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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震惊的当然还有叶可馨,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居然当着众人如此轻轻浅浅地说出来,仿佛乔云逸的事情根本不怕人,如果他不是真的掌握了什么,他绝不会如此信誓旦旦,与他对视的瞬间,她不禁心虚。
沈之岩一眼就看穿了叶可馨的心事,他轻轻一笑,转头的瞬间再次看向叶文瑞,他的目光阴鸷,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趋于平静,两人对视的瞬间,仿佛能够擦出火花。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既然有胆量来,为什么不敢报上名字?”这边沈之岩和叶文瑞目光较量着,而那边,叶可馨已经没了耐性,干脆用起了激将法。
“呵呵……叶小姐这么想知道我是谁吗?只怕你知道了……对你更没有好处?你确定……要知道吗?”沈之岩戏谑地看着他。
“你……你算是什么东西?我叶可馨一不认识你,二没得罪你,我怕你什么?你如果不说……我马上让人赶你出去!”叶可馨大声地喊道。
“哈哈……叶小姐,不要太嚣张,你没有资格问我是谁!杀鸡焉用宰牛刀?收拾你……我还不屑于出手,你老老实实闭上嘴巴呆在一边,我要找的人是叶文瑞而不是你叶可馨。”沈之岩字字如刀匕首,锋利的不留一丝情面,狠狠地刺激着叶可馨,当然,也听得一旁的叶文瑞一阵心惊。
“怎么,叶部长,是不是心虚了?”沈之岩冷笑。
“你……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没有听懂!”叶文瑞掩饰道。
沈之岩倒也不理会他,继续说道:“叶部长,难道你没听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间未到!一个坏事做尽做绝的人,就连老天爷也不看下去了。不过,我不明白,你究竟是生来就是做坏事的料,还是坏事做多了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三十几年来,你就不做恶梦吗?你就怕那些死去的人向你讨债吗?”
“你……”叶文瑞惊惧地后退一步,大声吼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可馨……可馨,报警,马上报警把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抓走!”
“报警?”沈之岩好笑地看着他,“叶部长,你把警察请来……是要自首吗?这还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你说什么?你……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说,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妖言惑众?”叶文瑞指责道。
“想知道我的名字?哈哈……好,我满足你就是,就算是死……也要让你死个明白。”他咬着牙,字字铿锵有力,“站不更名,坐不改姓,沈之岩。”
“什么?你叫什么名字?”不等叶文瑞反应过来,一道女声从不远处的主桌传来,微微尖锐而高亢,语气满含着不可置信。
还不等沈之岩回过头,一个身影已经迫不及等地冲到他的面前,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死死地盯着他问道:“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
云希看着不远处一脸惊愕的中年妇人,她当然知道沈月茜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一直以来,她只知道大姐沈月茹有个儿子叫沈之岩,却从来没与他见过面,更加不知道他身在何处,此时,他这么突然地出现在她面前,她又怎么能不震惊呢?
那边,沈之岩审视了沈月茜一会儿,晶亮的双眸里没有一丝波澜,好一会儿,他缓缓说道:“容夫人,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怎么,你认识我?”
“你……你……真的是之岩?”沈月茜的声音颤抖着,她抬了抬手,想触上他的脸,却被沈之岩不着痕迹的闪开,冷笑道:“容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之岩……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姨妈呀!你的母亲沈月茹是我的大姐,我是你的小姨妈沈月茜,孩子啊,二十几年了,我每时每刻都在挂念着你,我只知道你在国外,除此之外,你所有的消息我都不得而知,为什么……为什么这些年你都不肯跟我们联系,你知不知道……你的母亲,她很不好,因为过度思念你……而生了重病。之岩……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啊!”沈月茜抓着他的胳膊,声泪俱下。
沈之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始终没有开口,直到她发现他的冷漠,才擦了下脸,不解地看着他,“之岩,你……”
“呵呵,容夫人,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我劝您还是注意一下形象,关于我母亲的事……我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我现在不想谈这些,我说过,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搅黄这场婚礼,还有……就是我有笔帐要跟叶部长算算清楚。”沈之岩言之凿凿地说道。
“之岩……你……你怎么叫我容夫人?我是你母亲的妹妹,你应该叫我姨妈呀!”听到那么生冷的称呼,沈月茜觉得很难过,“还有……你怎么能搅黄这场婚礼呢?阿湛是你芸姨妈的儿子,他是你表弟啊,你芸姨妈那么疼你,你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啊!”
听了沈月茜的一番话,沈之岩突然就笑了,“够了,你还好意思提芸姨妈?提起她的时候,你不会觉得心里有愧吗?呵呵,你能装可怜的本事我还真是佩服,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提起芸姨妈?”
沈月茜一惊,倏地松开沈之岩的胳膊,惊惧地看着他,“之……之岩,你……说什么?我是你的长辈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呵……姨妈?你这个姨妈尽职吗?且不说我,但说你照顾阿湛这些年,你都给他灌输了什么思想?你让他活在痛苦与煎熬当中,时刻不忘提醒他牢记仇恨。”沈之岩顿了顿,“这也就算了,你明知道阿湛爱的是谁,你却一次次阻挠他的幸福,让他娶一个他根本不爱的女人,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是不是为了满足你那颗卑鄙而自私的心?”
“……”沈月茜倒吸了口冷气,向后退了几步,身体微微颤抖着。
这时,容湛从台上走下来,“表哥,别这么说姨妈,她……”
“阿湛……”沈月茜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伸手拉住他。
容湛有些不忍地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那边沈之岩却沉下脸,“阿湛,你闪开!我们这位姨妈可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我本来不想在这里说我们的家事,可是,既然容夫人这么迫不及待,那今天就一次性说说清楚。”
“表哥,什么意思?你所指的家事……是指沈家还是容家?”容湛看了沈月茜一眼问道。
“经过了那么多事,沈家和容家……还分得开吗?更何况,我们有这样一位了不起的姨妈!”沈之岩鄙薄的笑了笑,“噢……我还忘了,其实……还应该带上叶家,尤其是叶部长,没有他,这个故事岂不是不完整了?”
“……”容湛明显感觉到,他搀扶着的沈月茜浑身一颤,转头看她的时候,她恰好匆匆地看了叶文瑞一眼,那一眼意味深明。
沈之岩忽地看向沈月茜,慢慢说道:“容夫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些年……你处心积虑地留在容家究竟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还想重回叶文瑞身边?呵,且不说……他早就妻室,就算是情人……也可以在这里排成排,且个个比你年轻貌美,退一万步说,他真有离婚那一天,你就能变成叶夫人吗?”
“……”大厅里瞬间响起一片吸气声,几乎每个人都震惊了,沈之岩这番话说明了什么不言而欲,可谁又能相信,在世人眼中那位端庄高贵的容夫人,居然和叶文瑞之间有私情,而且,很明显,这份私情的时间绝不短,他们是一对老相好。
沈月茜听着耳边传来的议论声,眼前仿佛看到已经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她的脸色瞬间煞白,接着又窘迫的红起来,一时之间,她只觉得比被人剥了衣服还要难堪,只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可是,她逃无可逃,只能拼命地摇头否认,“不……不,我没有,之岩,我是你的姨妈,你怎么可以诬蔑我?”
“是吗?”沈之岩咄咄紧逼,“亲爱的姨妈,你可真能伪装啊,二十多年前,容家人还有善良的芸姨,大概就是被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欺骗了吧?所以,你才有机会……帮了那个猪狗不如的叶文瑞,设下圈套,陷害他的亲哥哥,诬蔑你姐姐最好的朋友,继而逼疯你的大姐,害死你的二姐。沈月茜,她们都是你的亲姐姐,骨肉相连,你怎么下得了狠心?如此众叛亲离,你就是为了跟这个男人苟且吗?”沈之岩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逼问,最后狠狠指着叶文瑞,然后双拳紧握。
“……”容湛倒吸一口气,瞪大眼睛,几乎把眼眶撑裂,他死死地看着沈之岩,最后才僵硬地转向沈月茜,舌头仿佛打了结一样,“茜……茜妈……表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沈月茜的眼圈含泪,嘴唇张了张,半晌才拼命地摇头,“不……不……我没有……我没有……阿湛……你……相信我啊!”说着,她踉跄地向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下一秒,眼泪便掉了下来。
容湛高大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他看着沈月茜苍白的脸,闭了闭眼缓缓说道:“茜姨,我再问一遍,表哥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母亲的死究竟跟你有没有关系?”
沈月茜似被雷击一般,惊惧地看着他,“阿湛……你……听我说,听我解释!”
下一秒,容湛狠狠用力甩开她,沈月茜没有防备,尖叫了一声,便坐在了地上,只听容湛居高临下地怒吼,“你要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什么害死我的母亲吗?你说……说啊……”
容湛双眼赤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阴沉的脸色犹如暴风雨过境,双拳紧握,愤怒的就像一头狮子,可怕的令人不敢靠近。
沈月茜坐在地上,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原本绾得精致的头发变得凌乱,脸上的妆也哭花了,礼服上布满了褶皱,几分钟前还是一个雍容的贵妇,此刻却落魄的让人不忍去看。
“阿……阿湛,我没有那么坏……我……我只是一时糊涂!对你母亲……我很抱歉,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她,我只是没想到,白薇出事会给她那么大的打击,我是无心的!你……相信我吧!”沈月茜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看着容湛,“阿湛,这些年……我一直很愧疚,所以,我都在尽心尽力地照顾你,以弥补我的过失,看在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的份上,阿湛,你不要恨我!”
容湛眯起眼睛,紧咬着牙关把泪意逼回去,“茜姨……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仍然叫你一声茜姨,既然你当我是亲生儿子,又为什么这些年来一直对我灌输仇恨的思想,让我活在这种痛苦与挣扎中,你看着很开心对不对?既然所有的罪魁祸首是你和叶文瑞,又什么要栽赃在别人的身上,你的目的何在?”
“我……阿湛,我只是害怕……害怕被你知道真相,你……你是姐姐的孩子,我怎么忍心看着你痛苦呢?事实上……那个白薇的确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当年的事情或早或晚都会发生,我们不过是让其提前了。阿湛,你要相信我,姨妈没有半点害你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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