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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电话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这辈子和费子霖才是默契。
我们爱上同一个女人,打了十几年仗,到如今,也是因为这个女人,合伙干同一件事。
而且他很客气地把决策权交给了我。
当然,我也觉得自己比他善于处理眼前的局面。因为他那个人其实有点懒,他自喜欢玩炸弹,直接爆破。而我喜欢逐个击破,慢慢地来。
堂哥对费子霖的诚意很怀疑,问:“他不会想顺便剿灭我们吧?”
“不会,我们负责围。”
我和鱼丸聊了几句,她一直半梦半醒的。
没来得急带她的衣服,我只好先给她披了件外套。
狼狈的样子,让我心疼不已。
我想先把她抱上车,却发现我的手在痛,而今天又是个阴天。
每个阴天,都会痛,伴随一生。
不想假他人之手令她不安,但我要部署整件事,接待费子霖,便把她留在了房间里。
临走时,她依依不舍地看着我。
等待费子霖的这段时间里,我发誓我一定要问问他,人已经给了他,为什么看人的眼神会那么苦。
她几乎不跟我说起和费子霖之间的事,而我仅凭了解,也清楚他的强势。
她是个好脾气的人,却做不到任劳任怨。她需要别人先去了解她,每一次她说出意见和不满时,都是非常珍贵的时刻。
费子霖来之后,派了孟买和我沟通,说全权听我指挥。
他们的人的确管理得够好,他参加过兵团,手底下的人调教得颇有些雇佣兵的味道,完全的集团化。
不像我的那些人,自由散漫惯了,虽然也能杀人,但总少了点威慑力。
我还是第一次指挥这样的一班人马,真正做到了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更简单,我和费子霖甚至聊了一会儿。
我们有意避开了女人的话题,他只说:“你元气恢复得很快。”
“始终都不如你。”
“比我做得好。”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毕竟没人教你。”
“你见过生死,我了解人性。”
他沉默许久,轻轻地说:“有机会一起做生意吧。”
“现在辉哥说了算,我会跟他讲,让他请中间人拜访费家。”他知道我已经不在这边,我也知道这句话只是客气。代表着彻底的议和。
因为他赢了,我只要钱,人是他的。
我也不想再打了。
因为我们打了半天,最大的损失全都投射到了心爱的女人的身上。
一生都没有给她安全感。
走之前,我又看向了那扇窗。
我看不清,但知道她肯定好奇心很强地露着头。
我多希望此刻进去的是我。
但还是对她笑了笑,算作告别。
善后很麻烦,虽然费家也在帮忙,但那群富豪不是好解决的。
我担心堂哥应付不了调查,这件事闹得太大,容易惊动顶层。虽然他们自己选了如此偏远的地方,方便我们彻底处理尸体,而费子霖干脆连那地方烧了个干净,彻底夷为平地。
我们花了些时间才解决了整件事,收拾了李俊山剩下的财产。
期间回去看了暖暖一次,这小家伙很八婆地问我:“你是不是去看妈妈了?”
“是啊。”我真的看到她了。
“我妈妈要回来了吗?”
“还不能。”
“骗人。”她说:“我在电脑上看到她了。”
她看得是很久以前的电影,巧的是,是我投资的那部。
我问她:“看不看得懂。”
“看不懂,而且人人都不好看,但是我妈妈好看。”
我总有一天会把身世告诉她,免得对不住她死去的父母。
可在成长的过程中,我还是希望没有伤害。
或者永远都不告诉。
我在M国的期间,堂哥把国内的赌场和赌船都整理得有声有色。
李俊山的公司拿到手之后,运转那些钱变得更容易。
我还见了一次万艾琳,在商场帮暖暖选礼物的时候。
她热心地帮我选了,笑着问:“听说你逃婚是为了和别人结婚?”
“嗯。”
“好牛啊你。”她说:“我好佩服。”
我看着她,说:“谢谢……你最近还好?”
“蛮好的,我爸爸对我很好,我想做什么他都不管我。”她笑着说:“他请代孕做了试管婴儿,要到了男孩子,还没有出生,不过我会带着他。”
“真好。”
自从我利用沉船事件做了他弟弟全家后,继承人的担子就落到了万董身上,他不在意是男是女,但他希望能有一个孩子姓万,这样就保住了万家的姓氏。
在我逃婚后的半年里,我一直被追杀。
但后来万董那边据说不再计较。
我想是万艾琳帮忙。
我没有问她,知道她现在过得开心,我也很祝福。
还碰到过一次千岛言灵。
是在大阪。
娃娃坏了,我拿去维修。
出来时在街上碰到了她。
她挽着一个白人的手臂,笑着告诉他,这里都有什么店铺。
然后她看到了我。
微笑着对我点头,用日语说:“李酱。”
她没怎么变。
依然很温柔,但妆容精致。
我们打了个招呼,告别后,我听到她对她丈夫解释,说我是她的同学,也是本地人。
我想不是每一对恋人都能做到像我和鱼丸一样,我把我负过什么人,怎么负的,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而她的过去我亦清清楚楚。
我们可以对坦白自己的黑历史,搂着对方安慰,即使有所分歧,也不会翻出账单。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运气。
可我们依旧分手了。
彼时,我还不知道,我的人生还差一次冲动。
看到那条绯闻时,我一边研究是否借位,一边告诉自己是不是都不重要。
我敏感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这样的绯闻,即便是真的,费家依然会压下它。
公之于众,只会给费子霖抹黑。
即使他一生不公开,总有人清楚。
我突然想起她每次看我时苦苦的眼神。
粗糙的手指。
我突然觉得如果每天只抚摸婴儿细嫩的皮肤,手不会变成那样子。
我相信费子霖不必让她像寻常女人那样为孩子操劳。
她应该只享受孩子带来的快乐。
我在那一刹那明白了很多事。
我又莽撞了。
我在做那个决定时甚至有点兴奋。
和前两次一样,没有考虑更多。
没有为我自己考虑,也没有为她考虑。
只是想去找她。
那种久违的快乐又来了。即使她的身体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而我的确因此有点难过。
但摸到她的手时,那种为自己的难过又变成了窝心。
我是个输得起的人。
那几天是我这些年唯一放松的日子。
那样很好的生活又回来了。
我看着她睡着时放开的眉心,发现那里有了细微的纹路。
其实我们都老了。
看着她替我煮饭,我心疼那双手,想要握着。可我的手做不到完成一餐饭。
我听着她一边哭一边对我道歉,说她生气我怀疑她是她不对。
那一刻我很辛酸地想着,怎么连这件明显就是我错的事都成了她不好?费子霖到底怎么待她?
连这种事都是我好?
怎么变得这么卑微?
我决定无论如何都让她回来。
其实我能感觉到,我出现得很恰好。
他们的关系已经走到了边缘。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们之间的矛盾。
她又被他扣下了。
我明白那个孩子,她不会让我接触。因为那是费子霖的孩子,虽然我无心杀他,但我有前科,永远都不可能说服她。
这是动物的本能。
费子霖这边防备得不像话,我无法确定他们的状态,但强攻绝对会引来鱼死网破。
我了解我的对手。
我带着人去了新加坡。
费家已经易主,他们是最守规矩的家族。
新加坡那边的战斗力明显不如费子霖还在时,看样子精英团队还是跟了费子霖。
局势呈一边倒,我势如破竹得连自己都意外。
他五哥六哥都是草包,能力差,计谋差,骨子里十分软弱。
我甚至不明白费子霖为什么放心把权利交给这种垃圾。
即使是管事,他也管不住费子霖。
我不忿他的没本事,收拾了这两个无能的家伙。
这样胶着着。
盛华延打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站在我这边。
赶去医院时,她的状态很不好。
绝食了几天,样子憔悴得令人心酸。
我已经了解大概经过,就是为了抢那孩子,细节我不清楚。但显然能够出来,是因为她自己的坚持。
其实温柔的人最决绝。
她怀孕了,胎很稳。但孩子一直透支着她的健康,造成她恢复了很久。
我想说服她拿掉孩子,没有成功。
我也真的非常自私,有了暖暖之后,我开始期待我自己的孩子了。
真应了我的梦,我的鲤鱼发芽了。
但我能帮她做得几乎只有一场梦,我不能替她干呕,不能替她难受,不能替她疼痛。
我只能说点好听的,照顾她,给她喝那些连我自己都不想喝的中药汤,讲点有趣的事让她开心些。
我们回了M国。
暖暖很开心,但我暂时还没有让她打扰鱼丸。
她几乎走不动路,每天都很虚,吃饭吃到一半会突然打盹,脸色也始终没有血色。
鲤鱼出生时,身体依然很健康。
但鱼丸调理了很久,才慢慢地恢复了元气。
她的刀口总是无法愈合,因为身体被透支得太过度。
我有时想,自己真是个煞星,又让她为我挨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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