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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吴君卉不由变色,“噌”的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直勾勾的瞪着百合:“你再说一遍!”
百合见她这样也吓了一跳,只当她高兴得傻了,忙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会这么快!”吴君卉扶额,身子向后倒去。因为要做这个什么世子妃,王妃害得她吃了不少苦头,对这门亲事她便下意识的抵触起来,再加上小时候那一次去和春岛跟小未婚夫闹的并不愉快,她心中更是反感。每每想起当初便恨不得时光倒流好好教训那死小子一顿,懂事之后更是有事没事琢磨着该如何想个法子退了这门亲事。
谁知道,她这边还没想出妥当的法子,那边就要谈婚论嫁了!
不要啊!
吴君卉在心里哀嚎。
“小姐,这有什么害臊的!这门亲事是您和南王世子打小做下的,谁不知道呢!小姐,将来您可就享福了!听说南王府――”
“给我闭嘴!”吴君卉正心烦意乱,听见百合叽叽喳喳的还在一旁说个没完不由恼火,瞪着她道:“要嫁你嫁去!”
“小姐您胡说什么呀!”百合吓了一跳,忙表明心迹道:“奴婢自然是陪小姐一块去的,可是,奴婢对小姐您忠心耿耿,奴婢是绝对没有别的想法的!”
吴君卉白她一眼,心道你就算有别的想法我也不在乎,巴不得你有呢……
“你真的听见我爹我娘这么说的?”吴君卉追问道
“是啊,奴婢听得清清楚楚!绝对错不了!只怕这两日夫人就会跟小姐说了,到时候小姐就知道奴婢没有撒谎了!”百合眉眼都透着笑,那是由衷的替自家小姐欢喜。
吴君卉瞧这憨丫头这副欢天喜地的模样,心中实在无语。连跟她生气的功夫也没有,暗暗寻思着对策。
她哪里知晓自己的心事!这点心思她跟任何人都没有说过,也不敢说!因为这门亲事在所有人的眼中那都是天作之合,闺中姐妹朋友们有的时候在一起玩偶尔有人提起婚姻一事,也是无人不羡慕她的。
她若是再挑三拣四不满意,在旁人眼中,那不但矫情,而且该死了。
也许在旁人眼中那南王府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家,可是,她不在乎,一点也不稀罕!嫁那么一个光会欺负自己的丈夫,还不如不嫁!不嫁……能行吗?
主仆两个这边正说着,门外小丫头禀报:夫人来了!
“夫人多半是来说这件大喜事儿呢!”百合笑得欢畅。
吴君卉却是心中一凛,一阵风般奔回卧室,跳上床拉了被子盖上,吩咐百合:“就说我受了风寒,身子有点不舒服!”
见百合还傻愣愣的瞅过来,吴君卉眼睛一瞪,喝道:“听到没有!”
“哦……”百合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这要玩的哪一出,也只好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吴大少奶奶进来,的确是要说这事的,可是看到女儿病了,一副昏昏沉沉,神情恹恹不想说话的模样,顿时急了,皱眉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好好的小姐怎么会生病?病了你们也不说!百合,你越发懒怠了!”
“奴婢――”
百合委委屈屈,正要说话,吴君卉忙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打断她:“娘……是我不许人说的。娘整天那么忙,这一点小事那里还好意思让娘担心呢?我没什么事儿的,休息一阵子就好了,真的。”
百合这死丫头典型的小姐的心丫鬟的命,受不得半点儿委屈,一开口肯定穿帮。
“什么小事?”吴大少奶奶皱皱眉头,无限怜爱柔声道:“你是娘的女儿,你病了娘会担心的!”
说着忙吩咐请大夫煎药,又好生安抚着她,哪里还顾得上说那事儿。
细细叮嘱一番,亲眼看着她服了药,吴大少奶奶方带着丫环婆子们离开。而吴君卉硬着头皮将那苦涩的半碗药喝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天色渐晚,屋子里燃起了明亮的烛火。吴君卉在灯下望着跳动的火苗怔怔出神。
第二天,吴家的大小姐便从宅院中凭空消失了。吴大少奶奶两口子见到她留下的书信中声称要出去历练历练,一个着急上火直心疼生怕她在外头吃苦,一个捏信不语若有所思目光沉沉。
吴大少奶奶当机立断将百合拿了来,询问之下,方知昨日百合对女儿说了什么,包括她装病一事。细细回想往日一说到这门亲事她就别扭的情形,吴大少奶奶顿时心中明镜似的,不由皱眉:这丫头,实在太无法无天了!
居然敢逃婚!
难道做爹娘的还会害她不成!这门亲事再合适不过,年穆远年轻有为,一表人才,春霞和年东南都是极好的人,加上两家的交情,她嫁过去绝对不会受半点儿委屈!可她竟然逃婚了!真不知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吴大少奶奶生怕未来女婿上门提亲找不到人尴尬,一边派人寻找女儿,一边又派人速速赶往和春岛给春霞和年东南带信,信中说道女儿生了病,身子需要调理一阵,只怕这婚期要推迟了,最好是推迟到明年初……
这边的信使出发没有多久,年家那边的信使也来了,说得同样是婚期推迟一事。
吴大少奶奶和吴大少同时松了口气:明年四月,这就好,这就好!时间还很充足!
凭吴家的财势,若这么久还找不到女儿,那也就不用混了!
黄河渡口,因连日河水暴涨,此时渡口边上的客栈里滞留了不少的客旅行商。
年穆远带着小厮木头,在这天晚上也到了这儿。准备渡河北上。大水未退,他同样不得不寻了客栈暂且住下。
主仆两个刚刚走到一家客栈门口,便听到一声暴喝,跟着是一名穿着月白长衫的瘦削少年被人从客栈中推了出来,恰恰撞在他的身上。
“爷开客栈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借口没听过?哼,遭了小偷!这话早在十年前就不新鲜啦!没银子还住什么店!赶紧滚,滚得远远的!”
年穆远一抬头,就看到一名店伙计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对着那少年叫骂着。
“喂,你长不长眼睛!”木头看到自家公子平白遭了池鱼之殃,不由瞪着那伙计骂道。
那伙计见他二人装饰不俗,而且,能用得起仆人的人,自然不会没有住店的钱,忙拱手赔笑道了歉。
“好了木头,别多事!”自幼金尊玉贵,对于拜高踩低,势利眼这种人年穆远早就见多了,并不以为意。跟这种人计较,他嫌掉价。便淡淡一笑叫住了木头,将那跌到自己身上的少年顺手扶了一把正要推开,在看到他的长相时,不由一怔。
吴君卉虽不是养在深闺从没出过门的娇小姐,可是,哪一次出门不是丫鬟婆子家丁一大堆?独自一人出门,这可是头一遭。她除了知道女子在外行走不便应该做男子打扮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而年穆远因为好奇,两年前曾经派人暗暗去了桐江,设法画了一张吴君卉的画像拿回去给他。他生来过目不忘,此刻吴君卉若做女子打扮,他必定一眼就能认出她是谁;她做了男子打扮,他虽一时认不出,但却没来由的觉得眼熟。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年穆远不由笑问道。
“你――”吴君卉被人从客栈中赶出来本来就够倒霉了,却又一头撞在了陌生男人的怀中,心里更是又羞又气又急。
偏偏这男人非但没有放开她,还抓着她的手臂,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盯着她,居然还笑嘻嘻的调戏,说什么“是不是以前见过!”
她顿时恼羞变成怒,气血上涌,狠狠瞪了他一眼,想也未想扬手“啪”的给了他一记耳光,骂道:“登徒子!无耻!”
年穆远瞬间呆住了,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这一记耳光挨得实在是太冤!他不就是看他眼熟问了一句吗?怎么就登徒子,怎么就无耻了!
从来只有他欺负人的份,还没有别人欺负他的!长这么大,鞭子虽然挨了不少,可是耳光还是第一次挨,这种火辣辣的感觉实在太糟糕。
一旁的木头早已吓得呆住了。
“疯子!”年穆远不由心生怒气,他顿时面色一沉,冷冷的盯着吴君卉,手上加劲,差点没把吴君卉骨头捏断。
还没等他好好教训这疯子少年,吴君卉痛得眼前发黑,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骂道:“混蛋!放开我!你放开我!”另一手出手如风直击他面门。
“哟,还是个练家子!”年穆远有点意外,却是嘲讽一笑,轻而易举避开了她的攻击,顺势将她另一只手也握住了,挑眉道:“果然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他刚才这疯子对他做了什么,心中一怒,再不客气,只听得“咔擦”一声脆响,吴君卉左边胳膊生生被他拧脱了臼,软软的垂下,人也被他推倒跌在地上。
吴君卉到底是个小姑娘家,哪里受过这种罪,不由“哇”的一下大哭起来。
呆若木鸡的木头这时候方回过神来,奔过来冲着地上的吴君卉嫌恶的啐了一口,无不鄙夷道:“还是个男人呢,动不动就哭也不害臊!再说你有什么好哭的?明明是你对我家公子动手在先,你还有理了!”
吴君卉心下一凛,忙止住了哭声。她这才想起自己此刻是个“男人”,那么刚才那登徒子的行为也就是无心的了?她心下顿时有些过意不去,转念一想,饶是如此,他那句“在哪见过”又是什么意思?没准他早已看出了自己的女儿身,故意戏弄自己……
这么想着,吴君卉那刚起的并不多的愧疚之心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抬头冷冷瞪了年穆远一眼冷冷哼了一声,忍痛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扭身便走。
倒把个年穆远怔在那里。
“果然是个疯子!公子,咱们快进去吧!”木头也怔了一怔,忙说道。
年穆远“嗤”的一笑,道:“好久不曾来大齐,莫非如今这世道的人都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不成!”
他盯着吴君卉踉踉跄跄离去的瘦小身影,心里竟莫名的起了一丝复杂的悸动,他顿时有些没来由的心浮气躁,跟自己赌气般的低哼一声,转身进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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