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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我走得又快又怒,不管是不是玩笑,乔慎言的做法都有点太过份了!她可以容忍他的强势和霸道,但不能容忍他的不尊重。这算是什么?就因为他身边缺个顶缸的女朋友,就拿她当猴耍吗?
海城是个小城,街道不象宁城那么宽阔,路边两排高高的银杏树已经变成了金黄色,扇形叶片被风吹得晃动着,一片接一片地从枝头飘落下来,地下铺着一层温柔的手掌,让人有点舍不得踩踏上去。她的手腕被乔慎言一把握住,身体也被拉转过去,朝向他。大庭广众之下的,叶知我不想闹得太难看,她板着脸咬牙说道:“差不多了吧乔先生,什么事都不能做得太过份!”
乔慎言心情很好的样子:“我过份了?什么时候?”
叶知我闭起眼睛长出一口气:“乔先生,我不骂人不代表我不会骂人,你松手,不要逼我在大马路上说脏话。”
“你说吧,我听着。”
“乔慎言!”叶知我二十多年的生命里没见过这样的角色,她皱紧眉头,狠狠往回抽手,没能成功,“乔慎言你到底想做什么!”
乔慎言眉梢微动,眉眼里溢出笑意:“可能你对我还不太了解,我想做的事就是正在做的事,三思而后行那一套在我这儿行不通。”
叶知我怒极:“放开我!”
乔慎言笑出了声:“真生气了?”
叶知我气得冷笑:“你再不松手我就要喊了!”
乔慎言摇头微笑:“杜云薇是我表姨,也是我爸爸现在的女朋友,那条项链是她的,你不要误会。”
“我误会你个大头鬼啊,我管你七大姑八大姨,松开手!”
“我觉得还是解释清楚的好,我不想我们之间一开始就有误会,也不希望你到现在还以为我是在开你玩笑。”乔慎言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眉宇间肃然起来,“叶知我,我喜欢你。”
“你回家自己躲被窝里喜欢去吧,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
乔慎言没有生气,只是笑:“看来人不服老不行,以前都是我对别人说这句话,现在轮到我被别人说了。”
叶知我抡起拳头往他身上砸去,两只手却一起被握住,她抬头怒瞪乔慎言,这么好看的男人却在马路上耍流氓,世道真是变了!“姓乔的,我真要喊人了!你不想进派出所就放开手!”
乔慎言耸耸肩:“只是拉拉手进不了派出所,你要真想让我进去逛逛,我还得继续努力。”
他说着,嘴角噙起笑容朝叶知我俯下头来,骤然接近的男性气息吹拂在她脸上,把她吓得脸色发白。可是挣扎的动作全被他有力的双臂化解,她被拥紧在一个怀抱里,只剩下头左右扭动着,躲避他半似当真半似玩笑的亲昵。
两个男孩在慢车道上骑着自行车经过,带起一阵风,把地下的银杏叶片吹起来,拂向街头相拥着的两个人。
乔慎言只是想吓吓叶知我,跟她开个玩笑,所以她越是嚷嚷着避让,他就玩得更开心,做张做势地把头俯得更低,嘴唇也更贴近她苍白脸颊上唯一红润着的双唇。
只是突然之间,这一阵初冬的寒风从衣襟里吹了进去,透过皮肤深深沁入肌肉骨骼,叶知我四肢百骸都僵在乔慎言的怀抱里,头颈也无法再移动。他不是真的想吻她的,但是嘴唇却错谔地贴在了她冰冷的唇瓣上,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垂向一边,睫毛颤动着,刚才还那么强悍,转眼之间就如此羸弱,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被他的气息包围着,被这个吻惩罚着。
乔慎言不能很具体地记清自己吻过多少女人,有情难自抑时真正的吻,也有逢场作戏的玩弄,还有一些是祝福是无关情爱。但是这个突然之间就发生的吻却让他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完完全全地出乎预料,却象是个惊喜,生日那一天以为被所有人忘记了,打开房门回到黑洞洞的家里,灯光骤然明亮,一屋子人跳起来欢呼生日快乐,彩带飞落如雨,一只蛋糕劈面扔来,满嘴满心里都甜得心醉。
他青涩地愣怔住,除了这样的轻轻触贴,想不起来下面应该怎么继续,唇齿可以怎样挑逗引诱,他通通都忘了,垂下眼眸看着她,紧张地幻想着如果真的继续了,又会尝到什么样更美妙的滋味。
更多金黄色的银杏叶片在街头的风里飞舞,身材高大的男人拥着心爱的女人,在叶隙枝梢间透下来的丝缕阳光中,久久地吻着她。乔慎言眼睛里的笑意快要滴出来,他抚在叶知我腰上的手臂紧了一紧,原来真的发生了,原来真的感觉不错……真的没有错……
只是叶知我还是那样地把眼眸垂向一边,睫毛慌乱地颤动着,不生气也不喜悦,分明是在失措失神。
乔慎言的眉心迅速皱了起来,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松开叶知我,向着她视线避让不开的方向看过去,马路对面的银杏树下,嘻皮笑脸的乔敏行挽着费文杰的胳臂,正在对哥哥比出V的手势。
浅尝,即止。
有多贪恋爱惜,就有多固执自私。
两个男人隔着一条并不宽阔的马路对视,费文杰平静地朝乔慎言点点头,带着乔敏行走过来。叶知我下意识后退一步,手被抓握住,走也走不开,她求助般地看了乔慎言一眼,却在他眼睛里看到难堪和愠怒。
乔敏行笑得不行,蹦蹦跳跳地过来,欢乐地拍了一下乔慎言的肩膀:“可以啊哥,看不出来你也是这么猴急猴急的人啊,哈哈哈!刚才,唉呀,我忘拍照留念了,来来来,再摆一次造型,来嘛,哈哈!”
乔慎言面无表情地拉着叶知我:“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谁让你到处乱跑的。”
“谁乱跑啦,你和老爸都在海城,我就让文杰也带我过来玩,噢,只准你们玩,不准我也来玩玩吗!”乔敏行嘎嘎笑着松开费文杰,过去挽住了叶知我,“我还真来对了,一来就看到限制级镜头。叶医生,哦不,嫂子,我哥是怎么打动你的呀,他那种党卫军,你看上他什么了!”
叶知我被乔慎言牢牢地拉在身边,她知道他在生气,却不知道他在气什么。该生气是应该是她才对吧,莫名其妙地就被吻了,她应该狠狠丢一个巴掌过去,然后从这里,从费文杰的眼前跑开。手被握得很痛,叶知我根本没听清乔敏行说的话,她全部心神都被费文杰不经意的眼神占据着……
会为了一封情书、为了她和男生多说了几句话而吃醋的费文杰,现在平静地站在马路那边,在纷飞的黄叶里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拥抱亲吻……
有时候,这样的平静比什么都残忍。哪怕是痛恨,是不屑,是鄙夷或者不耻,是什么也好,总之不能是平静……对一个女人最痛最重的打击莫过于爱人漠不关心的冷淡眼神。他轻轻一瞥,她体无完肤。
叶知我低下头盯着人行道上的花砖,不由自主地也收拢五指,狠狠地抓握住乔慎言的手,她不想在费文杰和乔敏行的眼前稍微露出一丁点异样的神情,身边剩下的唯一支撑就只有乔慎言温暖有力的手。
乔慎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啰嗦什么呢,不好好在家呆着到处乱跑,医生的话你都忘了吗!”
乔敏行冲他做个鬼脸:“文杰问过医生才带我来的!死样子,不就是打断你的好事了吗,行行行我们不打扰你了,你们该怎么继续就怎么继续吧,我去找老爸,切!”
她说着转过身,拉上费文杰向几步以外的酒店走去,乔慎言反应过来,甩开叶知我的手,快走几步过去扳住妹妹的肩头:“说你两句就耍小姐脾气,老爸在忙公司的事,你现在不要过去打扰他。走吧,我还没吃早饭,找个地方一起吃。”
乔敏行哼哼叽叽:“才不要和你一起吃,我吃过了,我不打扰老爸,我去开个房间行不行?我要和文杰在海城玩两天。”
乔慎言把心里的火压下来,强挤出一个笑容:“房间多的是,急什么。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拿车。”
乔敏行还在哎哎地叫唤着,乔慎言已经拖住叶知我大步走进酒店的院子里。打开车门坐进去,他长出一口气,语气很生硬地说道:“我表姨也在海城的事,别让小敏知道。”
叶知我看看他,轻轻点头。他发动汽车,象在解释似地又说道:“我妈去世的早,表姨一直照顾我爸和我们,只是……只是小敏不同意她和我爸的事,我怕她知道了心脏又会不舒服。”
叶知我咽口唾沫,轻轻嗯了一声。
乔慎言给还在楼上的乔鉴安打了个电话,然后把车开出酒店,带上等在路边的妹妹和费文杰,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了两圈,找间看起来还不错的店进去吃早饭。点了满满一桌各色点心,只是没一个人有胃口。叶知我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捏着一只豆沙包,又细又糯的豆沙馅吃在嘴里苦得厉害。
两个男人倒是迅速恢复镇定,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海城异型材加工厂的征地事宜,言语间听不出什么机锋,都泰然自若得很假。
乔敏行自然只好过来拉着叶知我讲话,海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特色小吃有哪些?嫂子你怎么突然就辞职回海城来啦?住在哪儿?找到新我工作了没?林林总总,体贴关心地问着。叶知我温言细语地回答她,在说到自己住处的时候,正在和乔慎言交谈的费文杰手一颤,杯子里的茶溅了几滴出来。
“那我们到你家去玩玩吧,我最喜欢到别人家玩了!”乔敏行自说自话地笑着,叶知我嗫嚅着笑:“刚住进去,还很乱,还在收拾,等弄好了一定请你去坐坐。”
乔敏行皱皱眉:“可是你现在住回海城来,你和我哥,你们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样分在两个地方!”
乔慎言把脸一板:“这是你操心的事吗?你把你自己的身体养养好就行了。”
乔敏行呲牙:“你说这狗为毛总是要咬吕洞宾?”
费文杰笑着帮乔敏行盛了一碗白粥:“刚不说渴了吗,喝碗粥。”
还算是气氛活跃地吃完早饭,乔鉴安一个电话过来打给了女儿和未来女婿。乔慎言用车把他们送回酒店,表姨杜云薇肯定已经先离开了。
车门被关上,费文杰和乔敏行并肩向酒店里走去,一步也不停,一次也没有回头。叶知我深吸一口气,把脸转向车窗外:“早饭也吃好了,我要回家,谢谢。”
乔慎言坐在驾驶座上,迟迟不见发动汽车的动作。
叶知我又坐了一会儿,伸手去开自己这边的车门。
咔一声响,车门锁被锁住,她转过头来哀叹:“你又想干什么乔慎言,还不够吗!”
左手手腕被握住的同时,她的身体也被拉向他的方向,这一回没有怜惜,只是个猛烈的占有的拥抱,车里空间狭小,她被他以一种十分不舒服的姿势抱紧,腰腿都硌得有点疼,脸庞扳成了朝向他的角度,被真真切切地彻底吻住。
尖叫和呼喊全淹没在他唇间,有力的男人无一处不有力,即使是最柔软的唇舌,叶知我也无法抵挡。她眼前金星乱冒,头发也揪扯得生疼,战栗地被压制住,然后被索取。两个人的身体扭动纠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坐到了他腿上,后脑被一只大手按着,压向他热烈的嘴唇。
整个过程里他都睁着眼睛,冷冽地看着她,直到舌尖尝到眼泪的苦涩,这才松开她的双唇。叶知我扭不开他的手臂,大睁着眼睛喘着粗气:“乔慎言,你混蛋!”
乔慎言的胸膛也在起伏,叶知我挣不过他,只好口不择言:“你疯狗!你恶心!你去死!”
乔慎言眉梢微动,象是没听见叶知我的谩骂:“因为他对不对?你是在骗我还是在利用我……为什么他一来你就不躲了,你把我当成什么?勾起男人嫉妒心的工具吗?”
“你神经病精神病!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大叫大嚷的嘴唇被他的手掌捂住。
乔慎言眉头皱紧,眼睛微眯着看向叶知我,嘴唇抿了很久,沉肃地说道:“说实话,或者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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