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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的空气很闷,乌云密布,沉甸甸的压在天空中,遮挡了大部分光线,似乎随时都会下雨。
透过几净明亮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小桥流水绿意盎然的庭院风景,六七个穿着统一的佣人拿着水壶低头默不作声浇灌花草,犹如在上演一出压抑的哑剧。
室内的气氛同样略显沉闷,好闻的檀香在空气中静静飘散,触目所及是古朴典雅的家具及装饰,整个房间都是古香古色的装修风格。
舒靖小心翼翼拽着衣角往下扯了扯,似是想用大衣遮挡一下他的腹部,无奈那挺出来的大肚子实在太明显了,当他跟着管家走进殷家的那一刻起,就吸引了不少佣人的注意,就连殷夫人见到舒靖的第一面时,向来云淡风轻的她也不由自主将眼神往下移动了些。
不知等了多久,忽然有敲门声响起,坐在对面闭目养神的殷夫人轻声喊了“进”。
门从外面推开,管家拿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看了眼局促不安的舒靖,随后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中间的茶几上,又默不作声退出了书房。
舒靖定睛一看,是张银行卡。
“这卡没有密码,里面有两百万,你先收着吧,够与不够以后再说。”殷夫人单手扶额,面色苍白,眉宇间挟着深深的疲惫,她的视线在舒靖挺起的肚上停留片刻,很快就别扭地移开了,“你快临产了吧?把孩子生下来好好养着。”
舒靖愣了下,脑海里瞬间闪过各种八点档狗血电视剧,顿时急道:“阿姨,我和殷晏是真心相爱的,您不能用钱来拆散我们啊!”
“……”殷夫人语塞,静默半晌才徐徐开口,“舒小姐,我给你这笔钱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感谢你三年前救了我儿子一命罢了,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很明显不是我儿子的,他已经昏迷两年多,根本没有办法和你一起制造这个孩子。”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然而舒靖的表情仍旧懵懵懂懂。
“可、可是我成人后只和殷晏睡过觉,孩子的父亲只能是他了。”舒靖结巴道,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忐忑的意味,他的口吻严肃又极为诚挚,宛若林间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无措地望着殷夫人。
殷夫人惊了一下,她没想到舒靖会随随便便把“睡觉”两个字挂在嘴上,忍不住把舒靖从头到尾打量一遍——女孩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个子很高,整个身子被厚实的衣服牢牢裹住,看不出身材如何,倒是那张露在外面的大半张脸格外水灵,她脑袋上扣了一顶毛茸茸的帽子,乍一看还有点像男人。
可惜长得再好看又如何,殷夫人不喜欢满嘴谎言的人,她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舒靖的话,那次故事后她儿子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年,一直是她和家里的佣人在照顾。
难道连手脚都不能动的植物人会自己跑出去谈恋爱生子?
光是想想都觉得荒唐!
想到此殷夫人叹了口气,端起瓷白的茶杯啜了口茶水,继而幽幽道:“我知道你救了小彦之后跟他有过一段,但那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你说这孩子是小彦的,总不能是两三年前你怀上的吧?”
本来垂头丧气的舒靖闻言面露惊喜,睁大桃花眼激动地看向殷夫人,他认真比出两根手指语无伦次地开口:“真、真的,我怀孕两年啦!”
“噗——”殷夫人猛地咳嗽起来,手里的茶杯没拿稳直直往下落。
舒靖见状迅速朝前伸出手,带着球的身体意外灵活,他快准稳一把抓住了急速下坠的茶杯,如果仔细看便会发现扣住茶杯边缘的并不是舒靖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而是数条深褐色的柔软藤蔓,像张小网似的把茶杯严实笼罩住。
“天!孩子你没事吧?”
耳边传来殷夫人急切的声音,那些藤蔓仿佛有生命力一样争先恐后往回缩,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五根正常的手指,舒靖把茶杯放到茶几上,羞涩地笑了笑:“我没事。”
殷夫人见状便放下心来,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到敲门声再次响起,管家从门外探进半个身子来:“夫人,陈医生到了。”
今天是家庭医生给殷晏例行检查的日子,殷夫人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一边起身一边对期期艾艾望着她的舒靖说:“若是今后你遇到难事尽管开口,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义不容辞,只是关于这个话题,也请舒小姐不要再提起了。”
说完殷夫人匆忙离开了书房,舒靖赶忙起身想追过去,却被管家拦住了去路。
管家是个年龄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长相过于冷硬不怎么讨喜,即便这一刻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萦绕在周遭的冰冷的气息几乎要化为实质把舒靖冰冻住,他凉飕飕地说:“舒小姐,你的东西忘记拿了。”
舒靖被管家的黑脸吓到了,肩膀狠狠抖了一下,虽然心里抗拒但还是乖乖接下了管家递给他的银行卡。
“我送你出去吧。”管家又说。
我不想出去啊啊啊!我想见殷晏!好想好想见他!
舒靖半垂着的双眸雾蒙蒙的,小表情委屈得似乎快哭出来了,他无声地僵持了片刻,面对管家冰冷得如同喜马拉雅山顶的脸,只得可怜巴巴缩了缩脖子,像只鹌鹑似的捧着圆滚滚的大肚子被管家拎出了别墅。
结果他前脚刚出去,后脚管家就指挥着门卫“砰咚”一声关上黑色大铁门,无情决绝,就连门卫松了口气的样子也像是终于赶走一只闹腾的流浪猫狗。
舒靖心里又气又憋屈,却无可奈何,他撑着有些发酸的腰在茂密繁盛的林荫大道里慢条斯理地走着,走了好久都没见着别墅区里的代步车。
偏偏这个时候肚子里的小东西一点也不安分,在里面又踢又闹,折腾得舒靖走两步就又停又喘。
“崽崽乖,不要动了。”舒靖满是慈爱地抚摸着溜圆的肚子,随即搭垂着脑袋叹息一声,“走路真的好累哦,假扮人类也好累哦。”
小东西在舒靖肚里滚了两圈,暗搓搓怂恿舒靖使用遁地术回家。
“不行!”舒靖听懂了小东西要表达的意思,蹙起秀气的眉毛,果断拒绝的同时还语重心长地点了点自个儿肚皮,“爸爸不是跟崽崽说过吗?没有特殊情况的话绝对不能使用妖力,万一被其他人发现的话,我们会被他们捉去当试验品,那样就没法找大爸爸啦。”
说起这个小东西又是一阵怨气,翻滚了一会儿才在舒靖温和的抚慰下逐渐平静下来。
“大爸爸不是故意要丢下我和崽崽的,都怪他太懒了,睡了这么久还没醒,等哪天大爸爸醒来,我们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舒靖捏紧拳头气呼呼地碎碎念,却掩饰不住眼底的失落。
如果他能住进殷家就好了,他攒了两年多的妖力可以全部拿来救殷晏。
察觉到舒靖想法的小东西恨铁不成钢的滚来滚去,最后干脆眼不见为净,嗖的一下缩小躲到了舒靖身体里最舒适的位置上。
刚才还大腹便便走路困难的舒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颀长消瘦下来,溜圆的肚子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舒靖愧疚地摸了摸肚子,左右环视确定这里没监控后连忙离开了。
舒靖住在城三环一片环境还算不错的居民小区里,他一个人住了个套二,除了洗衣机和空调时不时闹罢工以及夏天蟑螂们在天花板上开群欢派对外,其他地方都挺好,因此舒靖在这里一住就将近两年,可惜最近他陷入了被迫搬家的巨大恐慌中。
小区外面有很多胡乱停放的摊点,吆喝声络绎不绝,舒靖提了份香气四溢的炒面慢腾腾往家里走,经纪人崔哥的催命电话就在这时打了过来。
舒靖一看到屏幕上显示崔勇清的名字就不禁打了个哆嗦,脑海里霎时浮现出崔勇清顶着那头油光水滑的中分头发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的画面,再联想到他做的那些蠢事儿,一下子更加心虚了,赶紧加快步伐往前走,嘴里念着“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就这么想着,舒靖埋头撞上了一个人。
“哟!听不见什么呢?”熟悉的尖酸刻薄男声在耳边炸响,余光中还能看到崔勇清堵在楼道口的高大身影。
说来也奇怪,崔勇清身高体壮有肌肉又爱健身,哪知道脸和言行举止都娘里娘气的,此刻他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投来的阴影几乎把舒靖整个人都罩在里面。
舒靖的身体瞬间绷直,表情绝望得犹如面临世界末日,他心虚得满脸冷汗,默默把炒面往身后藏了藏,舌头打结地喊道:“崔、崔哥……你怎么来了?”
崔勇清忽然歪起嘴巴很是阴阳怪气的笑了一下,带刺的目光迅速从舒靖怪异的女性穿着上扫过,旋即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道:“我花了多少钱跟孙子似的卖笑把你捧到尤导面前,你得罪了尤导放了我们鸽子,违背了这么多项条约,竟然能心安理得穿着女人的衣服回家吃炒面!”
上扬到颤抖的尾音,可见崔勇清气得不轻,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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