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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顾烨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阿曜，你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吗？”
“当然。”
——
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未像现在一样清醒。
他身边的朋友，几乎无一例外的，在知道他和长安的关系后，都在劝他离她远一点儿。
他们说着这样那样的诛心之言，却从未真正明白长安对于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对她，他是如鲸向海，似鸟投林。
许曜望着旁边的小姑娘，原本有些凌厉的眉眼都染上了几分暖色。
男人重又看向顾烨，道：“阿烨，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
顾烨一怔，他的视线下移，这才发现方才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小细节。
他们的手，竟然一直是交握着的。
……十指相扣。
再看站在许曜身侧的长安，迎着他的视线，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却并没有任何退缩。
也并没有否决两人的关系。
没想到，他不过是出国交流了一段时间，他们之间竟然就有了这么大的进展。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骤然断裂开来，他忽的想起那年盛夏，他送她去学校，金色的阳光打在她的马尾上，像是铺了一层淡淡的光圈。
漂亮夺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感受到心间的痛楚，顾烨的嘴角忽的牵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他好像，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顾烨竭力保持着面上的风度，湛蓝色的瞳孔投向长安：“安安，你呢？”
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吗？
长安感受到，顾烨话音落下的瞬间，男人攥着自己手的力道明显收紧了几分。
他，又在担心什么？
是怕自己会像前几次那样，矢口否认吗？
长安有些心疼。
来不及多做思考，她踮脚，轻轻在许曜的侧脸上印下一吻。
然后红着脸，不敢再看男人此刻的神色，声音小小的开口回答：“我长大了，有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的权利。”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有那么一瞬，顾烨甚至维持不住脸上故作的优雅风度。
半晌，他才再次开口说话，却是对着许曜说的：“我能和安安单独谈谈吗？”
许曜尚处在方才小姑娘主动献.吻的惊讶中，这会儿听到顾烨的话，俊朗如玉的脸庞上浮现了几丝阴郁。
他拒绝：“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安安，这就是你选择的男朋友，连一点儿基本的人际交往的自由都不给你？”
顾烨垂眸，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袖口，但若细看，可以发现，他连指尖都是微微颤抖的。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行为卑劣至极，竟然妄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离间他们的关系。
可……
即使是只有十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仍旧想试一试。
果然，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对面男人的脸色便骤然变得阴沉了起来。
许曜：“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烨抬起头来，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模样：“阿曜，你还是这么容易心急，我不过和安安说几句话而已，难不成还能从你身边抢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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