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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过去的时间里,她还躺在他的怀里,回赠他颤颤巍巍的亲吻。这才过去多久,她的手就搁在了别的男人的掌心里。
她是怎么做到的?
他很想问她。
元宵节刚刚过去,令小想就接到了林欢欣的电话。
电话里的她异常冷静:“小想,我离婚了。”
令小想这一惊非同小可:“什么?”
“刚刚办完手续无处可去,你可愿意收留我?”林欢欣说。
令小想兀自惊疑不定:“快点儿过来。不不不,你在哪儿,我让夏一去接你。”
“不用,我打车过来就ok。”她挂了电话。
令小想愣了半晌,转过头跟夏一抱怨:“哪有这样子吓人的,不声不响地就离婚了,事先也不找我哭诉一下。”
夏一正在做俯卧撑,令小想踢踢他:“喂,收拾一下屋子,欢欣姐要过来。”
林欢欣的行李特简单,就一个旅行袋。
令小想呆呆地打量着她:“你就这样被扫地出门了?”
林欢欣不屑地道:“那些烂东西要来干吗,有钱就行了。老娘问他要了五十万,算便宜他了。”
令小想说:“为什么?”
“丫的真背着我在外头搞三搞四。除夕那天,人家找上门来了,肚子都四个多月了,据说做了b超,是个儿子。md,老太太立刻就倒戈了,恨不得立时三刻把那*供起来。老娘气不过,拿钱来,老娘走人。想用孩子来要挟我?没门儿。孩子是我生的,始终会爱我,我才不担心他会忘掉我这老娘,让他帮我养着好了。”林欢欣喋喋不休。
令小想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就这样了?你的青春,你的第一场婚姻,用五十万就宣布告终了?”
夏一轻咳一声:“我知道有空着手被赶出来的。”
令小想轻哼一声:“想赶就赶吗?凭什么?”
夏一轻叹一声:“你懂什么!”
林欢欣附和道:“男人翻了脸,无情得让你无法想象。碰着个无赖的,你爱待就待着,我反正钱也不拿,孩子也不管,一切不闻不问,自顾自吃喝玩乐,你受得了就受吧。”她红了眼圈,“我原来还真想,过了年就准备再要个孩子……”
哪有什么固若金汤的爱情和婚姻?海誓山盟都只是情到深处时的催情剂。一场应该左耳进右耳出的谎话,谁信谁是傻瓜。
令小想义愤填膺:“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你也别担心,就在我这住着,然后找份工作,养活自己总不成问题。反正现在还年轻,大不了再钓只‘金龟’嫁了。”
林欢欣破涕为笑:“你倒天真。知道现在工作有多难找吗?总不能去超市卖东西,一个月赚个七八百块吧。”
令小想灵机一动:“去想想酒吧打工,夏一亏待不了你的。”她看看夏一,“怎么样,夏一?”
夏一摸摸鼻子:“老板娘都开口了,老板还能说什么。”
令小想涨红了脸,抬脚就踢。
夏一敏捷地闪开,哈哈大笑:“我去煮面条!”
令小想扬声道:“拜托,你除了会煮面条还会干什么!”
夏一夸张地嚷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令小想听出他的意思,连脖子都红起来,抓起书就扔过去。林欢欣冷眼旁观,猝不及防地问:“终于勾搭上了?”
令小想矢口否认:“狗屁!”
林欢欣再愁苦也笑出来:“喂,令小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鲁了?”
令小想也觉得自己变了。
从前的她虽然不至于谨小慎微,但也循规蹈矩,因为自知没有过人之处,倒是更为低调收敛。
而现在,她好像变得率性了。纵然还有忧虑,但已经不觉得害怕。
她轻声说:“我想去看看他。”
林欢欣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许履文,他出了车祸,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林欢欣说:“打住,千万别!人家车祸也好,受伤也罢,怎么着都不关你的事。人家有老婆关心,懂不懂?再说,我看得出来,夏一是真喜欢你,你觉得他会喜欢你去看望许履文吗?”
令小想愣了一下,说:“关他什么事。”
林欢欣凝视着她:“真的?”
令小想轻咳一声:“我去看夏一的面条煮好了没有。”林欢欣躺倒在沙发上:“别叫我,我要睡一觉,好好睡一觉,起来后我要开始新的生活。”
令小想挥挥手:“加油加油!fighting a za!!”
她钻进厨房,愉快地问:“林大厨同学,有东西吃了吗?”
夏一很无赖地说:“亲我一下,什么都有。”
这个无耻的家伙。
但令小想怎么也忍不住笑。
这是不是幸福的味道?
林欢欣一整天都在睡觉。
令小想说:“玫瑰为什么要去海南?”
夏一说:“因为她爸爸要去海南开会,她要陪她爸爸。”
令小想皱皱眉头:“讨厌!”
夏一说:“是不是很无聊?”
令小想说:“是啊。”
夏一两眼发光:“不如我们进房去床上活动活动?”
令小想挥手就是一耳光:“啊呸!”
这些日子以来,夏一有事无事就磨叽着她,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那只是个意外。
她很确定。
她必须得这么确定。
林欢欣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哪一场爱情和婚姻的开始,不是因为相爱?他的笑比春风更和煦,他说什么都犹如天籁。只可惜爱情逝去,他做什么都是错!连呼吸也是错,活着也是错,曾经怎么心爱,如今就怎么嫌恶。
爱情那么深奥,连斯小敏都玩不转,她令小想又凭什么?如果必须要缔结一场婚姻,那么,最好是一个并不相爱的人吧。这样,不会感伤,不会疼,也许,一生就比较容易熬过。
她笑着说:“等春天一来,我就去相亲。”
夏一轻哼一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令小想认真起来:“宝微更适合你。”
夏一吓唬她:“再这么说,我就立刻把你办了。”
令小想吓一跳,退后开来,恰好电话响,她急忙说:“我接电话。”
非常意外,电话竟然是陈生打来的。
这个人,令小想几乎已经把他遗忘,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还会联系她,而原因是,他要结婚了。
令小想只觉得啼笑皆非。
他要结婚了,关她什么事?
他恳求她:“见个面好吗?”
他好像喝了很多酒。
令小想拒绝了:“不,不用。”
令小想不是斯小敏,她虽然猜得到他想说些什么,但是那些话,她听来无用。
他轻声说:“连你也不原谅我。”
令小想觉得好笑。
他有什么地方需要她原谅的?
他喃喃说:“每一次,每一次她都是这样。伤心了,难过了,就给我打电话,陈生陈生,快来看我,你一分钟之内不到,我就死给你看。你看,她就是这样任性,不讲理。”他咯咯笑起来,“我总是像条狗一样,她叫我来,我就来,她叫我滚,我就滚。我爱她,真的非常非常爱她。可是那一天,我没理她。前一天晚上,我们明明约好一块儿吃晚饭看电影,她又一次失约了,一声交代也没有,一声道歉也没有,然后打电话来,说不好,很不好,让我去看她……”他轻轻啜泣起来,“我第一次跟她生气。我以为,她不过是像每次那样,任性地生一会儿气,就好了。我如果知道,她真的,真的……”
令小想有些震惊:“你是说,斯小敏自杀之前给你打过电话?”
“对不起,非常对不起……”他失声痛哭。
夏一凑过来,疑惑地问:“怎么了?”
令小想默默地合上手机。
怎么了?
到底是怎么了?
症结在哪儿?她分明拥有许多爱,为什么还对死亡义无反顾?
令小想第一次上稿,是春天到来时的事了。看到自己的名字变成铅字以准记者的身份出现在报纸上,令小想突然间就体会到了斯小敏那一刹那的心情。
守得云开见月明,便是这个意思吧。
令小想决定要请周志红吃饭,周志红想了想,答:“好。不过,我可带着拖卡哦。”
令小想以为那拖卡是周志红的宝贝儿子,却不承想,周志红带来的却是一位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士。
男士身材微胖,年纪不轻了,但言谈举止有度,让人顿生好感。令小想一见之下,便不由得暗自为周志红感到庆幸。
“宗保国。”男士主动伸出手来,注意到令小想的眉毛挑了挑,便自嘲地笑道,“没办法,七十年代出生的人,名字总是脱离不了精忠报国。”
令小想便笑了,气氛一下子随和起来。
宗保国离婚多年,无子,自己开家心理诊所,颇具盛名。周志红偷偷询问:“有结婚打算,你觉得怎么样?”
令小想说:“太好了。”
真的好。最最难得的就是并不因为一朝被蛇咬,从此十年惧绳索。
宗保国很体贴,一餐饭只留心周志红的需要。她不爱吃辣椒,他便把盘子里的辣椒悉数挑出;她喜欢吃虾,他就一只只剥好放她碗里……
令小想看呆了,不无忌妒。不知为什么,突然间有点难过的怅然。这样的幸福,应该有许多男人都争相要奉献给斯小敏的吧。也许只是,她想要更多。又或者,她想要的那一个,不曾得到。
手机响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令小想接起来,那头竟然传来了许履文的声音:“hi,小想。”
令小想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她一度以为,他永远不会再出现了。她挣扎来挣扎去,最后还是没有主动联系他,虽然她非常非常想去看看他,至少可以确定,他的伤已经痊愈。
但稍一迟疑和犹豫,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她更觉得没有理由联系他。心里也只绝望地想,好了,就这样,就这样吧。他们原本也只是不能相交的平行线,是天空里距离最遥远的星星。你有你的璀璨,我有我的光亮。
“你又换手机了?”怔了半晌,蹦出来的竟然是这句话,令小想自己也觉得可笑。
许履文也怔了一下,说:“原来的手机,被她摔坏了。”
令小想吃了一惊:“啊!”她内疚起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如果她没有给他发那条短信,一切都不会发生。
许履文轻轻地笑了笑:“说的什么话。”他停顿一下,“我们正在办离婚。我本来想等一切都办清楚了再去找你,可是小想,我真的等不了了,我想见你,非常非常想……”
令小想着急起来:“不行!”
对面的两个人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看她。
令小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遂低声说:“晚点再说吧,我这里还有点事,先这样。”
她挂了电话,把手机随手搁到桌上。
宗保国拿过她的手机,问:“这屏保上的……这女人,你认识?”
令小想答:“我姐姐。”
宗保国吃惊地看了她一眼:“斯小敏是你姐姐?”
这下轮到令小想吃了一惊:“你认识我姐姐?”
周志红也惊讶起来:“咦,保国,你认识斯小敏?怎么没听你提过?”
宗保国叹息一声,文绉绉地说:“斯人已逝,再提何用。”他看一眼令小想,“只是不知道,原来竟然是小想的姐姐。她是我的一个病人。”
令小想咬咬唇:“你的意思是,我姐姐她,有心理上的问题?”
宗保国摇摇头:“问题这个词用得太重了,只能说,现实生活让她有压力,她心里有解不开的心事。她其实不需要治疗,也不需要开解,她只需要倾诉。只可惜,一直到她出事,她都没有告诉我,困扰她的,到底是什么。”
令小想黯然神伤。
周志红冲宗保国使使眼色,轻轻握住令小想的手:“算了,小想。”她努力使语气轻松起来,“吃东西,吃东西。”
吃完饭,周志红提议一块儿去看电影,令小想忍不住失笑:“喂,我跟你们俩去看电影像什么话。你们去,我还有事。”
周志红侧头问:“真的有事?”
真的有事。
今天是夏一二十四岁生日。早在三天前,他就吵吵嚷嚷:“令小想,我生日,我最大,你得把我服侍好。”
令小想吃惊得不得了:“什么狗屁生日,明明前不久才过了生日的!”
夏一嘿嘿地笑:“上次那个是阳历生日,这次是农历,农历的生日才算真格的。所以,这次你必须得送我礼物,可不许像上次那样动动嘴皮子,说句生日快乐就算了。”
令小想啼笑皆非,嘴上说:“一小屁孩,过什么生日。还一年过俩。”
她去盛天百货转悠了半天,仍然不知买什么给他好,于是打个电话过去:“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很下流地答:“你的身心。”
令小想涨红了脸,低声喝道:“正经点。”
夏一很无辜:“真心话。”
令小想干脆挂断电话。
想了半天,终于决定买条手链。非常俗气的大红玛瑙。导购小姐一个劲地夸她:“小姐你眼光真好,这款是限购款,每家*店只有一条出售。款式别致,价格实惠。”
令小想刷卡付账。
在商场里再转一圈,突发奇想,又买下一盒内裤。自己想想觉得怪好笑,忍不住自行红了脸。
抵达“想想”已经暮色四合。
“想想”里喜气洋溢,到处挂着气球。令小想暗暗嘀咕一句:“幼稚。”
舞池里并列排着几张大桌子,中间搁着大得几近夸张的蛋糕,整齐排列的啤酒,各式水果。大大的招牌广告―东家生日,酒水免费!
早有人围着夏一灌酒了。
他今天穿得很中性,不知是配合这渐渐温暖的春天还是如此暧昧的气氛。一件粉色衬衣搭米色裤子,格子领带象征性地吊在颈间,胡子像是刮过了,整个人显得特别柔美帅气。
令小想哪儿见过他这副样子,顿时就看得有点呆了。
陆续有时髦女孩上前去讨吻,他左避右闪,突然间看到了她,眼睛一亮,挤过人群就放肆地抱住了她。浑身的酒气,令小想有点愠恼:“你醉了。”
他抬起头来,眨着眼睛:“才没有。”
令小想板着脸:“我也要喝酒。”
他说:“好好好,给小想姐拿酒来!”他的唇凑到她耳边,“去小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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