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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来,这里是每月要闻回顾——我们已经看过了席卷全美的‘习旋风’,这一次情人节的约会对于两个国家来说都是意义非凡,对我来说,我认为这次习奥会最大的意义在于它的清新感,摆脱了以往政治会面的沉重与僵硬,我们可以感觉到中国在政治风格上的改变,轻盈、现代,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摩登——”
“哈哈哈,我不会用这个词,但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提姆,现在让我们来看看经济方面的要闻,本月的房产交易市场似乎已经陷入了最低谷,这是2008年以来最糟的一个月……”
“看起来,习旋风的意义更加重大了,在第四轮量化宽松的政策下,房产市场迟迟不能回暖是否意味着美国经济需要更积极的国家干预手段?这对于今年年末的总统大选有何意义……”
“结束了经济方面的回顾,现在来看看娱乐新闻中的大事——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最重要的新闻应该就是金球奖的颁发了。”
“是的,杰克,当然牢牢占据头条的还有珍妮弗·杰弗森以及她的近况,这位传奇女演员目前还在旧金山总医院疗养,她的伤情对外依然非常保密,我们能知道的也就是她正在康复中。”
“而这是一条很让人安慰的消息。”
“是的,非常让人安慰,不过从事发到现在,她还没在公共媒体上露面,包括她的公关,我们只在金球奖上知道了她已经清醒过来的消息,但之后就没有更多的进展,奥斯卡提名午宴她也没有出席,她会不会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现身呢?目前双方发言人都没给出答案,颁奖典礼就在今晚,这个悬念也许会保留到最后一刻。”
“这也是过去一个月雅虎、谷歌搜索排名度最高的问题之一——‘珍妮弗·杰弗森的伤情’,美国人民真的非常爱她。”
“当然,我也爱,杰克,难道你不爱吗?”
“哈哈哈,提姆,我也非常爱她,《人生旅》让我进了四次电影院,你认为呢?——事实上,这儿有一份今早最新的发言稿:茱蒂·阿克曼表示,珍妮弗有可能以某种特别的方式现身奥斯卡会场,但这仅仅是一种可能。”
“但到现在为止她人还在旧金山。”
“是的,这个悬念变得越来越引人入胜了,是不是?现在让我们看看下一则要闻总结,《超英集结》在日前发布了最新一款预告片,正式成为今年全球最受期待的电影……”
珍妮抬起手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一些,让它成为舒适而迷蒙的背景噪音,她移开眼神,望向了百叶窗外的医院走廊——瓦尔茨医生和他的助手正在和切萨雷交谈着什么,他们现场拿出了一张CT照片,在上头指点了起来,茱蒂在走廊尽头走来走去,她只能勉强看到她手拿电话,说个不停的身影。吉姆蜷缩在椅子里,手指在屏幕上飞舞个不停……她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吉姆肯定又在玩游戏了,他一紧张就喜欢这么做,以此来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玛丽在会客室里不停地接打着电话,珍妮能听到连续不断的‘是的,非常感谢你的关系,这真的是个小手术,是的,没有太大的危险性,不过珍妮弗现在睡着了……’,她轻轻的声音就像是催眠曲,让她的眼神真的有些迷蒙了起来,在手术前的这几天,瓦内茨医生严格执行了探望与休息时间的规定,这也让珍妮字面意义上地无所事事了好几天,使得她多少习惯了现在这懒散的生活节奏,甚至竟培养出了午睡这样的奢侈习惯。
微微眯上眼,意识向上漂浮而去,幸福的睡意将她拥抱包围——正当珍妮马上就要沉入梦乡的时候,玛丽说话的声音忽然止住了,轻轻的脚步声望着室内过来,在即将入睡的时段,她对于外界的变化要比平时更加敏感,这一点轻微的动静让她又睁开了眼睛,“有什么电话是我非接不可的吗?”
“是乔埃达·塔特。”玛丽有些迟疑地说道,她把手机按在肩膀上,又看了看窗外的切萨雷,“我知道切萨雷不想让你在今天再接受探访,不过她现在人就在医院楼下,而且……你知道,她毕竟……我觉得也许还是该来问问你的意见。”
乔埃达·塔特?珍妮一时间几乎难以想起这个名字,那个不愉快的夜晚本已经几乎为她淡忘,但现在又在她脑中如电光火石般掠过:尖叫声、枪响,还有在她耳边那低沉兴奋的声音——这一点的确有些嘲讽,就如同她刺激扎德时所说的一样,她曾险些被他杀死,但她根本连他的脸都记不起来,印在她脑海里的只有切萨雷那强压着负面情绪的冷静表情,还有那三名粉丝的骇然、动摇与背叛感……
“让她进来好了。”她说,半坐起身,调整了一下病床的靠背角度,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开了个玩笑,“还好,她要是晚两小时来的话,我就真的没勇气见她了。”
“假发都已经送到洛杉矶了,而且又不是说你的光头造型会不好看——娜芙莉儿·波恩还特地剃了一个呢。”玛丽送给珍妮一个白眼,她要比平时更焦躁一些,但看得出来在努力压制——虽然医生也已经表示过这是成功率相当高的手术,但在手术前夕,整层楼的气压依然有些低沉,恐怕只有珍妮自己优哉游哉,若无其事。“那我去电梯门口接她。”
珍妮目送她的身影横穿过走廊,就像是一只飞鸟撞进了涟漪的水面,让切萨雷和瓦尔茨医生都面露讶色,切萨雷转头向她看来,珍妮对他微微笑一下,点了点头。
隔着一层玻璃,她也仿佛可以听到切萨雷唇边无声的叹息,他摇了摇头,对玛丽说了什么——珍妮收回了眼神,重新看向了电视机,那里正在放着奥斯卡颁奖典礼的暖场视频与宣传片,身穿着破旧衣服,但笑容新鲜单纯的可乐正和曼托斯一起在洒满了阳光的林间漫步,在电视上,这幅画面显得格外的精美漂亮,又有那么一丝超现实的感觉,这让曾多次看到成片的珍妮又感到了一丝新鲜,她欣赏地挂上了一丝微笑:萨尔维的电影总是那么的漂亮,可惜的是他的下部电影并不适合她,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再度合作?
作为今年的奥斯卡最佳男演员提名者,多米尼克出席活动时的录像在新闻中一闪即逝,还有眼熟的珍妮弗·贝尔,她在昨晚的奥斯卡之夜里穿了一身华伦天奴,唔,她的身材和脸蛋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天知道这里有没有肉毒杆菌的帮助,要知道,她可是亲眼看过贝尔在生产后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能被肉毒杆菌拯救的脸依然不算是无可救药,不像是凯特金娜·哈德森……
几乎已有太久没有沉浸回好莱坞的名利场里,投资回报率、股权、公司债、人事制度改革……在被这些词儿包围了太久之后,珍妮几乎重新迷恋上了这纸醉金迷、虚荣浮华的画面——她又想起了《浮华旧事》,黛西在盖茨比的豪宅中寻欢作乐,她戴着蒂芙尼的羽毛镶钻头饰,多快活的Flappygirl……
轻轻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漫游,珍妮抬起头对乔埃达·塔特笑了笑,“嘿。”
“嘿。”乔埃达说,她尴尬地咬着下嘴唇,举起手对她打了个招呼。
玛丽识趣地从乔埃达背后撤退,把她一个人留在了门口——但她并没有关上门,这是她的小小心机,就像是切萨雷透过百叶窗有意无意投来的眼神。珍妮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合拢了电动百叶窗,但并没有招呼乔埃达关门:还是别把他们刺激得太过吧。
“谢谢你来看我。”她说,“你要坐下吗?”
乔埃达犹豫地在稍远处找了个座位,她看起来要比之前苍白和消瘦,但这也许是珍妮的错觉,毕竟她只见过乔埃达一面——想到她在录像中的崩溃画面,珍妮有些不忍心地皱了皱眉,她想要问‘那还好吗’,但乔埃达却抢在了她前头。
“你还好吗?”她问,有些不安地看了门口一眼,“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到他们在说‘手术准备’……”
珍妮看着她笑了起来,乔埃达顿了一下,她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真实的微笑:这是她在进门后的第一个笑容。
“好吧,”她承认,“我在查尔斯那里听说了,你要做个手术。”
“一个很安全和简单的手术,把脑内血块引流出来。”珍妮说道,“你不需要为我担心,成功率接近100%。”
即使有她的保证,乔埃达也明显受到了这个消息的影响,她看起来更加坐立不安,更加焦虑了,这几乎让珍妮感到少许不忍,“真的,别担心,你看,琼恩,要做手术的人是我,但我可没有一点紧张的表现,是不是?”
琼恩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她抹了抹眼睛,摇了摇头。
“没有粉丝能对偶像的手术放心的。”她说道,“是不是?你这注定是个无效的安抚。”
“我没想到我还能算是你的偶像。”珍妮承认,“你看,毕竟查尔斯和——哈利?他们今天就没来看我——”
“别责怪他们,”琼恩说,她的激动之情稍微平息了一些,她拿起纸巾,仔细地擦掉了眼角的泪水,“我知道查尔斯和哈利事实上还喜欢着你,就只是……那天的那一切事情确实很有冲击力,当然,我不需要解释我们的立场——不过他们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
“我知道。”珍妮轻声说,她深深地望着琼恩——不需要读心大师也能看得出来,她在来这里以前经过了怎样的内心挣扎。“而我很抱歉,琼恩。”
“别。”琼恩摇了摇头,她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扯开了一个笑,“我想查尔斯会说他欠你一个道歉,但目前他还没鼓起勇气来见你,所以——这是困扰他的主要问题,你知道,毕竟是他没有做好安保——”
“任何人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珍妮说,她张开嘴,又停顿片刻,想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事实上,我很高兴它是以这样一种形式发生——释放应力,这样或者那样,这至少比他用更偏激、造成更大伤害的办法来利用这条人脉更强,是不是?至少这样没有对无关的人造成太多伤害。这样我只需要对你们三个人感到抱歉——很抱歉毁掉了你们的偶像……”
尽管这件事从某种方面来说也让她如释重负,让她有种和过去做了结束的感觉,所有这些发生的一切,媒体、警方、她的事业,她和切萨雷的关系……都因此阴错阳差地有了一个结果。她不再需要担心过去的那些决定东窗事发,这已经成为了所有人共同封缄的一个秘密,就像是一个任务,一个阶段终于结束——但当她面对琼恩,看着她那灰暗的脸色时,珍妮依然重新感到了当时在大宅里被迫说出一切时的不安感,这就像是当着一个小女孩的面摔碎她最喜欢的芭比娃娃,美好已经毁坏,有些东西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也许吧,”看起来,琼恩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捕捉到了她的意思,她并没有对珍妮的话表示诧异,而是喃喃地说道,“也许你需要对查尔斯和哈利道歉——你可能是真的伤到了哈利的心……”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失笑了几声,又摇了摇头,“但你不需要对我道歉……”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她抬起头望着珍妮,表情第一次安定了下来,“是我需要对你道歉。”
珍妮微微有些愕然,她浏览着琼恩的表情——她不是理解不了琼恩的意思,而是难以相信她会有这样的想法,珍妮真的没想到,她真的理解了她当时的决心和欲望,体会到了她的意图,是的,在那一刻,把一切公诸于众,再也没有任何谎言,这是她最直接的诉求,她愿意为自己做过的所有付账,而这也打不倒她——
但琼恩没有顺应她的需求,她明白了她,理解了她,但她没有上交储存卡,她发布视频为她撑腰,在她当晚震惊的鄙视和排斥后,她公然对所有人说谎来维护她的偶像。——也许查尔斯和哈利压根不能明白珍妮当时的念头,所以他们并无需对自己的隐瞒道歉,但琼恩发现了,又背弃了她的发现,她的世界观——
面对这张低沉的、忧郁的脸,珍妮有种透心冰凉的感觉,在GA、安斯奈……所有那些浮华的金钱与权势之后,她像是又一次站在了阶梯的顶端,面对着无穷无尽的镜头与目光,只是这一次没有了扎德,没有了切萨雷,她只是一个人站在那里,佩戴着全身的谎言,面对着全世界与最真实的自己。
她应该铭记这个时刻,她想,应该永远铭记着琼恩——歉意从她心底最深处真切地涌了上来,她和她的余波真切地摧毁了一小部分的琼恩,毁掉了她对现实的一部分认知,而这本不该由她来承受,她可以从生活中,从事业中,从爱情中来受到这些挫折,但不应该由她来做,这不是她的职责,她没有这样的权力。
“你永远都不需要对任何人道歉。”珍妮说,她深深地注视着琼恩,在这一刻她们是如此的亲近——即使她还几乎对她一无所知,但在心灵上她们是如此的接近,她多希望能把自己的思绪倾注到她心里,把她的歉意与对这世界的感受分享给她——是的,背弃一部分自己,这感觉一定很糟,但这会过去的,她需要的只是时间,“也别责怪自己,Honey,别对自己太过严厉。”
琼恩注视着她,就像是从珍妮的眼神,从她的表情里无言地接受着养分,她一定是从她身上看到了什么,从珍妮真诚袒露的自我中汲取到了什么,从她那无法明言的过往经历,那无数次对现实妥协的挫折、犹疑、眼泪,以及那无数次擦干眼泪重新迈开的步伐——她的表情渐渐地缓和了下来,她一直紧绷的肩线慢慢地放松了,她甚至试探性地弯起眼睛,真的从眼神里往外笑了出来,就像是风暴后探出头的小动物,还有些不确定,但这个认知慢慢地确定了下来:风暴过去了,生活可以重新开始了。
“Well,既然你这么说。”琼恩声音沙哑地说,她低下头把玩着纸巾,“OK……我会试着对自己轻松点。”
珍妮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她柔和地注视着这个漂亮又年轻的女孩子——也许她没比她小几岁,但在她眼里她确实是个年轻的女孩,涉世未深,依然那么的纯白可爱,这种纯洁是值得赞赏和怜惜的。“而我必须表示出我的受宠若惊——没想到在这一切后,你还会是我的粉丝。”
琼恩的眼角犹带泪水,她向上翻了翻眼睛,俏皮地翻出一个白眼,同时笑了起来,“事实上,我对所有人都这么说——在这一切后,我更喜欢她了。”
“真的?”珍妮问。
“当然是真的,”琼恩说道,她的语气是打趣的——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可以用作谈资了,“否则我该怎么面对过去的九年人生?”
珍妮也被她逗得笑了起来,被她那谐谑轻松的自嘲,和其中的多重意味——她庄严地说道,“是的,这是个非常强有力的理由。”
她和琼恩相视而笑,琼恩的姿态越来越放松——她往后靠到了靠垫上,闲谈地说道,“你会出席奥斯卡吗?”
“按照茱蒂的说法,我会用一种很新颖的方式回归,”珍妮说,“是的,我会去奥斯卡,那是个很合适的回归机会——我总是要回到大众视线里的。”
“那么……”琼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又内定了最佳女主角吗?”
没等珍妮回答,她又叫了起来,“不——不——还是别告诉我了!”
珍妮唇边的微笑扩大了,琼恩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她摊了摊手,“就只是——还是让我保持一丝悬念,晚会才更有乐趣。”
“看起来你开始知道如何享受娱乐工业的好处了,”珍妮说,“这是件好事。”
“是的,这是件好事。”琼恩说,她抱着膝盖,对她笑了起来,“我也在学着调整心态——”
她还要再说下去,但门口传来了轻轻的叩响,玛丽对两个人歉然地比了比手腕,又缩了回去。
琼恩连忙站起身。“很抱歉耽搁你的时间了——祝你手术顺利。”
“谢谢你。”珍妮说,“任何时间,如果你需要签名照、合影——或者是表演门票——”
“谢谢。”琼恩诧异地扬了扬眉,但很快地接受了她的好意,她浅浅一笑,露出虎牙。“我会知道该给谁打电话——现在该让查尔斯来羡慕我了,有关系票的人终于变成了我,而不是他。”
珍妮被她逗得笑了起来,琼恩起身走向门口——当她的手搭上门框时,她又停了下来。
“你问我是不是真的,”她扭过头说,“——在这一切后,我是不是更喜欢她了——”
珍妮冲她扬起眉毛,而琼恩抿了抿唇,她看起来又有几分庄重了。“这是又一个谎话——是的,我不会再喜欢她了,在这一切过后,我的偶像已经碎裂了。”
“Fairenough。”珍妮说。
“但我对自己有信心,我知道会喜欢上你的,”琼恩继续说,她渐渐地绽开有些羞涩的笑意,“事实上,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
珍妮情不自禁地和她一起微笑,琼恩轻声说,“别让我失望——”
说到一半,她又甩了甩头,“但我知道你不会的——我只是依然很遗憾,其余人不能和我一样,喜欢上更值得的你,就只是——当时我觉得保持那个她的形象对他们来说似乎更好——”
“我想人生有时候总是不完美的。”珍妮摇了摇头,“这就是我们必须去接受的部分,是不是?——再说,我也不是没有粉丝,你不就是一个吗?”
“是啊,我就是一个。”琼恩说,她垂下头窃笑了起来,又比了个大拇指,“第一号粉丝。”
“第一号粉丝。”珍妮说。
“手术一定要顺利。”
“一定会顺利的。”她许诺。
琼恩对她挥了挥手,转过身快步走出了病房,玛丽赶上了她,两个人一起前往电梯方向——紧接着,切萨雷走了进来,他略微提防地回头看了眼琼恩离去的方向。
“你们都说什么了?”他说,语气隐隐有些不满,“她实在不应该呆这么久的——”
“你不觉得你对她过分严厉了吗?”珍妮说,她看到护工拿着推子走进房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脸也苦了起来,“噢,已经到时间了吗——”
“是的,她已经等了五分钟了,所以,这不是偏见,而是切实考虑。”切萨雷板着脸说,和护工一起帮助珍妮调整到适合剃发的姿势。“——你们都说什么了?”
“就只是平常的粉丝见面会。”珍妮说,她想要耸肩,但在听到推子的响声后又忍住了,但脸色依然不禁越来越苦,缩脖子的冲动也更加明显。——她生动的表情显然取悦了切萨雷,有那么一会,从今早开始就一直盘踞的低气压终于离开了他的脸,他脸上闪过了一丝亲昵的笑意。
“别担心。”他说,握住她的肩膀,方便护工蹂躏这一头秀发,“如果你的头型不幸非常嶙峋的话,那儿总是有假发的。”
“去你的!”珍妮轻喊了起来,“这就是你的甜言蜜语吗,维杰里先生?”
轻微的嗡嗡声中,第一缕金发落了下来,在空气中往下坠落,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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