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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博尔吉亚子爵并没有外出，所以和聂仑一起在餐厅享用午餐。
趁着撤换餐碟的间隙，博尔吉亚子爵状若无意地询问道，“我听说你今天早上要求仆人准备一些动物内脏。”
任何和血肉有关的仪式都是危险的，因为它们通常指向献祭，而喜欢血肉献祭的目标非常的危险。
是的，在博尔吉亚子爵心目中，那些存在并不是代表着邪恶，在贵族们眼里，邪恶只是对于力量的误解。
如果能够掌握力量，不被力量反噬，就称不上邪恶。
所以贵族们永远是研究黑魔法的主力军，他们有时间，金钱，资源和渴望。
不能从真神那里获得的，未必不能从某些存在那里获得，就比如更加长久的寿命。
不过对于低阶超凡者，一开始就举行这些危险的仪式，无疑是最愚蠢的。
幸好聂仑今天只是准备动物内脏，如果是富含灵性的头颅，或者心脏，说不定博尔吉亚子爵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会立刻强行打开密室。
放下刀叉，聂仑恭敬地说道，“我想要学习一些基础的炼金术，灵性操纵师在黑铁阶的时候，本身并没有强大的战斗能力，所以我想到通过炼金术提升自己的实力。”
“基础炼金术？”博尔吉亚子爵挑了挑眉头。
炼金术和超凡力量密不可分，甚至超凡之路本身就可以看做是一场循序渐进的炼金仪式，转变生命形态的伟大炼金术。
炼金术的流派分很多种，除了分传承，例如某位伟大炼金师传承下的流派之外。
炼金术在本质上还分为，魔像，血肉，药剂等等，只要你能够想象到的，都可以在炼金术之中找到归类。
“血肉炼金？”博尔吉亚子爵继续追问道。
聂仑摇了摇头，“并不是，是简单的生命力提取，我在看到那件生命祝福的超凡物品之后，就想过能不能自己制作出这样的物品。”
“刚好，我在黑市上买到了一本基础炼金书籍。”
聂仑提到黑市这个词汇，显然更加引起博尔吉亚子爵的注意力，他的声音微微有些提高，“你最近去过黑市？”
“是的，而且就是发生灵界泄露那天，不过我很幸运，在天黑之前就离开了。”
听到聂仑的答复之后，博尔吉亚子爵没有多说什么，毕竟那场灵界泄露是意外，没有人能够提前规避这种意外的风险。
“以后去这种地方小心一点，最好带上家族的护卫。”博尔吉亚子爵嘱咐道。
这是劝自己当纨绔子弟吗？聂仑在心里想到。
不过他提起这件事还有其他的目的，“父亲，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能够教导我炼金术的大师，我想在这方面深入学习一下。”
“布伦·普林尼就是布达维娜有名的炼金大师。”
“但是因为信仰的关系，导师对于炼金术有着局限性，就比如血肉炼金。”
如果没有信仰偏见的话，其实血肉炼金是一门浩瀚的炼金学科，是支撑起炼金学的重要支柱。
但是就像是前世最开始的解剖学一样，不少人起初认为这是对死者的亵渎。
血肉炼金也一样，在这个超凡存在的世界，特别是有着血肉献祭的世界，任何和人类血肉相关的都会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沉吟了一会儿，博尔吉亚子爵说道，“我知道了。”
他决定安排这件事，就像是额外请家教老师一样，对于子爵来说，邀请一位低阶的炼金师作为讲师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与其让聂仑因为好奇，误入歧途，还当不到他在导师的带领下慢慢学习。
虽然平民们恐惧并且痛恨血肉炼金，但是贵族们却持有相当接纳的态度，毕竟不少能够延长生命的炼金物品，都是血肉炼金的产物。
“但是在此之前，你不要再有这方面的尝试。”
“是，父亲。”
·······
用过午餐之后，聂仑再次兴致勃勃地回到地下密室，这次他还从书库之中，拿了基本简单介绍基础炼金术的书籍。
这些书籍更像是导读书，并没有实际涉及任何炼金术的知识，只不过简单讲解了一些炼金术的常识，历史，流派，以及故事。
通过莫比乌斯之环，聂仑再次来到了虚空，不过这次他还带着两样东西。
一管自己的鲜血，一小块血肉。
他先将目光看向那管鲜血，大量的灵性迅速消耗，一排排信息在他脑海之中快速显现。
【黑铁阶类人生命鲜血】（变异）
主要构成为东大陆曼夫拉人种，少许黑铁阶拟像怪血脉。
处于次稳定状态。
······
呼出一口气，缓解灵性消耗的疲惫，虽然信息不多，但是这些信息无疑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面对自身的血脉，他不再是束手无策。
只要自己的血肉炼金术等级能够跟上，他相信，即使这是低阶超凡者，他也有一定几率在进阶青铜种的同时，维持住自己的血脉，不至于崩溃。
毕竟刚刚的信息上面，虽然没有显示自己的血脉是安全的，但是次稳定也不错啊，聂仑忍不住想到。
至少说明那名蛇男虽然变态，但是在血脉融合实验上，确实是一把好手，如果能够得到关于自己这具身体的融合实验资料，就更好了。
因为自身在血脉炼金知识上的缺乏，他没有进一步再观察记录，而是前往池水中的神域。
地球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提供三倍的时间让聂仑学习。
简单地教授了座敷童子一些新的词汇之后，聂仑打开贝伦琳娜送给自己的那本《基础炼金》。
翠绿色的花纹封面泛着淡淡草木清香，这本书聂仑在过去的一周已经翻阅过多次，但是还是忍不住为精灵的炼金工艺感到惊叹。
就比如这本书本身，它就是一件炼金物品，等级聂仑暂时无法判断，但至少在青铜阶以上。
这是一原本，精灵传授知识并不是用文字，而是通过灵性。
将自身的灵性渗透这本书之内，使用者脑海之中就会展现一幅幅生动形象的画面，就像是前世老师讲课软件一样。
里面的一些基础炼金实验，当你用灵性去感知的时候，都不是冷冰冰的文字，而是‘视频’。
甚至这本书的继承者们还可以通过自身的灵性在这些‘视频’下面留下自身的‘批注’，让这本书越学越厚。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超过聂仑认知范围的事情，甚至地球人早已经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是联想到精灵在一万年前就已经在东西大陆上消失，聂仑还是忍不住为精灵的智慧感到惊叹。
聂仑再次在学习起来，灵性深入书中。
一幅形象的画面出现在他的眼前，这是一间广阔的树屋，身穿着黑底银边学士服的尖耳朵老者在上面讲解，他口中的语言自动换成东大陆语。
聂仑尝试过中文，这本书可以自动翻译，只不过大量的基础炼金材料因为两个世界的不同，存在大量的误差，所以他只试过一次中文之后，就接受东大陆通用语了。
“炼金的核心在于等价交换，当然炼金术师眼中的等价交换和常人不同。”老者微微一笑，“就比如在大师级的炼金师眼中，一千克铜和一千克黄金是等价的。”
“而在真正的炼金宗师的眼中······”说道这里，老者取出一张白纸，在上面用精灵文写下了‘一千克黄金’的字样。
然后扬了扬手中的白纸，重重地说道，“这就是一千克黄金。”
教室内发出一阵低呼，因为即使天生拥有超凡之力的精灵们，也没有办法理解这种如同强盗般的逻辑。
“炼金术的第一条定理，万物起源于一，也就是最初的神性。”
“最初的神性已经消弭，再难以见到，于是通常我们会延伸出第二条定理，概念至上。”
“因为最初的神性化作火焰，燃烧混沌，产生的世界第一要素，就是概念，既然世界的第一要素是概念，那么纸面上的‘一千克黄金’和真实的一千克黄金自然是等价的，可以交换的。”
“这并不是什么混乱的逻辑，因为最初的神之灵，就是推动一个个概念，创造出整个世界的。”
说道这里，老者脸色狂热，“炼金术本身就是为了接近真神而创造出的，靠着伟大的炼金术，我们可以拥有和真神相同的伟力。”
看到这里，聂仑忍不住轻舒一口气，这本传承自精灵的《基础炼金》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无疑是一本真正的亵渎典籍。
妄图以人之力拥有和真神等同的伟力，没有哪个炼金流派敢这样公然宣称。
因为这必然会招来教会的讨伐，这会直接动摇真神的神圣性和崇高性。
不过虽然这本炼金术大多数都是涉及的理论知识，但无疑给聂仑打开了一扇门，让他在一开始就能更接近炼金术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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