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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苏认真看着贺兰潇,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问:“贺先生为何这样问?”
贺兰潇眯了眯眼。不知是不是光线的问题,他总觉得经历过一场殊死搏斗,这少年仿佛迅速长大,小刺猬似支棱着的芒刺尽皆敛去。但是那宝剑般的锋芒似乎没有消失,只不过不着痕迹地融化在了少年的血液之中,偶尔会透过目光露出一丝丝精芒。
锐利却不张扬。
贺兰潇迎着积苏的目光,道:“抱歉,毕竟有钉子这码事儿,我们不得不要慎重一些。”
积苏略低了低头:“我的钉子已经解除了。”
“钉子解除与否,只有驱役才能确定。可眼下我们所知道的驱役只有凌霜一个,”贺兰潇沉吟道,“可她偏偏又是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你担心凌霜言而无信?”积苏微微皱了皱眉,道,“可我选择相信她。”
积苏虽然不是驱役,但是钉子是否在自己身上,前后感觉之间的微妙差异,他还是能感觉的到的。只是,要把这种感觉描述给旁人,甚至当做依据,还是有些困难。
“毕竟她是驱役,我们不是。”贺兰潇耸耸肩,“你怎么能保证她没有在你身上留有后手?当然,如果十仙炭与她无关,我们目前倒也不必纠结凌霜的信用问题。”
所以,只要积苏说出是谁将十仙炭给他的,即可。
积苏咬了咬嘴唇,道:“十仙炭不是凌霜给我的。”
“那是谁?”贺兰潇紧追不放,“是不是与她有关的人?”
此时叶橘井和医生们已经将苏任平的伤口清理干净,此时都抬起了头,只等着积苏和贺兰潇两人能确定药没问题,便立即将药糊上伤口止血。
积苏仍旧下意识地咬着嘴唇:“我不能说……但我可以以我自己的性命担保,这个药,不会有问题。贺先生,请您相信我,我绝不会去害苏任平。”
“你当然不会……”贺兰潇叹口气。就怕有人借积苏的手害人啊。
贺兰潇没再多说什么,只扭头看向叶橘井和医生们:“你们怎么看?”
大冬天的,叶橘井的汗却已经在脸颊边上汇成了一道水迹,滴到了脖子里。他有些着急道:“这药跟医书记载的样子是符合的。而且,苏任平现在的情况,绝不能再拖了。”
“那就……用吧。”
贺兰潇似乎天生带种领导气质,叶橘井和医生们明明才是更懂得疗伤的人,可不知不觉中便听从了他的安排。此时贺兰潇刚一点头,叶橘井急忙将准备多时的十仙炭按在了苏任平前胸的伤口上。
那十仙炭仿佛遇血便融似的,在伤口上立即化成了黑乎乎的一片,膏药也似的,正好糊住了那可怕的伤口。
一直不断外渗的血液,顿时止住了。
“竟会有这样神奇的药!”见证了奇迹的医生不由惊叹着,“这可得好好研究研究啊。”
“桃夭千仞一族才不会给我们方子。”叶橘井遗憾地摇摇头。
眼看着苏任平终于止住了血,积苏也才暗暗松口气。他往贺兰潇身边走近了几步,道:“在苏任平彻底醒过来之前,贺先生可以把我扣下。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贺先生尽管将我的命拿去便是。”
“积苏言重了。”贺兰潇示意积苏随他步出小屋。
也许是看见苏任平暂时止住了血,也许是离开了拥挤逼仄的小房间,走到通道里的贺兰潇长长舒了口气,道:“你别怪我多心。如今埃比泽姆各方势力纷扰,任平本无辜,不该被牵扯进这些杂事之中。我只是想尽力保全朋友的安全而已。”
积苏在贺兰潇身后沉默了片刻,问道:“那,贺先生你呢?”
但积苏始终没有等到贺兰潇的回答。
甚至,直到半个多月后,又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埃比泽姆城的时候,积苏和苏任平都没有再见过贺兰潇。据说,曦晨虽然在斗一赛中算是保住了库制,但宗主和宗相不能在明面上反对,就在各种事务上掣肘使绊子,总想让曦晨摔个跟头,他们好抓住把柄,再将库制夺过去。
宗主宗相于宫廷深耕多年,党羽众多,曦晨身边却是极缺得力之人,贺兰潇作为为数不多站在曦晨身边的人,自然责无旁贷,要去给她出把力。
但宗主和宗相哪个不是老奸巨猾的?纵然贺兰潇文武全才,也得如履薄冰,小心应对。这样一来,别说来看望苏任平,就连他的书院都放了寒假。
十仙炭无愧于奇药的称号,不仅止血效果好,而且还能使伤口加速愈合,苏任平感觉自己已经活动无碍了。不过,晴方和积苏两人跟商量好了似的,不是这个紧盯着他,不让他出门;就是那个倔头倔脑地阻止他,说啥也不让他回店里。
这可让苏任平给憋坏了,以至于他无聊地在南市口的小出租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转到后来连细雪都甘愿把拉磨冠军的头衔让给他。
他出不了门,积苏的手艺也还不过关,美食店无人打理,自然也就暂时关门歇业了。苏任平的胖姨妈倒是热心肠,几次三番表示自己可以代劳,苏任平只需教她几个简单的做菜方法,她就能帮忙把店开下去。“你这店房租照交着,关一天门就是赔一天,多亏呀!”卡娜女士如是说。
“没关系,这几天的损失不算什么,我还付得起。”苏任平如是回答。
卡娜女士却很想为自己的亲外甥精打细算:“那毕竟是赔钱了呀!要不,你把我住的那间公寓退租,我住到店里去,也能给你省点儿费用。”
苏任平笑笑:“积苏在店里住着呢,姨妈再去,一是没地方睡,二呢,也不方便,是不是?您要是非得退租,就得回雅帕克城了。这大雪天的,路又不好走,我怎么放心?姨妈就在米亚安心住着好了,就当放个寒假。”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胖姨妈,许思量又跟着大宽摸到了南市口,说是来看望受伤的苏老板,但这家伙没说几句客套话便将话题拐了向,直打问苏任平啥时候才能开店。
“你的美食店不开门,我都没地儿解馋了。”许思量抱怨道。
“你整天在我厨房里泡着,看都看会了,就不能自己做了吃?”苏任平道。
许思量笑道:“做是能做,可是那味儿吧,总是不及苏老板做的好吃。我说,你可赶快痊愈吧。”
“我也想啊……”苏任平顿了顿,笑道,“就你催着我赶紧开门做菜,我看啊,你们几个美食家里头,就数你最馋了。”
许思量也笑了道:“不是我最馋,是我最专业。我好吃就一心琢磨好吃的,哪像他们几个,要么一说画画就能连维生丹都不吃,要么就光顾着谈情说爱,搞到最后,连面都不好见。”
苏任平知道许思量说的是什么,扬晶、卓颖和金如摩三个人的感情纠葛,已经成为了本年度最热绯闻,在贵族中间广为流传。以至于这三个人再也没有在公共场合一起出现过。就连对受伤的苏任平的探访慰问,这三位都不约而同地交由许思量代为转达。
“想想还挺怀念你们几个一起吃饭一起吹牛拽些酸文的时光的。”苏任平轻轻叹口气,复又笑道,“你若是见到扬晶先生,替我转达谢意,就说感谢他在斗一比赛时对我和积苏的照拂,等我伤好了,一定请他吃饭。”
“请他吃饭时,一定得带我啊!”许思量咂咂嘴,道,“你不开店的这些日子,我只能去老克的小吃店里解馋了。”
老克和阿土的小吃店虽然菜单有限,但毕竟得了苏任平的“真传”,这些日子竟也做的有声有色,渐渐有了些名气。
“看,承认自己馋了吧?”苏任平哈哈笑着。
苏任平和许思量聊了会儿天,虽然快活,但到底是伤未痊愈,等许思量告辞后,苏任平便觉得有些困乏,正要回床上躺一会儿,却听见出租屋的门板又被叩响了。
“谁啊?我不在!”苏任平有些不耐烦。
“你不在难道是鬼在说话?”门外传来毫不客气的回答,“开门,我是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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