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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薇笑瞪她一眼,又从丫头手中接过特制的小蜡烛插上,以火点上,拉过年哥儿道:“这是生辰蛋糕,姑姑特意为你做的,祝你生辰快乐,富贵安康。”
“这是给我的?”年哥儿喜得瞪大眼。
秦如薇点头,又对圆姐说道:“娘之前教你的曲咋唱的,快唱。”
圆姐眨了眨眼,拍着手唱起了改编的生辰歌儿,祝你生辰快乐……
秦如薇则又让年哥儿许愿,吹蜡烛,然后才切蛋糕分享。
屋里所有人都祝年哥儿生辰快乐,送上自己准备的小礼物,年哥儿喜得眼睛都瞧不见了,圆姐儿则是闹着在她生辰时也要这种蛋糕。
段嬷嬷自一旁看着,听到他许的愿望是快快见到娘和父王姐姐,不禁眼热心酸,也不敢在这当口抹眼泪,便悄悄的擦了眼泪也笑着祝贺,再看秦如薇时眼中是写满了感激。
窗外的天空,嘭的一声炸响,五颜六色,那是烟花盛开,绚丽多彩。
听着孩子的笑声,段嬷嬷心中欣慰,王妃该是能放心的,哥儿一点委屈都不曾受,还这般快活!
过了年,二月二,龙抬头,民间多有祭祀,以求一年顺风顺水保丰收。
段嬷嬷也得要回京去伺候,不得不辞了秦如薇和年哥儿,在烟雨绵绵的天色中坐上马车离去。
对嬷嬷的离去,年哥儿有些闷闷不乐,秦如薇逗了许久,又称他是大哥哥要带弟弟玩儿,这才重新有了笑容,但也免不了多问一句他娘啥时候才来接他?
秦如薇无言以对,啥时候,估计得等大局定下吧?
却说一个月余后,段嬷嬷回到上京仁王府,也没顾得上喘口气就已经被仁王妃他们招去说话了。
段嬷嬷也知她思子心切,当下也将年哥儿在庄府的生活娓娓道来。
听到年哥儿会背诗认字还长高长肉了,仁王妃就忍不住心中欢喜,可听得他过生辰时许的愿望是想见爹娘,不禁又红了眼圈,哭出声来。
夏岚昊搂住她,道:“别哭,他这般懂事,咱们该高兴才是。”
“他还这么小,就离了我们身边,王爷,是咱们对不住他啊!”仁王妃哭着道。
“别担心,他如今也过得挺好,薇儿她也很尽心照料,咱们该放心才是。等这局势明朗些了,我再派人接他回来,可好?”夏岚昊握着她的手道:“别哭了,你也要仔细肚子里的那个才是,太医都说你忧思过度,这胎才有些不稳。”
仁王妃听了下意识捂着腹部,段嬷嬷见此喜道:“王妃莫非?”
仁王妃脸红了红,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大喜,大喜呀。”段嬷嬷一拍手掌。
王妃虽然已是生下嫡子了,但在这样的人家里,哪有嫌儿子少的?儿子自然是越多越好,如此腰杆也挺得越直,要是这一胎还是个儿子,那样自家主子的地位就更稳了。
仁王妃到底还是念顾着年哥,当下还要细问,夏岚昊怕她心情太过起伏,便道:“段嬷嬷也去了这么些日子,真要细说起来,那可是一时半刻都说不完。你看,嬷嬷也才回来,你好歹让她歇一歇不是?有的是时间聊呢!”
段嬷嬷忙说不碍事。
仁王妃也知自己心急了,来日方长,日后再细问便是,便让她下去歇息了。
段嬷嬷下去后,仁王妃忍不住拿着她带回来的年哥儿写的字和画的画儿看,一张张的摸着,像是摸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王爷,您看,咱们年哥都会写字儿了。”仁王妃递过去,脸上满是骄傲。
夏岚昊接过看了看,道:“这字却不像用墨写的。”虽然字都还歪歪扭扭的,也分离得极大,但于一个两岁的孩童来说,这也是难得了,至少看得出这是个字来。
“段嬷嬷不是说了,是用什么鹅毛炭笔写的么?”仁王妃笑着说道:“现在把功底扎了,估计今年就能用毛笔了呢!”
“薇儿教得好!”夏岚昊由心夸了一句,又道:“听嬷嬷说,薇儿教养的方式似是有些别样,你也别太忧心,我这般听着,倒是教得不错。皇家的孩子,娇纵只会害了他,尤其,他还是咱们唯一的嫡子。”
仁王妃递过一杯茶过去,叹道:“我又怎会忧心,她真心为我们年哥儿,我心里感激着呢,我也只怨不能在儿子身边,心里头……”
说着说着,她声音便带了些哽咽。
夏岚昊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只要想着,他如今在薇儿那里比在咱们身边要好的多,也安全得多就是了。放心吧,只要局势明了,我就接他回来。”
仁王妃点点头,两人像依偎着,彼此慰藉。
庄楚然再回到庄府的时候,已是四月时节,满哥儿都会坐了,因为不曾见过庄楚然,乍一见到这胡渣满脸的人吓得哇哇大哭。
“这就是我儿子?”庄楚然看着那个胖乎乎穿着春衫像个福娃的孩子,激动地问着身边的人。
秦如薇好半晌才从他突然出现反应过来,颤声道:“你,你回来了?”又看向墨书她们嗔怪地道:“怎么不先来通报一声?”
“是我不让她们说的。”庄楚然摆了摆手,眼睛不离伏在奶娘身上偷看他的小家伙,忍不住走过去,拍着手道:“儿子,我是你爹,来,爹爹抱一个。”
年哥儿再度吓得哇的大哭。
庄楚然表示很郁闷,看向秦如薇急问:“他怎么就看着我哭了。”
“你也不看看自个儿糟里邋遢的,把他都吓哭了。”秦如薇嗔怪地道,又抱过满哥哄了哄,见满哥儿只把头往她怀里拱,便道:“满哥乖,这是你爹爹呢!”
庄楚然摸了摸自己的脸,登时有些讪讪的,眼看儿子都不看自己一眼,更别说要自己抱了,不禁有些气馁。
“快去净房梳洗一二吧,我瞧着你也是看不顺眼了。”秦如薇嗔道。
庄楚然依依不舍地看了儿子一眼,才转身去了净房。
秦如薇好容易才把儿子哄好了,这才把他交给奶娘,自己则是去了净房。
净房里一派静谧,水雾气在空气中环绕着,庄楚然趴在浴桶一动不动的没啥精神头的样子,秦如薇淡淡一笑,挽起袖子走过去,笑道:“儿子不就是没见过你才怕生吗?谁让你这么久都不回来,怨不得儿子不认你。”
她拿起搭在桶边的布巾子,又用瓢子勺了一瓢水淋下他身子去,才用布巾子擦上去,见他不说话,不由道:“怎么,还不高兴啊?瞧你小气……”一边儿偏头看过去,却是一愣。
难怪没有声响,原来是睡着了!
他趴在桶边,发出轻轻的鼾声,眉头皱着,面容看着极是疲惫,秦如薇心中微痛。
心中有家,他是一路赶路回来的吧?
庄楚然似是感觉到身上有异样,睁眼,却是秦如薇恬静的脸,不由握着她的手唤了一声:“薇儿。”
“很累吧?”秦如薇温柔一笑。
“见到你们就不累了。”庄楚然拉过她,唇吻上她的,秦如薇手中的浴巾子掉了下来。
净房里一片狼藉,衣裳扯得到处都是,原本一个人的浴桶硬是挤了两人。
秦如薇捶了庄楚然一把,羞嗔道:“还道你是累了,现在看着倒是孟浪得很。”
庄楚然笑看着她娇羞红润的脸,手轻捏着那一方软软的胸,道:“常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咱们如今可不正正是这里。”
秦如薇瞪他一眼,道:“快起吧,这水都凉了,虽已是四月了,倒春寒还是有的。”说罢自己先从浴桶里站起来。
殊不知,这一站,脚却是有些不稳,一个不慎便又跌坐在桶里,恰恰就坐在某人的怀里。
庄楚然闷哼一声,顺势抱着她,贴在她耳边暧,昧地道:“娘子投怀送抱,为夫焉能不从?”话未完,就熟门熟路的直,捣黄龙了。
“庄楚然。”秦如薇的尖叫声悉数淹没在他的唇里。
待得两人都从净房里拾掇妥当出来时,天色已是有些齐黑了,圆姐和年哥儿都在花厅等着,见了两人,圆姐儿一下子扑进庄楚然怀里:“爹爹。”
“哎哟,看看我们圆姐,都长个儿了。”庄楚然把圆姐儿抱了,往上一抛,逗得她咯咯地笑。
年哥儿一脸艳羡地看着,规规矩矩地上前行礼:“明焱给姑父请安。”
庄楚然放下圆姐儿,又把年哥抱起量了量,笑着夸道:“年哥也长高了,也长肉了,姑父这手可是都沉了。”
年哥儿听了,心中欢喜,一脸羞涩地笑。
“爹爹,您快看,我有弟弟了。”圆姐儿又兴奋地拉着庄楚然的衣角指着满哥说道:“我娘给我生的弟弟,叫满哥呢!”
庄楚然笑着看过去,满哥正含着手指坐在榻上看着这边,又大又圆的眼睛黑漆漆的像两颗黑耀石。
圆姐儿又跑过去对满哥儿奶声奶气的说道:“满哥,他是爹爹,咱们爹爹回来了,爹爹肯定会喜欢你呢。”
满哥懵懵懂懂的,看看她又看看庄楚然。
庄楚然好一阵心酸,又欣慰,离去时,他还在秦如薇的肚子里,再回来,他却已经是个坐得稳稳的胖小子了。
“辛苦你了。”庄楚然一脸愧疚地对秦如薇道。
秦如薇摇摇头,道:“不苦,孩子们都很乖。”
她话说的轻巧,但庄楚然如何不知她是在宽慰自己,世上最痛莫过于生子的痛,还有带子的累,虽说有下人,可做娘的,哪能不操心?
圆姐儿一直教满哥爬去庄楚然那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这是爹爹,好半晌,满哥才试探伸出手去拉庄楚然的衣角。
庄楚然心中一喜,一把将他抱起来,扔飞好几回又接着,看得奶娘她们心惊胆战的,双手一直呈接状。
小家伙哪试过这样的游戏,这么一来就被逗得咯咯地笑,圆姐儿围着他们转着。
年哥儿看着羡慕不已,偷偷的摸到秦如薇的脚边拉了拉她的裙角,秦如薇笑着将他抱起,道:“年哥也快有弟弟妹妹了呢,你娘也怀小宝宝了,今年你就有弟弟或是妹妹了。”
年哥儿眼睛一亮,看向在庄楚然怀中笑着的软包子,是跟满哥儿一般好玩的弟弟么?
秦如薇自一旁看着,脸上是满足的笑容,到了今天,一家四口才算是团圆了。
时逢庄楚然归来,一家子齐齐整整吃了团圆饭,庄老夫人又拉着他嘘寒问暖的叨嗑了半宿,见他面露疲色这才放了人。
秦如薇早就哄着孩子们睡下了,正倚在床上拿着一卷书在看,见他回来了,便放下书卷走过来,笑道:“娘终于舍得放你了。”
庄楚然露出一个苦笑来,道:“娘年纪上来了,就愈发能嗑了。”
秦如薇并没接话,有些话他说得她却说不得,而是岔开话题道:“净房里备了水,去洗一洗歇息吧。”
庄楚然犹自去了,待得从净房出来时,她还是拿着书在看,不由走过来抽起,一翻书面,却是本山野话本小说,便扔到了一旁,“这灯火太暗,晚上看书太伤眼,下次白天再看。”
秦如薇一笑:“这不是为了等你才用以打发时间么?”话音未落,便往床里头挪了挪。
庄楚然吹了灯,两人躺下,少不得又是一番亲热温存。
激情过后,两人都懒得动弹,干脆就随便拿了搁在床边的巾子擦了擦,便相继躺着说话。
秦如薇这边自是没啥好说的,也都是家长里短的,左右时日尚长,她也不急一时和庄楚然说这些,也就听他说在上京的经历。
听到夏岚昊中毒其实是自编自演,秦如薇着实吓了一跳:“这怎么会是这样?”
自己服毒,还差点没了半条命,夏岚昊怎会干这样的事?
黑暗中,庄楚然的声音有些发沉,道:“在大皇寺祭祀时,王爷已是百般提防,也知道大皇子那边会有所动作,所以也是守在了皇上身边,出事的时候也救了驾。”
“那怎么还?”
“偏偏这样还是着了道,王爷救驾受伤,十皇子重伤死了,王爷伤势说重不重,反被说此事由他策划,只为演上苦肉计。”
“这,怎么会这样?”
“所有的证据对王爷都极为不利,皇上年纪大了,也愈发怕老,对诸位皇子都心有提防,包括自己的曾经疼爱的的太子。这所谓的证据一现,自然而然的就对王爷心有怀疑。”庄楚然沉沉地道:“王爷也是没法了,也只能将计就计的演了一出苦肉计。”
秦如薇抽了一口冷气,道:“他这不是在赌博?”
“可不就是在赌?”庄楚然讥讽地轻呵一声:“天家父子,你疑心我,我疑心你,父子不像父子,夫妻不像夫妻。”
“那皇上的反应如何。”
“王爷是着了道,但也并非完全没准备,自是交了自己查来的证据,紧接着便饮了毒,皇上本是半信半疑,眼见他中毒躺下,反是将自己摘出去了。”庄楚然淡声地道:“用半条命,将皇上的怀疑消除,王爷算是赌赢了。”
“若是没有我之前给王妃的一颗百毒丸,王妃给了半颗王爷,那么,他这一招,会输吗?能撑到司徒去吗?”秦如薇思疑着问。
“倒不会丢了命,但伤根本,那是肯定的。”
秦如薇默然,半晌才道:“对别人狠不算狠,对自己狠,那才叫狠。仁王哥哥,算是看穿了,也进步了。”
庄楚然叹了一声:“都是给逼出来的。”
“那你们遇到的水匪什么的也是假的?”
“这却是真的。”庄楚然搂着她的手紧了一下,道:“王爷中毒昏迷不醒确实是真的,这是个好机会,一旦击杀了仁王妃及其子,王爷便是清醒了也会是个极大的打击。说起来,这也是他们太急了。”
“然后呢?”
“王爷这边接二连三的受挫,也不是假的。皇上也不是昏庸得看不见事实,而且,他最怕死,尤其是自己的儿子想要自己死,哪怕还没有十足的证据,也连削了大皇子二皇子的人,算是个警告了,这一茬倒是成全了王爷。”
秦如薇只觉得周身发寒,哆嗦了一下。
波谲云诡,环环相接,九子夺嫡也不过如此。
“事到如今,皇上也不打算立诸君吗?”秦如薇说道。
“帝王心,谁又知道呢?但我想,也不远了,总有人会逼着皇上立才是。”
秦如薇轻叹,搂着庄楚然的腰,道:“只盼着快些定下来才好,正正是因为皇上的决心未下,才会使得兄弟阋墙。”
庄楚然轻拍着她的背:“快了!”
洪德二十五年六月,淮河发大水,皇帝命大皇子前往监管堤坝工程。
九月,大皇子整治水利有功,受帝褒奖,顺王府车马盈门,前来祝贺的人熙熙攘攘的,场面十分盛大。
同年十月,仁王妃再度诞下一子,帝心悦之,赐名晟。
十一月,帝再次身体微恙,诸臣以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跪求皇帝理应册封继后母仪天下,大夏国也该早立诸君。
其中,以西南候领头,举荐向贵妃为后,举荐的理由是向贵妃出身高贵,又掌管六宫多年,娴淑贤德,并孕育皇室长子,而大皇子又有功绩,晋升为后,慧福万民。
西南候话一出,有多位大臣附议,甚至大学士纪宏亦附议,一时间,向贵妃他们这一派的风头极高,大皇子走路都带风,很是意气风发。相反的,仁王却是十分低调,事事以大皇子为先,似是真心驯服。
就在众臣要求立后的呼声中,一日,帝召仁王进宫,问他对此事的看法,仁王并没直面回答,只笑着说顺王送了不少宝贝给自己的幼子,便是自己打小在父皇私库里玩,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好东西呢。再就是,仁王妃给向贵妃请安时,向贵妃身边的宫女一回回的教晟哥儿叫皇祖母。
顺景帝听了心中发沉。
顺景帝迟迟没有定论,西南候等人再一次联名上折子请求立后,又以年纪已老为由,想告老还乡,折子里又求将来以文正为谥号,竟是有些要挟或者试探皇帝的意思了。
顺景帝勃然大怒,斥责西南候道:“在历史上,能得到文正这个谥号的人,大多都是当时文人敬仰的对象,非大学士等莫属,天下文者敬尊才得以封。你向中录不过是个解甲归田转文豪的粗野武夫,又有何德何能,何以文正为号?也不怕名不正言不顺,笑掉天下读书人的大牙。一介武夫,识得几个大字,竟也狂妄自大如此?”
一席话骂得西南候冷汗淋淋,顺景帝犹不解气,下令革去向中录的侯爷之位,降为慎成伯,意为谨言慎行的意思,其余众人又以当前官职告老还乡,又下诏诸皇子不得结交群臣,结党营私,自此,再无人置喙立后一事。
西南候被降爵,不,如今该叫慎成伯了,被顺景帝当众斥骂,谁都不敢置喙,因皇帝下诏众皇子不得结交群臣,意指大皇子笼络朝臣,向贵妃前去向皇帝求情,反被皇帝叱其干政,勒令向贵妃禁足三月,一应宫中庶务交给瑞妃掌管。
秦如薇听到这消息时,也不过是挑了挑眉,淡淡一笑。
“你好像并不意外?”庄楚然笑看着她道。
“前朝和后宫从来都密不可分,慎成伯如此行事,到底他是皇帝,还是皇上才是皇帝?”秦如薇拿着一只拨浪鼓逗着满哥儿,道:“再说了,皇帝在位也近二十六年了,当年未即位之时亦被先皇亲身教导过帝王之术,又怎会被一介臣子左右心智?”
“盛极必衰,也是大皇子风头无两太过,向贵妃又是陪伴皇上多年,才给了他错觉,向贵妃非继后之位莫属。”庄楚然冷笑。
咚咚咚,拨浪鼓左右摇着落在鹿皮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满哥儿伸出小手去抓,秦如薇顺势给了他,讥讽地道:“向家自是想出一位皇后的,要是出一个皇后,那才是真正的皇家国戚,泼天的富贵了。”
“想来仁王在这事上也在后面下了不少功夫了?”秦如薇又是一笑。
庄楚然也没隐瞒,但也没多说,只道:“你知道便好,也不必细说。”
秦如薇笑了笑,又拿起满哥扔下的拨浪鼓摇了起来,道:“这原也没什么好说的,只盼着我爹娘泉下有知显灵,他们的仇早日能得报罢了,有些人,富贵也享够了。”
她说这话的声音极冷,庄楚然握了她的手,道:“放心,会有这么一天的。”
秦如薇点点头。
“见见。”满哥儿突然开口,两人顺着他胖乎乎的手指看过去,却是年哥儿他们拿着一柄小木剑走了进来。
满哥在周岁抓周时抓了一柄木剑,似是对这个情有独钟,如今会说几个字了,也成天说着剑,逗得宫嬷嬷她们都说将来府里头怕是要出个大将军的。
年哥儿他们进来,规规矩矩地给两人请了安,秦如薇细细吩咐几句,他们又咋呼着出去玩了,引得满哥也啊啊的叫着要跟着出去,秦如薇只得让奶娘抱他出去走动。
“年哥儿一眨眼在咱府中也一年半了,过了年又满四岁,是要启蒙了,仁王他们那边是怎么说的?不打算接回去?”秦如薇皱着眉问。
“如今时势未定,只怕一时半刻也不会接回去,不过估计他也住不太久了。”庄楚然压低声音道:“皇上入秋时那一病,虽不是大事,但到底年纪上来了,只怕……”
秦如薇心中一凛,看向庄楚然,见他点点头,不由抿起唇。
树欲静而风不止,只怕,时势只会越来越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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