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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啊, 我发现我开店这么久了都没有给自己放过假唉,我最近不是请了个小鲜肉嘛,难得没那么忙了, 不如我们一起出去玩儿一趟, 这个季节可以去南方,出国也可以。带上你爸、我爸妈, 还有妙儿,怎么样?”苏文默一直以为韦一手上的伤是她们咬的,她不放心,早上硬是拖着韦一来医院打消炎针。
打完针出来,苏文默拉着韦一走出医院, 边走边跟她说话,走了一步,苏文默发现身侧的女人脚步停住了。
一动不动盯着前面, 嘴唇微动。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苏文默看到从台阶上下楼梯的男人。
他下的很慢,右腿动作笨拙,膝盖像是不能弯曲。
下了楼梯后他往一辆黑色的奔驰慢慢跛行去。
穿着款式简单的黑色大衣,右手拿了几张薄薄的纸, 风很大,纸被吹的颤动着。
他走到副驾驶边, 手拉上车门把手, 要拉开的时候忽然停住动作,一动不动。
颀长的黑色背影立在风中, 看上去很沉稳。
又莫名觉得,很孤寂。
剧烈的疼痛割裂着神经,韦一不自觉的手握成拳。
指甲陷进手心里。
他骨折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她在开车,所以习惯了坐副驾驶。
他手里拿着的,应该是他们的检查报告。
尹书昊,可不可以不要,不要让我知道你过得不好。
也不要回头。
尹书昊站了一会儿后,慢慢绕到驾驶座,拉开车门上了车,没有马上发动车子,视线静静锁住体检报告上那个简单的名字。
韦一。
拇指指腹恋恋不舍的摩挲着。
仿佛这张体检报告,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结了。
邹文黎给儿子打过几次电话,都没有回应,但她想了解他的状态并不是什么难事。
张院长会定期向她汇报。
所用的词,无一例外都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啊,很正常,安安静静的上班,跟以前一样。
邹文黎放心了。
而且尹书昊参与的设计已经走到普奖的最后一轮评选了,是得奖大热门。
邹文黎很欣慰。
成年人的世界,失个恋多正常啊,并不会影响到工作和生活。
她儿子从小就温和,不可能真的做出什么激烈的举动。
他们是亲母子,打断骨头连着筋,不可能真的决裂。
她儿子前途光明,不应该搭上那样的人家。
她才是对的。
只有尹书昊知道,多少个寂静的、无人的深夜,发了疯的想见到她,想抱抱她,闻闻她身上的味道,听听她的声音。
于是把车开到东晖苑外面,一个人坐在车上,看着指尖闪烁的星星火光,想她。
连下车的勇气都没有。
却能在那里睡着。
只有杨攀知道,尹书昊的家里很久不拉窗帘了,沉静压抑,走进去像是踏入一个阴冷的世界。
尹书昊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常常一整天一句话都不说,闷头抽烟,眼睛里空洞无物,浑身散发着一种暗色的绝望气息。
一个28岁的男人,一点生气都没有。
一点都不像个活人。
***
韦一指尖捏着笔,久久没有签下自己的名字。
文件里的内容,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今天早上她出门的时候,新来的保安跑到她车边拦住了她。
“韦小姐,您最近要注意安全。每天夜里都有一辆车停在小区门外,夜里12点来,早上四五点离开,车里的人一直挺安分的,所以我们也没在意。昨天他突然下车了,在你家门口徘徊了好久。今天晚上如果他再过来,我们会报警的。”
一直克制的心被狠狠挑动,韦一喉咙发紧,好半晌才僵硬着问出来,“……每天晚上?”
“是啊,自从我过来,每天晚上都会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
“你来多久了?”
“过年前就来了,三个月了。”
尹书昊连续三个月每天夜里都在外面?
她还记得她今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个念头是,三个月了,他应该把自己忘得差不多了。
是啊,他明明有很多方式可以找到她。
她甚至,又把家里的密码换回去了。
忘的差不多了。
真好,回到他本来那个光芒万丈的世界了。
然后她发现,这个念头让她心里那片荒芜的地方更加荒凉。
她很久没有睡主卧了。
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都能看到他。
他气呼呼坐在床边,跟她说,不用你扶我。
她刷牙的时候他凑过来,等她刷完牙后把两个人的牙刷摆在一起,高兴的像个傻子。
激情过后,他在她身上,粗喘着气,哑着嗓子,眼睛亮的要灼热她的心,一遍遍说着,宝贝,宝宝贝,我爱你。
那双神采飞扬、灿若星辰的眸子,那个蹒跚孤寂的背影,总是出现在她的梦里。
周而复始,没有终点。
她头疼很久了,最近两个月在吃缓解头疼的药,好像也没什么用。
她晚上睡在客房,睡着睡着会偷偷跑到客厅,睡在客厅沙发上。
有一天夜里迷迷糊糊看到落地窗外面有个黑影闪过,她一下子爬起来,赤着脚跑到窗边,看到一个保安制服的年轻人在院子里转悠。
那一刻心里浓重的失落一直持续到现在。
她的生意越做越大,短短三个月,z市广告业有一大半的生意都被她接了,城市形象广告片主办方主动找到了她,还有不少没有合作往来过的大牌纷纷要跟她合作。
可是有一次吃饭,苏文默做了蒸鱼的时候,她突然说了一句,“文默,我很没用。”
你跟张大伟在一起十年,我骂你犯贱,你明明两个月就走出来了。
我认识尹书昊才半年,已经三个月了,我还是觉得,快要死了。
现在告诉她,尹书昊连续三个月,每天夜里都在她家外面。
一股绵长的电流从心脏开始,流遍她的四肢百骸。
果秘书看着老板,连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
老板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微微茧型的长大衣,黑色的高领羊绒衫,头发扎了起来,露出白到近乎透明的耳朵。大衣袖口挽起了一些,露出纤细的手腕和镶钻的白色腕表,很精致。她捏着笔,似乎是在盯着文件,可是视线一步都没有移动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板变得更冷了,她每天都会来公司,静静的来又静静的走,可是几米外听到她的脚步声,就觉得空气开始凝结,开始不能呼吸。看到她的脸,你会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可能连血液都是冷的。
除了比以前冷,她开会的时候经常撑着脑袋,不知道是头疼,还是在发呆。
有一次他们策划的一个珠宝广告,老板开会的时候说到戒指时突然停住,然后就掉眼泪了,她抬手擦了擦,继续开会,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果秘书小心提醒,“……老板?”
韦一回过神,抬眼看了一眼果秘书,神色无异,又低头,利落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果秘书觉得自己接文件的时候甚至不敢呼吸,走到门口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然后说了一句想掐死自己的话,因为她看到老板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她说的是,“老板,尹先生好厉害啊。”
韦一喃喃出声,“什么?”
自从上次看了尹书昊直播的那个采访后,果秘书发现那个微博经常会采访一些建筑行业的青年才俊,觉得还挺长见识的,所以一直关注着。
昨天她看到微博的直播预告后才知道,尹书昊得奖了。
国内最年轻的普奖得主啊,居然没有什么媒体报道。
那两位跟他一起设计的老师已经成了国内外媒体竞相报道的热门人物,但是提到尹书昊的时候基本都是几句带过。
她想,尹书昊应该是低调不愿意接受采访,可是今天怎么会愿意接受采访了,还是单人采访。
而现在老板是不知道尹书昊得奖了?
老板最近这么冷,莫非是分手了……
意识到自己可能话多了,果秘书想逃。
“果丹。”老板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果秘书硬着头皮,声音细若蚊蝇,“……我一直关注着上次那个微博……”
韦一垂下眸。
手不自觉去拿手机。
打开直播的时候,穿着蓝色职业装的女主持人刚刚落座。
嘴里介绍着什么,韦一觉得已经听不见了。
视线只落在那个从台阶上低头走下来的身影上。
修长冷峻的身形,黑色的西装,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
还是那幅天之骄子的样子。
西装肩膀处明显空了些。
他瘦了。
走路的时候右腿微微有些僵硬。
三个月了,怎么会还没完全好?
尖锐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韦一咬紧下唇瓣。
他在视频前站定,漆黑如墨砚的眸直直看着屏幕。
眼睛像是照不进光的深海,寂寂沉沉的看不到一点光线。
眼底青黑一片,像是失眠很久的人。
主持人走过来,他转过身,微微颔首,伸出左手与主持人握手。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镜头忽然定格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清清楚楚的戴着一枚婚戒。
韦一怔住,心头像火烧一片。
他还是那副闲散清贵的姿态,微微靠在深色沙发里,双腿交叠,英俊倨贵,专注听着女主持人提问,不时双手交握,说话的时候声音依然低沉缓慢,不疾不徐。
这次采访的女主持人很专业,先是表示非常荣幸邀请到国内最年轻的普奖得主,感谢他参加本次访谈,然后恭喜他得了普奖,问了一些设计的难点和他们的理念,又问了他以后的打算,他都一一回答,低沉的嗓音始终温淡的恰到好处。
持续半小时的专业提问结束,最后女主持人笑意盈盈,视线停在他的左手上,“我手上的资料显示尹设计师还是黄金单身汉,可是我好像看到了——婚戒?”
男人英俊的容颜依然英俊,却像是瞬间被罩在一片阴影下,沉默半晌没有回答。
女主持人以为他拒绝回答私人问题,尬笑几声准备转移话题,就听到他低哑的一声,“对,婚戒。”
“哇!”女主持人惊呼一声,不知道是真的惊讶还是为了节目效果,“我仿佛已经听到屏幕前面万千少女心碎的声音了。”
弹幕也很配合的刷起了满屏破碎的心的表情。
最后女主持人起身,“感谢我们最年轻的普奖得主今天来参加我们的访谈,那最后,尹设计师有没有什么要对我们观众说的呢?”
他站了起来,眼神暗沉的厉害,声音压抑。
“我很没用。”
“昨天晚上打雷了,我特别特别想你。”
“但是没脸见你。”
他的话是破碎的片段,说完这句突然低笑了声,眼底渗出温柔,“所以你不要再出现。”
“因为那时候,不管多愧疚我都不会再放开了。”
“可是你不出现,我也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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