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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议论声依旧没有变过,人们在纷纷猜测的东西无非是刘家要如何的跟我们要赔偿,他们似乎乐于看到这些事情的出现,两家人相互对骂,扯皮,搞的不可开交,更有的甚至幸灾乐祸。但是他们期望中画面并没有出现,我打开店门,和母亲送这对母子走出门口。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们,吴大嫂对着周围的人群骂了一句“看,看你先人。”
我和母亲久久的站在门口,注视着吴大嫂带着孩子身影越走越远,直到他们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我眼角有些湿润,或许他们今后的生活会艰难无比,但他们在我眼睛却显得那么伟大,这朴实的农村妇女没有丢掉最宝贵的东西,这一幕对我造成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在我以后的人生道路上,我总会想起那日那一对母子相依离去的背影,我逐渐懂得了怎么去做一个人。
我家变得有些愁云惨淡,母亲也是一个劲的叹气,父亲又过了一天才回家,我妈连忙问他事情究竟如何,我在旁边小手死死地抓住衣角,生怕听漏了一个字,但又生怕听到我不希望听到的内容。
父亲面容有些憔悴,可见这两天也累得够呛,说报告已经出来了,刘德全是死于心脏病,和三叔没有关系,而且刘家母子也按照他们说的去派出所证明这事和三叔没有关系。但由于刘德全背上有一道伤口,虽然不致命,但三叔却直接承认了那是自己造成的,为什么这么做却打死不肯说,事情似乎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我母亲有些焦急,我知道那是三叔将“张大春”从刘德全身体里面逼出来的的时候砍了那一剑。我妈连忙说,
“那文秀在拘留所过的怎么样?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爸叹了口气,表情也变得有些冷,
“放心吧,这吃水乡还奈何不了他,只是他自己有些为刘德全的死自责,情绪一直不好,父亲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他明天回来,文秀也应该是明天就回家了,事情出了,总会有原因,也总得有人为它负责。”
我爸的话听的我云里雾里的,但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吃饭的时候,我妈又提起吴大嫂以后一个人拉扯孩子,家里最大的劳动力刘德全又不在了,以后日子怕是恼火。
我爸想了一小会,说道,
“吴大嫂平时人不错,虽然脾气火爆,但心肠极好,过一阵我让她到村委会来做事,也算是对德全有个交待。”
我妈一听,脸上露出高兴的神色,但想了想却又说这事已经闹得风言风语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那些乡民的嘴巴可是什么都编的出来,若真这样会不会又传出什么段子。
我心里就一直为刘家母子觉得酸酸的,听到爸的话,心中本来一阵高兴,也不等爸回答,就气愤的说道,
“管他们做什么?他们就是锤子,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嘀嘀咕咕,恶心死了。”
要是平时,我绝对不敢在有爸妈在场的情况下说锤子仙人之类的话,但此时心中激动,生怕我爸因为这样就犹豫,也就冲口而出。
接着我脑袋就被我妈的筷子敲了一下,但我依旧一副气鼓鼓表情,脸上一度是要是我爸不帮吴大嫂我就跟他没完的样子。
我爸继续说道:
“小澈这话没错,管他们做什么,狗日的,有什么不安逸直接来找我王文仲。而且即使我不帮吴大嫂,文秀也不会坐视不理,这事不好让文秀插手,就我来办了,况且这点担待,我王家还是有的。只是文秀,我听爹的语气不是很好,估计爹回来后他得吃不少苦头。”
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又想着爷爷明天就回来了,十多天没看到爷爷,我自然是想他的很。
第二天中午,我正在守店铺,一辆车绿皮车停在了我家门口,乖乖,当时我们乡除了时不时的可以看到小车之外,就是运沙石的货车,那是只有在电视里才看到过这种军车。
我赶紧来到门口,两个穿军装的军人从前门下来,将后面的车门打开了,接着在我吃惊的表情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爷爷。”
我一下就冲了过去,爷爷一把抱起我,两个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
“哎哟,我的乖孙儿。”
爷爷很瘦,不过却很是硬朗,抱起已经六岁多的我一点也不费力。随后三叔也从车上下来了,有些疲惫的样子,但看到我之后嘴角又是露出那他那标志性的“贱笑”,看起来这货应该没吃什么苦头。
“老王,这就是你那宝贝孙子?”
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响起,我看到一位身穿军装的老头从车上下来,对着我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我从来没见过这人,他出来之后先前那两个开门的军人都是站的笔直,在两侧行了一个军礼。
“来,叫曾爷爷。”
听到爷爷的话,虽然有些怕生,但我还是弱弱的叫了一句。
这老头听到我叫他,一张脸顿时笑开了花,“不错不错,老哥你这宝贝孙子倒是乖巧,听那几个老家伙说都成了你的命根子了。
爷爷将我放了下来,对着那老头说道,
“你这老东西,看到我孙子这么乖羡慕了?”随后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可惜我这儿子不争气,这次让你看笑话了。”
那老头打了个哈哈,
“哪里,哪里,你那三娃娃怕是已经得到了不少你的真传了吧,这些年在外面名声可不小,年轻人嘛,难免犯点小错,不用太过苛刻了。”
此时三叔拿出了一根烟,正要点上,爷爷瞪了他一眼,三叔赶紧又是把烟装进了兜里,爷爷脸上有些怒意。
“你这个瓜货,吊儿郎当,老子让你把一盒烟吃下去信不信?”
我连忙扯着爷爷的两个衣角,然后两脚腾空,爷爷这下再没空去收拾三叔,抓住我的两个手,又是将我举了起来,
“小澈别闹,走,回家,爷爷给你带了好吃的。”
说完给那穿军装的老人很是随意的摆了一下手,一行人便从店铺来到了我家的客厅。
那老头在我家吃了顿午饭,然后和爷爷在客厅聊了会天,下午就坐着车子走了。我望着那逐渐远去的军车,两个眼睛差点冒了小星星出来,爷爷站在我身后,说了句,
“屁娃娃,有什么出息哟,一辆车就羡慕了?”
我撅起嘴巴不理他,一个劲的吃着手里的巧克力,这玩意真好吃,我以前吃过几次,有时候是爷爷带给我,有时候是三叔回来的时候带给我,三叔每年都会出门那么两三个月,也不知道出去做什么。
爷爷见我不理他,故作生气的说道,
“这屁娃娃,吃了糖就不理我这老家伙罗。”
“爷爷,曾爷爷是谁啊?看起来官好大的样子。”
“他?算是个大官吧,一个老朋友而已。”
我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要问他,但之前或许是因为见到他太高兴了,而且又有客人在,一时倒是把这些忘了,现在老头走了,我就把这几天见到的东西捡吓人的跟他说了一遍。
爷爷应该早就知道了这些,依旧是那副笑吟吟的脸,摸了摸我的头,
“小澈,不要去想那些东西,这世间我们会遇到很多吓人的,这就是锻炼你胆子的时候罗。不过千万记住,一定要随时带着那块玉佩。”
我心想现在我是打死都不会把玉佩取下来的,用力的点了点头,爷爷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我接着问道,两个眼睛睁的老大,
“我的命是四竖三横,我以前好像听爷爷你说过,不过三叔又说我身上带着特殊的东西,又说我有什么截骨。我能够看到板板就是因为这些东西?哦,三叔说我对于板板来说和屎差不多。我想知道为什么。”
这简直是吐出了我心中的块垒,三叔曾经几次将我和“屎”这个字联系在一起,几乎已经成了我的一块心病,此时看到爷爷,我是赶紧就问了出来。
爷爷听了我的话,面上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听见他小声的骂了一句,
“这个猪脑壳。”
然后又笑吟吟的对我说,
“你还小,不适合知道这些事,人和板板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东西,你心中不怕,自然就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到你。”
爷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心中一阵不爽,索性就跑到了三叔的屋子,此时三叔正坐在椅子上抽烟,
“哟呵,臭小子,你爷爷给你弄的巧克力还行吧。”
三叔的大腿缠着绷带,不过脸色已是好了很多,至少他可以把两个腿都翘到桌子上,又是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
再次见到三叔,我心中确实有些兴奋,那“张大春”虽然已经嗝屁,不过我依旧对刘德全的死耿耿于怀,所以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三叔,为什么刘德全就死了,而吴大嫂也被那玩意上了身却没事。”
三叔听了这话,随口说道,
“煞吃鬼,也可以吃魂,这狗日的上吴大嫂身的时候并没有吞噬吴大嫂的魂魄便被我震了出去,而刘德全则是魂魄已经被它化到了自己身上,从最后的情形来看,应该是还没有完全吞噬,不过刘德全魂魄损失的太多,我也是无力回天。这应该说是他们两口气的运气不同吧,取决于那玩意,而不是取决于我。”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随后又想问,结果被三叔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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