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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作品: 重生之娇宠世无双 |作者:尺琰 |分类:幻想奇缘 |更新:01-01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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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善醒后的第二日晌午,一行人便从棣江城出发,走了足足三日才到蓟州。这三日,纪莘一直躺在马车里,昏昏欲睡,即使醒来也只是喝些清水,很快又再次躺倒。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断魂散毒性剧烈,即使及时服用解药,也还会在解毒后的旬余内出现嗜睡、食欲消退等不良反应。只是,纪莘一没了声,狭窄的马车里便只剩下她和慕容忱两个人,气氛就尴尬得紧。

第一日上马车时,她笑着唤了他一声“王爷”,他点点头,自那以后,二人就再没说过话。在马车里,他不是闭着眼睛假寐,就是捧着兵书,手不释卷,完全将她当作空气。

那夜使完小性儿之后,她整个人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那日在望山的情形,她的确不是他的什么人,他也没有理由要保护她,能救下她这条命,难道她还不该知足?所以她原本是打算主动与他修好的,但瞧见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她又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连行三日,她坐在马车里觉得腰都快散了架,第三日日暮时分,终于到了蓟州。他们要在蓟州休整一日,翌日一早再坐船南下,去往燕城。

小善一进厢房便闷头大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床洗漱,用完早膳,便决定走去蓟州城的街市看一看。

蓟州不比燕城繁华,但街市也算是满目琳琅,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小善带着帷帽,在各个摊点、各家店面前都停留了一会儿,最后买了一对耳铛,一盒安神香,又去药店抓了几副药才回客栈。她如今身上的银钱,还是在棣江城的药铺里兑换来的,那日在望山,她摘了两朵东茛花,一朵给纪莘救命用了,另一朵就换成银子了。

她前脚刚回客栈,后脚便有人将她今日的行踪一一禀告慕容忱。

慕容忱正在翻看兵书,听见属下说“小善姑娘抓了几副药”,便问道:“抓的什么药?”

那侍卫将药方呈递,慕容忱接过一看,上面写着:广木香3钱、川穹3钱、当归3钱、香附3钱、青皮1钱、牡丹皮1钱、枳壳1钱、生地1钱。

“这是什么药方?”

侍卫黑脸一红:“回王爷,属下进药铺问过药童了,是破瘀活血、温经止痛的药方。

慕容忱翻书的动作微微一顿,随手放下手中书卷,淡淡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继续盯着她,一举一动都务必禀报。”

那侍卫走后,纪莘卧在美人榻上说道:“我就说她不是什么奸细,表哥你还疑心什么呢?勖礼的飞鸽传书也说了,她是外祖母给你安排的妾室。”说妾室都算是好听了,其实就是个没名没分的丫头,还得等生了儿子,入了表哥法眼,才能被擢升为妾。

慕容忱摇头道:“你低估了她,我总觉得她接近我,另有目的。她的心思虽不如我,但比起你来,绰绰有余。”

纪莘疑道:“此话怎讲?”

“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她把叶丰揪了出来。她与叶丰正面对质,叶丰几次都竭力否认。但是最后一次,她说那奸细在通敌的时候,她瞧见他手背上有伤,叶丰听到这一点铁证,便不再继续狡辩了。”

纪莘赞道:“黑灯瞎火的还能看见对方手背上的伤,姑娘眼力不错。”

“非也。”慕容忱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她根本没看见。她是在攻心,让叶丰觉得自己已经暴露,从而放弃狡辩,直接承认罪行。”

纪莘纳闷:“兵书里说,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她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能懂这么多?”

“而且,表哥你怎么知道她没看见对方手臂上的伤呢?”

“假若她看见了,那夜在跟我回禀遇见奸细之事时,就会先告诉我。但她一直没说,说明她是临时想到的。”

“有道理。但是心思密、反应快也不能证明她就是奸细,表哥你究竟怀疑她什么呢?”

“她接下来应该会有动作。”

“这是何故?为何选择这时动手?”

“因为我们刚刚经历一场血战,而她在其中帮了不少忙,足以洗刷自己的嫌疑。所以她会认为,接下来动手是好时机。”

纪莘道:“若真是这样,我可要对表哥五体投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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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州城这家客栈的院落里种有梅树,小善是膳后消食散步的时候发现的。白中隐青的玉梅,在月色之下犹为幽洁,清远的香气大老远就扑面而来,她脚步一顿,向着那株梅树走去。

上一世,他们家里有一大片梅林,林子里的梅树数不胜数,一到冬日,寒风一吹,梅瓣簌簌飘落,他们一家人便坐在亭子里赏梅,爹爹在漫天花雨中舞剑,娘亲弹琴为爹爹伴舞,弟弟撸起袖子在一边作画,她则跷起二郎腿,抱一只锡夫人在怀,悠哉游哉地剥着烤栗子。

娘亲最爱梅花,每年花开,她总要剪下几株开得极盛的梅枝养在瓶里清供,闲了还会亲自下厨,做一盘梅花糕,那糕点酥软清甜,每回弟弟都要和她抢着吃。

她脑中前世的景象像过电一样,历历在目。她的娘亲,是应天府阀阅世家的大家闺秀,她的爹爹虽出身寒门,但亦是年轻有为,而立之年便已官拜一品,她的弟弟更是聪慧特达 ,年仅七岁就已是应天府街知巷闻的“小神童”。

可后来,他们都死了。爹爹被砍了脑袋,弟弟死在流徙黔州的途中,至于娘亲和她,身为女眷,被充入“云韶府”。母亲刚烈,入了“云韶府”,第一日晚上便拉着她一自缢。至于府中其他人,从耄耋老人至黄口小儿,一个活人也没剩下。

她一步一步走近梅树,每走一步,眼眶便多一分湿、意,每走一步,心中便多一分恨意,待到行至梅树跟前,她已将下唇咬得泛白,浑身轻颤,忍不住哽咽着抱住梅树的花枝。

既然人已不再,那就折几枝梅花,带回去睹物思人吧。

她寻了一株花苞极多的枝干,折了下来。许是那折枝而断的咔擦一声,惊扰了房中人,只听那人喊了一声“谁”,厢房门便被打开了。

小善一回眸,瞧见是慕容忱,忙别过头将眼泪硬生生咽下,拽着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这才转过身去,垂首点颔,朝着慕容忱行了个端庄的蹲礼:“见过王爷。”

慕容忱并立即不请她起身,而是缓缓走到她面前,瞧着她怀中一株梅枝,好一会儿才悠悠道:“免礼。”

小善站直身子,也不和他对视,只是一直垂首,静静立着。

慕容忱道:“许氏,你半夜三更不在房中待着,跑来本王的房前做什么?”

半夜三更?这才刚过晚膳时辰。且,她在做什么,他不是明知故问么适才,他盯着她胸前那株梅花枝盯了那么久,难道还猜不出她是来摘梅枝的?再且,三日了,他不是一直不搭理她么?为何不继续坚持呢?

心中虽这样腹诽,她口中却老老实实回答:“回王爷。民女饭后漫步消食,途中见到这里的梅花开得正好,便忍不住折了一枝。打扰了王爷清修,实在抱歉。”

慕容忱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又问道:“你为何一直低着头?”

她才刚哭过,不想被他发现,所以便一直低着头。

他问了许久,却一直没等到她回话,便自然而然地伸出右手食指,勾在她白玉无瑕的下巴上,指腹稍一用力,迫着她抬头迎着自己。

虽是月夜,但仍能看出她刚哭过一场,眼皮微红,眼睫湿漉漉,黏连在一起,像被狂风催乱的花蕊,滴溜溜圆的黑眼珠映在中间,似两颗玛瑙,莹润润的,让人看着顿生怜意。

他轻声问道:“哭什么?”

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她哭什么,她顺口胡诌:“今日去坊市,我将兜中银钱都花完了。一想到接下来囊中羞涩,便有些伤感罢了。”话一说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万一他问她身上银钱哪里来的,她岂不又要解释一番,兼之他本就厌恶她,如果挥霍银钱的毛病让他更加厌恶,那么她计划在这两天就做完的事情便更不容易做了。

慕容忱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递到她手中:“拿去。该够你用几天了。若是过几日没了,再问本王开口。”

……

小善捧着那沉甸甸的荷包,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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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善一手抛玩着手中的荷包,一手捧着梅花枝,站在厢房门前。

那夜,他对她说“你在望山有勇有谋,救了本王一命。你想要什么,本王都赏给你”,如今看来,这话是当真的。今夜她不过是顺口说了句“缺钱”,他便这么大方,将身上的银子都给了她。

她转念一想,假使,她问他要什么东西,他都赏给她,那她是不是就不用大费周章地想着暗算他了?

然,他是翻脸快过翻书的人,鬼知道他明面上赏赐她东西,背地里究竟想的是什么。不行不行,她不会再信他了。

她收好那包银子,伸手推开房门。

左脚刚跨过门槛,她便顿住了。

她扫了扫四周,桌几床椅都是原样,窗牖半开,帘子被风吹得轻轻飘起来,梅花的香味溢满鼻腔,但她还是闻到了一股陌生的味道。

她右脚也踏进来,立刻关上门扇,利索将门闩住,对着整间厢房小声说道:“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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