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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胁迫
“想从他那拿消息也不简单。侯迦筠这人性子正直,听说曾有人拿钱贿赂他想打听圣女行踪,结果却直接被他轰出了大门。”
“那这路还行得通吗?”
秦亦缌道:“侯迦筠看似刀枪不入,实则身边有一个漏洞,他的母亲茵氏,身患精神疾病。侯迦筠为人恩怨分明,如果有办法救治他的母亲,说不定有些可能。”
精神疾病!众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实在为难。这种思绪混乱了的人,就是医圣人在也不定能治好,何况他们又不是医师,能有什么办法?
秦亦缌给的讯息也只有这些,要怎么做?无论是抢还是盗,都必须得靠近这个圣女。
玉华扶窨的身体经过这半月赶路,有时候站立都有些为难。宴绝心知不能再拖,扶他休息后就打算亲自去查探。临出门前,床上原本已经睡着的人,忽然出声,“此事太过棘手,一旦我们夺玉,就必定要与苗疆反目……”
“总会有办法两全的!”他回过头,坚定道:“师兄无需忧心,我会想办法。”
“这个阿拿尔有古怪,你去看看也好。只是苗疆蛊毒危险,如果打起来,不要硬拼。”
“知道了。”
那边半天没有声音,以为他已经休息了,宴绝迈步出去,正在关门时,他又冒了一句,“我日子不多了……两个月之内若还拿不到,就杀无赦!”
透过门缝,他的视线落在床头上。
扶窨的意思,是要灭苗疆族……天目峰是做得到的……
这是没得选的最后一步,虽然残忍,也没办法。
宴绝不知道该如何回他,干脆闭了嘴,吱呀一声,将木门轻轻关上。
苗疆的星火诞,来自上古传说。他们自认为部落的创造神是女娲,保护神是祝融。每一届的统治者都是女人,而每一届神官也是男人,这倒是从未变过。而圣女这个职位就介于两者之间,起到一个神人互通的媒介作用。星火诞这天,圣女将人们的崇敬之情传达给神,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这日,圣女会在祝融庙待上一天一夜。
宴绝轻功来去如风,想要掳走一个人轻而易举,不过这么做太打草惊蛇,到时候说不定东西没找到,反而又提前与苗疆竖敌。
他站在房顶上,远远看着那紫衣圣女在婢女簇拥下往殿堂走去。
本来也没什么,偏偏就在那一瞬间,她突然回了下头,只不过一个侧脸,宴绝也不敢确定,但是心中却是满满的震惊与兴奋,极力想去证实。
那张脸,怎么可能会忘。
***
阿拿尔一众人直去神殿。
因下午都在参拜,所以晚上才得空去见神官。
转过几座屋宇,踏上殿前的白玉阶梯。身后婢女乖乖立在门口,不再跟上来。阿拿尔脚步迅速,修建得太过高大的宫殿因此显得有些空空荡荡,她一人走在里面,有些害怕。
这任神官十分诡异,若不是音萨提拔,她根本就不会承认。
“圣女来了。”
阴暗的神殿里忽然响起一道声音,这神殿太大,声音仿佛从周围涌过来,压得人喘不上气。
阿拿尔停下步伐,看着神位上的男人,怒气冲冲道:“我记得上次跟你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
这不是第一次见,但每一次见都觉得可怕。
黑暗中的人,瞄了眼静静站在一旁的侯迦筠,突然笑道:“若不是抓着这个人,我确实请不来圣女您。”
她也懒得废话,“放开他!”
也不知道他使了个什么手法,隔着几级台阶,他动都没动,竟然将侯迦筠身上的穴道解开。
侯迦筠迅速走到阿拿尔身后。
黑暗中的人低低笑道:“很好,我还怕你哪天就不在意这个护卫了呢。明日我还要人,依旧是三日期限,这次我要五个童男五个童女。”
“不久前才要了十个男人的性命,你今日又要孩子……”阿拿尔怒道:“我做不到,你也休想我再帮你害人!”
“你这丫头怎么就是说不听呢!”他一副不听好人言的劝告,“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我这是命令你知道么!”
侯迦筠忽然道:“你想要的我会帮你做,不用为难殿下!”
那人冷声,“你一个小小护卫,没资格跟我讲话!”
微弱的顶光里,见他手里拿了个什么东西。阿拿尔是认得的,因为他们已经吃过这个东西的苦头。
“不要!”
他只是轻轻一敲,侯迦筠立即跪在了地上。
“侯迦!”阿拿尔蹲在他面前,抓着他半边臂膀,“你怎么样!”
他拿着那只小鼓,在手掌里玩弄,叹息道:“可惜了这么个忠心护主的人,你看,你的主子并不在意你的性命。”
当初被逼无奈,侯迦筠替阿拿尔吃下了他的蛇蛊,只要他敲鼓,侯迦筠就会比死还难受,这比在她身上下蛊更痛苦。
“你是祝融庙的神官,我不允许你为了一己之私伤害苗疆的任何一人。否则……”
“否则怎样?废我官爵?”他仰头大笑,头顶的余光让他一张青色的脸更加恐怖。“你身处什么地位自己还不清楚吗!你已没有处置我的能力,乖乖听话就行,别自讨苦吃。你手上已经沾了血腥,杀少也是杀,何惧再多个十来条。”
阿拿尔盯着自己雪白的双手,仿佛真的看到了满手的血迹。
侯迦筠突然握住她的手,冲她摇头,“不要听他的!我找的那些人都是该死之人,不用觉得愧疚。”
角殷常突然又连拍了几下手鼓,侯迦筠再次低喊了声,这次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捏着他的手臂,只觉得他的肌肉都在以一种怪异的方式收缩。
“你住手!快些住手。”阿拿尔急得直喊。
他仿佛拍得起兴,手里根本没有要停的迹象,“等你照我的话去做,我自然会放了他。”
“好,我答应你!我做就是了……你莫再为难他……”
鼓声戛然而止,他收了手鼓,笑道:“不是说了吗,早些答应,就不必吃这些苦头。”起身走下神座,路过阿拿尔时,低声道:“三日后,把人给我带到千蝠洞来。”
他扬长而去,阿拿尔一双眼睛气得通红。
“你没事吧……”将侯迦筠扶坐在椅子上,阿拿尔拿袖子拭去他额角的汗珠,“对不起……”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用觉得对不起。”他虚弱地笑了笑,“殿下也不必担心,我没事。”
阿拿尔恨恨道:“这个角殷常,我迟早有一天要杀了他!”
***
从神殿回到寝宫,阿拿尔浴后穿着宽松的紫袍准备睡觉。她坐在偌大的铜镜面前梳理有些散乱的长发,低头时余光不小心瞄到镜子里有一个白影闪过。
她故作镇定,“来人。”
夜风宁静,却带着夏日即将到来的炎热。
宴绝撩起眼前的纱帐,那女子依旧坐在镜子前,只是倒了下去,似乎睡着了。
他从柱头后走出来。
这么静的房间里,居然听不见他半分脚步声!
宴绝走到那紫袍女子身后,抬手点了她昏穴。没有丝毫停顿,将她往一边掀起,想看看她的模样,只是才翻到一半,他就发现并不是刚刚看过的那张脸。
莫非是他看错了?
正好奇之时,脖子上已被人从背后架了一把剑刃。
他想得太专注,竟没注意到。
宴绝慢慢放开手。
“我不想伤你,将剑放下吧。”
阿拿尔因他这句话非常气愤,直接就削过去。就那么刹那,她都没看清怎么回事,他就已经一个手肘撞过来,打掉她手里的利剑。
阿拿尔捂着右手五指,往后退了好几步。她不认得宴绝,只以为是刺客,“来……”
刚转身想往外跑,宴绝已从背后点住了她的穴道。
他看着她的背影,静静道:“我不会伤你,我只是来确认一件事。”说着,抬脚绕了下,转到她正前方。
宴绝一直都在看着她的脑袋,随着移动,先是耳朵、侧脸,接着鼻子、嘴巴、眼睛一一看得清楚。
两个月的时间不长,但是忽然一见才发现这两个月迟来的思念来得有多猛烈。
他眉头轻皱,眼睛里都闪着光。
这张脸,就是墨叔若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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