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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食堂二楼的小房间
“来来，二位快尝尝，这道豆腐是嫩豆腐，挂浆炸至表皮酥脆，再配上八样珍贵配料，有鱿鱼、海参、里脊肉、香菇等，不过配料都是随机不固定的。咱们是港口城市，所以海鲜也比较方便。这道是肉酿白菜卷，味道也很不错......。”杜建国身为厂办主任，接待过不少客户，他又是老江市人，熟知很多菜肴，所以自觉的介绍了起来。
胡主任和小傅看着新上来的‘白菜’和‘豆腐’这两道菜，都有些不明所以，夹了筷子豆腐，外皮是有些酥脆，白菜也有肉味，很香。但是跟他们昨天吃的一点也不一样啊？
这显然也不是家常菜啊，谁家天天家常吃这个？
胡主任摘下黑框眼镜，掏出上衣口袋里的眼镜布，擦了擦镜片就又戴上了，然后笑眯眯道，“确实挺不错的，都是很有特色的菜了，不知道能不能见一见厨师呢？”
杜建国和孟副厂长都是一愣，然后又听胡主任说道，“哦，是这样的，我这个人平时在家也喜欢自己做饭什么的，就想跟咱们大厨请教下。”
两人这才了然道，“原来是这样，那小王，麻烦你再跑一趟。”
小王任劳任怨的，赶紧又起身去后厨传话。
边楠听说客户要见他，也没有多想。
刚才小王传话说，让做白菜豆腐，他本来还心慌了一下。
想着昨天食堂才做了白菜豆腐，怎么今天这客户就要吃，难道有这客户昨天吃过？
可一想又不可能，这客户不是今天才来的吗？而且那白菜豆腐就是非常普通的家常菜，还是大锅饭，再好吃又能好吃到哪去。
想通这点，他认真做了两道不错的‘白菜’和‘豆腐’，想必一定能让客户吃着不错。
于是，还没等他说话，小王就说，“那客户说想跟您请教下这两道菜做法，应该是吃着挺好的。”
果然不出所料！
边楠眼角都笑出了鱼尾纹，得意的道，“那行，我这就去。”
小王听了便出去了。
小任既郁闷又嫉妒，这人咋这么好运。
但嘴里还是适当的夸了几句，“还是咱边大厨厉害，估计等这客户走，厂办那边一定给您发奖金。”
边楠听了更加得意，觉得这小子还算识趣，“你小子，就会说好听话。”
说完他瞥了一眼马国栋，哼了一声走了。
“马大厨。”小任喊了一声，想说你看这人得意样。
其实马大厨厨艺不比他差，就是太不爱表现了。
马大厨倒是没当回事，要是以前他心底还会生生闷气，可是昨天添了闺女，他高兴劲还没过，懒的和这人计较，“他手艺得到客户的喜爱，也对咱厂有好处，你也别想太多了。”
小任听他不当回事，更是气闷，“真替钟师傅不值，就这么走了。”
*
边楠边往二楼走，边想着昨儿自己找杜强，兑现承诺，赶走老钟对方应该给他十块钱。
本以为十块钱可以给他媳妇扯块好布做件好衣裳了，正美着呢。
却没想到那家伙一听说钟业成被赶走挺高兴，但一提到给钱就转着眼珠说有事先走了。
哼，这摆明就是想赖账嘛！
边楠气不打一处来，他为这事可没少折腾对方，他落个坏人名声，最后这小子就出条烟？
不行，回头一定要在领导面前给这家伙上点眼药，反正他那电焊的位置还没稳呢，估计是坐不长了。
想着想着，边楠就敲门进了屋。
杜建国给他们介绍一番，胡主任就还真跟边楠师傅认真探讨了几句这做菜的技巧，这些菜也不是什么秘方，也没啥不能说的，边楠就侃侃而谈，一副很是内行的样子。
胡主任也是一副受益匪浅，直让边楠觉得自己遇到了欣赏自己的知音，谁知对方忽然来了一句，“边师傅家常菜做的怎么样，你也知道我这不是厨师，有很多不太懂，我听工友说昨天食堂做的菜挺好吃的，也是边师傅做的吧？”
边楠跟胡主任聊的正欢，也没有多想直接就应了，“啊，对啊，昨天食堂饭我做的。”
他也是说顺嘴了，不过这时候想反悔也不行。
而杜建国纳闷道，“食堂的饭平时不都是马国栋做的吗？”
胡主任和小傅对视一眼，心说，这也不到底是谁做的，本来以为是这边师傅做的，昨天他们也在食堂，这人也是这么说的。
边楠解释，“哦，杜主任您不知道，昨天老马老婆生孩子，他就赶紧走了。我替他做的。”
杜建国‘哦’了一声，“怪不得。”
边楠以为解释通了，就说还有个汤，先回去把汤做了。
谁知这时候胡主任却道，“能不能让那位马师傅给做个家常菜，就白菜就行。”
边楠的脚步僵了僵。
这边马国栋架着大锅弄了一锅土豆炖粉条，食堂里一拨拨的工友们又恢复了慢不经心吃饭的样子。
边楠有些慌忙的跑进来，一改往日难马国栋不怎么搭理的样子，跑到他跟前跟他耳语几句，两人就出了后厨。
小任和吴大婶干活之余，有些奇怪的看着两人背影。
两人找了个角落才停下，边楠就有些着急抓着马国栋胳膊说，“老马，你这次得帮帮我。”
马国栋嫌弃的甩掉的对方胳膊，“边大厨这话说的，我哪有什么能帮您的。”
边楠赶紧道，“老马，我知道以前我有不少得罪的地方，但这次的事关系咱们食堂或者说是关系咱们厂的利益，你也不想厂里受损失，工友们年终拿不到资金吧？”
马国栋狐疑的看着他。
*
钟家也正在吃午饭，今天钟业成弄了两个小青菜，又炖了排骨给老妈补身体，钱自然是跟两个闺女支的。
给奶奶补身体，两个闺女自然没二话，就是掏钱的时候，晓麦还是有些心疼的看了看他。
钟业成觉得这二闺女实在有些抠，但实在是以前太穷，还是得多赚钱才行。
“吃了午饭，下午咱们去大壮家道歉。”他打听过了，大壮爸妈都上班去了，要下午下班才回来。
晓香本来啃着奶奶给她夹的排骨，正吃的香，忽然听到她爸说这话，就是一顿，但她没有昨天那么激动的情绪，只是低着头吃饭不说话。
钟业成也知道小孩子还别扭着，也不再强硬的说什么。
想着要怎么好好教育小孩子，他虽然以前也当过爸，但到底前世就只有一个臭小子。
小男孩皮实些，犯了错揍两下屁股，再好好说说道理也就差不多了，再说还有孩子妈也帮着，两人一唱一喝的，把孩子能唬住，可是这家就他一个，老妈是指望不上，不拦着他就不错了，哪会帮着教育孩子。
小姑娘又下不去手打，这可把他愁坏了。
正愁着呢，没想到就有人打上门了。
听到有人敲门，钟业成打开一看，“马师傅？边师傅？”
之前虽然跟边楠吵了一架，辞职也是他自己决定，所以他对边楠也没有什么明显讨厌的情绪。
于是就先把他们请进来了。
边楠有些惊讶，本来以为自己之前那么为难这老钟，还挤兑着他辞了职，对方见了他没把他轰出去，居然还让他进屋，忽然心里有些愧疚。
钟业成也没想那么多，只是道，“二位，今天食堂不开工？找我有事？”
闻言，二人都有些郁结。
其实边楠也是没办法，他本来以为正经大厨出身，厨艺了得，随便做两道菜怎么也得比钟业成弄出来的家常菜强上不少吧，可是事实却打了他的脸，人家还是要吃家常菜。
他当时答应好好的，出了那个门就醒过味儿来。
人家忽然说让马大厨炒，其实真正意思自然就是跟之前吃的味儿不一样。
想要试一试呢。
他当时冷汗就下来了，昨天那菜不是他炒的，如果让人揭穿，他以后名声还要不要了？这以后就是换地方也是要被人说嘴的。
他当时又给屋里的小王使眼色让她出来，然后旁敲侧击的问那两个客户之前有没有来过，然后从小王嘴里听说，那两个客户昨天就先来参观了一趟，然后还跑去食堂吃饭了。
他听了脑子就是‘嗡’了一声，有没有搞错，这么大的客户，没事悄没声音的跑来干啥，不能一开始就大张旗鼓的来参观吗？
再说，你来就来吧，还跑去吃什么食堂。
食堂大锅饭有啥好吃的？
可惜人家不能如他所愿，因此不管是他还是老马，只要炒出来的不对味儿，这不就露陷了嘛。
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可就丢人了，于是两人只好来找钟业成。
于是，边楠看了马国栋一眼，期期艾艾的把这事说了，也没有隐瞒，毕竟马国栋在这儿呢。
要不他还能把话说漂亮点，不过老马要是不跟着来，他怕老钟不肯去。
“所以你们想让我给客户做饭？”钟业成诧异的道。
他没想到还能有这出。
边楠以为他不乐意，“之前是我不对，我就是怕出啥问题，才不让你炒菜的，不过既然大家认可你，所以还是请你回去！你放心，以后你就管炒炒菜啥的，是吧老马？”
马国栋这时还能说什么，要不是为了厂里，他才不跟这孙子来丢人。
于是也就点了点头。
边楠就笑笑看着钟业成，心里一阵忐忑，生怕钟业成不答应，毕竟要是他被这么对待，非得找回场子不可的。
谁知钟业成想了想，就点头道，“我去换身衣服就跟你们去吧，不过今天我要早点下班。”
边楠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半晌，等钟业成换了身旧衣裳出来，才反应过来，“好好，那边怕是等急了，咱们赶紧去吧。”
钟业成也没说什么，就跟着出去了，临出门前跟他妈说，“妈，您吃完就先把碗筷放水池里我回来洗，您歇着就行了。”
然后又嘱咐两个孩子好好听奶奶的话，才出门。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钟晓香大大的眼珠子转了转。
*
两人都是骑车来的，钟业成跟着马国栋的车，不用等公交很快到了食堂。
小任和吴大婶看两人又把钟业成给请回来了都挺高兴，也没有多问，就知道这里边一定有事。
只见钟业成二话也不说，直接加上小锅，就开始切菜，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钟业成做过无数次。
再搭上他本身就有系统，昨天做饭收获了不少积分。
他这系统跟他的厨艺是挂勾的，只要他做的饭菜得到别人认可，一个人的认可就可以得到1积分，500积分就可以升一级，升了级可以提升一定菜品的美味程度，还有就是可以解锁相应的菜色。
凡是解锁了的菜色，美味程度更加翻倍。
昨天他几乎吃过他的饭的人都认可了他，得到了三百多积分，虽然还没有升到一级，但是也比他昨天炒出来的味道要好很多。
白菜才出锅，小任闻着就要流口水，看着锅里还多出来一点，“钟师傅，锅里的给我留点啊。”
说完他就端着盘子去送菜了，接着钟业成又弄了之前的香煎豆腐，这次边楠去送的。
*
二楼小房间里，已经快一点了，桌上的菜吃了大半，但大半已经冷了，杜建国有些着急，怎么让炒个白菜这么半天不没来，正想让小王再去催催呢，一阵香气就扑面而来。
接着就见一道炒白菜端上了桌，几人都有些愣住了，就一道炒白菜怎么会这么香，饶是杜建国和孟副厂长见多识广，也都有些面面相觑。
而胡主任和小傅这次终于笑了，这才是之前的味道。
而且比之前更香，两人拿起早已放下的筷子就开吃，边吃还边说，“孟厂长，杜主任，其实你们直接领我们去食堂吃就行了，何必还非得跑到二楼来，置这么大席面我们也吃不了，呵呵。”
杜&孟：......。
这俩人是没吃过席吧？怎么吃个白菜这么起劲，虽然是很香就对了。
于是见多识广的杜建国先拿起了筷子，夹了一筷子沾着油亮汁水的白菜，入口就是一震，然后紧接着又夹了第二筷子。
孟副厂长有些不乐意，这老杜怎么跟客人抢菜吃，还是那个见过世面的老杜嘛，但看杜建国吃的那么香，就也迟疑的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然后他也加入了抢菜的行列。
毕竟四个大男人，边上小王都没敢加入抢菜大军，也是没几口盘子就抢了个空，还剩一小片菜叶，杜建国不好意思的让客，“来，吃菜吃菜。”
胡主任看着那孤单的一片菜叶也不嫌弃，更不客气的直接夹进嘴里。
正在大家有些窘迫时，香煎豆腐又上桌了，这回是边楠来，杜建国还夸，“行啊，这回老马炒的？”
胡主任两个竖起耳朵听。
“其实这次......=。”边楠其实这次不敢捞功了，可是让他说出自己顶着别人名字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羞耻。
“其实是边师傅炒的。”这时钟业成端了盘炒土豆丝进来。
今天食堂土豆很多，他顺手又弄了个醋溜土豆丝，在场的几个人又两眼放光的盯着菜。
而边楠却不敢置信的盯着他？
杜建国不明所以，“那这土豆丝也是他炒的？”
土豆丝也很香啊！一看就是一个人的手艺。
钟业成看了边楠一眼，“哦，边师傅教我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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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有些晚，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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