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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有了昨夜太子的吩咐,东宫无人打扰, 阮菱直接睡到未时末刻。
“呀!糟了……”阮菱睁眼, 瞥见更漏落在未时上,惊呼了一声。
身侧男人不悦的将她捞了回去,低低道:“不必惊慌, 没人叫你请安。”
阮菱脸颊红润, 睁圆了眼睛:“成婚第二日不都是要向公婆……圣人和皇后娘娘请安呀?”
“休沐。”
怕阮菱没听清,太子又补了一句:“孤成婚可休沐三日, 所以你不必这么急。”
小姑娘压根没听他说话, 直接坐起了身子。看着陌生而又喜庆的大殿, 她有一瞬的茫然。喉咙间有些哽涩, 她哑着嗓子唤了句:“清音。”
在外面候着的清音顿时走了进来, 小脸十分惦记:“姑娘醒了。”
“备水洗漱, 再端进来两份早膳。”她轻声吩咐着。
帐内景色撩人,清音眸里有一瞬的慌措,却仍是点头出去了。
身侧男人也跟着起来, 丝衾自肩上滑落, 冠束的墨发随意散着, 宽肩窄腰, 精装遒劲的腹肌随着呼吸起伏着, 锁骨处有几道抓痕, 细细的, 暧昧又迷人。
阮菱水洗葡萄的眸光只瞥了一晌便移开了,心里默念着,美色误人, 请安要紧。
“……”可是他的身材怎么能这么好?
大掌探上她纤细的蝴蝶骨, 一股熟悉的前奏袭来,阮菱身子一颤,推了他一把:“夫君,咱们还要去请安呢。”
太子在雪白海棠间轻轻揉搓了一下,恨恨作罢。
他唇边有一丝无奈,今日不带着小姑娘去请安,她怕是得惦记这事儿到晚上。
洗漱过后,尚膳局的掌事姑姑带着一众小宫女进来布菜。
叉烧鹿脯,赤枣乌鸡汤,莼菜羹,冬笋玉兰片,松树猴头蘑,一道又一道的菜品,直接让阮菱瞠起了目。
“这么多?”
太子见怪不怪,银箸替她夹了一块鲜鹿脯,淡淡道:“不是要去请安,还不趁热吃。”
尚膳局姑姑殷勤的伺候着,并且不停的介绍这些菜名,阮菱没见过这阵仗,不想落个尴尬,一顿饭下来几乎没怎么说话。反观太子那边,仿佛天生的食不言寝不语,只静静用膳。
吃完饭,那姑姑又递来漱口茶水,和宽口瓶,巾帕。
阮菱在家中,这些事儿都是清音伺候着,一时有些不惯,而且刚刚叫她传膳,这小丫头也不知道去哪了。
一股无所适从的感觉蔓延心间。阮菱时刻记着,这是东宫,不能丢人。昨日大婚的兴奋与喜悦也渐渐消失在一道道规矩上。
两人用完膳,便有宫人进来伺候穿衣。
一炷□□夫后,太子牵着阮菱的手,出了东宫。
福宁殿毗邻坤宁宫,两者离东宫都不算远。
眼下正是薄唇时节,天高云淡,宫中地界好,灵气足,一路上早有各种奇花异草,竞相绽放,香气撩人。
小姑娘垂着头,闷闷不乐。太子以为她是新妇第一日请安紧张,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低声道:“别怕,孤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殿下,以后可不可以只让清音伺候我。那些人,我不习惯。”阮菱突然道。
太子敛眉,他倒是把这茬忘了:“你是太子妃,你定夺即可。”
阮菱颔首,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便又缄口。身侧的男人头发白玉冠,腰束墨带,一身杏黄绣蟠龙纹黑边的太子服制,满宫里,走到哪宫人都是对他们拜了又拜。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裴澜,他对她太好,太纵容,以至于她差点忘了他是太子,是储君。那样异常尊贵的身份地位,若不是他喜欢自己,她这辈子也不可能见他几面。
女儿家的心事弯弯绕绕,顺着风便溜进了太子的耳旁。
春风和煦,他却分明听见了一声浅浅的叹息。
太子顿住了脚步,后边的仪仗顿时也跟着停了下来。阮菱不解的看着他,却见男人漆黑的眸里夹杂着无奈。
“菱菱。”
阮菱“嗯”了声。
太子正色道:“孤娶你进宫,不是为了叫你守规矩,谨礼仪。孤曾说过,这一生你在孤心里都是头一位。若你成了孤的妻子,反而过的不快乐,这有违孤待你的心意。”
说着,他在阮菱腰间掐了一把,低哼道:“你这细腰,孤还撑得起来。”
阮菱美眸睁圆了些,小脸有些红。
“纮玉!”一声肃喝。
纮玉自后边走上前来,拱手:“殿下。”
太子沉声道:“以后东宫皆由太子妃做主,晚上便宣了尚膳局,内直局,典设局等内务局的掌事来回话。另,晋太子妃身侧侍女清音为掌事姑姑,一应照顾太子妃起居。”
纮玉掷地有声:“属下遵旨。”
变化来的太快,阮菱唇瓣微张了张,说不出话。
“学会了么?”男人睨了她一眼,牵着她的手,继续朝前走。
心底一阵暖流涌过,阮菱这才回神,小声道:“学会了。”
太子道:“你心虚什么,大点声。”
阮菱腮边浮现两个小梨涡,抬高了音量:“知道了,夫君。”
太子紧皱了一路的眉总算舒展,这是他念了两辈子的小姑娘,他就是要把她宠的无法无天,潇洒恣意。
到了圣人所居的福宁殿,正好赶上周皇后前来送莲子羹,便一道请安了。
“儿臣裴澜。”
“儿媳阮菱。”
裴澜和阮菱齐齐弯身行礼:“拜见父皇,母后。”
德清帝倚在榻上,脸上看不出神色,淡淡道:“起。”
周皇后笑的一脸慈爱,忙叫兰溪搬两个凳子来。
她道:“太子妃刚入宫,可还适应?”
阮菱忙起身答:“一应礼仪教引嬷嬷都曾提点,儿媳适应。”
周皇后笑吟吟,又道:“做我皇家的儿媳,一应要以殿下为重,除了妥善后院,最重要的就是延绵后嗣,你可记下了?”
说着,周皇后有意无意的看向阮菱的肚子。
阮菱顿时垂眸,这肚子已有一个月了,虽然不太显怀,可到底她的腰太细,若穿的薄衫还是能看出来。她今日来前特地多加了一件夹袄,眼下应看不出来。
周皇后此人就是心里有一肚子坏水,面伤仍能与你和和气气的。
见识过她的招数,阮菱也换上了一副笑容:“儿媳谨记母后教诲。”
圣人招了太子坐对面,说起了政事:“今春雨水少,民生田地乃国之大计,朕欲前去大时思寺祈福,你随朕去,一应的事儿让礼部和统领府操办,过几日便启程。”
太子颔首:“儿臣遵旨。”
从福宁殿出来,阮菱后背都汗津津的,湿透了好几层。
太子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这点出息。”
阮菱吐了舌头,自然的挽着他的手:“殿下要回宫吗?”
“不了,孤去一趟礼部。”太子看向纮玉,吩咐道:“你陪太子妃回去。”
“殿下。”纮玉紧声道。
虽是在皇宫,可他是太子左卫率,论理是要寸步不离保护殿下安全的。
太子淡淡道:“顾忍在刑部,我同他一起。”
纮玉点头。
——
纮玉陪阮菱回到东宫时,已是黄昏。
阮菱站在长定殿的宫檐下,极目远眺,入眼处红墙碧瓦,藤架如锦帐,苔墙似碧屏,皆繁华的不真实。
想到这就是她以后一直要生活的地方,阮菱心有感慨。
纮玉适时在一旁提醒道:“娘娘,六局的掌事都到了。”
阮菱偏头道:“纮大人给我讲讲吧。”
从纮玉口中,阮菱得知东宫的整体架构俨然一个缩小版的前朝,太子太傅,太子少师,皆是从一品,从二品的重臣自幼教导。东宫内前有詹事府,十率府,左右仆射,参军,后有内务总司经、典膳、药藏、内直、典设、宫门六局。
如今这六局的掌事皆候在殿外。进门时,阮菱遥遥扫了一眼,皆为女官。
“恭请太子妃娘娘金安。”
众人齐齐喝道。
阮菱坐在主位上,向来温婉动人的眉眼多了一份肃穆之色。
她道:“今日召各位主事来,只是想见见大家。我初入东宫,做事难免不周,以后还要各位主事各司其职,共同侍奉殿下。”
阮菱又道:“这是本宫身边的掌事宫女清音,以后各位主事有事直接对清音姑姑即可,无事不要擅做主张,本宫不喜卖弄聪明之人。”
阮菱说这话的时候美眸带着冷色,看向尚膳局的掌事。
今晨这位掌事压根没把清音放在眼里,自己做主,在殿下跟前卖弄了一波。
女生齐齐喝道:“谨遵娘娘教诲。”
阮菱摆手:“下去吧。”
清音也一同下去准备晚膳。
用过膳后,阮菱又去净室沐浴。下午在福宁殿出了一身汗,身上到处都汗津津的。
是夜,裴澜仍旧没有回来,阮菱在桌上留了一盏灯,便钻入了被窝。
她睁着眼眸看着床顶上的帷幔,明日就是回门的日子了,他会陪自己回沈府么?
今日在福宁殿里听话音,他好像又要忙起来了,没时间陪自己也是正常。可就算这么想着,阮菱心里还是有些期盼的。哪个女孩子回门,不希望有郎君陪在身侧呢!
“唉……”新婚第二日,她低低叹息一声,困意席卷。
欲赴南柯之时,门外响起了问安声,一句句“太子殿下”顿时敲醒了阮菱的困意,门口节奏的脚步声直直走进了她的心里。
“睡这么早?”男人低沉的声线在头顶响起。
阮菱装死。
可随后一只带着凉气的手便撩开了丝衾,直奔那最热乎的地方捏去。
“嘶……”阮菱吸了口气,坐起身子,揉眼睛:“夫君,凉。”
“还知道唤夫君。”太子冷哼一声,褪去了亵衣,揽过她的身子:“你夫君晚上都没吃饭,你倒睡得安稳。”
阮菱惊得扭了扭身子,就欲下地。
“作甚?”太子重新把她捞了回来。
阮菱吸了吸鼻子:“给你传膳。”
她刚眯着便醒了,至纯至欲的小脸还酡着一层淡淡的粉色,亵衣松垮的贴在身上,现出娇艳纤细的锁骨,昨夜那几颗还历历在目。
太子殿下眼眸暗了黯,食指不受控制的朝她腰间探去,轻轻掐了下。
耳边传来低低的娇呼声,寂静的夜色里,又细又甜。
他心里认命的喟叹了一声,她真是他的死穴,拿捏得死死的。
随后,细白的指腹撩过她的小脸,薄唇便封了上去。
阮菱眼睫轻颤,小手推了推他。他的身子还带着凉气,她有些受寒了。
裴澜大掌扶着她的肩膀,眼色深邃,愈发幽深。
阮菱微微吸气,一张极为纯洁的小脸娇媚的不像话,肿胀不堪的唇瓣殷红似能滴出血。
裴澜侧首微睨着她,眯起了眼。
帷幔轻轻拂动,小姑娘紧张到唇瓣微张,吐息都是热的。她眼眶湿润的看着他,眉眼间尽是楚楚可怜。
男人汗水落在她颈间,在额头轻轻一吻:“菱儿乖。”
但看小姑娘红的如同熟透荔枝的脸颊,便知她此刻感知。
可女孩子在这事儿上总是有着天生的扭捏。这不,小姑娘转过身子,假装不理她,唯有那露在外的蝴蝶骨一开一合,颤抖不已,显露着不满。
裴澜轻笑,在她脊背上拍了拍,不重不轻的力道,“啪”的一声,那柔弱无骨的小姑娘顿时转身拿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得。裴澜再不敢造次,生怕她再闹起小脾气。他捞过她的身子,笑着哄道:“抱你去净室,什么都不做,我保证。”
两人再度相拥而眠时,已是子时。阮菱被他折腾了这么一遭,困极了,突然想起还没跟他说回门的事儿。
她顿时转过了身子,裴澜轻阖着眼,似是昏昏欲睡,但是手仍在替她按摩着褪。
阮菱知道他没睡,便轻轻道:“夫君,明日回门,你同我一起么?”
男人未答。
阮菱又唤了声:“夫君?”
裴澜手下停了动作,搂过她的身子,唇边含糊不清:“夜深了。”
阮菱失望的噤了声,可也仅仅只是失落一会儿,便也睡着了。
翌日,阮菱醒来时身边早就没了人影。她手指放在那块空位置上,很凉。
她微叹息了一声,应该走很久了。
外殿,清音听见里间有动静,便端了净盆进来伺候。
阮菱淡声问:“回门的事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除去按照份例给沈家准备的厚礼,娘娘精心准备的礼物也一并都装上了。”
“殿下呢?”阮菱又问。
清音怔了怔,旋即道:“殿下天不亮便出去了,带着纮大人,奴婢也不知他去哪了。”
“知道了。”
一个时辰后,阮菱穿戴整齐,宫辇候在殿外,阮菱上辇前不死心的又四周环视了一眼,除去富丽堂皇的景象,便是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许是公务繁忙。
罢了。她叹。
东宫到东直门这一段路,阮菱乘坐轿辇,到了宫门口便需乘坐马车了。
清音扶着阮菱下轿后,阮菱顿时怔住了,美眸渐渐瞪圆。
宫门前停着十多辆马车,整齐划一,皆是东宫的亲兵守着。
未及阮菱开口,不远处便走过来一道欣直笔挺的身影。直到那人牵起她的手,阮菱还没反应过来。
“上车。”男人见她傻站着,不悦道。
阮菱那瞪圆的美眸又大了一圈,惊讶道:“殿下不是在忙公务吗?”
太子睨了她眼,有些无奈:“今儿是你回门,孤怎会缺席。”
一股失而复得的喜悦顿时涌上鼻尖,阮菱眨了眨眼,已经有些发酸了。
原来,昨夜他听见了的。
太子身后的小顾将军递过来一道圣绢。
阮菱讶然的看着,太子挑眉:“自己打开看看。”
明黄的圣绢在掌心摊开,刚劲沉稳的字出自圣人,寥寥几笔,写的却是封母亲沈从染为正二品诰命夫人!
“殿下……”小姑娘喃喃道,语气有些颤抖。
男人声线清冽:“圣旨早就替你求了,思来想去,还是今日宣旨,最合适。”
小姑娘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三日回门,还带着册封娘家的诰命圣旨,无上的风光和尊荣,他皆给了。
“停。”
太子怜惜的捏了捏她的小脸,淡漠的眉眼多了一分戏谑。
他附耳过去:“别哭,这眼泪金贵着,咱们留到晚上再哭。”
闻言,小姑娘那两颗金豆子愣是憋了回去,美眸又瞪得浑圆。
可鼻尖通红,却又让张牙舞爪的她,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
这人怎么这样!
太子在她臀部轻轻一拍:“上车吧。”
太子妃回门的队伍浩浩荡荡,从东直门入了长街,一直行到沈家门前的巷子口,马车太多,从巷口一直停到巷尾。
沈府府门大开,众人连着沈老太太都拄着拐杖,早早的候在院子里。沈霜早早就看见了马车前的顾忍,一张鹅蛋脸就像染了云霞一样。
沈老太太回头看了眼身侧月牙白色的身影,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前有来提亲的,后又回门的,这两门大喜事都落到她沈家了。
车帘掀开,一截明黄绣着暗纹的袖袍,太子下了车,紧接着他便转身去扶阮菱。
门里,一道道目光灼灼望向这边,阮菱缩回了手,飞快小声道:“殿下,我自己下次就行,这样对你影响不好。”
“下来。”男人淡淡道,手臂还保持着去接她的姿势。
阮菱应了声,不再扭捏,一手撩着裙摆,一手撑着他的掌心,下了车。
太子殿下这一动作,落在沈府众人眼里,心中是再无不放心了,满满的全是感激。
“老身携阖族拜见太子殿下。”
“拜见太子妃娘娘。”
此起彼平的声音肃然响起。
“免。”太子淡淡道:“今日是陪太子妃回门,没那么多规矩——”
矩字刚落,太子声线顿时偏颇了一分,他盯着阮家大房老爷旁边那个男子,漆黑的眸突然缩了缩。
男子挑眉,也同太子对视着。四目相对,两个男人眼底划过一抹别样的笑容。
那俨然成了沈家女婿的,不是谢延,还能是谁!
小顾将军适时的打开圣旨,字正腔圆的声音缓缓宣读着,读到最后,沈从染身子几乎是有些站不稳。
沈老太太是已故沈太傅嫡妻,又是侯府独女,到了这岁数才得了三品诰命,她才什么年纪,就封了二品诰命?!
沈从染懵然道:“大人是不是宣错旨意了。”
纮玉将圣旨递过:“沈夫人没听错,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阮菱抿唇,偏头看向裴澜,眼底满是感激和笑意。
“臣妇叩谢隆恩,叩谢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母亲快请起。”
沈老太太招呼:“殿下,娘娘,咱们且进屋吧。”
太子捏了捏阮菱的小指头:“我和谢延待会儿,你且去吧。”
阮菱在东宫拘了两天,好不容易回到了熟悉的家中,眼里的笑意就没下去过。阮妗沈霜沈月几个姐妹更是缠在她身边,不肯离开。
沈霜嘴快:“四妹妹,太子殿下对你可好?皇后好相处么?在宫里什么感觉?”
沈月“嘻嘻”的笑:“阿姐,你慢些说,四姐姐都不知道回答哪个了。”
阮妗小手摸着阮菱身上金线绣云纹蜀纱凤袍,眼眸晶亮:“阿姐的衣裳和首饰都好漂亮!”
阮菱看了眼清音,清音顿时递上来好几个掐丝珐琅的匣子,打开一看,里边全都是成色上好,玲珑精致的首饰,羊脂色茉莉小簪、红梅金丝镂空珠花、镂空兰花珠钗……
“这都是殿下还有圣人,娘娘赏赐的。知道你们喜欢,挑了紧要的都带出来了。”
说着,阮菱拿起石榴包金丝珠钗点了点阮妗的额头:“快说说,那院子里是怎么回事?”
阮妗羞红了脸,抱着匣子不肯说话。
沈霜笑着道:“咱们的这位五姑娘,如今也是待嫁的主儿咯!”
谢延能上门提亲是阮菱意料之中的,可这么快,却是没想到的。
阮菱心有感慨,握着阮妗的手:“等妗儿出嫁,阿姐必要给你备上一份厚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若是谢延敢欺负了你去,长姐必饶不过他。”
阮妗小声嘀咕道:“才交换庚帖,还早呢,阿姐。你倒是快要催催霜姐姐,那顾将军隔三差五借着公差往沈府跑,就算计着何时把霜姐姐娶回家呢。”
双鸾菱花铜镜下,四个小姐妹叽叽喳喳,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日子好像一瞬回到了从前沈府无忧无虑的年月。
转眼,便到了晌午。今儿日子格外隆重,说句僭越的话,沈府一下子来了两个女婿,且都在这吃饭,王氏身为当家大娘子好不忙活,小厨房里更是热闹上了天,流水的席面紧着往花厅里布置。
门外传来姑姑的声音,阮菱抬眸,是外祖母身边的。她笑:“姑姑找我何事?”
姑姑笑:“老太太许久没见四姑娘了,找姑娘过去说话。”
阮菱依言跟了过去,到了屋里才发现不只有外祖母,母亲也在。
阮菱弯身请安,沈从染将她拉着坐了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她有些疑惑。
“母亲?”
沈从染眼神示意沈老太太:“祖母有话同你交代。”
阮菱顿时望了过去:“祖母请讲。”
沈老太太也是一脸不忍,可菱儿这孩子成亲前太过仓促,有些话她甚至来不及交代,总算等到了回门这一日,如今她已成人妇,这些话却是不得不说了。
沈老太太正色道:“菱丫头,你可曾想过给太子殿下纳良娣,奉仪之事?”
这话一出,纯良如阮菱,顿时怔住了神。
她似是没听清,薄唇微张:“祖母您说什么?”
“纳妾。”沈老太太顿了顿,终究是狠下心,又重复了一遍。
眼前的小孙女才花朵一样的年纪,欢欢喜喜嫁给了心上人,她自是不忍戳破菱儿的美好愿望。可她嫁的那人是太子,未来的皇帝,焉能没有三宫六院。
“菱儿,如今你新婚燕尔,可能听不进去这些话。但是身为过来人,祖母还是要告诉你,胸怀放大度些,给殿下寻几个良妾放在东宫里。若你不是如今你有了身子不便侍奉郎君,这话,祖母还可以晚些再和你说的。”
阮菱哑然,寻常官员按楚律都可纳妾,且从一名到四名不等,裴澜是太子,东宫里又怎会只有太子妃一人……
是她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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