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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江最终还是把人领回去了。
楚桐笑嘻嘻的坐在三轮车边上,看着前面宽厚的脊背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自己头一次这么倒霉就遇到这样一个老实人,还真是幸运。
把陆江的沉默当做老实,是楚桐十八年来最错误的认知。
快吃中午饭的时候小三轮才晃晃悠悠到了家门口,楚桐跳下来往里面张望,回头问:“就是这里?”
“恩。”
老房子,村子里的标配,三个屋子加一个大院子,院子里堆满了杂物,中间还有一口老井,大门边上停着一辆看起来差不多报废的面包车,
屋里的老七耳朵灵,三轮车手刹一放下他就听见声音了,“三哥回来了!”跑出屋子直直看到院子外面俏生生站着的楚桐。
看着十五六岁的年纪,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儿,穿红色束腰棉外套,黑色紧身裤,还露这一小节白生生的脚踝,脚上穿一双黑色短靴,打扮的很利落。一头黑亮的短发,几缕发丝挑染成彩色,白嫩的脸,婴儿肥的饱满红润脸颊,偏生了略尖的下颌,嘴唇也是红润润花瓣的色儿,最突出的是一双眼角上扬的猫眼,漆黑盈润的仿佛要滴泪,整个人精致的像个洋娃娃。
在她不开口的前提下。
“愣着干嘛呢?过来搬菜啊。”楚桐从车兜里拿出一包青菜,朝台阶上的呆小子说。
孔晓醒过神来,连忙走下去抬起个冬瓜凑到陆江跟前,低声问:“三哥,这谁呀?”
“不知道。”
“啊?”
陆江漫不经心的说:“捡的。”
孔晓:“...该不会是个傻的?”但凡正常的女的,哪能随便跟一男人回家?
陆江把一大袋白菜放到地上,看看前面的专挑绿叶菜拿的楚桐。
“机灵着呢。”
陆江把楚桐领进来的之前,就跟兄弟们说了之前的情况,自然是把挨打那段给省略了。兄弟几个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他们在这儿也住不长,陆江搬到东屋的隔间,给小姑娘腾出一个睡觉的地方就行。
孔晓看着屋子一群糙老爷们围着楚桐笑的一脸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三哥说的真没错,这小孩儿的确机灵。
站得挺直像朵正绽放的花儿似的生机勃勃,乖乖的模样介绍自己:“我叫楚桐,楚霸王的楚,梧桐树的桐,小时候家里给算命,说我五行缺木,就给起了这个名。你们可以叫我阿楚,也可以叫我小桐,怎么顺口怎么叫,以后就麻烦你们了!”说完咧着一嘴小白牙笑,笑的人都软乎乎的。
楚桐长得好看,说话也娇娇俏俏的,还净说些好听话,一声一个哥哥叔叔的,几个老爷们跟看见自己妹妹侄女似的,倒水递瓜子的,嘘寒问暖。
老七预感他的团宠地位岌岌可危。
几个人围着楚桐,陆江去厨房倒了碗水,扬脖咕嘟嘟的灌进去,又开了电视坐在沙发边上一边吃花生一边看电视。
“我们哥几个人都不错,姑娘你就放心的在这儿住,就算钱找到了你愿意住还住!”
楚桐:“谢谢叔叔。”
徐朝晖说:“嗨,以后叫我徐哥就成。”
老七:“大哥,你要点脸,一脸褶子还好意思让人叫你哥。”
说完又挨了一个爆栗。
蒋立博赶紧道:“我叫蒋立博,排行第四,平时除了打麻将也没啥爱好,哦,对了,你会打麻将吗?”
楚桐:“不会。”
蒋立博一拍大腿:“那感情好哇,我教你!”
老七:“你还教人家,每次都是你输的钱多!”说完又挨了四哥一脑袋刮子。
楚桐笑了笑问那个捂着脑袋的傻小子:“你叫什么啊?”
老七平白挨了哥哥们的揍,看楚桐有点不顺眼,没好气的说:“孔晓。”
蒋立博撞一撞安静的孙志新,孙志新才开口:“我叫孙志新,排行第六。”
孙志新是这里唯一戴眼镜的,长得斯文样,说话也是文文气气。
楚桐有点想笑,心想,这是凑了一屋子葫芦七兄弟。
等几个人自我介绍完,徐朝晖指一指陆江说:“那是我们的老三陆江,你们认识了?他平时话不多你习惯就好。”
陆江。
楚桐点点头,心里把这俩字过了一遍,问:“你们的老二和老五呢?”
一阵寂静,蒋立博突然嘿笑一声扫了陆江一眼说:“我们当初结拜的时候,就没排这个号。”
徐朝晖拉了蒋立博一下,转移了话题。
可楚桐看他们这表情就明白了。
估计是谁也不想当老二,成天给人老二老二的叫,忒难听,就是不知道老五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围着一个小姑娘聊得起劲儿,只有老七跟着陆江去厨房里做饭,等把饭菜端上桌,楚桐楞了一下。
桌上四道家常菜,酸豆角炒肉,炒白菜,宫保鸡丁,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只扒鸡,男人胃口大,每份菜都是拿小盆盛的,分量大卖相不咋地但是吃着是真不错。
男人心思都粗,跟楚桐说了句“别客气啊,想吃啥吃啥,管够!”说完就开始刨饭。
楚桐自然不客气,因为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再加上消耗体力极大的打架,要不是底子好早就瘫了,把脸埋碗里就没再起来过,吃的旁边的孙志新都有点惊,提醒她:“不够锅里还有。”
徐朝晖心疼的说:“肯定都饿坏了。”
楚桐点点头,把嘴里的饭吞下去,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说:“我都一天没吃饭了。”
这小可怜的样儿把几个男人都逗笑了,连陆江都笑了笑,楚桐偷偷看他一眼在心里骂了句“笑屁”。
一顿饭进行了很长时间,五大盆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见了底,孔晓吃的少,吃饱了坐在板凳上发呆,眼神不经意间就看到陆江脸边的三道爪印。
“三哥,你脸上是怎么了?”
大概是几个叔叔态度太好了,又吃了人家的饭,楚桐看见那人脸上的伤莫名的有点心虚。
陆江抬起头正对上楚桐心虚的眼神。
徐朝晖自称是最有爱的大哥,看到兄弟负了伤哎呀呀的叫:“这谁不长眼啊?敢挠我三弟英俊的脸!?”
楚桐默默的把筷子放下,把手放在桌底下,装的一脸的淡定。
陆江嘴角扯了扯,说:“野东西,不认识。”
“......”
“嗬—要让我见了它,看我不把它爪子给剁了!”
陆江没说话,看看对面的楚桐,低着头两手捣鼓,正抠指甲呢。
晚饭过后,楚桐要帮忙收拾碗筷,但谁也不让她帮忙,说是兄弟五个,陆江做饭,其他四个轮流刷碗搞卫生。
今天轮着蒋立博,徐朝晖接了个电话就带着另外两个出去了,陆江在台阶上问:“出什么事了?”
徐朝晖摆摆手:“文斌说他在省道那让人给堵了,我们去看看,你去带着姑娘收拾收拾房间。”
“不用我去?”
“不用,就几个人。”
陆江放下心来,去东屋把正在看电视的楚桐叫出来。
冬天黑的早,周边连个灯火都没有,东屋里厚重的门帘一放把灯光遮住,有些夜盲症的楚桐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这院子大,西屋建的比较远,楚桐只跟着前面高大的人影摸黑似的走,仰着脖说:“有手电筒没有?我看不见。”
陆江一愣,除了孙志新,他们的夜视能力都挺好,多余的灯不开已经是习惯了。
“没。”
说完胳膊的袖子就被后面一只小手轻轻拽住,柔嫩的指尖不经意的划过他粗糙的手背。
黑暗中,温热的触感一瞬而逝,陆江停了脚步。
楚桐低着头,脑袋磕在那人结实的后背上,抬头纳罕的问:“怎么不走了?”
陆江在门口站定,说:“到了。”话音刚落,他推开门把灯打开。
灯光乍现,楚桐不适应的垂下头眯了眯眼睛,地上是陆江高大的倒影。
陆江在屋子里搬铺盖,楚桐就站在一边打量这件屋子。
屋子不大,一张大床一个老式衣柜,还有一张破木桌子。屋顶吊得高有点空空的感觉,墙壁下半部分是红色油漆,上面是脱落严重的白色石膏,墙角堆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盖了一层破布,楚桐看不出是什么。
楚桐走到床边,看着弯腰折叠铺盖的陆江说:“你被子叠的好整齐。”
豆腐块,四四方方的,棱角仿佛能扎人。
“恩。”
陆江拿出一个袋子开始清理衣柜里的衣服,楚桐就坐在床边闲聊:“听你们口音,也不是这里人?”
“恩。”
“什么时候来的这里的?”
“有一个月了。”
“哦。”楚桐笑了笑:“那我们也算有缘分,刚来就遇上了。”
陆江没理她。
楚桐撇撇嘴,也不跟这人搭话示好了。
楚桐闭了嘴,但是闲不住,就又走到陆江身边看他收拾衣服,陆江眼神都不给她,说:“你去一边坐着。”
楚桐:“不想坐着,我帮你收拾。”
陆江:“别添乱。”
楚桐:“......”
楚桐干脆靠在衣柜上,大喇喇的看他,语气调侃说:“你还记恨我呢?”
陆江抬眼看她。
灯光把他原本小麦色的皮肤衬成深深的古铜色。
楚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
他唇峰有些薄,微微抿着成一条直线,眉骨突出,鼻梁高耸,比其他人要深一些的眼窝显得目光极为深邃,看人的时候有种格外专注的感觉。
楚桐脖子一僵,说:“不就是抓了你一下么...”还是那就话给自己找场子:“要不是你,我至于这样么?”
陆江轻笑一声转回头去,从衣柜的小抽屉拿出一个东西扔给楚桐,楚桐伸手接了。
是个指甲钳。
“爪子剪了。”
说完单手拎着袋子,把铺盖抗在肩上出了门。
楚桐看着那人走远,醒过神差点炸毛:“你才爪子!”
当天晚上陆江给楚桐翻出一床旧床被来,扔到床上就要走,后面的小姑娘就急忙喊:“你去干嘛呀?”
陆江头也不回:“睡觉。”
“那这个怎么办?”
陆江回头,楚桐正揪着被角苦巴巴看着他。
“......”
楚桐把被子对角折开问:“这个铺在哪儿?”
陆江叹口气,把被子从她手上扯过来,楚桐后退两步看着陆江给她铺床铺。
陆江有点不耐烦,楚桐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哪里受过这种罪啊,还不是怪他。
陆江回过头,楚桐这边嘴巴已经撅的老高了,陆江不耐烦哄人直接说了声:“早点睡。”就出去了。
等门一关,楚桐准备趴床上捶打一番泄气,结果人刚一扑上去,那股阴潮的味灌了一鼻子,呛得直打喷嚏,顿时感觉身上脏兮兮的,发泄的心情也没有了,蹦起来就出门去找陆江。
陆江回到房间准备收拾一下隔间,手机就响了。
蒋立博焦急的声音混着风声从话筒里传出来:“三哥,快点过来!老七让人给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六万字,基本就是小打小闹~鸡飞狗跳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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