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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也没看到过谁来过公子府,更没听说过刘琦有个要好的朋友叫什么孔明,莫非孔明是刘琦于妓馆新交的**?如果是的话,混迹于烟花柳巷之人怎能与出口成章十步成计的陈文相提并论;如果不是的话,从公子惊叹的语气来看,孔明绝非等闲之物啊。”管家刘忠心里打着肚皮官司,寻思着等焚尸一事过后,得好好查查荆襄七郡到底有没有孔明之个人。
“咳咳,好友孔明远在琅邪,此人之雄才大略,在我东汉无人能出其右,于偶然机会识之,汝等二位莫要猜疑,寻得机会北上当带你们与孔明相识。”见刘忠和陈文对孔明甚为疑惑,刘琦再次撒谎圆谎。
“是,公子。”刘忠和刘琦同时应诺,既然刘琦不愿多谈孔明,那就等候刘琦寻得机会见识下孔明此人,于东汉无人出其右者,那是什么人?才比管仲、乐毅更甚,如此奇才,五百年才出一人啊。
孔明何方神圣,定要与他会上一会,心高气傲的陈文腹议着,暗中自比汉高祖刘邦手下军师张良的陈文还从没有佩服过谁,心里已对公子口中人称孔明的奇才有了急待一见的强烈愿望。
“那我就去安排防备蔡瑁提兵的应急事务,作好黄豆大战了?”刘忠问道。
“去,管家小心,尤要叮嘱鄂将军千万不可冒然行动,只需暗中准备,随时等候出城即可。”刘琦再次嘱咐了下,刘忠应诺信冲冲地安排去了。
见刘忠驮背的身影移出了室外,刘琦心里叹了口气,难得管家忠心耿耿,管家刘忠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忠于堂妹遗嘱誓死辅佐公子刘琦成器,为了刘琦杀丫环,远上颖川设置三道鬼门关亲选死士,暗中收笼象鄂焕这样的奇人异士积蓄力量,府中一应作战物资齐备,一心一意辅佐刘琦,以死效忠,真是超级管家。
或许在三国象刘忠这样的人很多,所以才成就了许多诸侯叠起,人人都可藐视天下,逐鹿中原。
刘琦忽然觉得象刘忠这样的人是值得尊敬的男人,虽然心狠了点,杀丫环杀城卒从不手软,但活着却有一个十分明确的目标,而有目标的人是幸福的人,每一天都在朝着目标的方向前进,无所畏惧,那就是活着的意义。
“公子适才分析三大理由,论证蔡瑁必定近几日不会来犯公子,我也深表赞同,只是刚才管家在,为了免伤管家警戒之心,有一事不好相问。”见刘忠离开了刘琦寝室,陈文不再纠结于何时相会于孔明之事,说话间脸露忧虑之色。
“陈文请讲。”刘琦跪坐好,端正了下衣衫,心道能使陈文都不好相问的事非同小可啊。
“公子,就算近日相安无事,我仍预感蔡瑁必不肯善罢甘休,来日必拿焚尸杀卒来说事,如之奈何?”
“呵呵,只要挨过数日则万事大吉,怕就怕蔡瑁不拿焚尸说事了。”刘琦胸有成竹,微微一笑道。
“哦,公子可有妙计?”陈文惊于刘琦自信的表情,自己所担心之事,反而是公子期愿之事,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公子了,若果真有妙计,公子刘琦岂非是神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陈文不必忧急,四更已敲,丑时已到,太阳辰时将出,你早些竭息。”刘琦没打算现在告诉陈文心中所思,毕竟还没发生的事,说了等于白说,确实已是深夜一两点了,也该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应付突发情况了。
“好的,公子晚安。”陈文见刘琦无意相告也不勉强,作辑一礼,躬身而退。
“我料有几日相安,陈文协助管家,不必使府中过于紧张,草木皆兵。”刘琦又补充了句道。
“是,公子。”陈文退出寝室后,卧房顿时空空荡荡,有一种巨大的空虚寂寞袭来,本是一个秋雨清凉之夜,正是与貌美丫环阿梅销魂噬骨大使美男计的美好的夜晚,竟然被管家刘忠连杀四个丫环给搅黄了,真是美人失之交臂,虚度三国秋凉一夜啊……
……
就在刘琦怀着无恨惋惜慨叹清凉的三国秋夜竟无美女相伴沉沉睡去的同时,中郎将蔡瑁府中议事厅却灯火通明,油烟盈屋,五六个整装盔甲和几个谋士模样的人瑟瑟侍立两旁,貌似左文右武的站立着。
议事厅中,地上摔破了一只酒缸,蔡瑁的面前掀翻了一张矮桌,鱼啊、大块牛肉啊、水果啊,还有一大块才咬了一口的鸡胁,污了一地,很显然这里举行过小范围的席宴,并举行过小范围的议事,看得出来蔡瑁很生气很生气,手中佩剑已出鞘,胡子都翘起来了,嘴巴都歪了,象只张开血盆大口的狮子,随时要咬人。
“千军不敌十骑,耻辱啊,耻辱!哇呀呀呀呀呀……”蔡瑁气得吹胡子瞪眼,实在气不过,向前一大步,佩剑一挥卡嚓一声将已掀翻在地的桌子砍上一剑,削去一只角,吓得帐中文武浑身抖了三抖。
“将军,我愿领一百骑围巢刘琦公子府。”一个五等三粗的汉子朝蔡瑁一拱手要求请战。
“乱坟场,千军都没拿住一人,张虎,你领一百骑,行吗?”蔡瑁斜眼望了下叫张虎的手下,此人勇猛凶狠,和陈生乃山贼出身,当年辅助刘表勘乱南阳郡宗贼时,经庞季劝降归附刘表,然而刘表嫌张虎、陈生两人身份不好未留在身边,便随了蔡瑁帐下做了名裨将。
“乱坟场卑职是有过错,但天公不作美,正要活捉那冒充山贼的刘琦府中卫士时,忽然天空大风起,大片大片鼠毒飘来,又是响雷滚滚,雷雨如冰雹般砸下,伸手不见五指,如此才让他们饶幸逃脱。此时趁夜领一百骑包围刘琦府,就如瓮中捉鳖,十拿九稳了。”
张虎很是不服气,本想在乱坟场待焚尸之人火起时抓现形,结果竟然火势太大,倾刻风起灰飞,又暴雨狂浇,现场除了留下几个被刺死的军士未留下任何可证明就是刘琦府中卫士的证据来。
“杀我城卒,挑我驻军,又是放毒,又是焚尸,那个病公子刘琦看来是脑袋摔坏了,没死也和疯子差不多了,竟然伤心疯狂到如此地步。”蔡瑁咬牙切齿地发了一通感慨,下令道:“张虎听令。”,“在。”张虎抖擞精神,上前一步。
“准你领一百刀斧手即刻包围刘琦公子府。将刘琦捆了,其手下管家和卫士全部杀光,先斩后奏,明日我再与主公表奏。”蔡瑁杀心四起,管家刘忠杀了四个亲赐丫环本就想动手,无奈白日刘表在场,如今刘琦又支使手下焚尸灭迹,如此罪恶滔天,就是砍他们一百次头都不解恨。
“慢,将军。”庞季出列,庞季乃襄阳小族人,凭其过人的智谋与胆识依附于当地名门大族蔡氏家族,与蔡瑁交好,在蔡瑁助刘表平判荆襄各郡宗贼作乱时为蔡瑁立下汗马功劳,深为蔡瑁赏识,一向对庞季言听计从。
“等等。”蔡瑁叫住张虎,满脸岔气,不解地望着庞季道:“庞公,汝有话要讲?”
“是,将军。围公子府之事万万不可,若执意为之,恐有杀身之祸。”庞季连连摆手,一直在旁沉默少语,就是要等蔡瑁发泄一通脾气和怨气后才来出谋划策。
“庞季,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许他刘琦杀卒焚尸,就不许我围府抓人吗?这是何道理。”张虎怒瞪大眼极为不满庞季的言语,心里想着文官就是怕死之辈,完全就是嘴上叽叽歪歪、整天垂眉低首见不得血的人。
“张虎,休得无礼,庞公有话直说。”庞季口出杀身之祸一语,令蔡瑁震惊,很快冷静下来,镇定地坐回小凳子,冲动是魔鬼,动辄发怒者如何能成大事?
“将军,此事缘起虎头山乱石岗马绊刘琦,然刘琦命大不致死,又幸遇神医华佗所救,恐怕激起了公子府死士复仇,便有了丫环之死。若非是寿材店掌柜告密,我们也不会知晓焚尸灭迹一事,想必刘琦他们为免给后人留下连杀四丫环的口实,想将那事销声匿迹,刘琦为什么敢这样做?”庞季卖了个关子,见蔡瑁认真听着,继续说道:“刘琦焚尸一事,也是将军助涨了他的气焰。”
“庞季,怎么怪起将军?休要胡言乱语。”张虎似乎对庞季劝降归属刘表却遭嫌弃感到不满,语言中对庞季处处透着不敬,但庞季并不计较这些,并不愿与张虎一介武夫斗气。
“哦……庞公意思是我本该将亲赐丫环的尸身当日取回,便有刘琦府中杀人尸身为证,掌握先机?”蔡瑁回过味来,经庞季提醒,思维越来越清晰了。
“正是,将军错过良机。想必刘琦已完全恢复神智,便果断有焚尸一事,不留后患,死无对证。”
“唉,是我疏忽。然,今夜去捉刘琦为何不可,不是正好有焚尸之事吗?”蔡瑁叹了口气,就好象煮熟的鸭子又飞了一样无比惋惜,密谋多少次了想害刘琦于无形,不想有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剿杀刘琦的机会竟然被自己给错过了。
“当然不可。”庞季摇摇头,直面蔡瑁问道:“焚尸时可有人看见?”
蔡瑁道:“军中士卒都亲见。”
庞季继续问道:“可有物证?”
“没有。”蔡瑁有点慌乱地回答。
“将军,没有物证,如何定罪?就算有一万人看见作证,一面之辞如何成证?既然刘琦敢于做焚尸一事,必然有所准备,以防狗急跳墙,何况师出无名且抓的又是大公子,主公会作何感想?难不准此事刘琦已征得其父的默许,量平日一个病恹恹的花花公子也作不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事。说不定主公就在等着将军前去围府呢,既不是要明知中计自投罗网?”
“这……确如庞公所言,这刘琦府还真围不得,可这口气,焉能让本将军忍得下?”蔡瑁泄气了,相反却被庞季一席言惊出一身冷汗,暗道好险啊,这刘表已经在设计对付自己了,看来乱石岗设计谋害刘琦一事做得太过了,以后得收敛些锋芒待机而动了。
“将军,我有一计,即使没有物证,也能使刘琦杀人焚尸之事大白天下,兵不血忍,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帮将军出了这口怨气。”庞季捊须,完全一幅天下谋臣的姿态,想像着有朝一日蔡瑁坐实了荆州之主位置的时候,庞季也会在荆襄七郡有那么位极人臣的一天了。
“哦,庞公有何妙计,说来听听。”蔡瑁听说庞季有计,顿时来了精神,完全不顾主子身份,对庞季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将军,剿杀刘琦,此事须缓,恐主公已有所防备。待过些时日,焚尸杀卒一事趋淡时,将军可速派人去四丫环的老家马家庄请其家人到刘琦公子府索要四个丫环回乡,就说其母亲们身染伤寒病危在即,须见上女儿最后一面,如此,且看刘琦他们如何将已魂归西天灰飞烟灭的四个丫环起死回生?”
“哈哈哈,哈哈哈,妙,妙,太妙了,就依庞公言。”蔡瑁听明白了庞季的妙计心中狂喜不已,大叫一声“张虎。”
“在。”张虎在旁听庞季献计,已是目瞪口呆,敢情这庞季鬼点子真多,以后得高看他一眼了。
“你速去告知陈生,刘琦府围不得,只须严密监视其府,城门严加盘查,一有异常速来禀报。”哈哈笑过,蔡瑁忽然间胸襟开阔了起来,待张虎一出议事厅,蔡瑁一脚踢飞鸡肋,吩咐下人打扫房间,再整夜宴,待手下猛将张虎、陈生安排妥当回来时,蔡瑁心情无比舒畅地再邀庞季等帐下心腹畅饮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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