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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上摩托的刹那自觉已经做好觉悟的郑允皓, 看到面前比任何电影都要像个地下世界的场子, 还是带着三分惊愕, 他好像真的参与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一个小时前被人带到一家和服店的郑允皓, 被对方要求换了身浴衣,很符合七月的东京, 拥有各种庆典专用的男士浴衣, 宽松的只用一条腰带束缚, 里面只有一条内裤,风一吹腿间凉飕飕的款式,差点让郑允皓怀疑对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换衣室布置的有点像个茶室,里面唯一的光来自茶几上的两个香薰蜡烛, 微弱的只能看清桌子上的茶壶, 要是离的远一点,连自己的手脚都看不见。
独自一人换好衣服的郑允皓有些坐立不安的忐忑,来时在机车上吼了一场, 其实发泄了不少,再冷静下来时就有种自己是不是在自找死路的感觉, 尤其周围又没人,那女人真的是随时都在告诉他, 你想走就尽快。
他没犹豫多久, 门被拉开了,木门特有的推拉声让郑允皓直接从盘腿变成跪坐, 紧张的不行, 背着光面对他的女人好像也穿着宽大的衣服, 带着笑意对他伸手“过来。”
郑允皓一下跳起来,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犹豫什么的见鬼去吧然后被人拉入灯火通明的店铺,脸上被卡了个什么东西,反射性的转头,就看到一个对方脸上的狸猫面具。
红白相间的面具遮住大半张脸,正红色的红唇搭着面具特意上钩的狐狸眼造型带着些许魅意,面具顶端的两个红色立耳却中和了一点,看着有些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却又让那女人很难和萌字搭边。
眼神不自觉的落在红唇上,他亲吻过的红唇,转头咳嗽一声再往下看,猩红色的浴衣胸前绣着一朵妖娆的花,浴衣同和服不一样,浴衣只有一件,一如他自己里面什么都没有一样,面前能看到肌肤的女人很可能里面也什么都没有
郑允皓直接上手拉住她的衣襟两端往中间一拉,扯过宽大的腰封把人拽到身边,顺着腰封环抱住她把腰封系牢再推开人,看着被牢牢固定住,只能看到脖子的浴衣满意的点头。
女人愣了几秒哈哈大笑,笑的郑允皓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按住自己脸上的面具拍开她的手,抓着松紧绳往后一套,拉着还在笑的人就要往外走,下一秒又被对方拉住。
“我还没给钱,别着急。”女人递了一张卡给柜台里穿着和服的奶奶,奶奶掩嘴笑着调侃“小姐的男朋友很可爱哦。”
女人大方的点头赞同“我也觉得他很可爱。”
默认的男朋友被口水呛到,连声咳嗽,咳的耳朵都红了,确实很可爱。
穿着浴衣的男女出了店铺,满大街嘻嘻哈哈的人流让拉住她手的郑允皓有瞬间觉得他真的是在和对方约会,这条街道上都是穿着浴衣的男女,路边的店铺也是老式的风格。
身边的人一手被他牵着,一手挽着他的手臂,看到街边的摊贩还会拉着他去看,一会儿拿起一个小香囊说很喜欢,一会儿又拿起另一家的铜风铃说很可爱,弄的郑允皓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却也被带的进入逛街模式。
庆典常见的捞金鱼项目当然也是逛街必备,拿枪拿的那么稳的女人捞个金鱼就手残的不行,郑允皓眼看着她的纸网破了三个,终于有扳回一城的感觉,拍拍她的脑袋让她在旁边待着,看哥哥的,撸起袖子交钱开捞。
以一个纸网捞到五条的战绩,得到周围其他小情侣两极分化的待遇,女方的强烈称赞,男方组团白眼已对。郑允皓大笑着把五条金鱼递给抱着他说她超厉害的女人,心满意足的大笑,不就是金鱼么,这一池我能给你捞了
然后就看到上一秒还给他奖励的么么哒的女人,转头把四条金鱼还给老板,换了一个小鱼缸放了一条尾巴有个扭曲的红心的金鱼进去,再把鱼缸让他捧着,挽着他的胳膊潇洒走人。
隔壁摊位是个卖洋果子的,做的又精致又可爱,捧着金鱼拿着风铃的郑允皓一口一口吃着小猪和小兔子,这些平时他根本不会吃的东西,在对方的喂食下就那么自然的张嘴的吃下去,还觉得挺好吃的。
关东煮的摊子挤满了人,护着鱼缸怕水撒了的郑允皓看着自然的拿过他手里的钱包付钱的女人,让她小心点不要被旁边的人烫到,下一秒被突然塞到嘴里的丸子给烫了,跳着脚又不想吐,比起甜腻的洋果子,这个更和他的口味。
一个算塔罗牌的摊子被妹子们给围了,看着巨大的恋爱运的招牌一点都不想过去的郑允皓被硬拖着往里挤,最终也没挤进去,因为姑娘们对情侣的到来非常不欢迎。
没有挤进去的情侣转战炸天妇罗和烤肉的小吃摊,一举吃了个爽。最后一块牛肉生生从对方手里抢过来的郑允皓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对方直接从嘴里叼走,店家欢呼的给嚣张大笑的女人鼓掌,郑允皓捏了下她的脸,凑上去亲了一口就放过她了。
这条街其实很短,也就二十几个摊位,郑允皓却觉得他们在街上逛了很久,怀里抱了一堆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有些是女人买的,有些是他给女人买的,有些是不知道为什么就买了的,大概是老板太会说话,说他的女朋友很可爱,说他们很般配。
危险似乎都不见了,充满食物的香气和甜蜜的笑声,一直到他们走出巷子,上了一辆早就停在这里的车,郑允皓依旧看着那条街,哪怕车开远了,看不见了,他也没有回神,就好像他们还留在那里,没有上车。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一个日式大宅的门口,深吸一口气下车的郑允皓知道,之前的欢愉过去了,那是身边的人给他的放松,现在才是那女人真正的世界,也是他大概永远都不会参与的世界。
鱼缸和那些小东西被留在车上,手机和背包同样留在车里,跟着一位老人家走在一点光都没有的日式大宅里,周围的风声让郑允皓有些害怕,整个宅子像是只有他们三个,有点鬼片的感觉。
身边的人或许感受到了他的紧张,拉过他的手搂着自己的肩抱着他的腰,亲了亲他的脸颊,好像在安抚他又或者就像之前一样只是在逗他,郑允皓不知道,但他确实没那么紧张了。
提着灯笼的老人没有带他们去屋子里,反倒是往院子里走,郑允皓觉得有些不对劲,身边的人却没什么反应,压下疑惑跟着老人走到一个亭子里,突破次元壁的一幕发生了,电影照进了现实。
地基高的有些异常的亭子下,老人拨开墙壁上的爬山虎,轻轻敲了三下,那个怎么看都是墙壁的地方刷的一下被拉开,露出一个般若面具,恶魔尖叫铜铃般的眼睛和龇牙咧嘴的样子吓的郑允皓差点叫出声,要不是腰被掐了一把,他就真的叫出来了
女人弯腰凑到那个面具前,郑允皓看到她好像伸手递过去一个什么东西,那个面具人点了点头,老人带着他们往后退了几步,郑允皓眼睛快速的眨了眨,因为面前的墙壁被推开了,里面黑洞洞的,那老人却想带着他们往里走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不对劲,郑允皓拉住女人想让她别那么冲动,却被对方反手拉进去了,无奈的简直想叹气,下一秒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对方可不是真的小姑娘,哪怕不会捞金鱼也不是
楼梯是往下的,唯一的光是老人手里的灯笼,前两三个台阶是女人拉着郑允皓走,两三个台阶后就是郑允皓拽着她的手把人半挡在身后往下走,通道内安静的只能听到脚步声,郑允皓却觉得他拉过人的时候,身后的人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手,让她别闹。
男人的保护欲和一直背负责任的本能让郑允皓有些忽略,不管如何身后的人也不应该他保护,或者说他也保护不了,不过他大概不是忽略了,而是真的这么想吧,谁知道呢,他现在本来就不正常。
经常看电影的人大概会很熟悉一个套路,所有的故事都会有的套路,极致的安静之后,必然有一个盛大的反转。郑允皓盯着老人的手放在一个密码门上,神经紧绷三秒之后,门推开,浓烈的香气和极强的冷气扑面而来,彻底傻住。
傻乎乎的被女人拉着手带进灯火通明的地方,看着眼前的一切确定了,他真的在参与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墙壁上画满了圣经里的各种故事,最后的晚餐,十字架上的神明,承重的柱子是拥有金色翅膀的天使,郑允皓很怀疑那金色真的是真金,因为每一片羽毛不是画上去的,是单独镶嵌上去的。
还有什么值得他惊讶呢,有十二张坐满了人的赌桌,有穿着薄纱长裙,半遮半掩几乎什么都能看的见的男女侍者,有些连薄纱都没有只系着几根绳子,绳子上塞满了各种纸币十分危险的挡住重点部位。
以及堆满了那十二张桌子的各色钞票,美元、日元、法郎,还有些他也不认识的钱币,还有一些在灯光下闪着光彩的戒指、项链、手表,像一座座小山,压的他觉得呼吸的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金钱的香味。
销金窟这三个字,郑允皓觉得今天过去,他才算真正的见识到了。
拍过各种v也看过各种电影,可是那些都没有现实版让郑允皓震撼,木偶般的被女人按在一个桌子边坐下,刚想站起来旁边就过来一个用钱遮三点的女人,胸脯直接往他身上贴,贴的他吓的要死,求助的抓着女人的手,却看到对方大笑的样子。
被看低的感觉一冒头,生气的郑允皓甩开女人的手就想搂那个靠过来的人,眼睛紧紧的盯着女人,等对方抓住他的手时反手把人拽过来,气呼呼的咬了下她的唇,心里却松了口气,要是对方真的就让他搂了,他倒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贴上来的逝者自动后退,女人招她过来耳语两句,侍者点点头走开。郑允皓偷瞄桌上的人好像对他们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庄家依旧在发牌,其他人依旧在下注,只是那一打打丢出去的注看的他心颤。
郑允皓真不是个穷人,就算外界一直说s是吸血鬼他都出道十年了也不是傻子,赚自然是赚的,只是赚多赚少的区别。出道十年亚洲一直都是天团的人怎么都不可能再穷到哪去,身家自然是有的。
满桌的钱币看着凶残想要让他心颤也没那么容易,问题在于,郑允皓也不是天生就有钱的他的钱绝对是血汗钱,他也是穷过来的,穷的不管福不富有都不敢用这么大笔钱玩乐,更别说是赌博。哪怕是买房子和豪车也是投资不是把钱丢水里,赌博对他来说就是把钱丢水里。
然后,那女人让他把钱往水里丢。
郑允皓看着女侍者用托盘捧上来的四堆钱,真的是堆,一打一万块美金叠在一起,至少一百万,换算成韩元至少十亿他怀疑对方脑子有坑“什么是我随便玩”
“就是你先玩着,我有点事,等下来找你。”女人亲了亲他,指着站着不动的侍者“她先照顾你,乖一点。”
金钱冲击的大脑不在状态的郑允皓看着女人的背影,半天都没回神,因为他的面前有钱了,对他有点兴趣的荷官问他要不要下注,迅速摇头的郑允皓表示绝对不要
捧着钱过来的女侍者娇笑着凑近他,小声的提醒,如果不下注只能在桌边坐三局,场子里不允许站着的客人流连。
一下抓住重点的郑允皓难以置信的问她,这意思是只能赌那他要是不会呢他一直换桌子坐呢女侍者让他看看周围的人,站着的只有侍者,也只有侍者不戴面具,所有带着面具的客人就算短暂的起身,也会很快找到桌子坐下。
在别人的地盘上最好安分一点,也最好别搞事情,这是郑允皓一直都明白的道理,尤其是这里不管怎么看都不正常的时候。可是这么多的钱让他赌就算他会玩也只是会而已,纯粹拍摄需要的会啊
真心不敢动那些钱的郑允皓在换了两张桌子准备换第三张的时候,发现周围看着他的人变多了,果断脚步一转回到最初的桌子坐下,秉持着死就死,大不了他还给那女人的态度,丢下第一叠一万块。
他赢了。
郑允皓看着面前的一叠钱,看着给他鼓掌的侍者,看着瞪着眼睛看着他的赌徒,看着询问他要不要继续押注的荷官,浑身一个激灵,丢出第二叠一万块。
他赢了。
侍者眼睛放光的盯着那叠钱,腰一软就往郑允皓身上靠,靠的郑允皓躲都躲不开连忙想要换位置,起身时手忙脚乱的碰倒了钱堆掉进押注内,荷官直接开局,郑允皓刚想说那是意外就被侍者急忙捂住嘴,压低声音告诉他不能说,坏规矩。
瞪着眼睛觉得他们给自己下套的郑允皓差点就要爆发,那堆钱至少十万块,那可是美金坏毛线规矩这是抢劫可是他也真不敢爆发,那荷官配枪的
按着自己的牌一把抓过来的郑允皓脑子里骂声一片看到牌的时候却呆住了,一色的同花,场上九人,有五人直接弃牌,他开到第二张的时候,只有一人还在和他争,而且嚣张的直接把赌注全下。
脑子十分清醒的郑允皓不想跟,就算现在的注全输他依旧还得起,他依旧不想跟,那位贴着他的侍者却两眼放光的看着他的牌,推着他面前的钱堆全下,他气的脸都红了。
荷官再次发牌,侍者已经疯了,郑允皓也傻了,侍者一把抽走他手上的牌拍在桌上,尖着嗓子尖叫“同花顺”看着对面人灰白的脸色抱着郑允皓大叫,送上无数个吻。
郑允皓看着面前堆成山的钱头皮发麻,他一点都不兴奋,只觉得恐惧,他怕自己无法活着出门
之后的事情仿佛开了挂,郑允皓无法分辨是怎么发生的,还是按照那个侍者说的,今天注定是他的幸运日,他连赢六把,桌上换了两圈人,他的钱堆了半个桌子,连地上都到处都是。
他开始输了。
输的让沸腾的侍者比他还着急。
输的他开始松了口气。
输的对手志得意满的大笑。
输的侍者恨不得以身代他赌。
他输到只剩一开始的那一百万。
太过刺激的金钱游戏让郑允皓脑洞大开,这该不会是个局吧
赌,人类最古老的娱乐方式,任何文化任何背景下都是最能挑剔人的胜负欲的东西。赌局中有个特别的下套手法,就是先让人赢的眼红,赢的丧失理智,再让对方输的不翻本不甘心,乃至倾家荡产。
玩到现在刺激是真的很刺激,拿着一叠一万美金像拿着一堆纸一样淡定的郑允皓,却不想丢出去了,到这里他还控制的住,再往下他都不敢说自己能控制的住,刚刚可是上千万的输赢,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比侍者要慌的多。
他想收手,已经发现他很好摆弄的侍者不想,抓起他的钱就想丢,郑允皓直接按住她的手,上过一次当怎么可能不防备,刚想说话,场子里的灯突然一灭,转瞬不知是谁卡了一枪,全场尖叫。
郑允皓觉得自己被人抓住肩膀,反手就想甩开,却闻到了熟悉的香味,北海道雪的冷香,立刻放松下来坐在原地不动。灯光骤然亮起,一堆戴着面具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端着枪让他们都不准动。
身边的人半挡在他身前,此前粘上来的侍者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浑身都在抖,郑允皓也有些想抖,却更多的是兴奋,因为那女人冲他眨眼睛了,眨的他觉得对方疯了,眨的他血液抖跟着燃烧,这是她做的。
打劫,在地下赌场打劫,郑允皓瞬间想到了这女人被人追杀的场面,脑袋里之前想着的说不定对方是个好人,不会捞金鱼生活在黑暗世界却向往光明的设想一点点都不剩,她是真正的亡命徒
桌上的珠光宝石大叠钱币很快就被扫荡干净,外界却同时响起了枪声,他们被发现了,领头的人打开所有向外的通道,郑允皓才发现,那些壁画背后都有门,客人和侍者被枪支驱赶。
枪声在耳边响起的同时,被挡住眼睛的郑允皓知道那个给他发牌,说他运气不错的荷官倒下了,或许是死了,恐惧再次从脚底弥漫上来,捧着金鱼的轻松和大笔金钱带来的刺激通通没了。
浑浑噩噩的被女人拉着跟着混乱的人群往前跑,他想要挣扎,想要反抗,也只是想,他不敢。四面八方都是尖叫声,叫的他大脑一片混乱,叫的他什么都不敢做,只能紧紧的拉着她。
进来的时候有些上的阶梯,现在却短的不行,郑允皓觉得他好像就跑了两步就到外面了,颤栗的神经让他无暇他顾,除了身边的女人什么都看不见,似乎听到警车的呼啸,周围的人更混乱。
枪声再次响起时,郑允皓被压着脑袋往前跑,一辆越野车从拐角冲过来,他被人拽上车的刹那感觉掌中的手要松开,死死的拽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人拽上来,火光擦着车门穿过,后怕的吼她“你想死吗”
那个嚣张的女人却按住他的嘴把他推倒,低低的笑他“你倒是很不怕死。”
郑允皓怕,他怕的差一点就真的顺着她的力气松开她了,可是他没有,他抓住她了,抓住了,就再也不会放了。
对面的玻璃突然裂开,郑允皓吓的一抖,前座的人丢过来一把机枪,一句他听不懂的法语,女人捞起枪让他别动,趴在后座直接开枪,耳朵差点聋了的郑允皓被炸开的玻璃划破衣角,光速抱头护脸,这是本能,不用任何人提醒。
飞驰的汽车颠的他五脏六腑都在跳,耳边的枪声和鼻尖的血腥味让他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不敢吐更不敢晕。这才是真正的追击战,和这个相比,机车根本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此前想的所谓的局几乎是在嘲笑他,嘲笑他的幼稚,如果这女人是美女蛇,她要的也不是他的钱,而是他的命。什么大开眼界的兴奋,他是疯了才会这么想,他的脑子绝对被人啃了才会不走他早就应该走的
可惜,他脑子被人啃了,他走不掉。
破破烂烂的越野车被丢掉,郑允皓一路被拽着跌跌撞撞上了快艇,远处追来的车队冲着他们大吼,身边却是熟悉的疯狂笑声,是那个说法语的对他很有恶意的男人。
快艇开了很远,远的郑允皓觉得他们可能到了公海,上了一搜超大型的游艇。适合抛尸绝对不会被人发现,也适合庆祝同样远离危险。
郑允皓看着被欢呼着迎上去的两人,所有人都说着法语,他能听懂的只有最基本的漂亮,好,完美剩下的都听不懂,不过大概也不用听懂,没人关注他,反倒是围在那女人身边的人会打量他几眼,然后再次无视,带着恶意的无视。
被带进船舱的郑允皓有幸亲身参与劫匪们的庆功派对,喷洒的香槟和漫天的钱币,真的是漫天,那帮人打开装钱的袋子把钱洒的到处都是,还互相砸着玩,珠宝首饰变成玩具,丢的东一个西一个。
整个团队一共十人,比之前那一串的黑衣人少多了,可能他们才是核心团队。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她,一个是只有一条腿另一条是机械义肢的女人,满身都是煞气,黝黑的皮肤和外露的眼睛,看着不像是亚洲人种。
这帮人同样带着面具,和那个救他们出来的男人一样,就算不认识也全身上下都写着我不是好人的味道。准确的说,他们都是一样的,包括那个他一度想要保护的家伙,在他面前的样子和在这群人中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郑允皓认为自己被骗了,搞不好现在还成为了人质之类的,此前说服自己的想法都成了妄想,他们一点都没有要放他走,说不定他都活不过今晚。那群人说话都不顾及他哪怕他不会法语那他要是会呢没有人在乎他会不会,一定是打算宰了他才那么嚣张
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郑允皓维持着被钱堆满的身体,完全自暴自弃,他反倒淡定了,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他还怕什么,怕了有什么意义嘛,他不怕了扫开膝盖上的钱,站起身上下抖动,拽掉面具砸到一边,瞪着那女人“你想怎么样。”
嬉笑的人群停了几秒,义肢的女人笑容奇怪的对那女人说了句什么被对方打开,又转头对他们吩咐着什么,刚刚笑闹的人立刻严肃,郑允皓才发现,这帮人里,这女人是老大,人群鱼贯而出,很快就剩他们两人在屋内。
“我想干的事情很多,你指哪一件”
“我你想把我怎么样。”
女人笑了,站起身往他的方向走,走的郑允皓忍不住往后退,一直推到门边,后背顶着木板退无可退也不想再退,凶巴巴的瞪着对方,看到她抬手的时候却还是想往后缩,那只手擦过他的脖子按在他的脑后,缓缓的靠近他,郑允皓立刻知道她要做什么。
有些事情不用说出来,一如他低下头直接亲上去没有得到阻拦一样,船舱内的灯全部熄灭,黑暗中身下人的面具被他拽开,他都已经快死了,总要知道凶手是谁可惜他并没有夜视的功能,他唯一能看到的是四处散落的宝石在月光从窗户中撒落的幽光,以及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也许是精虫上脑也许是最后的发泄,又或者是忍耐到最后的爆发,郑允皓扯开浴巾的力气直接崩断了腰封,膝盖顶开双腿,扯裂最后一道防线就想进去,尖锐的物体贴在脖子上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
心里想的再开,他也不是不怕死。
低声的咒骂一句,松开掐住她腰的手沉声问她“你到底想干什么。”明明是你勾搭我的
“干你。”女人承认的很干脆,但是“是我干你。”
郑允皓差点就笑了,很不怕死的挺了下腰“你有吗”
这个还真没有。
脖子上尖锐的触感没变,郑允皓模模糊糊的看到她在找什么,转头就明白了,手腕被拉到头顶,昂着头随便她,又觉得不太对劲,两只手在他的头上打结,那用利器对着他的是什么还有一个人
郑允皓刚想反抗,手腕已经被绑死了,中间卡着一根什么东西,脖子上的利器也没了,变成湿滑的触感,喉结有些痒痒,是舌头立刻叫停“我不喜欢被人看”
“你不是明星吗”
“我又不是三级片明星”
“什么意思”
“你什么奇怪的癖好,做爱要有人守着吗”
“没人在这里。”
“那刚刚”
“刚刚是我叼着的刀片。”
女人觉得他话太多了,抬头亲上去舌头勾着他让他别废话,拿着固定他的那根东西往后退,郑允皓疑惑那东西还能动,被对方抓住中心点的身体却不自觉的软下去,顺着她的动作躺倒在地上,听到咔哒一声,转了下手腕发现这次是真的被固定了。
浴衣不是被扒开的而是被割断的,布料被扯出丢在一边,纸币摩擦的声音让郑允皓响起地上还堆满了钱,莫名的就兴奋了,腰肢细微的变化引起身上人的笑声,郑允皓含着她的唇瓣让她闭嘴。
抚摸、舔舐、撕咬、郑允皓被对方慢性子的折磨,磨的他浑身都是汗开始理解所谓的上是怎么回事,那女人哪都碰,就是不碰该碰的地方,她是故意的
被磨的大脑都成了浆糊的郑允皓快要憋不住开始求饶时,嘴巴又被人堵住了,他是真的要疯了,被这女人折磨疯的。
那女人的手上附着着魔法,乳首、肚脐、下腹、腿侧,慢悠悠的玩弄,低哑的声音,喜欢吗不喜欢吗想要吗含着他的汗珠,含着他所有的热情,问的他咬住下唇的牙齿忍不住松开,说出那句她想要的东西。
“干我。”
她满意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
“你真可爱。”
这是最后爆发的那一秒郑允皓几乎想要唾弃的称赞,他经历了人生最不可理解的,也是最折磨人的,他被那个女人上了,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他被上了。
第一次的评语是可爱。
第二次的评语是真棒。
第三次是闭上眼睛。
惊险刺激的事情腿没软,现在腿是真的软的郑允皓怀疑,他大概是真的会死,被对方玩死的。
绑着手的带子现在绑着他的眼睛,软着腿的郑允皓跟着她往前走,一句一个动作,上台阶,低头,跨入甲板被风一吹大脑才清醒一点,抓着她的手一紧“有人”
“没有,他们都走了。”女人轻轻的笑着“你是我的宝贝,不会让人看。”
宝贝的理智告诉他别信,可是跳动的心脏又说,相信她。
信不信都不重要了,海浪声已经在耳边了,午夜的海中有些寒冷,郑允皓感觉自己被人从背后抱住,他们被什么围住了,触感像是毯子,女人让他抓着毯子的边缘扶着栏杆别动。
再次被玩弄的郑允皓一点想要反抗的念头都升不起来,喘息和抓紧栏杆不让自己倒下去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这次她大概很开心,直接攻击重点,已经疲惫的身体却需要更长的时间。
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背后的人转到了身前,抓住栏杆的手松开一只,搂着她的腰往上一提,真正的开始运动,海浪让船晃悠还是让人晃悠分不清,抱着他脖子的手一把扯开了布条,几乎让郑允皓要疯。
他看见的却不是面庞而是面具,一如夜晚那个不会捞金鱼的家伙,冲他撒娇时途软糯的样子,以相连在一起的姿态,拖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漫天的烟火照亮整个大海。
抱着人重重的落在垫子上,也深深进入深处,那场烟火在天空中炸开,也在身体内炸开。又或者同样在胸膛落下璀璨。
怀里的人,肌肤相贴的吻,以及那句仿佛像是梦中说出的再见,是一切的终点,也是他最后的记忆。之后的一切如同那场烟花秀一样,闪耀过后就什么都不剩了。
对一直循规蹈矩的郑允皓来说,夜晚发生的一切都虚幻的像一场梦境,午夜代替钟声响起的盛大烟花秀,是灰姑娘的魔法符号,魔力消失,一切回到平静的,无聊的,让人厌烦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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