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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全身血液都像被冻成冰刺一样的冷,秦洳云蜷缩着身子,双手抱在一起,无意识的摩擦手臂,企图驱赶身上的寒冷。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渐渐苏醒了几分,可是脑袋里任然晕晕沉沉的。她很想睁开眼看看自己身在哪里,为什么会这么冷,家里暖气明明开得很足。
但无论多么努力,秦洳云浮肿的双眼也只开了一条缝。
可是尽管那条缝只有线那么点儿细,她还是借着微弱的自然光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hello kitty,全是粉粉的hello kitty,愣了几秒,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家哪个位置有hello kitty 这种生物。而且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明明自己在家睡觉。
一阵风吹来,立马打个冷颤,被她极力忽略掉的寒冷又袭上心头。
秦洳云微微颤颤地想起身,可是废了好半天力也只是身体轻轻扭动了一下,头反而越来越痛,身体越来越累。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钥匙转动,然后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秦洳云还来不及看一眼,咋咋呼呼的惊叫声便传来。
嚷得她脑门儿更痛了。
“吓谁呐!回来了又不开灯,吊着只脚在床边,你想吓死人啊!晦气!”阵阵咒骂声在房间响起,随后又是一个清脆婉转,犹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劝了几句,等那人不再继续低骂时,又对着床上的人象征性的问了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但见她没理自己,皱了皱眉头,眼里透着不悦与厌烦便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其实秦洳云很想说话,可是喉咙里刺痛难耐,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最后进门的慈阿喵老远就听到两人的话,却没什么可说的,反而抬眼看着床上的人,终于发现什么不对。
拖过凳子,一脚踩在上面,才够着了床上的人,触手之处,一片冰冷,可把她吓坏了。再摸着额头,滚烫烫的。
这时,慈阿喵才注意到对方根本就没盖被子,寝室里也没开暖气。本想把人唤醒去医务室,但想到对方平时的性格,又胆小的缩回了手。
就这样,慈阿喵站在那儿挣扎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妥协,看病要紧。
“白凉...白凉,我们现在去医务室好吗?”语气完全是轻轻柔柔,又不敢太大声,怕对方骂她的样子。
可秦洳云还是听到了,好像知道是跟自己说话一样,微不可察的点头。
见她没其他反应,慈阿喵如释重负,紧张的心缓缓放了下来。
从医务室回到寝室,已经是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因为吊了一瓶盐水,秦洳云已经退烧了,脑子清醒了,可是她却完全搞不懂现在的情况。
除了两次吃饭外加两次吃药喝水,秦洳云嘴巴就没动过,一句话也没说,不是昏睡就是盯着某处发呆。
现在,她躺在hello kitty 的床上,卯足了劲在脑袋里搜索关于这具身体的记忆,可是依然一片空白,难道不是应该像小说里写的那样速速地记忆自动窜出来吗。
这就是为什么今天她病好了大半后,任然不说一句话的原因。
说多错多。
心里其实有点害怕的,她活了四十好几,大风大浪什么没有见过,但饶是她这种随遇而安,顺应环境,自足自满的性子也害怕忧虑了。
听着室友一口一个白凉的叫,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即使再老,她也是知道穿越,魂穿这两个词的。
只是不明白她好好在家睡觉,为什么醒来就到了另一具身体里,什么都还不清楚还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第一天就在医务室的病床上躺过。幸好还有室友关心,才免于不是病死而是饿死的情况出现。
为了表示室友爱,秦洳云从医务室回来时,是全宿舍一起去接她的,虽然其中明显一人显得很不乐意的样子,但她根本没心思再去猜想其他的。
所以在周末天,难得聚集了所有人,大家都呆在寝室里。除了她躺在床上以外,其他人坐在下面玩手机,其中两人时不时传来几句嬉笑聊天声。
“影帝大人无论穿什么都好看,全身黑色,那股子禁欲气息更甚了。好想撕开这层膜,看看他私下会是什么样子。哎呀!好高冷好帅啊!”
“那也没什么差别,听说他平时在生活和工作上都是这样的,而且生活上更甚。”
“不过宋男神的母亲好漂亮啊!可惜就这么死了!报道好像还说过她是那个北京什么协会着名的京剧演员,叫秦洳云吧!好像是!”
“有什么用,死了不就死了。我只是没想到影帝会去参加葬礼,即使他跟宋沉是朋友。”
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睛,险些一口气抽不上来。她刚刚一直在假寐,仔细听室友聊天,便是想在这全然陌生的环境里能通过她们得到一点信息。
现在她听到了什么?她居然死了?
秦洳云拼命想忍住全身的颤抖,可是身子还是像筛子一样根本停不下来,颤颤巍巍地从床上爬到地下,急忙忙无头苍蝇似的原地转。
角落里的人注意到她,好奇的小心问道:“你在找什么吗?”
“手...我的...手机...”
“那儿不是吗。”
秦洳云顺着对方指着的方向,终于知道了自己的位置在哪儿,化妆盒旁边正是一个白色的手机。指纹解锁通过后,她立马点开百度。
手指颤抖的打着‘秦洳云’这三个字,然后点击搜索。
秦洳云(1968-2015)着名京剧演员,出生于浙江兰溪市。
后面跟着很多介绍,她只晃了一眼就被下面的另一条最新新闻定住了所以心神。
触碰着屏幕,画面一下就放大,偷拍的视频。从不怎么清晰摇晃的镜头里,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儿子,宋沉!
秦洳云手撑在桌上,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几不可闻,轻得像是另一个时空里传来的一样,“这里离蝉云山远吗?”她想亲眼看到。
可所以人却奇迹般的都听清了,纷纷看向她,一脸诧异,谁也没有动作。
秦洳云抬起头看着其中一人,眼里的祈求仿佛要流淌出来一样。
大家可能是从没看到她露出过这样伏低做小的表情,又是一惊。被看着的那人最先反应过来,“只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吧。”
听到居然离这么近,秦洳云诧异,但更多的是庆幸,她想亲眼看看,不然怎么能相信,她明明有呼吸有心跳的站在这里。
又在杂乱的桌子上翻找半天,找到一个粉色挎包,打开一看里面一叠红票子。秦洳云抄起包包一反刚才虚弱得随时要晕倒的模样,就出了门,留下一群震惊地室友。
她整个人蜷缩的后车座上,青涩的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让人看了很是心疼。就好比前面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不知道第几眼了。
禅云山是什么地方,名字是好听,可那放着的全都是逝去的人,去那儿的能有几个好心情,司机大叔蠕动着嘴,想安慰几句,但老实木讷的性格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洳云不知道别人想什么,她紧闭着双眼,努力的缩着身体,后悔出门时没穿一件大衣。
“小妹妹,到了。”
明明还算明媚的天空现在却阴沉下来,寒冷的空气里更是飘起了细雨,夹着冰似的落在秦洳云身上,将她身体里唯一的热气带走。
一块块整齐有序的乳白色墓碑淋着雨,也变成了压抑沉重的青哑色。而她刚好借着石碑隐藏住自己的身体,身上沾了雨的毛衣像是融进着片死寂的世界里一样。
来的人很多,黑压压一片,每人手上拿着一朵白色的花,然后带着沉痛悲切的表情一一排着列走到那个墓碑前,放下花,有点人甚至还能流出一两滴眼泪,伤痛欲绝的样子好像死了自己亲人一样。可是秦洳云根本不认识他们。
更不知道他们的悲切从何而来,自己没有所谓的亲戚,唯一的亲人就是相依为命的儿子,她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而来,也许是她那可怜的身份,也许是儿子的地位能力。可无论哪样都透着一股假。
秦洳云站了半个小时,人群终于散去,最后只剩下几个人,宋沉依然站在那里。
挺立着身姿,刚毅顽强,让人看不出他是刚死了母亲的人,可是企图低着头来挡住湿润泛红的双眼的行为,秦洳云再熟悉不过。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儿子!
她有多少年没有看到他这样倔强还强撑的样子了,四年?五年?甚至是更久?
秦洳云心里痛着一片,看着这样的儿子她很想上去跟他说,妈妈没死,不要伤心了。可是她望着自己十八九岁柔嫩稚弱的手,她的脚始终跨不出去。
眼里的泪水没有尽头似的往下掉,秦洳云没有察觉,默默地看着儿子离开,直到最后的人散去,空留她一人,才上前。
墓碑上那熟悉的三个字她写了几十年,却头一次有这样怪异的感觉。碑前的玫瑰花已经堆积成山,三三两两的几朵滑到过道上,雪白的花瓣上沾染了地上的雨水,有些脏。
秦洳云弯腰捡起来握在手里,被刺伤也不放下,几滴鲜血在手掌里冒出来,她却无感似的,面无表情的看着墓碑。
原来她真的死了!可笑的是自己就站在她的墓碑前,看着一个个人为她哀悼!这可笑的世界,一定没有一个人能懂她的心情吧!
“你不是不来吗?”
秦洳云后知后觉随着声源看过去,几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全身黑色还撑着一把黑伞,黑黑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脸上冷漠一片,嘴里叼着一支烟,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朦胧了他半边脸,墨黑的眸子就那么看着自己,即使一闪而过,秦洳云还是敏感的看到了他眼里的厌恶。
明明是那么令人讨厌的样子,可是直到多年以后,秦洳云任然清晰的记得那一幕,从他的头到他的衣角再到他站立的那片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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