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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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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中的粘土板递给阿努哈:“毁掉吧……”
阿努哈躬身领命。然后告诉我:“夏拉公主和狮子殿下已经快到城门了。”
对, 所以拉姆瑟斯的信才会提前一步赶到。为了瞒过方槿, 想必他一定想了无数的办法。
我站起身:“走吧, 我们去城门。”
周杏坐在我旁边也想站起来, 我挥手让她最好不要动。她与伊尔邦尼成亲以后十八年里只生下一个儿子, 她给起名叫伊尔。真是一个简单的名字啊,然后她天天说最好能再生一个叫邦尼。
然后, 她如愿了。
今年三十四岁的周杏已经又怀孕了。伊尔邦尼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亲眼看着他晕倒栽到地上。一个五十岁的男人听到他的小妻子又怀孕了,实在不能说是一件可以高兴的事。最少伊尔邦尼表现出来的是惊吓。
看到她扛着一个西瓜大的肚子还想站起来, 我认为最好到孩子出生她都不要再动一下。
周杏在伊尔邦尼的疼爱下一直保持着天真,她看我的手势后居然说:“为什么?我也想快点见到方槿啊?”
我直接转身, 阿明拉会好好安抚她的。我离开前看到阿明拉弯着身开始给周杏讲笑话, 真难为他能找出可以让周杏发笑的笑话,差了几千年我就从来不觉得这个世界的笑话好笑。
然后我前脚出门, 后面就听到周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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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方槿。
狮子扶着她站在我面前,她还在说:“有什么好看的?”
我看着她的肚子。所以双胞胎真的是双胞胎吗?那肚子明明跟周杏不相上下。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转身。她像个大肥鸭子摇摇摆摆的跟在我身后。
回到房间里,周杏身旁的人换成了一个小帅哥。看到有人进来,这孩子马上向我们问安, 身材修长极为帅气。只是表情冷淡了点,来自他父亲的优良遗传。
方槿把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狮子向那男孩子一推道:“你们出去玩吧。难道见一面。”
狮子笑嘻嘻的说什么路上太累了不想去玩要留在房间里休息。
方槿已经坐在周杏旁边两个人比肚子大小的, 好像完全没有听到狮子的话。
那个男孩子走到狮子旁边微笑道:“那就由我带殿下去沐浴净身休息一下吧。房间早就准备好了。”说完非常完美的躬身侧立伸出一手向着门口比着。狮子站在原地看看不理他的方槿,再看看门。最终没有办法只能转身跟着男孩离开。
一见狮子离开, 我一使眼色, 阿努哈马上把门关严。那边方槿的脸色已经变了。
周杏也早就看出方槿的不对, 虽然一直以来每次回到卡涅卡方槿都很高兴,不过从一见到她开始那种不协调的感觉就如影随形。我们也算是生死与共一辈子了,还能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方槿冷静的说:“阿克那和阿毕加已经被软禁了。我是被狮子给强带出城的。不知道拉姆瑟斯要在城里干什么。我出城时都已经怀了孕了,可他还是要求我离开,在路上要狮子告诉我最好在这里把孩子生下来再回去。这最少也要把我留在卡涅卡半年多。这么长的时间,你们说要我相信那座城里不会发生什么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说着说着,方槿的眼睛就红了。她一直在担心是不是有什么危险的事发生了。而拉姆瑟斯在此时把她扔出来就是最大的问题。
周杏在安慰她。而我在沉默。原因早就在拉姆瑟斯的粘土板里交待给我知道了。并要求我把方槿留下直到一切结束。
我不动声色的问方槿想要我做什么?方槿说她的侍卫和宫奴都被拉姆瑟斯留在了卡涅卡,拉姆瑟斯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不想让她插手。她要我派兵去调查此事。
我看阿努哈。阿努哈立刻躬身离开。他明白一切,知道分寸。
看到阿努哈离开方槿才像是松了一口气。她放松下来以后真正看了一眼周杏的肚子,感叹到:“真的好像一样大啊。”
一样都是六个月的肚子。
说起这个孩子这两人终于笑成一团,我也放下提着的心靠近她们。
方槿转过头来看看我说:“你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呢?”
我的心又提起来了。瞒方槿比瞒一百个周杏都要难。难道只是这一下子的功夫,她又发现不对了?
方槿看看周杏看看我,然后摸着自己的脸说:“我们……好像都没有怎么老啊……”
周杏双眼发亮连连点头说:“对啊对啊!我早就发现了!”一把拉住我拉到方槿的脸前说:“看叶绿!!要按年龄,她早少也有五十了吧,快六十了啊!”抬着我的下巴给方槿看:“瞧瞧!这脸跟当年我们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有分别吗?居然还是不到三十岁的样子!”说着就要来摸我的胸,我飞快的闪开,她指着我的胸大喊道:“那里也没有下垂的样子!!”
我挺起来:“怎么你很想我下垂吗?”双手叉腰晃晃:“就不垂就不垂气死你!!”
方槿学术的摸着下巴观察我的胸,被我一掌拍到头上,她闪开后赞同道:“对啊。不光是她,你发现没有,我们也没有变老。”
对,这是最没天理的一点。这两人现在应该三十多岁了,可是居然还是一副十几岁的小姑娘样子。
周杏捂着胸一脸悲痛道:“对啊……都生过一个孩子了,我可是亲自哺乳的!都没有变大……”
我奸笑着:“就是!发育不良!!”
方槿打圆场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正经一点。听说哈图萨斯那个也是没有变化啊。”
听到那个人的消息,我不由得露出浅浅的微笑。仿佛像一张面具挂在脸上,十几年下来这面具已经炉火纯青。少有人能看出我真正的心思。
但不幸的是,少数人中现在这房间里就有两个。
周杏扑过来抱住我。方槿也一副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说:“这里都是自己人,你就不用摆那副脸了。”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与其说我害怕有人看出端倪来,不如说是我害怕自己忘掉当时的决心。至于那个孩子现在的下场,也早在不停的从哈图萨斯传来的对卡涅卡有利的消息中变得不那么重要,或者应该说,我越来越觉得当时的作法是正确的。
但卡涅卡的生活是幸福而让人沉醉的。一切外界的刀光剑影都由修达和乌鲁西一肩承担。而本来在我的印象中可能会不停的招惹麻烦的孩子们,也在成年后表现出了他们不一般的才能。
好像一下子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似的。变成没有用的人了。虽然我还是在关注着哈图萨斯的事,思考着修达的事,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发挥的地方。
因为害怕在这样的环境中懈怠下来,我开始回想以前的事,以前我走过的惊险的每一步。想的最多的就是关于那个哈图萨斯的皇太子的事。当年回来以后虽然我没有提一个字,不过修达他们倒是全都知道了。现在修达的长子菲雅格受到的教育就是一等一的严格。这孩子每次见到我行的都是正式的大礼,搞得我很郁闷。
但是在周杏和方槿的面前,我却总是会感觉到羞愧。似乎我那所剩不多的良心在她们的面前总是会被激发出来,
就像现在周杏抱着我,方槿看着我,我就像是泡在温热的水中一样感觉得到了净化,感觉到了理解与安慰。
既然说到了哈图萨斯的事,方槿就要看哈图萨斯的粘土板。虽然拉姆瑟斯的城里也有这方面的情报,但比起卡涅卡来仍是不够详细。所以当方槿在粘土板上看到现在排名第二的皇子在哈图萨斯的元老院中独领风骚,而仁厚的皇太子中规中矩,从不行差踏错。
而她却不会在拉姆瑟斯那里得知关于哈图萨斯元老院中发生的事。
比起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理解和消化的周杏,方槿更快的想到了这一切不过只是一个开始。
至于现在引起元老院中出现两极分化的最重要原因就是,现年十六岁的皇太子自从两年前成年以后已经有了一位正室两位侧室数名侍妾,却没有生下一位皇子或公主。
而小他一岁的第二皇子,今年十五岁,自从十四岁成年以后,他的正室生下一位嫡出的皇子,几位侧室和侍妾分别生下三位皇子两位公主。
虽然两位殿下的年龄并不算大,但一比较起来,不由不让那些贵族们重新判断立场。毕竟身份是一方面,但子嗣才是决定皇位继承权的关键。如同当年的阿尔华达陛下和卡尔皇太子之间一样,如果不是阿尔华达陛下没有生下孩子,这西台皇太子之位到底会不会那样没有悬念的落在当年的皇弟卡尔皇子身上还很难说。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一个解决的方式的。就是身为皇帝的卡尔和身为皇后的夕梨表示出对皇太子的支持。但问题就出现在这两位的态度上。
这也是当年我隐约感觉到的,关于夕梨,以及我们三人,对下一代教育上最容易走入的误区。那种早已刻到我们骨子里的现代的思想。
平等与公平。
就算我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可是构成我们思想的最基本的东西却是来自于我们的过去,那个未来的世界。
但俗语讲时势造英雄。顺应时势才能得到成功。这个道理放眼四海皆准。放到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就是,平等与公平在这里不但是一个笑话,有时也会成为杀人的利器。
我几乎可以想像得到夕梨对卡尔这样讲:都是她的孩子,给他们公平的机会。
我每次想到这里都忍不住要大笑。当嫡子不止一位,当他们从生来就是兄弟,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除了时间可以成为区分他们地位高低的唯一因素,又有谁能真的甘于人下?
只要有一个可能,有一个理由,就会造成分裂。而理由这个东西从来都是不缺的。
皇太子会不停的顾忌他的形象,他必须能让他的兄弟毫无怨言的臣服。如果不行,那他也会尽全力让他的兄弟成为舆论上弱势的一方。
而第二皇子已经在以皇太子的标准要求自己,并期待更多的人看到他的努力与成果。
元老院分成了站在传统与继承的两边,并开始激烈的斗争。
哈图萨斯已经是波涛汹涌。卡涅卡却成为了一个仿佛世外桃园一样和平安宁并稳定发展的旗帜。修达再次出现在哈图萨斯的贵族的眼中。
在这样的世界上,手中握有更多的筹码并不是一件坏事。于是贵族们开始向修达示好。而修达却一直站稳在臣子这个角色上不曾离开。
因为我在很久以前就告诉过他了,如果真的会发生什么,那也是在久远的未来。哈图萨斯的势微只会出现在卡尔和夕梨过世以后。
我依稀记得一点,在那两人过世以后,他们的孩子分裂了西台,并暴发了内战。
现在看来,虽然有我推的那一把,不过我也只是给他们了一个不用再去寻找的理由,问题是从一开始就种下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可以看得出内战将在不远的将来暴发出来。而在此之前,卡尔会是毫无悬念的西台之王。
他有为王的气度和能力。
修达比起他,其实只是差了十年的时间出生。不过晚了这十年,修达就已经没有跟他竞争王位的可能了。
修达能做的,首先是在内战来临前站稳卡涅卡,并在内战暴发以后,保护好卡涅卡。这样,不但对西台好,给未来的西台留下了一线生机。也给修达的后代带来了更多选择的未来。
想走上前,那么可以去哈图萨斯。想后退,那么卡涅卡永远在这里。
所以在现在所有人都在急着站对立场,为自己打算的时候,修达一直保持着对哈图萨斯的尊敬和服从。
方槿看完所有的粘土板后,看向我,说:“所以,我们真的可以在卡涅卡非常平静的生活下去了?”
我微笑点头:“是啊。所有的战争都在以后,在菲雅格的那一代,或者还要更遥远吧。”
或许在以前,我有这样哪样的机会把自己送上更高贵的位子了去,俯瞰众生,坐拥天下。
但看看现在陪在我身旁的周杏和方槿,我可以告诉自己,我真的做到了。
我们都活了下来。并且得到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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