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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流产对夫人身子损伤严重,再加上事后没有好生调理,怕是……”院子里,大夫看着林父凝重摇头,“以后估计都无法生育了。”
林小满留下弟妹陪着母亲,本是去厨房熬药,正巧听到这话,当即愣住了,“以后都没有办法生育?”
她冲到大夫面前,焦急道:“没有旁的办法了吗?吃药也不行吗?”
林父连忙将林小满拉回来,神情凝重,“小满,不要吵吵闹闹的,打扰你娘休息。”
林父又和大夫攀谈几句,再拿了药方,这才亲自送大夫出门,林小满跑出门,拉着大夫问,“大夫,请问我三婶儿什么病?”
林父愣住,没有想到她会专门跑出来问这件事,老大夫摇摇头,叹气,“她没什么病,就是吃多了,有些积食罢了。”
换句话,就是吃饱了撑的。
老大夫离开之后,林小满看着林父阴沉的面色,将人拉到厨房,低声道,“爹,都这样了,您还要忍下去吗?”
在得知母亲再也不能生育后,林小满心里分家的心思愈发蠢蠢欲动,再次劝林父分家,“爹,娘若是知道自己以后都不能再生孩子,该有多伤心?娘的性子软,处处为爹着想,这一次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都不肯让爹你为难,难道爹就要让她一直被这样欺负吗?”
林父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林小满有些着急,“爹……”
“小满,这件事以后别再提起了。”林父沉默半晌,还是没同意,“好好的一家人,没事总说什么分家!”
他推开门要出去,见林小满面露不满,顿住脚步,警告道,“你只要好好照顾你娘就好,不要再去惹你奶奶生气,知道了吗?”
林小满抿唇,见林父一直瞪着她,这才郁闷点头,“知道了!”
……
林母这一次身子大伤,大夫嘱咐要好生修养数月,可不过林母不过在床上躺了几天的功夫,老太太就带着林三婶儿一家子闯进门来,吵吵闹闹,“烧也退了,也不咳嗽了,怎么还要在床上躺着?你想躺倒什么时候?”
林母撑着起床,连忙将林小弟护在身边,声音软糯,“娘,对不起,我这身子不争气……”
老太太打断她的话,“既然已经没事了,那就跟着上山砍柴去吧,马上天气就冷下来,家里需要多存些过冬的柴火。”
林小满刚刚拎着猪草进门,便见母亲和弟妹被老太太赶着出门,背上背着砍柴刀和粗麻绳,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动作快一点,这么磨蹭,天都要黑了。”
“你干什么?”林小满跑过去,将老太太推开,扶着走路都艰难的林母,“娘,你怎么下床了?大夫说你要好生卧床休养的。”
林母摇摇头,“入秋了,咱们要去砍柴,多积累些柴火过冬,娘的身子没事儿。”
林小满指着跟在老太太身后养得珠圆玉润的林三婶儿,怒声道,“那她怎么不去?娘你身体这么弱,怎么砍柴?”
老太太习惯将三婶宠上天,本就厌恶二房妻儿,再看林小满这态度,顿时怒了,“小小年纪就牙尖嘴利的,让你干活你就说三道四,攀扯别人,让你吃饭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想着你三婶儿?”
老太太将母女几人推出门去,嚷嚷道,“你三婶儿身子不舒服,这几日你们若是砍不够柴火,就别吃饭了。”
林小满看着紧闭的大门,脸色铁青。
林母摇摇头,认命地拉着林小满,劝说道,“小满,走吧,再不上山,到时候就砍不到柴火了。”
顿了顿,她摸了摸林小满的头,“娘没事,你这么懂事,这几日娘都好好修养在床,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了。”
林小满摇摇头,体贴地扶着她走,“娘,等会儿你就坐着休息,我来砍柴就好。”
林三妹和林小弟也连忙道,“我们也会砍柴,娘您就坐着好好休息吧。”
林母欣慰的笑笑,眼眶有些湿润。
一连几日,老太太天天起早贪黑地督促二房干活,为家里储藏冬柴,却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三房,生怕饿着了哪一个。
而好几次,林母几人饥肠辘辘地回到家,只剩下冷面汤和几根野菜留给她们。
林父每日回家后见妻子愈发消瘦孱弱,身子更加弱不禁风,不禁忧心忡忡,“这几日你在家可有好生休息?为何身子愈发弱了?”
林小满欲言又止,被林母制止,这才拉着弟妹忿忿不平地离开,林父看林小满神色,便明白了什么,揽着林母道,“让你受委屈了。”
林母摇摇头,哑声道,“我没关系,就是辛苦几个孩子了。”
林父眸光闪了闪,想到自己瘦弱不堪的儿女,大手无声握紧,长期做木匠活积累起的薄茧磨地他手心生疼。
翌日傍晚,林父和林平没有在城里吃饭,早早地结工回了家,远远地就看到林母带着三个孩子将一堆柴火往柴房里搬,而林三婶儿母子就搬着凳子在大树下乘凉,桌上摆着冰糖水和南瓜子儿,惬意地有说有笑。
“今天怎么又只剩下了面汤?”林小满跑到厨房给林母寻吃的,发现又只剩下了面汤和野菜,顿时气急,“这都几天了,你们故意的是不是?”
林三婶儿扔了一把瓜子儿在她面上,冷哧一声,“是你们动作太慢,这么晚才回来,难不成要让一大家子等着你们回来吃冷饭?有剩饭剩菜就不错了,你还想大鱼大肉?”
林母闻声,连忙出来护着林小满,“小满,算了,娘再去炒些青菜……”
“哪儿还有什么青菜?”老太太从主房里出来,林三婶儿连忙迎着她坐下,阴阳怪气道,“娘,也不知道二嫂是不是故意的?每日那么早出去,这么晚才回来,就砍了这么点儿柴火回来,我看,她们肯定在山上偷懒来着。”
“娘,我要吃冰糖糕。”林小溪窝在老太太怀里插话,“晚上肉吃的太多了,嘴巴好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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