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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谖傻愣愣的看着蝶舞在她面前直挺挺的倒下,被她拼了性命护在身后的燕倚梦露了出来。
燕倚梦的双眼里满是悲哀和震惊,痴傻了似的盯着倒在地上的蝶舞,半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缓缓的,缓缓的抬起双眸,不可思议的盯着方永华。
方永华从地上慢慢的站起,从身旁的士兵手里接过弓箭,弯弓搭箭对准燕倚梦。
若谖急得大喊:“父亲,不要!”又冲着燕倚梦大喊:“姨娘!快跑!”
燕倚梦站着动都没动,眼睛一眨不眨地审视的盯着方永华,似要将他的内心看个透彻。
方永华的箭不带一点迟疑嗖地射出,墨城弹出一颗鹅卵石击在箭杆上,利箭改变了方向,半截没入了不远处的一棵树干里。
若谖刚要松一口气,张永华用脚踢起地上的一把剑,那剑如长了眼睛一般刺向燕倚梦,快得连墨城都无法阻止。
燕倚梦不躲不避,嘴角飘渺起一抹痛彻心扉悔恨的笑意。
倒在地上的蝶舞用尽最后一点余力推了燕倚梦一把,燕倚梦身子晃了一晃,那把利剑插在了她的左肩上。
“不——”若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眼睁睁的看着燕倚梦慢慢摔倒在地上。
“放箭!”方永华冷酷无情的命令。
若谖终于从最初的惊愕中清醒过来,飞快地跳下马来,不顾一切的冲向燕倚梦。
土兵挽起弓箭的手僵在了半空,回头看着方永华。
方永华气急攻心的大叫:“谖儿,你这么做会害死我们一家人的!”
若谖泪流满面的回过头来,憎恨地死盯着自己的父亲,凄厉的质问:“一家人?姨娘难道跟我们不是一家人吗?她肚子里的孩子难道跟我们无关吗?”
方永华被质问得哑口无言。
墨城皱眉看着从伤口处不断涌出鲜血的燕倚梦,对若谖道:“我们得赶紧带着你姨娘走,她伤势不轻。”说着把燕倚梦抱在马背上准备和若谖一起离开。
若谖去扶蝶舞起来,想要把她也带走,蝶舞微弱地摇了摇头:“奴婢已经不行了,公主就别费事了,你们快逃。”
墨城也连连催促,若谖只得将心一横,跳上马背和墨城一起向远方驰去。
方永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不能让燕倚梦逃脱,他再次命令道:“放箭!”
没有人敢射出第一箭。
一个士兵小心翼翼的说道:“将军,公主和温朵娜在一起……”
方永华脸色严峻地让人感到害怕:“就说公主在追捕楼兰前朝余孽的时候不幸身亡,放箭!”
墨城听到后面有箭射来的风声,忙放慢马速,自己断后,挥舞着马鞭,把箭一一击落。
好在方永华并未带人来追赶,他们很快就逃到了射程之外,一直跑到安全的地带才停下马来。
若谖翻身下马,奔到墨城的马儿前,想要查看燕倚梦的情况。
墨城也跳下马背,燕倚梦一直昏迷,本就是靠在墨城怀里才勉强在马背上坐住,此时没了支撑便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墨城忙接住,小心翼翼的把燕倚梦放在草地上。
若谖看着从她伤口流出的血染红了整个前胸,那把明晃晃的利剑还插在她的肩上。
……伤的并不是要害,但燕倚梦生来娇弱,又怀着身孕,而且又奔波了这么许久,流了这么多血……
若谖越想越心慌,伸出颤抖的手指给燕倚梦把脉。
脉象细数沉浮,险象环生,若谖心中一惊,若再不医治,恐怕大人小孩都保不住。
她焦急地抬头彷徨四顾,远处有些房舍,对墨城道:“我们去那里,得赶紧找到大夫给姨娘把血止住。”
墨城复又把燕倚梦放到马背上,因燕倚梦伤势过重,他们不敢把马骑得太快,以免颠簸使伤口的血流的更快。
墨城道:“你不是有止血的灵丹妙药吗,怎不拿出来给你姨娘疗伤?”
若谖知是他说的是云南白药,道:“我并没有把那种药带到西域来,只怕在这大漠也难得配齐云南白药的药方,只能试试当地的医术了。”
两人刚进小镇,就发现很不对劲,凡是看到他们的路人眼神都怪怪的,两人心中不禁狐疑。
若谖眼眸一转,看见前面一堵墙上似乎贴着什么告示,不由心中一动,催马上前一看,果然如她心中所猜,那些是通缉他们三个的告示,告示上盖的是她父亲的印章。
若谖心中一片冰寒,父亲为了除去燕倚梦,不顾她肚子里的孩子,连她这个女儿,他也不顾了。
墨城过来,也看到了几张告示,对若谖道:“这里不可久留,我们还是撤!”
两人刚一转身,忽有无数冷箭向他们射来,亏得墨城武功高强,抽出背上的宝剑,把剑舞得一片银光水泄不通,将那些利箭全都挡了回去,反射向偷袭者,只听阵阵惨嚎,从房顶上掉下好几个士兵。
紧接着,从名房舍后面跑出许多士兵,呐喊着向他们冲杀过来。
墨城杀出一条血路,带着若谖逃出小镇,两人试着到别的小镇,也都是这种情况。
若谖心中悲凉一片,父亲铁了心要燕倚梦死。
她看了看情况越来越差的燕倚梦,对墨城道:“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待天黑了再说。”
两人在草原上走了好久,总算看到一顶孤零零的帐篷,若谖就像看到一丝希望一般,心里涌上一点喜悦,与墨城催马来到那顶帐篷前。
若谖在帐篷外叫道:“请问,里面有人吗?”
里面有个苍老的声音应了一声,一个老大爷走了出来。
若谖立刻瞪圆子眼睛,惊喜地叫了声:“格桑老爹!”
格桑也认出她来,只是记不住她的名,指着她,激动地道:“你是三年前在我家借宿的那个汉朝小姑娘?”
若谖连连点头:“正是正是!格桑老爹,这次我又要在您家里借宿。”
格桑看了一眼马背上的燕倚梦,肃然应道:“没事,你们快进来吧!”
若谖三人进了帐篷,格桑老爹警觉的往外面看了又看,才缩回身子,关切地问:“你们都还没吃东西吧。”于是从箱子上拿下两个馕给他俩吃。
墨城拿起一个馕撕咬起来,顺便向格桑老爹要了一大碗马奶茶。
若谖根本吃不下,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燕倚梦不知如何是好。
格桑老爹打开一个木箱,从里面拿出一包东西来递给若谖:“这是一包止血散,你给她撒在伤口上能够止血。”
若谖心中一喜,有药先把血止住也是好的。
她极小心翼翼的把那把剑从燕倚梦身上慢慢的拔出,不能拔急了,不然血会像喷泉一样喷出来,然后撕开左肩的衣服,把止血散撒在伤口上,把伤口包扎好。
格桑老爹煮了碗滚烫的羊奶递给若谖,若谖扶起燕倩梦的头靠在自己怀里,把那碗羊奶慢慢的喂给她喝了。
墨城碰碰她,递给她半张馕:“吃点东西吧,你别也倒下呀,我可照顾不了两个女人。”
若谖于是强迫自己吃了小半块馕,喝了碗奶茶,便一瞬不瞬的盯着燕倚梦,不时用手试试她的体温,她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发烧,一旦发烧,生命堪忧。
靠在一边闭目养神的墨城骤然睁开双眼,一向散漫冷漠的双眸忽然凝聚成精光,严肃道:“有人来了!”
格桑老爹一听,忙将脑袋伸出帐外看了一圈,狐疑道:“并没看见人呀!”
墨城已将燕倚梦抱起往外走,若谖叮嘱格桑老爹道:“等会有人来盘问,老爹就说我们的确来过,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强迫你给我们吃的喝的。”
桑格老爹不明其意的点点头。
若谖几人走了不到片刻,果然来了一队官兵,闯进了桑格老弟的帐篷,用剑指着他逼问道:“你这里可有人来过?”
桑格老爹忙将若谖教他的那套说辞说了一遍。
那个领头的长官放下了指着他的剑,看样子是信了他的话,桑格老爹暗暗松了口气。
那个长官详尽地打听了一番若谖几人的现状,桑格老爹愣了愣,把他三人的情况如实说了一遍,那长官这才带着人走了。
天渐渐黑了,若谖心焦不已,再这样拖下去,燕倚梦肯定活不成。
而现在,到处都是追捕他们的官兵,只要他们一露身影,就立刻有官兵围剿过来。
若谖思忖了一番,拿出一只红宝石耳坠交给墨城,对他道:“你拿着这只耳坠,带着燕姨娘去找王昭君姐姐,她一定会救姨娘的。”
墨城接过那只红宝石耳坠,疑惑地问:“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你准备去哪里?”
若谖道:“我去把追捕我们的官兵引开。”
墨城道:“你又不会武功,这样太危险了。”
“可我有公主的身份,他们不敢轻易动。”
“这个我知道,但就怕那些官兵认错人,误伤了你。”
若谖道:“我会小心的。”继续说服他道,“再说我这么机灵,哪有那么容易被抓住,倒是燕姨娘,她的伤势再也不能拖了。”她实在是担心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墨城低头看了看靠在他怀里的燕倚梦,脸比纸还要白,连嘴唇也无一丝血色,情况很不好,于是只得依了若谖,千叮万嘱的:“你可千万要小心了。”又问:“我们之后该如何汇合?”
若谖道:“十天之后就在乌苏镇不远处的科尔沁湖相见吧。”那个地方她也不熟,她没打算自己能活下来。
两人分道扬镳,若谖故意泄露行踪,很快,身后就尾随了不少可疑的身影,还好,夜色让他们没那么容易抓到她,但也不容她认清自己身处何方。
她带了带缰绳,把马拉停,茫然四顾,凉风习习,眼里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暗想,此时墨城应带着燕倚梦见到了王昭君,那自己还是暂时回镇西将军府,等有机会了去单于廷把燕倚梦带走,从此隐姓埋名躲起来,与燕倚梦平安地过一辈子。
尔虞我诈、血雨腥风的日子她真的厌倦了。
可她现在连回家的路都辩认不清,正彷徨,忽听身后有马啼声响起。
若谖吃了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身后只有一匹马的马蹄声,那就不会是追兵,这样,自己正好可以向身后之人问问路。
于是她回头,却看见苏尔沁王子从后面赶了上来,与她并肩齐驱。
若谖一看是他,不禁心中反胃,厌恶地皱了皱眉,一声不吭,催马向前。
苏尔沁王子见状,脸上露出淫邪的笑追了上去,色迷迷地上下打量着她。
若谖不满十三,娇艳得如正欲绽放的鲜花,又加上大汉女子不同于西域女子,举手投足温雅娴静,况她生的又美。
那次在方府苏尔沁偶然见了她一面,便为她神魂颠倒,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上手,今晚在草原上遇到她落了单,怎肯放过这么个大好机会?
于是无耻调笑道:“一只金凤凰竟然飞到野鸡地上生蛋了,我是来捡蛋的。”
若谖两世为人,哪里受过如此轻薄,恼怒不已,顺手就给苏尔沁一马鞭。
苏尔沁将头一伏,躲过鞭梢,然后伸手抓住若谖的腰带,把她提到自己的马背上,向不远处的山丘驰去。
若谖虽百般挣扎,却无济于事。
到了山丘后面,苏尔沁把她往草地上一扔,若谖趁机掏出那张小弩弓对准他射去。
苏尔沁见她从身上摸东西时就已留意,借着月色看到她手里的小弓箭,早就翻身躲在马的另一侧,若谖的箭全射在马身上了。
那马吃痛,跳跃嘶喊着跑了,蹄子刨起的灰尘迷了若谖的眼睛。
苏尔沁忙一掌挥过去,把她手里的小弩拍飞,蹲下身,捏住她娇俏可人的小下巴:“本王子我最喜欢的就是带刺玫瑰。”
若谖怒道:“我乃堂堂大汉公主,岂容你轻薄,你不要命了么!”
苏尔沁一脸无耻模样:“我岂止轻薄,还要——”说着,一把脱下自己滚着金边的华丽衣袍。
若谖看着他密密麻麻的胸毛,更是作呕,不由分说,向他的裆部踢去。
苏尔沁一把握住她那只小脚,再用力一拉,把若谖拉到他跟前,就要俯身,忽然头上重重地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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