如今被皇后突然提及, 不但要造, 还要造自行车家族什么的……
怎能不让顺治怔愣?
忍不住长臂一伸,将娜仁紧紧拥在怀里:“朕何德何能,居然能有皇后这般集美貌与智慧一身的好媳妇?皇后真真是, 太让朕意外!”
嘿嘿!
娜仁被夸得眉开眼笑, 再度凑到他耳边小小声地说:“其实, 也没什么啦!毕竟现代种花是自行车生产与消费大国, 哪家还没有那么一两辆呢?什么公路车、山地车、平把公路车、山马车、城市休闲车、旅行车、电动自行车、折叠自行车的。”
“光是大类就分了整整十二个大类, 我这耳濡目染的, 见得多了, 自然也就了解了一些些。而且,我没有告诉过皇上吗?我大学专业也与这方面有关。虽然已经还给老师七七八八,但多少还剩那么两三分啊!”
“画个图纸, 给咱们营造司诸多能工巧匠们个指导方向。让他们按图索骥, 更快速精准地把成品做出来还是没有问题哒!”
比如前头的蒸馏器、碳素笔等等。
顺治点头,轻吻了下她的发顶:“能如此,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朕,朕都不知道该为大清江山、为天下万民怎么感谢皇后了……”
娜仁俏脸绯红:“不,不用这么客气的嘛!”
“你,你都说了夫妻一体。而且我也是这天下万民中的一个,也希望自己的国繁荣富强,百姓安居乐业。恰逢其会,能用自己所学,献出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我也很开心的。”
顺治笑着握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以后咱们夫妻俩同心同德,将大清建设得更好更强!”
“嗯!”娜仁笑开,重重点头。
帝后二人相视一笑,自有无限默契在心头。
随即,顺治下令调转车头,重新回到昭仁殿。慈宁宫,得到消息的太后诧异挑眉:“不是说好了去宫外透透气,逛逛街、听听曲。买点衣衫首饰等物,哄皇后开心的?”
“怎么才出了宫门,又回来了?该不会……”
默默旁观了数年,她虽知道儿子为得皇后欢喜做了多少让步。也同样知道,臭小子的脾性有多倔强偏激啊!
就不免担心,还拟让苏麻去问问,提点他两句。
苏麻喇姑笑着给太后捏肩:“不聋不哑,不做阿翁。主子前两日还念叨着,颇为此自豪。怎么几日的功夫,又给忘到脑后了呢?皇后贤淑,皇上又向来对皇后爱若珍宝。”
“珍之重之都来不及,哪儿舍得与她生气呢?”
“不是奴才僭越,实是主子您关心则乱。只在等等,便知绝无吵架怄气事。突然回转,约莫是甚要紧政务。”
虽则皇上已经提前做好了布置,但偌大江山呢!
何时何地没有大事要事发生?
苏麻喇姑如是推测,心中充满笃定。
只没想到,帝后回宫后。皇上没有驾临乾清宫正殿,亦没有召见文武大臣。只屏退了左右,帝后两人留在昭仁殿中……
帝后身上都是秘密,不足为外人道也。
为保密故,昭仁殿的人手都被顺治如蓖梳一般,反复来回梳过。近前伺候的,更非但本人,便连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被详细调查。
除非顺治或者娜仁属意,否则昭仁殿的消息甭想露出一丝丝去!
求证无门,可不就多了万般猜测?
甚帝后失和,马车出了故障等等,各种猜想满天飞,连出去遛弯儿不如白日宣那个什么都占了一定的市场。
毕竟,皇后芳辰宴上,太后就已经开口催生。过了几日皇后娘娘往慈宁宫请安,又被催了一波儿。生育压力重如山峦,也不怪皇后娘娘放下矜持,试图抓住一切机会。
毕竟转过年来,又是新一轮的大挑。无数明媚鲜妍会生养的八旗闺秀蜂拥而来,谁又笃定皇上这回还不被乱花迷了眼呢?
昭仁殿中。
娜仁正在顺治万般欣赏恋慕的眼神中执笔作画,刷刷刷地画着自行车家族的结构图。
为了她的自行车免去木头轮子、铁皮包边的尴尬。
娜仁还笑:“先把杜仲胶写上,虽我不知道具体的制作法子。但相信咱们的能工巧匠们多琢磨琢磨,肯定能不负所望。再研究研究炼钢的法子?搞点更轻盈耐用的合钢出来,做我的车架子!”
哈???
原还在微笑点头的顺治惊呆:“皇,皇后你还懂得炼钢?长生天啊,你那个大学到底是个甚地儿?怎么连这等重中之重都大肆教授?”
“打从春秋开始,管子首提盐铁专卖。汉武时,桑弘羊等又将这一制度加以完善。唐以前虽几度废止,到安史之乱后也成了定制。一直沿用到如今,就,就算……”
“你们现代没了皇帝,人民当家做主。也不至于把这盐铁大事,都大肆传播教授?”
娜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皇上哎,您还是忒地小看了咱们现代的发展、开放与包容。以及,敝帚自珍是要不得的。只有锐意进取,推陈出新,科技才能不断进步……”
想起这个,娜仁就忍不住嫌弃脸:“人家明末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炒钢法。《天工开物》中的钢铁冶炼流程,已经到了规模化、量产化。那里面描述的超炒铁炉,实际上就是欧洲18世纪下半才发明的搅炼炉。区别也不过是……”
“那么好,那么优秀的书。你没有拿来好生研读,大肆推广,就任由它明珠蒙尘。你那好重孙乾隆更过分,直接说书中有提及北虏等词,对朝廷大不敬。作者兄长、友人等提倡华夷之辩,有反清思想。不但没将之列入《四库全书》,还生生给禁了!!!”
提起这个,娜仁就不禁摇头。
那一脸鄙视的小表情,看得顺治讪讪:“朕,朕上辈子只活了二十四。”
“顺治七年以前,就是个傀儡本儡。一切权利都在十四叔手里,他说甚就是甚。莫说反驳,朕……”
“甚至还得时不时为自己生命安全担忧一下。若不是那等朝不保夕的日子过太久,朕前头也不会对吴良辅等人那般纵容。可不就是顾念他们一路陪伴,忠心耿耿的侍候么?”
“好容易磕磕绊绊继位,却又因亲近、重用汉臣故,触及了太多满蒙旧臣的利益。与皇额娘之间也……”
“咳咳!”顺治尴尬轻咳:“总而言之,朕……虽有心匡扶社稷,却年纪轻、经验不足,话语权上也不像如今这般有绝对话语权。好容易一切渐渐走上正轨,又交代在了天花恶疾上。”
“玄烨亦是幼年登基,受足了辖制。少年时代忙着斗权臣,夺回权柄。接着又削藩、又亲征、北巡南下。临了临了还得面对诸子夺嫡,在位六十一年,无时无处不殚精竭虑。”
“忙是一方面,再者那时满汉矛盾比现在不止尖锐百倍。可以信任的满人、蒙古人无这般巧思。汉人又思念故国,整天惦着反清复明。他又哪里敢放任他们研究这等要命物事?”
“胤禛那孩子最是命苦,一辈子都在收拾他阿玛的烂摊子给弘历那败家子攒家底子。枉担了数百年骂名,也没挣够那败家子几十年挥霍。最后为了享乐,竟连卖官鬻爵、议罪银等自毁长城的烂招儿都用上了……”
顺治长长一叹,满脸痛心疾首。
可把他那自称十全老人的灰重孙子给贬低的,愣让娜仁咂咂嘴,再没想到一句补充的!
只能给他倒了杯茶:“好了,你消消气,都上辈子的事儿了还纠结甚呢?只当成个教训,提醒自己别重蹈覆辙就完了呗。”
“嗯!”顺治点头:“听皇后的。朕以后不琢磨那些,只把前世种种当成教训,时时自省,再不动气了。”
“有那个宝贵时间,不如多跟皇后聊聊天,激发激发你这灵感。让你啊,再多想起来些个利国利民的好物件来,加速咱们大清的发展。你我夫妻联手,一体同心。”
“说甚也得把那些年走过的弯路都给改过来,笔直地奔着终点往过冲。”
“那些混账玩意儿老实龟缩着便罢,否则……非但让他们片甲不留,还要以此为据,清算到他们各自国家上,再度拓土封疆!”
又双叒叕被拥在怀里,握住爪子的娜仁:……
直接被说得忘记抵抗,并热血沸腾:“好,干他丫的!”
“不过……”
“嘿嘿!”娜仁尬笑挠头:“你知道我的,虽然曾经学霸,也够八卦。简直瓜田里的猹猹,脑海中信息量惊人。但……”
“我也是只是个猹猹啊!”
“没甚政治敏感度,也不知道什么对国家发展更为重要的。”
“比如今儿,我就是纯坐了马车觉得颠簸,才想起橡胶、弹簧等。觉得它不如自行车,才想苏出来。又为了自行车的轻便耐用,才打上合钢的主意……”
完全的误打误撞。
若无此事,娜仁相信,自己便活到寿终正寝也想不到炼钢上去。
一则她也是纯纯的一知半解,二则……
受她看过那些个女频穿越小说影响,她最先想起的就是玻璃 、水泥、酒精、香水护肤品等。高效迅速能圈钱,或者效果立竿见影。还特别的安全,不犯忌讳!
都忘了自己是个皇后,还是个马甲掉光光,跟皇帝坦诚相见的皇后。
更巧的是:皇帝还是个重生货,在望乡台前百年。亲眼把大清兴衰看了成百上千遍,心心念念地振兴大清。只会欣喜于她的聪慧能干,绝无半点怀疑忌惮。
如此,她还顾忌甚呢?
只管把自己所知道的,觉得大清能用得上的。统统写下来,画下来。能给成熟图纸的给成熟图纸,给不了成熟的,就有个大致的想法甚至概念也成呢!
剩下的,自有顺治这个皇帝去操心、去安排。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顺治:……
就很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发:“你啊!再没见过比你还不慕名利的了。这般能改变整个时代的好物,便一件件地交到朕手里,随朕如何安排。都不怕遇上那等负心薄幸的,将你利用殆尽后再下狠手么?”
娜仁很无辜地摊了摊手:“这个,怕……”
“肯定是怕的!”
“所以刚穿过来的时候,我就循规蹈矩着。每天回忆原主的记忆N多遍,还悄悄练习礼仪等。就怕一个不慎掉了小马甲,被拉去烧掉或者丢黑驴蹄子、泼公鸡血。”
“宗人府的地牢,满清十大酷刑的酸爽,我可真的是再爱吃瓜也无意体验。”
一切都装得好好的,谁想着区区几杯酒就让她现了原形呢?
哎!
娜仁叹息:“也许,一切冥冥之中真有命运一说吧!让这么与众不同的我,遇上了非同凡响的你。那还有甚好说的呢?横竖,你都会反复思量,找出最好、最恰当的解决办法。”
“至于……”
娜仁微笑:“便以前怕,真掉马后你这种种反应,也足够让我释怀了呀!毕竟我娇生惯养的小丫头一个,破点皮都要痛哭好久,又哪扛得住刑罚?皇上要掏干我脑袋里这点存货,再简单不过,万万不至于牺牲至此。”
“你呀!”顺治叹:“真是最聪明也最笨蛋。朕能怎么办?只好多宝贝着些,免得你这单纯性子为人所害!”
所以,选秀明年肯定还会如期选秀。
但后宫进人也绝对不会进人的,现有的这几个没承宠或者承宠了没生养的。顺治都想找机会,以合适的方式将人打发出宫。免得人多心思也多,真闹腾起来,伤了他看似聪明绝顶,实则一片赤子之心的好皇后。
当然现在时机未到,顺治也没说出来。
只重又坐下,眉眼含笑地着林有为找本《天工开物》来。一边看书,一边等小皇后画完她的自行车家族。
结果从一直到夕阳西下,玉兔东升。
小皇后早早都住了笔,他还看书看得津津有味。末了又忍不住自省,还狠狠骂了乾隆一顿,将有眼不识金镶玉的大帽子给他扣得牢牢的。
对此,娜仁笑着点头:“对对对!那家伙骄傲又自大,超级没眼光。”
“当年他八十大寿,各国都派使者进京觐见。英国国王乔治三世想要跟清廷合作,特特带了他们当时最先进的蒸汽机、绵纺机、精致的怀表、航海望远镜与先进的□□、武器等礼物。”
“甚至还特地将英国皇家战舰——‘君王号’的战舰模型送给了他。结果……”
娜仁叹气,就很无奈地摇了摇头:“那货言称大清□□上国,完全可以自给自足,没必要跟些个边陲小国贸易。只要对方愿意归顺大清就行了,还颁布一道贻笑大方的圣旨给人家。”
“那么好的迎头赶上的机会,就被生生浪费掉。真真是想来便让人扼腕,不怪好多清穿小说都要蝴蝶掉他那条渣渣龙……”
顺治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儿了,皇后莫气。”
“今生咱们不但要蝴蝶了他,还得从现在做起,重视教育、科技等等。回头朕就起草个爱新觉罗氏家训,把不得骄傲自满,要懂得防微杜渐这条写进去。”
“为防前期英明,晚年昏聩事发生。打朕开始,所有大清皇帝在位最长不许超过四十年!”
娜仁惊喜点头:“这主意不错哎!不过……”
“为防那等恋栈权位,为以太上皇身份插手政务的无耻之徒。皇上还应该规定一应的规矩,免得新帝被掣肘,甚至架空!毕竟现在大清以孝治国,最讲究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了。”
这话说得顺治憋不住乐:“皇后这是有多看不上弘历?”
娜仁一个白眼翻过去:“说得好像你多欣赏一样!”
顺治:……
好吧,那么个早年还算可圈可点,晚年彻底昏聩又没生个能力挽狂澜好儿子的货。简直大清由盛转衰的罪魁祸首,也就是望乡台百年,他硬是没见到他。否则……
顺治觉得自己都能从沙包的悲惨命运中解脱出来,变成他们爷四个一起围殴那个灰孙子!
帝后两人一起看过了娜仁辛苦了一小天的成果后,又对爱新觉罗氏家训交换了些个意见。顺治的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计,同样饥肠辘辘的娜仁笑:“那就先告于段落,抓紧祭祭咱们的五脏庙?”
“可惜今儿没出去城,我这心心念念的街边小吃也都落了空。”
顺治笑着安慰:“无妨,忙过这一段儿后,朕再陪皇后一起。那时没准儿杜仲胶轮就已经出来了,再不会让好皇后再受这般颠簸!”
娜仁笑着应承,心中还真有几分期待。
结果……
这帝王的嘴,果然都是骗人的鬼。
说好的旬日婚假、小蜜月,等她无意间提及炼钢技术后,一切就都变了。
不但出宫散心计划彻底完蛋,每日里还被早早拉起床。
听顺治那货老和尚念经似的在她耳边念叨:“皇后有所不知,咱们早就有了坩埚。对,就是方炉,可惜只能炼铁,无法化钢。对,皇后说得对!那可能就是炼铁炉都是开放式的,热效率不高,没有办法有效聚热与留热的关系。”
“还有,还有,咱们现在不但冶铁、炼钢的效率颇有退步。出来的东西也越来越不成,尤其用在火炮上的,不是容易炸膛便得用极厚的管壁厚度与极大的重量……”
娜仁只随意摊手,答了句因为国内储藏铁矿石与煤炭的磷与硫的含量都比较高,产出的铸铁自然性脆。
这狗皇帝就彻底癫狂了,各种刨根问底,想要知道解决方法。
理论型选手娜仁:……
真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啊。
知道有脱磷、脱硫的说法,却恰恰这题不会。了解可以用青铜或者黄铜来替代铁炮,却也同样了解大清是个贫铜国。明白木炭炼铁可以一定程度上解决这个问题,可也明白最初把煤炭用在冶铁上就是因为森林资源日益减少……
在死胡同里琢磨了好几天,娜仁才终于跟顺治提及可以用水利槌锻来提升锻造强度。
可把顺治给欢喜的哟,直接就跳了起来:“这,这真的可行?”
娜仁摊手:“可行肯定是可行的,但……”
“遗憾的是,我并不知道具体的方式方法。还得靠巧匠们反复摸索,突破其中的技术问题。”
说完,她就小心翼翼地看着顺治,不想在他眉眼间看到一丝不满甚至嫌弃怨怼。
逗得顺治大乐,一把把人揽在怀中,重重香了一口:“朕的傻皇后哟,可知你这一点点想法,就已经胜过万千能工巧匠了?诚然,那些给点思路就能精益求精,拿出完美答案的巧匠们很厉害。”
“可若没有朕的好皇后,他们再厉害,也只会默守陈规,哪有如今种种?”
娜仁被他夸的俏脸绯红:“哪,哪有皇上说的那么厉害?”
“我不过是沾了时代的光,多学多看了些罢了。皇上没见识过别的现代人,自然觉得我与众不同。实际上……”
“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咸鱼啊!哦,不对,我是瓜田里的猹猹。”
“属性问题是原则问题,不可以弄错的!”
娜仁扬着小拳头,可可爱爱地说道。
逗得顺治忍俊不禁,又是重重一吻落下。
娜仁瞧了瞧外面昏黄的天色,透过玻璃窗,看到远远守在檐下的林有为。
忙惊慌推他:“别别别,现在天光还大亮着。你可不许胡来,坏我白璧无瑕的名声!!!”
也就是在皇后生辰当晚如愿以偿,后续要么被抗拒,要么心疼皇后劳累。
一直素到如今的顺治双眼晶亮:“好好好,听皇后的,咱们等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了再……”
再没想到这货居然厚脸皮如斯的娜仁,顷刻俏脸绯红,赶紧伸手去堵他的嘴:“你你你,不准胡说啦!”
顺治笑着点头,心里暗道:朕不说,朕只做便是。
那恶狼必须,一定要吃掉小绵羊的凶恶眼神,看得娜仁心里直发慌。
洗漱时发现好伙伴提前而来,竟然一改以往排斥,发自内心地笑出了声。
回到殿内便看似纠结,实则暗爽地看着顺治:“我虽然没有许多禁忌,但大清讲究好像还蛮多的。”
“好多清穿小说里面都视癸水为污浊不洁之物,似乎必须分房而居皇上,你看……”
顺治将她那小确幸尽收眼底,果断摇头:“朕看,皇后想都别想!苦熬数年,才终于名副其实。朕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皇后一起,哪舍得有片刻分离。”
“若不是我朝没这个前例,皇后又对朝政全无兴趣。朕都恨不得效法唐高宗,来个二圣临朝,顶好上朝的时候都别跟皇后分开。为个小小癸水分房而住?”
“咱们洞房前都没这个说法,现在跟以后你也别给朕琢磨!”
“都拜过天地了,你就是朕妻,朕亦是你夫……”
接着就是一段冗长的警告,警告娜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已经大婚。有义务做个好福晋,管教并盯住自家爷,绝不给任何格格、妾侍、丫头等可乘之机。作为交换,当夫君的他也会时时不忘盯住她。
让她醒来梦中都是与他的幸福生活,不再想甚见了鬼的小鲜肉!!!
娜仁:……
就很无语,头大了好一阵才温柔相劝:“时候不早了,万岁爷赶紧安置了吧。明儿早上还要上朝,积压了这许久,朝堂上怕也有不少的政务亟待您处理。”
顺治确定自己没看错,自己点头,并对接下来也许很忙无暇常伴小皇后后。对方看着似乎颇为遗憾,实则眼底有股极强的,名为喜悦的光闪过。
就很盼着他日理万机?
顺治冷哼,在她臀上轻拍了一把:“给朕等着!”
娜仁适时做我好怕怕表情,实则虔诚祈祷,祝狗皇帝忙到脚打后脑勺。
而事实上,时隔十天再上朝后。
也确实积压了些个政务。
饶是顺治是个两辈子的老手,也忙了整整一天才堪堪有点眉目。等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昭仁殿时,小皇后早就睡到不知今夕何夕。被他轻轻捏住鼻子,也只娇娇地道了声:“狗皇帝别闹,姐还血流成河着。”
原本甚想法都没有,只试图把皇后叫起来,听她埋怨句:“皇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赶紧睡觉,熬夜有害身体健康。”
结果却真真切切想兽化一下的顺治:……
虽然煎熬,却也还是牢牢把小皇后揽在怀里,想都不想甚见了鬼的分开睡。
只在心里默默地算日子,看还几日几次才能连本带利讨回来。
翌日,娜仁还在睡梦中,顺治便早早上了朝。简单而又精准地对他休假几天,朝堂与朝臣们的表现作出评价后。便轻松切入到闲篇模式,顺治还跟大臣们推荐了本名为《天工开物》的好书。
直说看过之后受益良多,决定按着其中的某些法子实践一二。
不管证明其法可行或者不可行,对后人来说都是个宝贵经验或者不可多得的财富。并鼓励群臣多看书,看好书,尽可能地多发现《天工开物》之类有实用、实践价值的好书。
并为此设定了不菲的奖金,重重奖励了将这本书推荐给他的皇后博尔济吉特氏。
原还为皇上开放包容,锐意进取而高兴的群臣们:……
就很有些担忧:前头皇上就为陪皇后故,抛弃一向勤勉,罢朝整整旬日。这才刚复朝第二天,又大夸特夸皇后娘娘。让人不禁想起太/祖的阿巴亥,太/宗的宸妃海兰珠啊!
唯恐皇上色令智昏,不复以往英明神武。
当然也很有一部分天然二阿哥或者三阿哥派,唯恐皇后越发势大,绝了他们所拥护阿哥那本就微薄的机会。
皇上几番因内帷之事动怒,众臣便心中再如何腹诽,也不敢直抒胸臆。
遂特别有志一同地,决定好好看看那本书。回头鸡蛋里挑骨头的时候,也好做到有理有据。
结果乖乖一看不得了!
那满篇的北虏、东北夷字样,岂不是对大清的鄙夷?作者应有反清思想!再顺藤摸瓜,又骇然发现其兄、友人等的一些著作都有反清思想,提倡‘华夷之辩’。
于是雪片般的奏折滚滚而来,都是参那《天工开物》的作者宋应星反清思想严重,当施重罚,以儆效尤。其所著之书也该被列为反书,加以收缴毁灭。
所以……
顺治懵,本应该发生在乾隆年间的事情,提前到了他顺治年?以后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被各种批判扼腕的会是……
他???
这等惨烈的结果,哪怕只想一想,都叫他接受不能!
当即雷霆震怒:“朕让尔等细看,是品读作者在农业、手工业等方面的记载与总结。去芜存菁,增进咱们大清的农业与手工业发展。结果尔等呢?不但不虚心学习,还大搞小动作。”
“抓着点细枝末节,便要否定整本书,甚至作者?”
济尔哈朗颤颤巍巍跪下:“皇上,臣等并非嫉贤妒能。实在那书中对咱们大清的称呼……”
顺治挑眉:“叔王也知那作者是明人,那书成于明崇祯十年。那时先皇刚刚建立大清没多久,前一年才第三次入塞。身为大明子民,人家如斯说法,似乎也没甚干系?咱们不也称南明为余孽?”
再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的济尔哈朗愣:“可……”
“他本人还数度为官,其兄宋应升更毕生都致力于光复大明。彻底梦碎后,甚至还服毒殉国。”
顺治点头:“所以对大明来说,他们都是难得的忠臣、良臣。虽立场不同,朕还是敬佩他们的风骨。”
比高喊舍身报国,却嫌弃水凉的某某可强出天地去。要不是知道这位纵然在世,也绝不会再度出仕,为自己这个曾经的仇家效力。顺治还想效法刘备,三顾茅庐求贤呢!
不过这种绝无可能的事儿,他还是别说出来刺激自家叔王了。
顺治勾唇,只好一番的慷慨激昂。
说大清不同于前朝,不兴文字狱的那一套。开放包容,万国来朝的大唐,才是他致力效仿并超越的目标!
为这,一直避他如虎狼的娜仁还星星眼,主动往他的心口摸了摸:“这般信口雌黄,皇上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哒?毕竟文字狱虽古来有之,但公认明清为最。”
“咱们大清在这方面,更是巅峰中的巅峰呢!啧啧,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不行,这不是讽刺咱们蛮夷来着,禁止禁止!一把心肠论浊清?天惹,将浊字加于咱们国号之前,是何居心?”
“那所有刊物必须由‘词臣造订、礼诚校阅’的规矩,是你下达的吧?黄毓祺案、明史案都是你的锅吧。”
“不得不说,文化浩劫,由你而使!”
好一番揶揄调侃后,娜仁才正色把属于他的锅牢牢塞回他手里。
这……
顺治挠头:“皇后了解这般多,难道不知那规矩颁布在顺治二年,黄毓祺被捕在顺治五年春?那时候朕还真的只是个孩子,自觉朝不保夕,哪敢多置喙一字半句?”
“就是个人形的盖章机器,哦不,十四叔把玉玺拿走了,章都不用朕盖!”
“那什么明史倒是顺治十七年成的,却是顺治十八年被告发的。你曾那么诚心期盼的年份,当知发生了啥?”
所以,一应诸事虽发生在顺治年,但顺治真心觉得锅并不属于自己。
不过瞧着小皇后双眼圆睁,柳眉倒竖。
连小手都开始掐腰了,明显是要跟他据理力争的样子,顺治忙又软了态度:“不过以前的已经发生,断无法更改。以后的,朕极力避免好不好?”
“回头朕就下令,开展《明史》的编纂。咱们不吹不黑,客观公正地写!”
“编出一部无与伦比的《明史》来,让民间那些都无颜提笔。根源问题解决了,悲剧不也就不复存在了?”
都已经做好会被雷霆震怒准备的娜仁:“可……”
顺治笑着伸手抵住她的唇:“乖,没甚可不可的。朕重生而来,有了领先当下数百年的眼界。对未来发展谙熟于心,又有皇后你的帮忙。咱们夫妻联手,以整个大清为后盾。何愁不能继往开来,当个无与伦比的后浪?”
“将那么优秀的大明死死压在沙滩上,让后人提起时,只能唏嘘,强中自有强中手。巍巍大明偏生时运不济 ,遇上了更强、更厉害的大清,合该让位。毕竟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嘛!”
“咱们大清,可有朕与皇后两个才人。还有未来的千古一帝、拼命四郎等接棒。风骚个数百年,想来不是问题。”
既达到了目的,又不用被训,娜仁就很开心。
小甜话张口就来:“嗯嗯嗯,绝不是问题!毕竟不管前世今生,皇上其实都颇有几分才干。只可惜上辈子天不假年,一腔壮志雄心还未待付诸实践便……”
“这辈子重生而来,不但有了前瞻性眼光。还彻底改了英年早逝的命格,有了诸多积极举措。”
“再把玄烨带在身边,精心教养些年。啧啧,这基础盘就已经老厉害了!若他真能如皇上所说,趁着昏庸前便退位,那咱们大清何止风骚?简直一骑绝尘,独领风骚好么!”
是人都喜欢被夸奖、被肯定。
顺治也绝不例外。
尤其这会子双眼晶亮,言之凿凿夸奖他的,还是他最最心爱的小皇后。那效果自然倍数增加,直夸得他眉开眼笑,通体舒畅。
忍不住紧紧把人拥在怀里,印上绵长一吻。
嘴上厉害,实则战五渣。穿来前,穿来后的实战经验加起来都不用曲指便可数的娜仁脚下一软,嘤咛一声。
特别轻易地,就叫顺治狼变。
直接拦腰把她抱起来,放在那大红的龙凤呈祥被上。
吓得娜仁连连后退:“皇上别,我……”
“嘘!”顺治笑,抬手轻轻掩在了她唇上:“皇后不许耍赖,这都半月过去了。你那好亲戚便再赖皮,也该打道回府了!”
啊这……
娜仁心里苦:亲戚走是走了,可丫也留下了暂时不再来访的契机。与安全期相对的危险期,就让娜仁瑟瑟发抖。听说大清的接生技术不行,赫舍里氏堂堂皇后都没在了生产上。
这地儿还没有剖腹产,不带输血、吸氧等各种辅助措施,连个侧切的条件都没。怀孕生子等于在鬼门关前结结实实走一遭,能否安全全看命够不够硬……
当然比起这些来,娜仁更怕自己忒争气,一举得男。
中宫嫡子,有没有那个能担负起国家兴衰的能耐不好说。会被群臣第一考虑,顺治最为忌惮却难免的。毕竟不但他,便连娜仁自己也从未想过让玄烨以外的人接顺治的班儿。
那,她冒死生下的儿子还有机会平安长大?能顺顺利利的,在权利更迭中活下来?
就算能,本该合理合法的他,却要为庶兄让位。凭他一言决定自己生死荣辱什么的,那孩子能甘心?能不委屈?
一想想这些难到超纲的问题,娜仁就冷汗涔涔,充满了抗拒。随着顺治越发不规矩,还惨兮兮地哭出了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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