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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撕了都行。”商景挑衅了贺绛的权威,适合而止,拎紧裤头后退一步,“反正是你买的,我不心疼。”
贺绛见他一点也不怕,额角青筋猛烈跳动了下。
仗着负伤,搁他这使劲撩是吧?以前是嘴上说话好听,现在换行动了变本加厉了是吧?
贺绛的目光从他白得发光的小腿,慢慢移到不太聪明的脑袋上。
商景觉得有道渗着寒芒的刀锋贴着他的小腿刮过,皮肤上都起了颤栗的小点。
难不成贺绛真会变态到把他的短裤都撕了?
不然还是先怂一下?保住裤子要紧。
贺绛轻轻吐出一口气。
罢了。
淋雨脑袋进水的人,能拿他怎么办?
贺绛放开手:“精力挺旺盛?”
商景蹙了下眉,直觉不好,道:“不旺盛,我困了。”
贺绛扣住他的手,把他拉回来,冷笑道:“既然精力旺盛,那就活动活动筋骨,有利于养伤。”
“你不能白吃白住,对吧?明天开始,家里的卫生,你搞。一日三餐,你做,门外的花草,你浇。”
商景僵硬了一下,果然,该来的迟早会来。听听这理所当然的语气,一切……一切都和日记里对上了。他又要给贺绛洗衣做饭擦地了?
商景按兵不动:“我试试。”
他不能表现得跟以前太不同,贺绛今天已经怀疑过一次了。
慢慢来,先麻痹对方。
可恶,他刚才就应该打开手机,把贺绛这副资本家嘴脸录下来给网友批判。
贺绛挑了下眉,没想到商景会答应。
他目送商景离去,目光在他挺翘的屁股上停留了下,从兜里掏出手机,给琳姐发了商景的内裤型号。
间隔上次洗澡不到半小时,贺绛的浴室再一次打开,冷水自蓬头淋出,哗啦啦带走身体多余的热量。
大半夜,已经准备入睡了,被商景叫起来看了一通内裤。
贺绛向后捋了把头发,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商景疯了?!
林琳收到短信时,正打算就寝,看了眼内容,再看了眼时间……真是无法让人不多想。
啊,夫夫情趣嘛,买大买小,她一个外人只要配合就好了。
翌日早上七点,林琳带着七八套商景的应季衣服,按响贺绛家的门铃。
响过三次之后,依然没人开门。
林琳摸了摸贺绛家的钥匙,想了想,还是先打了个电话。
现在可不比贺绛一个人住的时候。
贺绛接到电话,起床气差点就发作了:“为什么不直接进来?”
林琳:“……是我想多了。”
贺绛被噎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接过林琳手里的衣服,看了下,有好几套短款运动套装,都九月份了还露胳膊露腿,故意的吧。
林琳:“还有其他需要的吗?”
贺绛从没照顾过人,伸手捏了下眉心,声音有些沙哑:“不知道,他还没醒,缺了再说吧。”
林琳有些无语,她按了十分钟门铃,两祖宗一个都没吵醒:“行,我走了,海边戏份拍完了,剧组转移场地一天,你注意休息,别折腾。”
贺绛左耳进右耳出,他能折腾什么。
门被林琳带上,咔哒一声,贺绛似乎被提醒了什么,快步走到客房门口,敲门:“商景?”
他自己没听见门铃是因为昨天拍戏太累,一整天泡海里,手脚都钝了。况且能这个时间敲他门的只有林琳,琳琳有钥匙,贺绛一向都当没听见。
商景的客房离门口更近,这都没醒,别是晕了吧?
昨天刚出完车祸就又去片场吹海风又去超市,据说这样容易发烧。
贺绛眉心一紧,手腕按下门把,吱呀一声,客房的门就开了。
他心里有些郁闷,小没良心是不是对他太过放心了?
窗帘拉着,屋里一片昏暗,贺绛打开灯,就看见商景侧躺在大床上。
过于宽松的内裤边卷上去,和上衣一起滚得卷边,奶白色的皮肤毫不吝啬地展示出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小腿处一利器划出的深伤,微微结痂,伤口颜色很新。但绝不是车祸的伤,至少五六天了,应该是在美国是不小心伤到的。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车祸的撞击淤青在各个关节处浮现,手腕、膝盖、腰侧,青青紫紫触目惊心,像是一碗白嫩的水豆腐,被人用烟枪烫了几个口子。
贺绛闭眼想象了下商景被撞后还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心脏蓦地一疼。
他心软了。
贺绛承认。
什么把商景捆在身边折磨,那是高估自己了。
贺绛靠近床头,伸手覆上商景的额头和后颈,温度正常,纱布也没有新的出血。
商景闭着眼睛,呼吸绵长,乌黑的睫毛恬静地舒展着,有几分过去乖巧的影子。
贺绛不由自主地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腰侧露出来的一片青紫。
皮肤凹下一个小圆坑,主人眉毛都不动一下。
看来确实是皮肉伤,不怎么疼。
贺绛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玩意,把商景的青紫一一触碰了一遍,或轻或重。
“都这样了,还非得片场超市地折腾。”贺绛目光沉沉地看着商景,“受伤了知道来碰瓷我,倒也不算笨死。”
“放过——你了。”
似乎是听见贺绛的腹诽,商景睫毛扇了扇,眼睛睁开一条缝,迷茫地地眨了眨眼。
贺绛做贼似的,立即将摩挲他手腕淤青的手指撤回,使了些力气捏住他的脸蛋,“起来,做饭了。”
商景懵懵地从床上爬起来,他做了一晚上洗衣做饭的梦,还趴在地上擦地,腰酸背痛。
梦里的他毫无尊严地叫贺绛老公,“呜呜呜老公家里太大了,我擦不完,让我歇会儿吧。”
而梦里的贺绛,翘着二郎腿在露台喝咖啡,听见他的祈求,只是冷冷地俯下身,捏着他的脸蛋道:“做不完不许吃饭。”
现实和梦境重合,商景把脑袋扎进贺绛小腹:“老公——不想做饭。”
说完,伤口在贺绛硬邦邦的腹部蹭了下,痛得一激灵。
商景捂住脑袋,彻底醒了。
救命,他刚才说了什么?
贺绛僵住,没能及时扶住商景的手掌僵在半空,只能看着商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伤口靠了过来。
又叫他老公。
为了不做饭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脸皮呢?
商景捂住脑袋后退,一时间没法推测他究竟是单纯做了梦,还是梦见了过去真实发生的事。
正常情况下,他不会把梦当真,但是贺绛的面冷心硬的表现,跟梦里如出一辙。
原本只是看着日记本想象的舔狗生活,一下子有了生动翔实的影像。
代入感升级,开始生气了。
商景气呼呼地单手推开一点贺绛,太窒息了,他居然喊这种人老公。
贺绛看着两副面孔切换自如的商景,气得磨了磨牙。有事讨好,无事冷艳,撩着人又使性子。
“醒了?”
“嗯。”
贺绛:“换衣服。”
他眼神示意了新衣服的位置,忍着把人按着打一顿屁股的心情,抓起一个枕头盖住他光溜溜的大腿,深吸一口气,出去了。
商景拉开窗帘,清晰地看见自己关节处浮现了好多淤青,仿佛梦里被人家暴了似的。
要不是知道刚出过车祸,他都以为是贺绛打的。
他搓了搓被捏过的脸蛋,心想,我可真是太讲理了,换个心眼坏一点的,这时候就该拍照保存诬赖贺绛家暴。
商景慢吞吞地洗漱,想等他做饭,先饿着吧。
展开林琳给他买的衣服,果然按照他所说的,一大半都是短裤和背心。
哇,还有四盒新的内裤!
琳姐真是个好人。
商景把内裤都拆开扔进洗衣机,然后套了条运动短裤。
尴尬的是,内裤居然跟运动裤一样长,一抬腿就露出一小截蓝白边儿。
商景目光在另一边的长裤上扫了下,咬咬牙,把内裤卷了一层。
涅槃重生,跟贺绛生活的第一天,一定要不动声色地挑战他的固有权威。
商景出房门的时候,贺绛已经煮好了一袋速冻水饺,香菇猪肉笋干的香气弥漫了厨房。
DNA动了!他过去一定最爱吃水饺。
贺绛坐在长条餐桌的一头,面前盘子里的饺子已经吃了一半。
商景自觉地拿出碗筷,用勺子捞了下,捞到一勺皮馅分离的碎肉汤。
“……”
“为什么你的饺子是好的?”
贺绛:“因为我先捞的,让你磨蹭。”
让本来就煮过头快破皮的饺子雪上加霜。
商景搅动了下锅里的饺子汤,捞了一碗饺子皮出来。
他在贺绛对面坐下,越看越像贺绛捞完自己的饺子,故意把剩下的搅散了。
“你是不是搅了?”
贺绛坦然道:“对。”
商景目瞪口呆,居然还承认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男人!
专挑老婆车祸受伤的时候欺负人!
贺绛煮完才知道,原来饺子下锅后,不用搅动,直接等它浮上来就能捞了,白费他守在锅边不断翻搅的功夫。
重煮一锅倒是可以,但他为什么要跟伺候祖宗似的伺候前男友?
能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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