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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诚车开得很稳,跟公交的感觉不同,梁晓是明明白白感受到他的车技的。外套被风鼓起,烈烈作响,身前男人气息明显,裹着风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烟味。
梁晓没敢直接碰人,只抓着身后扶杆,好在车开得稳,但速度不慢,风呼呼刮着。她迟疑了半晌,开口:“你慢点开可以吗?。”
卢诚没听清:“什么?”
梁晓犹犹豫豫地凑近一点,靠近他耳边,提高声音:“我说你开慢点,太快了。”
呼吸扑在耳边,带点温热,很快就被风吹散,卢诚果然放慢车子速度。
虽然车稳,但她很少坐过速度这么冲的车子,耳畔风呼呼刮过,撩起散乱的头发丝,梁霖跟他速度比起来,简直温柔的不行。
梁晓身体拉开一点,又想提起方才没打断一事,却又担心他在意。
身旁车流经过,平时坐公交甚少见到这景色,这么一看,高楼大厦的还挺陌生。她视线落在脚跟被风吹地迅速抖动的裙摆上盯了一会儿,抬起来,看着卢诚后脑勺,措词了一下,开口:“那个,昨天的事对不起了。”
车速变慢,梁晓不用凑近就能听到。
卢诚倒是愣了下。其实他真没在意,但有人念念不忘,虽然当时有一点怪情绪,但很快释然。
人之常情,他不会计较这些,于是开口:“我没在意。”
他这么一说梁晓更过意不去了,“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平时很少见到那样场面,吓到而已,没觉得你这人不好。”
虽然他确实看起来就不平易近人,怪狠戾的。
“我知道。”卢诚回她,声音低沉带点哑,放佛从胸腔里震荡出来。
梁晓:“真的?”
“真的。”
“昨天那事,是我疏忽了,我没遇上这种情况,可能给你惹麻烦了。”梁晓说,其实如果她不跟着去结果会更好,但当时没想那么多,结果自己帮不上忙不说还做出那样反应。
卢诚:“嗯?”
风声很大,呼呼吹在耳边。
梁晓怕他又听不清,凑近一点问:“那他们也没有再找你麻烦吗?”
“没有。”耳根莫名有些痒,卢诚绷着脸。
“那就好。”梁晓浑然不觉,又疑惑问,“可是你昨天把他们打成那样……”
按照赵明那性子,被当众揭穿猥琐行为都能报复,更何况被打成那样,她不免忧虑,“还是说报警比较好?”
“不用,我会处理的。”
赵明之所以上来找碴无非是下不来台心生怨意,还有就是对卢诚的低估,以他叫的那两人来看,能生出什么事?
卢诚见梁晓对他打人一事耿耿于怀,解释了一句:“我没伤到要害,只是看起来严重而已。”
那样还算不严重,他要真动起手来还得了,梁晓心想。
离长安街距离不远,车子很快就到,卢诚不知道她店铺在哪,进去之后速度变缓,问:“往那边走?”
梁晓本想开口说你放我在这边就行了,却想打这人脾气不是那么好,只得告诉他路:“左转,然后直走就到了。”
店铺不远,位置也挺好,既不喧闹,交通也便利,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店面太小。卢诚把车停在店门口,小梅正在换水,一转脸看到梁晓从一陌生男人车上下来,瞪大了眼。
梁晓脱了头盔递过去,“谢谢。”
“客气。”卢诚把头盔挂在车前。
“以后你来我店里,我给你打折。”她玩笑了一句,打算缓和一下气氛,结果卢诚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神色。
大概这人不喜笑,梁晓只好指指店,“那我先进去了?你要不要进来参观一下?”
她就是随口一提,好在卢诚没答应,头盔下一双眼睛炯炯的,睨她一眼,“不用。如果有人找你麻烦,可以告诉我。”
梁晓:“好。”
见卢诚调转车头开走,她才进去,小梅已经迫不及待地上来问:“姐,那人是谁?怎么送你回来啊?”
她发现最近太多人问她卢诚是谁了,难道蒋信安过后,她身边只要有半个男人出没都得是这么一副震惊不已的样子?那真是糟糕了。
梁晓回答:“你在做什么?偷懒了?”
“没没。”小梅说,“我也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还挺高啊。”
“高吗。”梁晓没多说,把东西放好,过去整理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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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诚车子没开远,停在马路牙子边,伸手进上衣口袋要掏烟,摸出一个扁盒子,里面已经空了。捏了盒子随手扔进垃圾桶,他把车停旁边,下车到路边店铺买烟。
“要哪种?”
“双喜。”他打开皮夹子抽了一张二十过去。
接过老板递来的烟盒和零钱,卢诚撕开包装磕了一根点燃,吸了一口,走回车边,呼出一口烟雾。
车没开出多远,这个角度看过去梁晓的店铺大门敞开,装修整洁,置许多海鲜柜,还安着增氧泵,还有许多不认识的机器,看起来专业得很。这会儿正好有人上门,梁晓一一介绍过去,始终挂着微笑,没有任何不耐表情,待到那人挑好,她接过旁边女孩递来的本子写了两笔什么,交给旁边站着人,再坐回柜台算账。
卢诚又抽了两口,盯着看了几分钟,把剩下的烟碾灭,这烟劣质,不好多抽,他随手把烟头扔进垃圾桶,走过去跨上摩托启动走人了。
梁晓不知道门口不远处有人默默盯她看了好一会儿,她正对照账目。虽然识字不多,但店里有一套自己的计算方式,再加上简单的算法她还行,倒也不是那么难。
她以为跟卢诚的交集就此结束。
周末被梁母叫回去回去,窝在家中铺了垫子的红木椅子上,大门传来声音,梁霖一边脱鞋一边问:“晓儿,店面那事你认真的吗?”
梁晓奇怪问:“怎么了?”
梁霖说,“如果真有这打算也好,我最近有一个朋友也在计划后港渔业这方面的事情,如果可以,倒是可以见见商量一下。”
梁晓惊讶:“这么快?我只是有想法而已。”
“只是碰巧。”梁霖说,“而且林素打算辞职,可以让她过去帮忙。”
梁晓思索:“我得好好想想,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那人是谁啊?”
“何名淮认得吧。”
“啊。”梁晓点头,这人能没听过就怪了,“你不能认识他吧?”
梁霖就算再有本事,想要拉到这么一个赞助人,那也不是简单的事。
“当然不认识。”梁霖说,“但是他儿子我刚好认识。”
“嗯?”
“偶然认识的。”梁霖说:“这事不急,我到时候问问能不能先见一面看看。”
梁晓:“况且这还得要钱呢。”
梁霖:“那倒是。”
两人正巧谈到这事,梁父敲了敲门,探头问:“遇到难事了?”
她正低头想事情呢,闻声抬起,“没。要吃饭了?”
她没打算说,梁父却似乎明明白白都听到了:“是缺钱吧?我这儿还有一点……”
梁晓抬头说:“爸,没有的事,别说没确定了,就是缺钱缺得紧也不能拿你的啊。”
梁霖也说:“这事还没个准头呢,指不定做不做。”
梁父摸了摸脸,走进去,掩上门,偷偷摸摸的,他悄声说:“你们俩不用担心我,缺钱就说,我这儿真不少,好几万呢,真有的用拿去总比存着发霉好吧。”
他就这么一个性子,真拒绝他还怨你不把他当回事。
梁晓随口应下:“有需要会跟你说的,这事指不定做不做,不急的。”
梁父:“别蒙我的。”
“不蒙。”梁晓说。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敲门声,梁英儿子在外面喊:“姨,舅,吃饭了。”
梁晓推着梁父出去:“先吃饭去。”
吃完晚饭,梁霖送了梁杰回去,梁晓陪着在里面看电视,梁母又絮絮叨叨说起她的终身大事,听得她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梁父不赞同:“你别催,要什么人她心里有数。”
梁母:“我哪儿催了,我就是担心。”
梁晓也知道,自从蒋信安一事后,梁母既担心她所托非人,又担心她没人照顾操心不已还被人念叨也正委屈呢。
梁晓正要叫她出门逛逛透气,门铃被按响。
早些时候梁家就是一个小四合院,规模也不大,近几年翻新了一通,看起来有模有样起来,老两口也乐得每周让人记得回家一趟。梁英儿子就是因为一趟来回十几分钟的事却每每有红包拿乐此不疲跑来,她完全就是被逮着不让离开太久。
梁晓过去开门,大门打开,蒋信安提着两袋子东西站在门外看她。
她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梁母在里间问是谁。
蒋信安挂着温柔笑容,看她:“不让我进去?”
梁晓只好侧开,又忍不住问一句:“你怎么来了?”
她不知道她妈还乐不乐意见他呢,待会儿局面尴尬起来,她要说什么好?
蒋信安提着东西进门:“我不是跟你说过要来看琴姨吗?”
好像也是,作为一个后辈,来看望长辈情理之中。
她只好带人进去。未料到梁母见到人的时候也愣了许久,半天才捡回来话,脸上表情一时没来得及换上别的情绪,“信安?”
蒋信安对待长辈的态度尤为诚恳有礼,之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妈就被哄得眉开眼笑的,最后分手的时候她一半因为他耽误了自己几年时间,一半也因为这乘龙快婿的失去而怏怏不乐,然后才演变成为愤然。总之蒋信安那两年礼数孝道无话可说,婚姻又是两个人共同经营,不能只怪一人,所以她还是有些遗憾的。
蒋信安也有些恍然,这房子以往每月踏足,现在居然两年不曾见过,“琴姨,我回后港了,来看看你跟川叔。”
李凤琴脸上表情有点复杂,说要生气,可这人除了和梁晓离婚没做过别的;说要欢迎,但他耽误人姑娘家好几年时间也是事实。最后败在两家多年交好的情分上,她没摆脸色:“回来了啊,坐吧,我倒是听你妈说了。”
梁晓默默接过蒋信安提来的东西,一时有些唏嘘。她跟蒋信安糟糕就糟在两人青梅竹马,认识的时间比结婚时间要长,没那回事的时候梁家也把他当梁家人看待的,眼下要剥落干净说不认识也不可能。如果是旁人,这样也不会上门来了,蒋信安这做法让她隐隐担忧又无可奈何。
她放好东西回来,两人已经聊上,梁父一直默不作声坐在一边按遥控器换台,既没有表露出不喜,也绝对不会热情就是。蒋信安几次搭话都被无视,要不就换来简单的一声“嗯”,看得梁晓心里头既暖又心酸。
好在蒋信安没坐多久,大概怕尴尬,但梁晓还是得把人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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