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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康抖抖耳朵，从季小北怀里挣开，伸出爪子放在季小北手里：“你不要伤心，你说过，咱们都会死，活的时候玩的开心就好。”
“可是它们活的一点都不开心，它们被打的那么碎。”季小北抽抽鼻子，那些小狗崽肯定很疼很疼。他接触那些尸体的时候，受的影响太深，脑子里都是小狗崽们的想法。实在太疼了，如果有办法摆脱这种疼痛，死也可以。
“我会告诉它们。”大康蹭蹭季小北：“没关系，它们知道你会帮忙打坏人，肯定会开心。”
“嗯，肯定会开心。”
把大康送回家，季小北慢慢的走在路上，他有些迷茫。为什么他要活那么久？为什么他要变成人类？为什么他要看到那么多让他不开心的事情？如果他没有成精，不用活那么久，跟一般的狗狗一样，活十几年就死掉就好了。
黑暗里一个人影慢慢靠近，季小北的手被握住，季泽涵拉着季小北往家里走：“小北，我们回家。”
季小北呆呆的跟季泽涵回家，他突然喊道：“阿泽？”
“嗯，我在呢。”季泽涵轻声回答。
季小北突然有些安心，漂浮不定的心仿佛找到了地方落地。
季泽涵给季小北准备了很多饭菜，都是他喜欢吃的，季小北没吃太多，他胃口不太好，总是想起那些小狗崽。
半夜，季泽涵被压醒，接触到的毛茸茸的手感，让他有些吃惊。
眼前一阵灯光摇晃，季小北睁开眼睛，伸手要去关灯，却怎么也摸不到开关。
“小北，不要睡了。”季泽涵把季小北抱起来，让他清醒。
“困。”季小北抬起爪子揉揉眼睛，毛茸茸的。
“咦？”季小北翻身站起来，甩甩尾巴，抖抖耳朵，再回头舔舔自己的毛。季小北跑下床开始蹦跶：“我变回来了，我变回来了。”
季泽涵等他冷静下来，把它喊到身边，帮它梳毛，问它为什么会变回原型。
季小北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他大概早就会恢复自己的狗身。
“小北，你还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话吗？”季泽涵打开随身携带的项链，里面放着一张纸，上面有一个狗爪子印记。
“你说你喜欢我，你会一辈子陪着我，你还记得吗？”
“记得。”季小北低头看内容，上面的字不多，条款也只有两条，第一条，他喜欢季泽涵，第二天，他会永远陪着季泽涵；季小北把爪子放在纸上，上面的爪印跟他的爪子一样大小。
“小北。”季泽涵突然搂住小北：“是你说你喜欢我，让我有了存在的意义，我才能撑下来，你还跟我签了约，你以后不能离开我。你有不开心的事情，我都会尽力帮你解决，你千万不能离开我。”
季小北推开季泽涵，歪歪头：“我没有说要离开啊，我要去哪？”
“不管你去哪，都要把我带在身边。”
“不行。”季小北摇摇头：“你说过，你要赚钱买肉，我出去玩不能带你。”
季泽涵揉揉季小北的头，突然笑出声，笑的季小北有些奇怪，人类的想法真奇怪。
“小北，你是太伤心了，才会变回原型吗？”
“不是啊，我不伤心。”哈士奇属于没有脑子的物种，记忆力也不太好。季小北白天那么伤心，是受了外力的影响，那些狗狗的气息对他影响太大，而且季小北当时看到的场面太过惨烈，导致他反应那么大。
睡过一觉之后，季小北现在只是稍微有点心疼，更多的是生气，他要抓坏人，帮狗崽报仇。
“小北不伤心就好，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找我，我一定都会帮你解决。”
“哦。”季小北趴在季泽涵腿上打了一个哈欠，他有些困。
“睡吧。”季泽涵躺下，让季小北睡在身边，关掉了灯。小北的情绪好了很多，他睡觉也能安心一些。
惦记着季小北变回原型的事情，季泽涵不到六点就醒来，身边躺着的却是个少年，睡脸安宁，姿势扭曲。
“变回来了吗？也好。”季泽涵拨开季小北脸上汗湿的碎发，伸手在床头拿过温度计，给季小北测温度。
昨天睡觉前，季小北有些发热，现在体温恢复正常。
季泽涵慢慢从床上下来，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他大概知道季小北变身的条件了，以前它还是狗的时候，它生病之后能说话，现在他是人，生病的时候变成狗，也能说话，今天醒来，他大概也会忘掉昨夜的事情。
季小北抽抽鼻子，眼睛都没睁开，从床上走下来，顺着香气找到厨房里。
“小北，走路要睁开眼睛。”季泽涵拉着小北在餐桌前坐下：“我给你熬了肉粥，等会就好。”
季小北坐的直直的，等着肉粥出现在面前，眼睛依然没有睁开。
粥一直没有来，两个冰凉的东西放在季小北眼睛上。
“疼。”季小北伸手要把东西拿下去，季泽涵却执意捂在他眼睛上：“小北别动，你眼睛有些肿，用冰袋敷一会能消肿，不然你出去会被别的狗笑话。
“好。”季小北没有再挣扎，任由冰袋放在自己眼睛上。他如果为了表现自己很委屈，把眼睛哭肿了，恨不得所有的狗都知道。可是昨天在那种情况下眼睛变肿，季小北反而不想让人知道。
吃过早饭，宠物店店长给季泽涵打来电话，知道季小北没事，就把电话拿给奶妈。接电话的是大绯：“小北，小北，吉祥，吉祥。”
奶妈精神恢复了一些，跟季小北说道：“小北，昨天你跟吉祥一起出去找一只叫吉祥的小泰迪对吧，昨天我们回来，大绯带我找到了，泰迪掉在井里，现在还没捞上来，大绯让我跟你说一声。”
“掉井里啦？是在我感应的那个地方吗？”
确实是季小北感应的那个地方，吉祥被人扔到了下水道里，又把井盖给盖上了，所以季小北没发现。吉祥被捞出来之后，跟他们说，扔它的也是一个带口罩的人。
“我就说我的感觉不会错。”季小北跟奶妈交代：“你记得跟吉祥的主人要钱，还要关注我的微博，我今天不去宠物店，我要去找大康玩。”
季泽涵拉着季小北，往他口袋里装了一些零食，让小北多分给大康点。
“小北。”离开之前季泽涵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北，你还记得昨天夜里的事情吗？”
“夜里？”季小北想了想：“我睡着了，不知道。”
虽然是能预知的答案，季泽涵还是有些失望。他顺口胡说：“昨天半夜，你突然喊我起床，说你会一直陪着我，除了出去玩，到哪里都带着我。”
“是吗？”季小北完全不记得有这种事情，不过做过的事情不能否认，季小北拍拍季泽涵的肩膀，有些欣慰：“你终于长大了，小时候你都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玩，现在都知道要找人一起玩，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嫌弃你，会一直跟你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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