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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棺里,她身上还穿着下葬时的祭服。墨叔若怎么也没想到,躺在这里的竟然是阿拿尔的遗体。她一边往外跑,一边想:这世上竟然真的有生得一般无二的两个人!若是别人就罢了,可看着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在自己面前萎缩成干尸状,这哪是阴影,这分明是现场版恐怖故事啊!
跑出老远,她又慢慢镇定下来,撑着膝盖喘气。
“不对,方才那道光怎么回事?为什么一打开棺盖,尸身就萎缩了……”
按照脑中的记忆,阿拿尔的遗体应该是被魄魂珪保护着才对。
她打起精神重新回到墓室,发现那白绒绒的东西已经躺在角落里,虚弱地喘息着,它的肚子里时不时还会散发白光。
正在此时,墓道外传来声音,仔细听来,是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墨叔若有些惊喜,他们居然真的找来了!
快步跑出墓室,空旷的墓道内并没有人影。墨叔若往前跑了一截,大声回应,“我在这里!”
“墨叔若?”
“我听见了,你们在哪?”
三个人都在墓道里,声音感觉隔得也不远,可就是没见着人。宴绝就旁推了推墙壁,“你找找周边有没有什么机关。”
墨叔若四处看了又看,“没有。”
方红魈镇定地蹲下来敲了敲,然后又起身去拍了拍宴绝,指指地上石砖,“在那。”连她都发现了,他这耳朵不是挺灵敏的吗,怎么还跟墙过不去。方红魈叹口气,就当他是一时情急吧。
两人围着那一条石砖缝隙,发现墨叔若就在下一层的墓道里。
“叔若,我们在上面。”墨叔若闻声抬头,就看到方红魈半张脸在那,“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你等等啊,我们寻个地方下来。”
墨叔若有些担心,“这个墓穴太大了,你们不要迷路。”
“你摸摸身上,看看铃铛还在不在。”墨叔若从怀里摸出来,举给她看,“你一直摇着它,我们寻着声音过来。”
“好。”
墨叔若在原处摇了一柱香的铃铛,手都酸了。才见远处墓道亮起火光。
方红魈直接扑上来将她抱住,“我的天啦,终于找到你了,你都不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
墨叔若有些呆呆地点头,眼神一直停在紧随其后的宴绝身上。“你醒了……”话出口,发现自己声音都在抖。“身体怎么样?”
宴绝点头,“放心,没什么事了。”
墨叔若点着头移开眼神,“没事就好……”
方红魈突然捏着鼻子满脸嫌弃地推开她,“叔若你好臭啊……”
墨叔若看了看自己还在滴水的裙衫,尴尬道:“方才找路时不小心踩到机关掉进了殉葬坑,那里面积了水我也没办法……”
“你脱下来吧,臭还是次要,再出什么问题就不好了。”
墨叔若尴尬地瞄了眼宴绝,“啊?”一脸茫然地望着方红魈。
方红魈冲宴绝挥挥手,“你走远些。”后者竟然还乖乖照做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墨叔若一边脱衣服,一边见方红魈从包里摸出来她那套墨青色的旧衣裙,“你还带这些在身上?”
方红魈将衣服抖开,“我这不想着一找到你,咱就直接离开北疆了嘛。这鬼地方我是真的一刻也不想多待。”
墨叔若点着头,飞花谷的人那么讨厌蛊毒,她还能在北疆待这么久确实也是不容易。可是……她露出个抱歉的笑,“说实在的,我还挺喜欢北疆……”墨叔若学蛊,这里虽以毒蛊出名,可再怎么说也是蛊术源头。蛊这个东西,里面学问还很多,她目前也顶多算个入门,要再想精进,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方红魈给了她一个白眼,突然见她肩头冒出个毛绒绒的东西,吓得叫了一声,“啊!什么东西!”
见她抓起银针就要来拼命,墨叔若慌忙去拦,“别!”
宴绝听见声音,猛地转过身来,“怎么了?”
墨叔若衣服刚好褪下,正露出半个背脊,这一时真的是绝了,幽暗火光下,那片白花花光溜溜的背显露无疑。
“啊!!”方红魈往墨叔若面前一挡,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转过去!!!”
宴绝赶紧回过身去,眨巴着眼睛,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手足无措。耳根瞧瞧爬上一尖绯红,他握着拳头,尽量平稳着声音,“抱歉。”
墨叔若抱着自己一动也不动。给方红魈使了个眼色:他看见了……
这么尴尬的事,她自然不会说出来,只好摇头,扯开话题,“对了,方才那东西是什么……”
墨叔若摊开手,上面正趴着一只长尾巴的白鼠。
“你带着这玩意做什么,不嫌恶心啊!”
“说什么呢!”墨叔若把小白鼠放进挎包里,赶紧穿衣服。
收拾完,墨叔若宴绝两人气氛还是有点怪怪的,尴尬这个东西是真的能让人无地自容……
“对了,我、我刚才发现了阿拿尔的尸身,我带你们去看看吧。”她指了指棺椁的方向,尬笑。
两人跟着进入墓室,看着已经变成湿尸的阿拿尔遗体,方红魈翘着兰花指好心给她脸上盖了块手绢,回头指着墨叔若手上的白鼠,“你是说,魄魂珪被这小家伙吞了……”
墨叔若点头,“我打开棺盖的时候,它的肚子还发着光。”
这下可好,天目峰七幻物统统都是些一入活体不能硬剖的东西。墨叔若有些无奈地望着宴绝,“我既已知道护身符是魄魂珪,那自然是没有留下的必要,要不,城主你带回去吧?”
宴绝推开她的手,并不是很愿意去碰那老鼠,“也不知魄魂珪离开,对阿拿尔有没有影响。”
墨叔若收回小白鼠,想起之前阿拿尔杀音萨时的力量,道:“她已在那具身体上适应,问题应该不大了。”她只是不解,“为何我一开棺,阿拿尔的尸体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说实话,这种场面并没什么好看的,更何况还是个与自己面貌一模一样的身体。她拽住还在棺材边打量的方红魈,“别看了。”
两人就站在一旁听宴绝解释,“魄魂珪一入活体,先前的效用就会消失。她本身就已经去世好几个月,离开魄魂珪,触碰到新的空气,效用只是更快消失罢了。”
墨叔若恍然大悟,“上次听你说,阿拿尔的意识能够在新身体里存活,那那具身体原本的意识有没有可能会醒过来?”
“这就要看哪个意识更强烈想存活下来了。”
墨叔若点点头,突然想起件事来,扭头问身边的方红魈,“对了,白日里嘱咐你的事,你做了吗?”
“什么事?”
墨叔若无语,“花蕨箭蛙的毒!”
“哦!”方红魈突然想起来,敲了下自己的脑袋,从怀里摸出来个瓶子,“这呢!”
“你还没给她!”
“我这不没来得及嘛!不信你问问城主,来的路上我都快吓死了!哪还记得住这桩事。”
宴绝看着她,“谁中毒了?”
墨叔若道:“阿拿尔毒杀音萨时,自己也被伤了。”
“阿拿尔杀了音萨?”按着计划,应该是尤姜向祭司堂匿名告知圣女醒转的来龙去脉,再配合蝶血蛊跟血煞的事,拖延天祭直到他醒来。刚醒时听说墨叔若下葬圣女墓就已经够惊讶了,这会才知道音萨已经死了。他皱起眉头,看着方红魈,“怎么回事?”
墨叔若跟方红魈对视一眼,很默契的想到了一块,“反正事情没有像城主预料的那样发展,但是无所谓,音萨已经死了。”
见宴绝看过来,她只好在一旁赔笑点着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挺佩服她的,小小年纪,一个人承担了那么多。”
“她那就是自讨苦吃,人都死了还要操心。”方红魈朝宴绝耸眉,“要不是城主想出金蝉脱壳的法子来,她都打算搭上你跟音萨玉石俱焚了。这女子,哪像个平常人啊!”
北疆即使是个小部落,那也是个国家,阿拿尔生来尊贵,本来也不是普通人。
看她这样子,墨叔若似乎察觉到她为啥火气这么大了,“你也莫怪她,当时那种情况也是迫不得已,她也挺可怜的……”
方红魈抱着手臂嘟囔,“你还可怜她?我拜托,你自己莫名其妙被抓到这里做替死鬼,该可怜可怜你自己吧!”
“又不是她抓我来的……”墨叔若无语,“再说了,我这不没死吗……”
“那难不成得等你死了再来可怜你啊?”
这话怼得她无言以对。
方红魈大概是看不得她这副老为别人着想的样子,把瓶子往她手里一塞,“要给你自己给吧,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我不管了。”
墨叔若看着她转身离开墓室,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真生气了?”
宴绝道:“她是把你当朋友,是真心实意在乎你的安全。”
“我知道,只是我觉得她不该把错都推在阿拿尔身上。”
被强迫来到北疆虽是因为阿拿尔,可天祭上不也是阿拿尔救了她吗?说起来,她也并没什么错,反而是最大的受害者,墨叔若虽然无辜,这一天经历了估计一辈子也忘不掉的事,但只要从圣女墓离开,北疆的事也就彻底结束了,对墨叔若来说,并没有失去什么。相反,因为身体被抢占了意识,她觉得北疆一行,自己只是个局外人。要恨,要怪的也该是角殷常。
想着事后再问问,也不再多言,“之前听阿拿尔提起,你们来北疆寻玉的事,那块麒麟玦到底是什么东西?”
宴绝解释,“麒麟玦是一块通体血红的缺口玉环,相传是上古神兽麒麟的血液凝固而成。比起其他六件幻物,麒麟玦并没有多大的能力,但是它却能有利于修行御寒诀。”
墨叔若想通过来,“去阎崖狱也是为了麒麟玦?”
他点头,“师兄的身体眼看要撑不住了。”
原来是为了玉华扶窨……墨叔若还以为他找玉是为修行。转念一想,难怪扶窨行动不便还要亲自跟来。拖家带口的,看来情况确实不大好。
墨叔若道:“我知道阿拿尔就将血玉藏在圣女墓中,我们一起去找吧。”
说着就要往外走,宴绝拉住他,“此时阿拿尔已经带着师兄去找,我想的是让红魈先带你出去,我自己去找他们。”宴绝做出决定,话里很坚决,“这后面的路都是未知,你们不能再待下去。”
“不行!”墨叔若一紧张身体就跟不上脑子,看着死拽在他袖子上的手,她索性也不管了,“要出去我们就一起走。”
她在这两层已经走得够久,知道整座地宫绝对不简单。他孤身一人要怎么找!若是往地下层去,到时候遇见危险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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