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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狠辣,手中的长剑更是毫不留情的往下刺去,眼看就要穿过苏瑾寒的胸口,鲜血飞溅的时候,耳边猛然传来一声狼嚎。
那人面色一变,仓皇转过头,却见一条白狼直接朝着他的面门扑了过来。
他反应倒也快,反手就是一剑朝着白狼刺去。
白狼身子极为灵活,在空中用力一扭避开了剑锋,又借势一扑,直接一口咬在了那人的手上。
那人疼得嗷的叫出了声,面色一变,弃了剑直接想用内力一掌将白狼给拍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黑暗中猛然又冲出一头白狼来,直接一口咬在了那人的脖颈上。
那人脖颈上的大动脉被咬破,鲜血直接飞溅了出来,染红了白狼一身雪白的皮毛。
那人被咬断了颈动脉,脸色以极快的速度灰败了下来,眼中的惊骇和错愕也不曾收敛,随着血液流逝之下,就这么死了。
如果让庄靖宇知道自己千挑万选了一个人将苏瑾寒带走另作处置,却被两头狼给杀了,怕是要死不瞑目的从棺材里跳出来找他算账了。
咬死了那个男人之后,两头狼仰头发出长长的狼嚎声。
但即便如此,苏瑾寒也依旧没有苏醒,依然乖乖的睡着。
那颗药可是要让人足足睡上十二个时辰才会苏醒的,这会儿,还早呢。
两头狼将人给咬死了之后,便迈着优雅的步子朝苏瑾寒走去。
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定然会为苏瑾寒惋惜,毕竟她也是个美人,却要这样葬身狼口,着实可惜。
然而两头狼走到苏瑾寒身边之后却并没有咬死她,而是伸着狼头拱了拱她的身子,眼中甚至人性化的流露出了温暖的神色来。
若是庄靖铖在这儿,一定就能认出来,这两头狼,正是当初他们在山上救下的那两头狼,当初的小狼已经长大,如今体型庞大得和自己的母亲都差不多了。
拱了苏瑾寒不见她醒来,小狼便趴在了她的身旁贴身守着她,而母狼则又走回尸体边开始撕咬尸体,山洞里顿时又沉寂了下来。
都说畜生无情,却不曾想,昔日苏瑾寒的一番善念,救下了危难中的白狼母子,却在今日这样危机的情况下得到了意外的回报。
也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了。
京城,岳泽等人已经带着庄靖铖回到了王府。
“王爷这是怎么了?”留守的清辉看到庄靖铖竟然是被人给抬进来的,顿时紧张不已。
“立刻命府医过来诊治。”腾策沉声道。
清辉不敢耽搁,赶忙去请府医。
府医过来之后,替庄靖铖把了脉,这才道:“王爷这是忧思过度,急怒攻心所致,并无大碍,只要醒来之后好生调养便是。”
岳泽和岳子扬对视一眼,道:“若是长期如此呢?”
“长期忧思过度的话,会伤了身子的根本,这样可不好。”府医面色忧虑。
“好,此事我们知晓了,你且退下吧。”岳泽吩咐一声。
等府医推出去之后,屋内众人的脸色这才凝重了下来。
如今苏瑾寒不知所踪,庄靖铖对她用情极深,若是找不到她,怕是庄靖铖这个身子也要拖垮了去。
“我再去找。”岳子扬抿了抿唇,淡淡道,说完之后便直接转身朝外人去。
左右他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岳子扬离开了,岳泽却没有办法走。
他和岳子扬虽然都是庄靖铖找来的帮手,但也算得上是苏瑾寒的娘家人,如今苏瑾寒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他总不能走了,让庄靖铖的手下来告诉他这样的消息。
哪怕他已经心知肚明,他也不能这么做。
庄靖铖苏醒过来的时间比岳泽预料得要早些。
“你醒了。”
“找到了吗?”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但不过一句话,就已经让两人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庄靖铖只是沉默片刻,便已经掀了被子起身。
岳泽下意识的拦了他一下,“要去哪儿?”
“去找她。”嗓音沙哑,目光却是无比的坚定,岳泽看着庄靖铖执拗的模样,发现自己劝不了他,便默默的后退一步,让庄靖铖当先出了门,这才跟在他的身后朝外走去。
庄靖铖势要找到苏瑾寒,岳家苏家也都全力帮忙搜寻,皇宫之中,皇上也命令所有的御林军禁卫军军还有城防军帮忙找人。
然而即便派出了这么多的人,却依旧没有找到苏瑾寒。
她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找不到半点踪迹。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转眼便是半年过去,当初闹得轰轰烈烈的靖王妃失踪一事已经淹没在了时间的流逝里,如今除了庄靖铖、苏家和岳家依旧派了人搜查之外,已经没有人关注这事儿了。
世人都擅长遗忘,如果不是苏瑾寒是靖王妃,不是苏瑾寒对庄靖铖来说格外重要,失踪后引起了庄靖铖的疯狂,或许因为她失踪而掀起的波澜也不会如此之大。
然而当时间久了,苏瑾寒依旧没有找到之后,她便也渐渐的被人遗忘在了脑海里。
靖王府。
时至冬季,天空飘雪,漫天飘落的雪白装裹了大地,纯净了这片天地。
属于苏瑾寒和庄靖铖的院子里,有人长身而立,站在卧房门口。
他身形颀长,面容绝色,目光清冷淡漠,又透着疏离和沧桑,那一双眼似乎已经看透了这世间的一切繁华喧嚣,独留下岁月的沉寂。
从他的面色上来看,他很年轻,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然而他一头长发却不是乌黑发亮,而是黑白参半的奇异之态。
“铖哥哥,天凉了,屋里坐吧。”这时有人从身后而来,为他披上一件披风,温声开口。
庄靖铖回头看向庄靖逸,半年过去,他蹿高得很快,如今已经到他胸口处了,再过两年,便是一个翩翩而立的佳公子了,也无需旁人担忧了。
庄靖铖的眼神有些哀伤。
他想他的小寒寒了。
庄靖逸是当初她亲自在父皇面前要来的人,怕他被欺凌,怕他长歪,特意让他留在靖王府中成长。
庄靖逸这半年来成熟得很快,因为环境的安逸,他的性格和善恶是非的辨别能力,都没有被带歪,加上在庄靖铖的身边,身上俨然已经有了些庄靖铖的气质,而促成这一切的人,却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如果她还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孩子应该已经出生了吧。
这半年在庄靖铖的身边成长,庄靖铖并没有因为苏瑾寒的失踪而忽视轻待他,虽然没有时时陪着教导,但是偶尔关切,却也已经足够让庄靖逸对庄靖铖亲近了。
庄靖逸本就懂事,这半年的成长下来,性子更是稳重了,见庄靖铖忽然哀伤,瞬间便明白了他在想苏瑾寒,抿了抿唇,他低声问:“铖哥哥是在想姐姐了吗?”
庄靖铖的身子有瞬间的僵硬,他将目光移向外头飘飞的血花,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本就在想她,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庄靖逸看着庄靖铖半黑半白交杂在一起的头发,神色有些哀伤。
自从姐姐失踪之后,铖哥哥一直都没有放弃找寻她的踪迹,虽然庄靖宇说姐姐已经死了,但是他却固执的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日复一日的找寻,日复一日的失望,他表现如常,但是一头浓墨的黑发,却在等待间慢慢变得苍白。
他没有如同书中描述的那般大悲之下一夜白头,但是那每一日都在变白的黑发却叫他心疼不已。
铖哥哥对姐姐的感情何其之深,如若不然,怎么会在正值韶华的年纪华发渐生?
庄靖逸很难过,吸了吸鼻子,控制着自己不要哽咽,低低的劝:“铖哥哥不要太忧心了,姐姐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庄靖铖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明知不过是安慰的话语,却格外的较真。
“你也这么觉得是吗?我也是这样想的,她那么好的人,合该是受尽上天眷顾的宠儿,若不是我,她又怎么会遭这样的罪?”
庄靖铖是自责的。
庄靖宇抓了苏瑾寒,却是因为他,如果没有他,苏瑾寒嫁给旁人,或许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可是感情这事,向来不由人自控,他爱她,舍不得她和旁人在一起,但是她和他在一起,却因他受尽苦难。
如果能重来一次,他愿意放手,默默守候她,免得她受他牵连。
可是一切都已发生,他还能怎样呢?
虽然庄靖宇说她死了,虽然搜寻的结果不如人意,但是他却固执的觉得她还活着,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是拥有大气运的人,能够重生而来,又岂会这么轻易死去呢?
庄靖逸微微点头,道:“铖哥哥既然也认定姐姐是上天的宠儿,那更该相信奇迹会存在在姐姐的身上才是。有时候,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姐姐现在肯定还好好的活着,只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咱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而已。”
人有时候,需要的就是一个念想,一个借口,听了庄靖逸的话,庄靖铖整个人似乎都更有了生气。
庄靖逸继续道:“铖哥哥你一定不能放弃找姐姐,也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莫要再折腾自己的身子了,若是将来找到姐姐了,你的身子却垮了,那姐姐该有多难过啊。你这一头黑白掺杂的头发,叫姐姐看见了,她指不定怎么心疼呢。”
庄靖铖知道他在劝自己,但是却无法排斥这样的劝说。
是啊,他既然笃定了她还活着,怎么能够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呢?或许她就在哪个角落等着他去接她呢。
如果他死了,她该怎么办?
心里堆积已久的郁结在这一刻散去,庄靖铖身姿更加笔挺,目光也更加坚毅。
不是不再思念,也不是已经放弃,而是想要以更加好的状态却迎接可能找到她的日子。
看着外头飘飞的雪,庄靖铖在心里对自己轻声道:小寒寒,以十年为期,若是到时还寻不到你人,我便亲入黄泉寻你,你……等着我。
“走吧,进屋。”下了决定之后的人总是格外干脆的,庄靖铖这时也没有继续在外面吹寒风的打算,领着庄靖逸进屋去了。
遥远的江南某地,一个被白雪覆盖的雪白山庄,来来往往的丫鬟婆子忙碌不已。
男子面容出色,此刻眉宇间却染上了焦虑。
“夫人怎么样了?都进去一天一夜了,怎么还没生出来?”
“大夫说夫人底子弱,当初怀着身孕的时候又受了惊,中了药,如今这关怕是不好过。”丫鬟禀告道。
男子面色一沉:“说这些废话做什么,必须保证夫人平安生下孩子,否则我要你们的命。”
“是,奴婢这就去。”那丫鬟吓得面色发白,却不敢违抗,恭敬的说着,进了屋里。
时间一点一点的走过,男子依旧站在院子里等待着。
雪花飘落在他的身上,落在他的头顶,发梢,肩头,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时间久了,再看过去,倒是像是多了个雪人似的。
终于,屋里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哭泣声,雪人的身子动了动,堆积在身上的雪哗啦啦的落下,他焦急的往前走了几步。
房门被打开,有丫鬟匆匆走出来,对着男子道:“庄主大喜,夫人顺利诞下一个男孩。”
“好好好。”男子面色大喜,搓着手,傻傻的笑了。
丫鬟看着自家庄主带着傻气的笑容,心里有些不解,当初庄主带着夫人回来的时候,夫人可是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的。
虽然庄主严令庄子里的人乱说话,但是大家私下里可都是猜测这孩子不是庄主的,可如今庄主这般欣喜的模样,却并不像是他们猜测的那般。
难道那孩子真的是庄主的?要不然庄主怎么可能这么欣喜呢?
岁月如隙,辗转即逝。
三年后,靖王府。
“铖哥哥,真的要走了吗?”庄靖逸看着庄靖铖,眼圈有些发红。
三年的时光,庄靖逸如今已经十六岁了,十六岁的少年身高已经和庄靖铖差不多了,两人站在一起,却是叫人移不开目光。
庄靖铖本就有着倾国之貌,如今墨发半白,本该难看才是,可却偏偏叫他演绎出了岁月沉淀的厚重感来,叫人看了一眼,就再也舍不得离开。
十六岁的庄靖逸,面色却已经不再带着稚嫩,隐隐沉稳的气息和平和沉静的眼神叫人侧目,反复眼前这个不是个青年,而是历尽风华的成年。
庄靖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嗯,本来想等你弱冠再离开的,可是近日来心忽然静不下来,我怕你姐姐等急了。”
三年前他在心中立下十年之约,这三年虽然不曾离开京城,但一直都在派人找苏瑾寒,不局限于京城,而是五湖四海,四处找寻。
然而三年过去,并没有等到什么好消息。
这两年来,庄靖逸越发成熟,加上京中有苏家和岳家的照拂,他也能够独当一面了。
所以,庄靖铖忽然不想在京城等待下去了,他想四处走走,亲自去找找她,左右在京中也不会再有更好的消息了。
曾经他们约定一切平静下来,就携手山水之间,他饮酒,她起舞,快活度日。
如今她食言了,他却不能,他要带着两人的希望,走一遍这康国的山山水水。
这样一来,便是十年之约到了,他要赴黄泉寻她,见了她也好有些东西可以说给她听。
庄靖逸知道庄靖铖对苏瑾寒情深,他劝不了,便道:“那让逸儿陪你去吧。”
“不必,此行我想一个人四处走走,你在京城好好守着,万一你姐姐回来,家里好歹也有个人在。”庄靖铖温和道。
虽然知道这个万一无比渺茫,渺茫到几乎不可能,但是他依旧心怀期待。
庄靖逸咬了咬唇,无法拒绝他,只能点了点头,道:“好,那铖哥哥出行要多加小心,每过一段时间便给逸儿写封信报个平安,以免逸儿担忧。”
“好,乖乖的,走了。”庄靖铖抬手揉了揉他的头,转身往外走。
府门外早已经准备好了骏马,腾策在一旁等着。
此番出行,庄靖铖谁都不想带,但是腾策已经跟随他多年,他本也不想带,但架不住腾策的死脑筋,索性也就随他。
门外不止有腾策,苏恒夫妇,岳泽岳子扬兄弟都在,看到他出来,本来在说话的几个人都停了话头。
苏恒看着庄靖铖,眼中神色复杂。
当初他阻拦庄靖铖和苏瑾寒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单单是顾忌着庄靖铖的身份,也顾忌着庄靖铖的身份要带来的影响。
他是皇子,是王爷,将来三妻四妾少不了,若是侥幸登位,那么后宫佳丽三千,瑾寒若是嫁给他,定然要和一大堆的女子勾心斗角的争夺他的宠爱。
他不想自己的妹妹过上这样的日子,所以才会不支持。
但是这几年苏瑾寒不在的日子,庄靖铖却用他的情深告诉了他,当初的他有多么的错误。
看着庄靖铖半黑半白的发,他抿唇无言。
“都来了。”庄靖铖面色平静的走到众人的身前,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
“往后我不在京城,逸儿就拜托各位了。”庄靖铖说着对众人微微一揖,表示请求。
庄靖逸是苏瑾寒留给他的,他会尽他所能护卫好他。
苏恒几人侧开身子避过他的大礼。
“决定去哪里了吗?”苏恒抿了抿唇,轻声问。
“哪里都好,先四处走走,随遇而安。”庄靖铖洒脱道。
“好好照顾自己。”没有阻拦,众人唯有这个心愿。
庄靖铖点头,道:“好。”
看着他的平静,众人心里酸涩。
苏恒主动上前,轻轻抱了抱庄靖铖。
“好好活着,瑾寒也不会希望你做傻事。”
“嗯,我明白。”
在没有完成他们共同的期望和誓言之前,他不会轻生的。
十年之约还有七年,时间也足够了。
岳子扬和岳泽也纷纷上前拥抱了庄靖铖一下,最后庄靖铖在众人的目送之下,带着一个腾策,轻装简行的离开。
许安乐眼圈发红的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靠在苏恒的怀里,哽咽道:“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他们明明那么相爱。”
苏恒抱着她,心里也不好受。
“瑾寒,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然都对不起他。”许安乐眼泪决堤,也顾不得就在青天白日,王府门口,趴在苏恒的怀里痛哭。
几个男人眼圈也有些酸涩,各自忍耐着情绪。
皇宫内,玉兰宫屋檐下。
兰妃看着身穿明黄常服的皇上,笔挺的身姿依旧,只有头上隐隐冒出的华发见证着岁月的痕迹。
“靖王今日离开,陛下既然惦记,何不前去相送呢?”兰妃轻声开口问。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要走,我拦不住,又何必自寻苦恼?”皇上淡漠道。
这三年来,皇上励精图治,康国国力渐长,而后宫之内,他独宠兰妃,也不曾再行选秀,他们的孩子也已经快四岁了,很软很萌也很懂事。
兰妃知道他是舍不得庄靖铖的,但是苏瑾寒的失踪不见对庄靖铖的打击太大了,这三年怎么过来的,他们都看在眼里,实在无法狠心再去为难庄靖铖留在京城。
“靖王殿下有大智慧,迟早会走出来的。”兰妃眼圈发红的说。
失踪的是她最疼爱的侄女,她的心疼不比旁人少。
“但愿如此吧。”皇上沉默片刻,平淡道。
知子莫若父,这三年他看着庄靖铖沉寂,也多少明白他心中并没有多么渴望活着,只希望这次出行,能解了他的心结。
他们父子好不容易感情恢复了些,若是在这个时候叫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这个时候,他是无力的,即使他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的皇上。
沉默许久,皇上转身拥着兰妃进屋,留下了略显萧瑟的背影。
京城之外,两匹骏马并行,速度不快,正是庄靖铖和腾策。
“主子,咱们现在去哪儿?”腾策问。
庄靖铖只说要出门走走,去哪里却是当真没有说。
“去江南吧。”庄靖铖的目光看向南方,轻声道。
江南,那里有着他和小寒寒的回忆,小寒寒曾说,江南风景秀美,往后想去看看,如今,他便代她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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