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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向前走, 七彩跟长生在一起生活几个月后才发现,原来他们彼此长时间不见都有了变化。
长生在部队多年, 脸上话里有时不自觉会带上训练战士时的威严, 七彩开始听到感觉很不习惯,等适应过来也就习以为常了。这让她对长生的印象发生变化,长生不再是那个跟她一起长大的男孩,现在已经变成顶天立地、甚至可以让她依靠的男人。
现在家里稍微重点的体力活,长生都会悄咪咪地提前干完。比如说家里烧的煤快没了,长生赶紧成他歇班时弄回一批来。省的烧完后他没时间的话, 还得劳烦七彩干体力活。奶奶年纪大,不管是长生和七彩, 都拒绝奶奶做重活。
林奶奶看七彩肚子一天大起一天,担心地说:“你现在肚子不小了, 还得天天赶车去上班,累不累?”
“奶奶,我身体一向很好, 你不用担心我。等我快生的时候, 保证提前休假回家生孩子。”七彩俏皮了一回:“再说我在医院上班, 就算赶上要生了, 那也没事,正好直接生在医院里。到时候再让同事给家里打个电话,你和长生直接过去接我和孩子就行。”
林奶奶一听, 觉得七彩的话好像没错, 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
等七彩去上班, 她才反应过味儿来,七彩在医院里生产,家里没个人陪在身边咋行?
等七彩下班回到家,林奶奶嘱咐她:“七彩,万一你要是不在家省,等你觉得不对劲要生的时候,赶紧让人给长生打电话,他没空的话,我过去陪你。”
为此,老太太还专门跟着去七彩上班的地方认认路。
部队这边通行还算方便,因为距离市区不太远的缘故,部队给家属们安排了一辆公车乘坐上下班。这车基本等于是部队家属专用车,特意把各个家属送到工作地点,最后一个家属工作的地方算是终点站,完了下去再回去接。可以说,只要七彩不加班,她就能天天坐公车回家。
等到过年时,七彩的肚子已经有别的孕妇快生时那么大,林长生每次见到媳妇肚子,心里都颤巍巍的,很是担心七彩的安危。
长生皱着眉满脸担心,“七彩,你看你怀的双胎,上班地方又远,不如问问能不能提前请假,回家先歇几个月,等你生了再去上班。”
七彩笑着说:“我身体好得很,你不用担心我和孩子。你又不是没在乡下呆过,乡下好多孕妇怀孕后一直在地里干活,有的还生在地头上。我在医院上班,你担心什么?”
“可是……”
“行了,我自己有数,你好好干你的工作就是,真不用惦记我。看你这么担心我,等我生了,你能回家天天管孩子就行。”
幸亏把奶奶叫来,要不然一下子生俩,七彩还真不知道再怎么照顾,能不能顾得过来。
大年三十这天,林奶奶和七彩凑了八个菜,一家三口加肚子里俩孩子美美地吃了一顿。
林奶奶一个劲儿劝七彩多吃点:“你一个人吃三人补,得多吃点。”
七彩:“奶,咱家吃得够好了,每个星期都能吃上三五回肉。你再看别人家,一周能吃一次肉就不错了。我平时可没少吃,你看我这肚子,俩孩子长得指定好……”
七彩穿着棉袄呢,显得肚子更大了,就跟个鼓鼓的锅倒扣在她肚子上一样。
提前吃完年夜饭,林长生带着奶奶和七彩参加部队召开的春节联欢晚会,有文工团的人过来表演节目呢。
林奶奶看完元旦晚会感慨:“还是部队过年热闹,这晚会开得好,比在家看电影还好看。坐在屋子里看节目,也不会太冷。”
在老家看露天电影时,大家都冻得丝丝哈哈流鼻涕都没人回家。
七六年是不平凡的一年,就在这年阳历四月底,七彩平安生下双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眼睛圆亮嗓门又大的双胞胎。
这天早晨清风微抚,阳光正好,林奶奶还听到喜鹊在枝头喳喳叫,她还说了句:“一大早喜鹊叫喜,今天绝对是个好日子。”
七彩吃了早饭没感觉到异样,挺着颤巍巍的肚子照常坐车去上班。没想到她刚进办公室,就感觉到肚子不对劲,很快阵痛来临,疼痛感越来越频繁,护士们忙把她送进妇产科待产。
疼痛中的七彩猛地一下想起奶奶的话,忙跟其中一个护士说:“小美,我桌子上留有我丈夫的电话,麻烦你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我快生了。让他回家带上奶奶和给孩子们用的东西再过来。”
大概过了将近半个多小时,身体素质极好的七彩通过顺产平安生下双胞胎。
这时林长生才带着奶奶焦急地赶到医院,打听到七彩所在的病房。
“七彩,你怎么样?”
七彩生产极其顺利,生完都没有脱力昏迷现象,她正躺在病床上温柔地看自家俩宝宝。
没等七彩回答,护士给林长生解释:“程大夫生产极为顺利,大人孩子一点事没有。”
奶奶和林长生听了这话才放心下来。
林长生拉住七彩的手,关心地问:“疼吗,听说生孩子很疼的。”其实路上他担心七彩和孩子出意外,开车速度极快,此时放松心情后,略有点腿软。
七彩笑笑安慰他:“是疼,不过疼过那一阵就好了,我生得快,没受多大罪。”
林长生看着媳妇,再看看旁边两个白嫩嫩的娃,心情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了。
林奶奶看着俩重孙,心里别提多美了,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喜滋滋地问:“七彩,这俩孩子生下来多重?他俩长得可真好看!我见过不少刚生的娃娃,都没他俩好看。对了,这俩是男孩还是女孩?”
护士在一旁给老太太说:“是两个男孩,大的五斤二两,小的五斤,这俩孩子确实长得俊,刚出生皮肤就白嫩的很,估计是随了程大夫。”随后她给程大夫家人指了指哪个是老大,哪个是老二。
护士看到娃他爸林长生了,他的脸晒得黑漆漆的,娃肯定随娘不随爹呀。
林奶奶笑呵呵地说:“肯定是随了七彩。”她早已忘记长生是婴儿时其实不算太黑来着。
之前七彩生得急,孩子身上包的是大毛巾,怕孩子冷,送到病房上面又给盖了层被子。林奶奶把俩重孙重新包裹一下,包到自己带来的新包裹里。
林奶奶趁着给俩孩子换包裹时看了看,发现自家俩重孙确实白嫩,全身上下一样白嫩嫩。她见过别人家生的娃,自己也生过娃,她知道刚生的娃普遍都红通通的,养几天才能变白一些。
自家的娃越看越俊,林奶奶脸上的笑意都止不住。
林长生听到奶奶和护士夸孩子,忍不住伸出一个手指头戳戳儿子的小手。他不敢随便动别处,生怕自己力气大伤到宝宝。
林长生没想到儿子竟然张开小手,把他的手指攥住了。
他惊喜地说:“七彩,你快看,他把我手指头攥住了。”
林奶奶:“他小手挺有劲。”
七彩看了看,伸出想轻轻扒拉开儿子的手指,孩子竟然不松手,使劲拽着爸爸的手指不放:“他不会遗传了你的大力气吧?”
林长生听了七彩的话一乐,“也许是。”他不敢把手使劲抽出来,怕扯伤孩子,只能任凭孩子攥着手指,等他自动放开。
林奶奶一听小夫妻的话,有点犯愁:“要是孩子随你,天生力气大,那他的饭量是不是也随你?”
如果两个小子都随了爸爸的大饭量,那可不好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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