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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由于丹阙经不起颠簸,不得已,韩锦只有背着他、牵着马上路。如此一来,他们行进的速度就大大减慢了。
第二天晚上他们才赶到蓟县,韩锦擦擦脸就抱着丹阙上床,揉捏了一会儿他的屁股蛋,便睡着了。前些天他一直无法停止思考,故睡的很少,不知是那双屁股蛋又凝神的功效,还是他太累了,这一觉倒是睡的很香。
翌日一早,韩锦切了切丹阙的脉,经过一夜休息,脉象比昨天要平稳不少,不过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醒,就算醒了以他的伤势一个人也走不出去,于是韩锦放心地把他留在客栈里,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韩锦在城中置办了一辆马车,几个软垫,又补充了一些药物,回到客栈里,把马车套好,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快午时了,到他和燕十三燕三八约定的时间了。
他在客栈门口和房门口都画了个天宁教的专属通讯记号,然后就回到客栈里耐心等待。
他正给丹阙擦脸,突然丹阙的眼珠子在眼皮里滚了滚。韩锦吃了一惊,摸了摸他的脉,将毛巾放下。过了一会儿,丹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韩锦故作欣喜地扑上去:“哥哥,你终于醒了。”
丹阙被他这一扑压得够呛,刚有点血色的脸又白了,气若游丝道:“你是谁?这是哪里?”
韩锦抓着他的手道:“哥哥问过了,我是锦锦呀。这里是客栈。”
丹阙微微蹙了下眉头。他试图坐起来,但是他没有力气,韩锦连忙竖起一个枕头垫在他身后,扶着他坐起身体。丹阙看了他一眼,突然急出手抓住他的手腕,试他的脉象。韩锦吃了一惊,但是没有挣扎,而是咧开嘴对着丹阙笑,软软地、讨好地唤道:“哥哥。”
丹阙刚刚那个动作消耗了他太多力气,忍不住咳了起来,手还抓着韩锦的手腕不放,韩锦连忙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抱住丹阙:“呀,哥哥,哥哥你疼不疼?”
丹阙怒道:“放手!谁准你抱我!”
两人正闹着,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韩锦以为是燕十三他们来了,正暗道他们来的不巧,借着与丹阙推搡的过程里赶紧想对策。
转眼那人就到了门口,来的只是一个人,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名青年一脚跨进房内,三人六目相对,同时一愣。
来的人,不是燕十三,也不是燕三八,而是左护法。
韩锦的反应最快,一下跳了起来,张开双臂像老鹰护小鸡那样护住丹阙,嚷嚷道:“又是你!哥哥受了重伤,锦锦不准你欺负他!”说完后对左护法眨了眨眼睛。
左护法愣了一下,反应也很快,顺着小教主的戏路演了下去,冷笑道:“不想死我劝你早点让开。”
丹阙看着左护法的腰牌愣了一愣:“天宁教?”
韩锦道:“我,我,锦锦才不会让开呢!锦锦不怕你!”
韩锦原以为左护法会因为他的话而起起皮疙瘩,没想到左护法居然很淡定,见怪不怪的样子,不由得让他暗叹:毕竟是天宁教出来的,护法的演技亦可圈可点。
左护法拔刀攻了上来,韩锦脚从床下一勾,挑出一把大板斧,抓起斧头接住了他一刀。两人在房间里斗了起来,可是房间的地方太小了,放不开手脚。两人过了几招之后,左护法恨恨道:“碍事的家伙,你身后那个人的命我要定了!”说罢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韩锦道:“你不准跑!”亦从窗口追了下去。
两人跑到空旷处,左护法放慢了速度,一只手伸进衣兜里。韩锦只道他是要拿出那样会迷惑自己心智的法宝了,连忙踢出一颗石子,正打在左护法的胳膊上。他哎哟叫了一声,动作一顿,被扑上来的韩锦点住了穴道。
韩锦笑吟吟地绕道左护法面前:“小左。小右人呢?”左护法和右护法名字叫做白小左和白小右。
白小左叹了口气:“右护法跟我兵分两路来找你,我遇到了燕十三,等不及右护法就先来了。小教主,你别闹了,快跟我们回去,过几天你发病了,可就麻烦了。”
韩锦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撅着嘴道:“我不回去。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白小左面色纠结:“可是小教主你……你有病……”
韩锦道:“我有药。”
“药也……”白小左的脸色更复杂了,尽量委婉的说:“小教主,你发病的时候,脑子不是很好使,杜先生的药,只能稍稍加以克制你的病情,等真的发了病,那就麻烦了。”
韩锦想了想,道:“我发病的时候,武功可还好使?”
白小左道:“武功还是有的。只不过有些招式,小教主你会忘记怎么用。”
韩锦道:“那不就得了?我深得天尊和三大长老的教诲,武功盖世,就算发起病来,也没谁能拿我怎么样,怕什么?”
白小左咬了咬嘴唇:“可是……”
“好了好了,没什么可是!”韩锦打断道:“就这样,不许再跟着我,再跟着我我就不分糖葫芦给你们吃!”
白小左心想:呸,谁要吃糖葫芦,每次都是你逼着我们陪你吃。我们不肯吃,你就威胁我们说不带我们玩拨浪鼓。呸,谁要玩拨浪鼓啊!
韩锦扬起手,手刀劈下,白小左在昏迷之前急匆匆地惨叫道:“千万别忘了吃药啊!”说完之后眼一翻,随着韩锦的动作昏了过去。
韩锦把软绵绵的白小左抱了起来,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抽出他的刀往自己身上割了几个小伤口,回去的时候看到一个伙计在杀猪,偷偷从后面射出一颗石子打晕了他,然后弄了一瓢猪血泼到自己身上,又去厨房摸了个洋葱熏了熏眼睛,这才回到房间去了。
丹阙正扶着床喘气,显然一个站起来的动作都让他费了不少力气。他看到满身是血、哭哭啼啼回来的韩锦,愣了一下:“你……”
韩锦一把抱住他,哭的快断气了:“哥哥,那人好吓人哦,他打不过我,突然就拿刀切肚肚了,血血溅了锦锦一脸,呜呜……”
丹阙哆嗦了一下,寒声道:“放手。”
韩锦哭哭啼啼不肯放。
丹阙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他扯开,皱着眉头嫌弃地看了看他蹭到自己身上的血,问道:“你到底是谁?”
韩锦哭的很凶了:“哥哥好笨哦,锦锦说了三次了,我是锦锦。”
丹阙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做了个深呼吸,道:“哪门哪派?姓甚名谁?”
韩锦眨了眨眼睛:“哪门……哪派?”突然想起来什么,献宝似的送到丹阙面前,“大哥说,只要给人家看锦锦的牌子,人家就知道锦锦是谁了。”
丹阙看到那块刻着韩字的血玉,倒抽了一口冷气,不可思议地看着韩锦,连语调都变了:“你……是韩锦?”
韩锦嘿嘿傻笑了两声,连连点头:“嗯嗯,锦锦。”
丹阙跌坐回床上,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韩锦,片刻后他道:“既然天宁教的人能找到这里,也许还会有别人。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此话正合了韩锦的心意,他生怕一会儿左护法醒了又要来找麻烦,又怕右护法会追过来,忙道:“好,锦锦带哥哥走。”
说完在丹阙面前半蹲下来,示意要背他。
丹阙皱着眉盯着他毫无防备的后背看了一会儿,思量自己此时还必须要借助韩锦的力量,于是便爬上了韩锦的背。
韩锦背起他,轻快的跑下楼,跳上准备好的马车,继续往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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