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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满不知道该和周教授聊些什么,曾经她们没有共同语言,现在左岸选择了孙安宁,她们之间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手术很顺利。”
“你做的手术?”周教授有些不确信,表现得有些担忧。
“这种手术,按照规定,可以由我来做,如果周教授不放心,可以进行一次复查,我愿意承担任何责任。”
“不用了。”周教授脸上的肌肉牵动了一下,曾经在她眼里的野蛮女孩儿,如今成了一名医生,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病患被家属和护士推走了,顾小满准备下一台手术,冷涛已经在催她了。
周教授仍旧站在手术室门口,没有急于离开。
“我想和你谈谈。”
“我现在没时间,还有手术。”顾小满戴上了口罩,只露出了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她转身进入手术室的时候,周教授开了口。
“小满,晚上下班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顾小满的步子停下,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头,然后走进了手术室。
一直到下午六点,顾小满才忙完,她去巡视了重症监护室的病人之后,才换了衣服走出了医院,周教授正站在车门口,等着她。
在商业中心的一家西餐厅里,周教授为小满点了一份牛排,问她喝不喝酒,小满摇了摇头。
“你变了。”周教授打量着顾小满,淘气的马尾没有了,换成了利落的丸子头,脸上的稚气褪尽,显出了成熟女人的韵味和气质,曾经那个十七岁的小丫头,变成了大姑娘,让她有些不敢相认了。
“人总是要变的。”顾小满微笑着。
不但她变了,左岸也变了,当大家走上社会之后,曾经的幻想、狂热、悸动,现在都渐渐趋于平淡,现实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左岸在国外——”
“我已经知道了。”小满垂下头,没人知道她已经去过了,也看到了,虽然时隔数月,那种情景还历历在目,心还是痛的。
“哦,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对这件事,我很抱歉。”
周教授喝了一口柠檬水,继续说:“孙安宁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好像亲生女儿一样,她和左岸一起出国,也是两家人的意思,可我知道,左岸的心里有你,他一直没放下过。”
“周教授——”
顾小满打断了周教授的话,她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顾小满不会横插在左岸和孙安宁中间,充当无耻的第三者,左岸如果是个男人,就该担起对孙安宁的责任,不然连她也会唾弃他。
“左岸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尊重她。”
顾小满有些想通了,周教授请她出来,是想替儿子给出一个解释,可这个解释,并不是顾小满关心的。
苦恋那么多年,换来的不过是一声抱歉。
左岸啊,左岸,不管你在想什么,做了什么,她都愿意原谅他,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面对她,和她当面说清楚他的困惑呢?即便他当初的感觉没有了,即便相见冷漠,她也愿意听他亲口把那句话说出来。
匆匆和周教授道别,顾小满离开了那家西餐厅。回望街市的霓虹,顾小满孤影而立。
中国的公交社,不到半夜,都不会清闲下来,小满好不容易挤上去了,人被夹在投票口和车门之间,有种汗血流干,瞬间变照片的感觉。
车一到站,顾小满就被从前门挤了下去,司机大声骂人,急速关门,她的皮包差点夹在车门里。
顾小满羞恼地朝车门踢了一脚,公交车呼啸而去,扬起一阵烟尘,她连连躲避,掩着鼻子转过身,向医院的方向走去。
回到了单身公寓的门口,顾小满还能闻到鼻腔里残留的公交尾气,抬头时,她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父亲顾建城在公寓的门口来回踱着步子,算起来,距离父亲再婚有三个多月了,小满因为不习惯,久未回家,期间,顾建城打过几次电话,她都以工作忙为由推掉了。
顾建城转过身,也看到了伫立在不远处的小满,才松了口气。
“爸,你怎么来了?”小满走了上去。
“这都几点了,你怎么才回来?”顾建城很着急,抱怨着,电话打了好几个都不知道接,他要急死了。
“我手机没电了,刚才等公交车了。”
“以后不用挤公交车了,爸和你刘姨商量了一下,一周前给你买了辆车,才提出来,以后回家也方便了。”
顾建城在衣兜里摸索着,颤颤巍巍地掏出了一把钥匙,放在了小满的手里,解释着家里的钱不多,只能买十万左右的,等小满有钱,自己再换辆好的。
握着手里的车钥匙,顾小满鼻腔酸涩,妈妈没生病的时候,曾经承诺过,只要小满上班了,就给她买辆车,谁知车没买成,妈妈便走了。
“爸心粗,没想那么多,要不是你刘姨提醒,还糊涂着呢,昨天我把你妈的照片都重新挂回去了,你常回家吧,不要因为爸再婚了,就让你没了家。”
顾建城很自责,在他倍感孤单的时候,却忘记了女儿的处境。
“爸——”
小满扑进了顾建城的怀中,无声地啜泣着。
“爸老了,小满,回家看看吧。”
“嗯。”顾小满用力点着头,手心里紧紧地握着那把钥匙。
第二天,顾小满开车回了家,发现曾经被爸爸收藏起来的照片,又都挂在了墙壁上,刘阿姨的热情招呼中夹杂着小心翼翼的谨慎,生怕伤了小满的自尊,一桌子的饭菜,也是按照顾建城的提示,做了小满最爱吃的。
“我给小满买了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不合适,明天去换。”
刘荣拿出一条裙子在小满的身上比量着。
“谢谢,颜色我很喜欢,尺码也合适。”
为了缓和气氛,小满换了裙子给顾建城和刘荣看,顾建城看着女儿轻松的微笑,神情释然了许多,刘荣的眉头也舒展开了,顾建城很高兴,喝了一些酒,喝多了,就唠叨小满不回家的事。
“好了,周末我尽量回来。”顾小满安慰着爸爸。
“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医院的工作很忙的,现在重症监护室里还躺着一个,一会儿回去还得去检查一下。”
“嗯,得小心,一会儿吃完饭,早点回去。”
晚餐之后,顾小满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搬来了椅子,把墙壁上妈妈的照片一张张拿了下来。
摘下照片,拿在手里,小满凝神看着,妈妈已经走了快三年了,是时候重新开始了,她也一样,失去了左岸,要重新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只是那份幸福在哪里?顾小满想象不出,还有谁能让她怦然心动。
城市的夜晚,霓虹璀璨,点亮了黑夜,驱赶了孤独。
独自驾车漫游在车河里,顾小满体会着放下之后的轻松,今天是七夕情人节,街头飘动的都是怒放的玫瑰,情侣们两两相依,互诉衷肠。
只是这些浪漫和她无关。
没有左岸的日子,一度那么茫然,走在这种熙熙攘攘之中,无法体会喧嚣中的快乐。
“嘭”一声闷响,一切来得太突然……
车才开了没几天,顾小满就肇事了,一个刹车踩下,还是撞了上去,待她回神过来,发现她追尾了一辆豪车,一辆豪华版的奔驰越野。
撞了豪车,意味着兜里的钞票,会好像流水一样哗哗流淌出去,保险公司不会为小破车买这个账,赔偿的金额也有限。
她才工作了不到半年,把这辆车卖掉,都不够给人家赔偿的。
因为撞击,安全气囊没弹出,顾小满的头撞在了方向盘上,可她顾不得这点擦伤了,掐指一算,保险公司能赔偿多少,剩下的都得她自己掏腰包,她手里还有多少存款,卖掉车之后,还差多少,也许还得向爸爸开口,爸爸才帮她买了车,哪里还有能力赔偿这笔巨款。
卖萌,装可怜,不知道会不会博得车主的同情。
不知是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会视金钱为粪土,绕过她这一次。
“砰砰砰”
传来一阵猛烈敲车窗的声音。
从这架势来判断,有人很生气,祈祷被车主放过,是不可能了。
顾小满紧抓着方向盘,慢慢抬起头,看到了一个染了金发,嚣张的女人正站在她的车窗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从这个愤怒的表情可以判断,她是豪车的主人,而且极其愤怒,好像一只爆发的狮子狗。
顾小满皱着眉头,推开车门,下了车。
“对不起啊,我刚才——”
“刚才是红灯,瞎了,还是没看到?车已经停了,你好意思直挺挺地撞上来,第一天开车吗?”女人瞄了一眼顾小满的车,鄙夷地哼了一声。
“临时牌照啊,新手?二货,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车,倾家荡产吧你!”
二货?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叫她,顾小满一双黑眸羞恼地眯了起来,追豪车的尾,她可没说要赖账,就算卖车,卖房子也会赔,却不能让人这么羞辱不吭声。
嘭,顾小满不客气地在豪车的屁股上又踹了一脚,真不幸,后保险杠咔擦一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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