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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文,床编好一个了,你看是咱们先用着还是先给阿公家送过去”
“还是咱们先用着吧,天气太热我看你每天晚上都翻来覆去的睡不好,阿嬷家的床虽然旧了点,但也能用,用不了几天你那个也编好了”。
“那行,那一会我拿屋去,你看看,铺哪床被子”
“就铺那床绿色的吧,和竹子的床颜色配一点,你先拿出去晒晒吧,晚上睡着舒服一点”
对于希文的话苏断从来没有异议,必须执行,不一样就拿了被子出来晾。
“媳妇,你先弄着,我上趟山”
“怎么又上山呀,天气这么热,别折腾了”。
“没事,以前我可是一天都泡在山上的”。
“怪不得你这么黑”。
“那我走了啊”说完苏断拿着绳子就上了山。
希文在家腌制腊肉和咸鱼,留着做好以后慢慢吃,用盐一遍一遍的搓着手里的肉。
等希文做好了一抬头,才发现天都有点擦黑了,希文连忙把东西放好,擦擦手就走了出去。
希文在院里左一圈右一圈的转着,干等苏断也不回来,希文急得直跺脚。
直到天大黑了,苏断还没回来,希文再也等不住了,拿着灯笼上了山。
希文第一次夜里上山,漆黑的山林里不时传来各种野兽的嚎叫声,听的人毛骨悚然,好像下一刻它就会出现把人吃了一样。
“苏断,苏断”希文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喊着。
希文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哪里,夜里的山林叫人无法辨别方向。
希文慢慢的有些感到绝望。
苏断可能和自己错过了方向早就回家了,也可能并没在这个山头。
希文有些懊恼,恼自己莽撞,恼自己冲动。
今晚如果没有意外,天亮后自己就能辨别方向下山,今晚若出现什么意外。。。
希文不敢接着想下去,灯笼里的煤油也快燃尽了,细小的火苗随着风摇曳着。
“希文!”
希文的眼睛亮了,她听到苏断叫自己了!
“苏断!”希文连忙回应,打着灯笼四处看了一圈也没看到苏断。
“苏断?”希文又尝试着喊了一声,但是并没有听到苏断的回应。
希文苦笑,原来是自己已经怕出幻觉了。
突然,希文听到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朝自己奔来。
想必是自己刚刚大喊大叫引来的。希文赶紧吹灭手中的灯笼,轻挪脚步藏在了树后。
脚步声停在了希文刚刚站定的位置,止步不前,在原地打着转。
希文离那人不过是几步之遥,双手紧握着灯笼,已经浑身冒冷汗。
希文见那人朝自己走近一步,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这一步正踩在一根树枝上。
“咔”树枝折断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希文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慢慢的蹲了下来,企图减小存在感。
那人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慢慢的朝希文的方向一步一步的逼近。
希文随着脚步声不自禁的抖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在地上。
那脚步声就停在希文跟前。
“希文?”
希文不可思议的抬起头。
“希文?”那人又轻轻唤了一声。
确定眼前的人就是苏断,希文激动的扑进苏断的怀里大哭起来。
苏断捂住希文的嘴,伸手指了指月亮,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希文虽然不懂苏断的意思,但是也听话的噤了声。
苏断紧紧牵住希文的手,脚步轻快的下山回家。
回到家后,苏断赶紧点燃油灯,拽过希文仔细检查起来,见她只是脏了衣衫并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这么晚了,怎么去山上找我了”。
希文早已哭花了一张小脸。
“我左等右等都不见你回来,担心的不得了,也没多想就上了山”。
“都怪你,那么晚都不回家,害的我还要上山找你”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苏断紧紧的她搂在怀里。
“我原本想着伐些竹子就下来,没想到一上山就碰到两只毛色特别好的狐狸,那狐狸狡猾的很,我跟了很久才跟到它的窝,捉到它”。
“那你捉到了还不赶紧回家”
“我也想捉到就赶紧回家,可是我刚捉到就听到你的声音了,那时月已圆,山里的狼和豹都开始出来猎食了,我怕你把它们引过来,只想着赶快找到你,赶紧下山”。
这时,希文才知道苏断为什么明明听到自己叫他了确不回应,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那狐狸呢?”
“捆好了扔在院子里了”。
“我想出去看看”。
“明早在看,早点睡吧”说完就紧紧的把希文抱在了怀里。
第二天一早,希文起来后就到院子里看狐狸,那狐狸躺在地上,阳光照在毛发上显的格外的漂亮。
“好看吗?要是喜欢的话咱就不卖了。留着给你做件衣裳”
希文回头笑着对苏断点了点头。
“嗯,这个好漂亮,咱们不卖了,留着做衣裳”。
“行,以后但凡你喜欢的,都留下”。
希文和苏断一起上了一个山,一人采蘑菇,一人伐竹子,时不时的对视显得格外的甜蜜。
没几天,苏断就把另一张床做好了。
“媳妇,吃完饭咱们就把床给阿公家送过去吧”。
“嗯,行,那吃饭吧”。
两人正吃着饭,忽然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
“这雨看起来一时半会的停不了,我们明天再去吧”
“嗯。也行,正好你今天还能歇一天,这几天忙坏了”
两人吃完饭后,希文拿出结婚时苏断送的布匹,挑了一匹深颜色没有花纹的布,做起了衣裳。
苏断就躺在她身旁,双手枕在脑后。
下雨天是两人难得的休闲时光。
“希文,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雨下的特别大,一连下了好几天”
“嗯”希文嘴上应着,心里想着,记得才怪。
“那年我还住在村子里,下大雨时是晚上,也没多想,等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院子里已经出不去了,于是我就等,等雨停”。
“然后呢”。
“然后我就等啊等,等了好几天雨都没停,当时家里已经没有粮食了,我就像现在这样,在床上躺着,躺了好几天,为了保存体力。”
“你怎么不多存点粮食”。
“也是碰巧,恰巧那天断粮了,原本打算去集市买粮食的,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下了几天的大雨,我家的房子那个时候已经很破了,经不起大雨了,下了几天之后,房子塌了”。
“那你呢?”
“我还在床上,后来是村长看到我家房子塌了,进来看看我在不在家,才把我救了出去,从那以后我就搬到山边了”
“是因为这边地势高吗?”
“因为这边饿不死,依山傍水,怎么都饿不着”
希文做了半天衣裳,油灯有些累眼睛,老是伸手揉眼睛。
“别做了,别累坏了眼睛”
希文把东西收好放在一旁,躺在他身边,听他讲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谁也没想到,大雨居然一连下了3天。
希文家粮食充足,一个月不出门都没有问题,天放晴后,两人穿着雨靴拿着粮食,去了阿嬷家。
下一个集市肯定赶不上了,这么大的雨,山路根本走不了,一个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
两人下了山就碰到了村里人,打着招呼。
“是苏断和希文啊,别着急,村里不少人都赶去帮忙了”。
希文和苏断一听顿觉大事不妙。
“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还不知道呢,你阿公家房子太旧了,还是多少年前的旧房子,这么些年也没修过,这不这次雨下的太大了,房子冲塌了”
“人没事吧”希文连忙问道。
“你阿嬷和小牛没事,你阿公见房子塌了,为了护着小牛,你阿公腿被砸断了”
希文一听,急的连告别的话都没说,拉着苏断就急急忙忙的奔向了阿嬷家。
希文和苏断到的时候,大伙正围在阿嬷家院子里。见希文来了,赶紧给让了路。
人群一散开,希文就看到了躺在院子中间的阿公,和一旁哭成泪人的阿嬷和小牛。
“阿公”
“希文来啦,没事,一会大夫就来了”见希文来了,阿公勉强咧开嘴笑了笑。
“阿嬷,别怕,没事的”
见希文来了,阿嬷像是有了主心骨,心里也没那么慌了。
“大夫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家再一次让开了路。
大夫过来摸了摸,确定小腿腿骨骨折,大夫用力把腿骨推正,疼的阿公头上的汗下雨一样落下。
“忍着点啊,我要不把你的骨头正回去,以后怕是会落残疾”。
阿公用力点了点头。
“啊”最后正骨那一下,阿公实在忍不住喊出了声。
一声惨叫,听的在场的人都感同身受的觉得自己腿疼的慌。
正完骨后,大夫用夹板夹上了阿公的腿。
见人没事了,大家就商量着怎么把房子修一下。
“你领人把阿公阿嬷安顿到咱们家,我跟大伙就在这修房子”。
希文想了想说“相公,这房子咱们不修了。阿公阿嬷也不用去咱们家,我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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