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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知乐的声音,并不如她人一般刻板,似一抔平滑的清水,悄然无息淌过耳膜。
它有着与人体一般的温度,不容易发觉。鲛人夜吟,脑袋成了一方空灵的仙境,仿佛她该在那唱着,她也该唱得这样动听。
景胜撑着头,听得几近痴迷。
直到对面哼唱完了,好一会,见这头没反应,冷着声喂了两下,他才醒过神。
“太好听了……”景胜在回味,懊恼自己没有把这一段录下来。
“……”
“你等会,”景胜拿着手机,跑到自己的独立健身房:“我不下楼跑圈了,我在家跑会。”
于知乐困惑:“什么?”
景胜把手机放进臂包,绑到臂膀:“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唱首歌都要把我给超渡了,不对,你就是来超渡我的。”
“……”
“太好听了,”景胜一边感慨,一边调高了跑步机速率:“真想把你推荐给我二叔,他公司签了不少艺人,也有歌手,那个Red,就国内这两年特火的一个乐队……你知道的吧?”
“嗯。”于知乐有所耳闻。
“不行!”男人陡然话锋一转:“不不不不不,绝对不行,我不会推荐的。我二叔就是个色逼,怎么能把你送到他那边。而且,万一你火了,喜欢你的男的多了,我怎么办?”
于知乐:“……”
景胜停了了跑步带:“你就当我一个人的小歌星吧。”
什么怪昵称,于知乐深觉这人越发没大没小,正经道了句:“景胜,我比你大。”
景胜嘿嘿然笑了下:“哦,所以你没有否定刚才那句话里面「当我一个人」那部分?”
于知乐沉声,居然这么入了套,她也懒得辩解。随他去了,比女人还能胡思乱想神展开。
互道了晚安,景胜挂断语音,瘫回客厅沙发上。
天花板的大灯把他发顶儿渲得发亮,坐在沙发上,闷了一会,他打开手机,调出了二叔的微信。
就把聊天框那么开在那,却始终没有敲下一个字。
景胜在纠结,他听了二十年的音乐了,自认能分辨出每首歌之后的用心,有的曲子里你能听出真诚,灌输了对音乐的热忱和欢喜。
比如于知乐,刚才的清唱不经加工,简单粗糙,却听得人很舒服,弥漫着经年累月的悠长情意。
谁忍心看才华湮没,明珠覆于尘下?
半晌,景胜打了个“叔”,发过去。
对面挺忌惮这位小太子爷,回得那是相当快:“什么事?”
还是好闹心啊,他不想他的于知乐被那么多人知道啊。
景胜抿嘴,巅了两下脑袋,还是放弃,就叩了四个字:“新年快乐。”
二叔:……
二叔:春节还几天呢,这年拜得有点早吧。直接说,想要哪个女明星的微信?
景胜:去去,我有女朋友。
二叔:不得了,之前也没听你跟我说过一次有女朋友。
景胜:真有了。
二叔:景致远晓得啊?
景胜:不晓得,我先偷偷谈会恋爱。
二叔:还偷偷,真当自己初中生早恋?
景胜:我就是初中生,我在那女的面前就是初中生,她是我初恋。
二叔:……这么喜欢啊?哪家的啊?
景胜:我家的。
二叔:也是,早晚是我们景家的。
这话听得景胜喜滋滋,当即给二叔发了个红包,上头赴字——没错,早晚是我们景家的。
二叔点开,包满的200块,不禁一笑回道:看你这贱样。
景胜:明明是,看我这帅样。
二叔:好好好,你帅你帅,咱们景家最帅,回头二叔请你和你女朋友吃顿饭,给二叔看看。
景胜:行啊,她比你那些女明星都好看。
二叔:欧呦……
景胜:真的好看,好看极了。
二叔:行了,我这边还有事,你慢慢好看去吧。
景胜摇头晃脑:我不慢慢好看,我要好看很久,好看到老。
二叔失笑:哈哈,混逼小子,去玩你的吧。
切出聊天框,景胜长舒一口气,还有些心有余悸。
幸好没把于知乐作为一个民间潜力歌手推荐给二叔,虽然还未确立关系,但把她当做女朋友在长辈面前刷一下存在感也并无不妥吧。
反正他肯定要和她结婚的。
嘿,
嘿嘿。
翌日,景胜一上车,就一脸期待地冲于知乐打望。
开车的女人真受不了这种直勾勾的眼神:“别看我。”
景胜收起一点儿情态:“你再唱支歌?”
“我给你卖唱的?”于知乐斜他一眼,不徐不疾回。
“不是啊,”景胜抬手,瞄了下手机:“我做了一夜梦,都是你唱歌。今天周五,我听人说周五做的梦都会成真。”
“昨晚不是已经成真了?”
“那在梦前啊。”
“那没了。”
“……”
可以的,于知乐。
车一上路,他又开始不加掩饰地打量于知乐,并评价:“于知乐,我真觉得你不像开车的。”
于知乐微然一笑:“你也不像当老总的。”
景胜不明白了:“诶——我怎么不像当老总的了?”
于知乐唇上的弧线依旧维持着:“你像个还在上学的。”
小学生,她在心里补充,嘴上倒是没透出去。
怎么跟二叔说的一样?景胜纳闷,但很快欣然接受:“对啊,我早恋。”
他一把将刘海抹上去,露出整张英挺俊气的面孔,一面抬头,勾起一边唇角说:“你喜欢小鲜肉吗?”
骚里骚气的。于知乐看他一眼,想笑。
“喜不喜欢啊?”他挑眉,加重了口气,是在专注地追问,也是无赖地逼问。
此刻刚好有个左拐的路口,于知乐偏脸去看她那边后视镜,也借此掩掉了自己那些无法压制的神情。
她发现,景胜也许是一个,生来就发散着光芒的人,并且他熟知自己拥有这种能量,懂得如何把它们随心所欲地挥洒出去,感染他人。
她也许就是受感染者,其中之一。
于知乐没有直接回答,但旁边已经超快地自娱自乐起来,嘴里还振振有词“我就喜欢你这种不吭声默许的小模样”。
景胜今天没有去公司,而是让于知乐在景元大厦前面停了会。
他打电话叫了俩随行的下来,说要去陈坊,其中一个是宋助理,还有另一个西装革履年纪稍长一些的,约莫也是什么公司高管。
到陈坊后,景胜也没急着让于知乐把车往徐镇长家开,而是吩咐说,“去蛋糕店。”
于知乐也照做了。
到目的地后,宋助和西装男,毕恭毕敬跟着景胜进了蛋糕房。
于知乐倒好车,也随意圈着车钥匙,跟了进去。
刚一入门,就对上了前台张思甜愕然的目光,她眨眨眼,对这几位“不速之客”的到来似乎有些惊讶不解。
于知乐眼光清浅,微微颔首示意她淡定。
张思甜这才望向景胜,露出很规范的微笑:“景先生,你好。”
“又见了啊。”景胜随意挥了下手。
张思甜眼底露出惊喜的灿烂,“您这次要买什么吗?”
“你们买吗?”景胜回头问后面两个寸步不离,身姿端正的人。
宋助小声回:“景总你不买?你来做什么?”
“我买啊。”他大剌剌答了句,也放低声音:“我给自己半小时休息不行吗?”
宋助:“来这站着休息?”
景胜:“你懂个屁,我来这多看半小时……嗯,”他扬了扬下巴,是于知乐的方向:“就是心灵的洗涤。”
宋助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见男人有消费需求,张思甜再次问:“你想要什么呢,可以随便看的?”
景胜扬唇,笑眯眯指了指在一旁随手扎头发的于知乐:“有她做的蛋糕吗?”
他又加上:“要跟那次那个棒棒糖一样甜。”
于知乐回头,击开了他的希冀:“我很少做东西。”
张思甜张了张眼,随即回:“什么棒棒糖……”她猛然醒悟:“喔……那个,可以啊。”
她看向于知乐:“知乐,你做蛋糕吗?”
“不。”女人当即吐出一个字回绝。
“好吧,”景胜略显遗憾,单手揣兜:“那我只是过来看看,回头这边建商场了,我在想,能不能给你们盘个地方。”
“啊?”张思甜一下没反应过来。
景胜瞥了下径直走进烘焙房的于知乐,她眼里好像完全没有他:“你们这边肯定要拆的,等商业广场建起来了,我准备在一楼划一个不错的小地段给你们蛋糕房。不能因为这地方没了,店就不开了,好歹投入了那么多心血。当然,肯定也不是免费送,回头我交代一下,租金给你们折扣。”
宋助想从后边小幅度推推他背脊:……盛懋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算真建好也是两三年后的事了,景总你在计划和保证个什么东西啊。
景胜环视这家店一圈,认真思忖着:“不知道于知乐那会怎么样。”
“放心吧,”张思甜一直含笑的面容颇让人安心:“我一直在她身边的。”
“那我们俩很巧啊,”景胜站在那,也是个长身玉立的翩翩美青年模样:“我也会的。”
张思甜愣了一下,还是徐徐地,又弯了弯唇角。
景胜也没真在这逗留半个小时,他也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冲动地给出那番承诺。
他对拆迁一事势在必得,但到那时候,他仍旧渴望,他还能保护着这个女人,在他所能触及遮蔽的范围以内。
长辈都说他土匪流氓,干什么事都简单粗暴,以前对女人也是,砸点钱,不搭理就算。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也慢慢拥有了,让他处心积虑、小心翼翼的心上人啊。
景胜走后,张思甜拐回烘焙间,打趣于知乐:“好啊你——”
“怎么了?”于知乐扬眸。
“上次那个棒棒糖,你拿去哄男人了啊,”张思甜咂嘴:“知乐,你现在跟景胜关系真好。”
“还行吧,天天见,”于知乐一笔带过:“今天有单子吗?”
张思甜叹气:“本来有的,被你闹没了。”
于知乐轻笑:“我做蛋糕就是砸你招牌。”
张思甜咬了咬下唇:“可是我觉得……那个富二代好像真的很在意你诶。”
“是吗,”听完张思甜的话,她突然有了种被放到了空旷原野上的感觉,长风一遍遍在她耳畔鼓动,可在她心里的腹地,仍有杂草丛生,织成了密密麻麻的网,抵死遮挡着那些呼之欲出的声音。
所以她只能异常平静地莞尔,也异常平静地和友人说:“他就是个小孩儿,有很想得到的玩具,等得到了,未必就会天天惦记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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