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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聊一聊吗？”
全智慧在说这话之前已经站在郑基石工作室门口好一会儿了，她敲了门却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只能自己打开门走了进去。
打开的电脑上都是反复编辑之后最终排列好的音轨，音响背后是缠绕着的复杂电线，许多写着音符的废纸团被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幸亏郑基石没有抽烟，不然室内的气味只会更难闻。
在女朋友走进来的时候郑基石察觉到木质地板因受力而产生的嘎吱声，他转过头来，看见是全智慧之后扯出一个笑：“怎么了？”
最近他和全志龙正忙着给《少年呀》录音再编曲，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在准备新歌为下次的大学校庆演出做准备。
“志龙呢？”录音室跟他们住的地方不在一起，全智慧听说这几天郑基石和全志龙都是窝在工作室这边，“你有时间跟我聊聊吗？”
郑基石瞥着她的脸色，一般说这话都意味着他需要拿出非常严肃认真的态度，而且她都来了这里，肯定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志龙出去买饭了。”郑基石把该保存的东西都保存好，“聊聊吧。我让他在餐馆吃就好了。”
全智慧扫了一眼整个工作室，明显看出来跟上一次来时变化很大，她在那张新很多的椅子上坐下了：“我想跟你聊的事情，也跟志龙有一点关系。”
“恩？”郑基石正在编辑短信的手指顿了一下，“怎么了？”
还是需要事先说明一下，全智慧道：“我并不是说对志龙这个人有意见，我只是觉得他有一点奇怪。”
郑基石捏了捏自己的鼻尖，想让脑细胞更加活跃一点，但他并没有打断全智慧的话。
“他有跟你说过他是怎么离开YG的吗？”全智慧问。
“说过。”躁郁症是很严重的心理疾病，而且全志龙离开时显然是严重到会影响组合活动的程度，所以杨贤朔才会放任他解约。
再怎么说，这是全志龙的私事。郑基石尽管可以相信自己的女朋友，但这是全志龙的秘密。
郑基石有点猜到全智慧想聊什么了。
从全志龙退伍之后，他们俩就经常待在一起创作。
在音乐方面，他们俩有说不完的话题，兵役生活并没有让全志龙有任何的生疏，哪怕是面对工作室里这些复杂的仪器和音轨，全志龙看起来都非常熟练。
很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认识多久，但合作起来却比磨合过好久的那些朋友还要顺当。
“我并不是想打探他的隐私。”全智慧知道自己坐着的这把椅子是全志龙买的，这让她有点不太自在，“只是最近有些人跟我说，他离开公司是因为，他有点那个。”
“哪个？”郑基石其实能够理解从前一直都认识的朋友产生的顾虑。
YG肯定是花了很大的心思培养全志龙，在他身上投入了很多的，不然在underground混的天才rapper其实很多，全志龙是成长的最完美的且风格已经成型稳定的创作人。
就连全志龙自己也说他过去在YG的那些创作人身上学了超多的知识，想必他们当时也是很器重欣赏他的。
一个人为什么会在即将出道前离开自己从小就一直工作成长的地方呢？
讲究知恩图报并不只是亚洲文化圈的固有特色，全世界各地都一样。
BIGBANG出道之后，YG Family的标签在电视上宣传的深入人心，即便被评为“最丑男团”，但没有人会否定YG推出的这个新男团的音乐。
全志龙要是跟着BIGBANG一起出道的话，他肯定是YG的主捧，BIGBANG的绝对核心，更何况在出道之前他和东永裴就已经开始在师兄SE7EN的演唱会上作为嘉宾表演过。
“我是十三岁出道的。”全志龙说，“在很小的时候就用G-Dragon这个名字唱rap了。”
但他肯定不是从六岁开始就能在Hip Hop领域达到现在这样的水平。
全志龙从来也没有否认过YG对他的栽培，他也没有在别人面前说过队友的坏话和对公司的抱怨。
只有熟悉的，一起创作过的人能够感受到一点前公司在他身上留下的影响和烙印，全志龙现在已经在努力改变这一点。
全智慧想说的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我是想问你，你有见过他交女朋友吗？”
“没有。”郑基石觉得奇怪，“他入伍前一年不是打工就是在跟我们一起创作，退伍之后这几天也都跟我待在一起。”
况且看全志龙也不像他这个年纪的毛头小子，一腔热血只想交女朋友的恋爱脑。
郑基石在了解道全志龙是因为躁郁症退出公司之后就很能理解他了，靠着自己的脑补他猜在公司虽然学了很多东西可必然全志龙也承受了更多，因此他不认为全志龙是那种不负责任又冲动自私的家伙。
女朋友可能是担心全志龙会像离开YG那样在关键时刻再把他们这些一起创作打拼的伙伴给抛在脑后，想说让自己注意点不要太交心——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俩在准备成立工作室和厂牌的事。
甚至全志龙已经加入了正式改了名字之后的IK crew。
然而全智慧的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有人跟我说，他退出YG是因为，他好像变得不喜欢女生了。”
——
还不知道自己被内涵是gay的全志龙在收到郑基石的短信之后，猜到可能这哥有什么急事需要处理。
既然现在不太方便去工作室，他就重新跟店员交待了一下要堂食的事，顺带补上了堂食比外带多出来的钱。
其实像现在这样天天在外面吃挺花钱的，已经经济独立很久的全志龙宁愿自己饿着也不愿意再让父母给钱，好在这些天跟着一起演出他还能分到一点演出费。
已经失去染烫自由的全志龙穿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旧衣服，顶着一头叛逆的白发，因为他是独自坐在桌边，这让他显得很扎眼。
跟着舞团的朋友们一起走进餐厅的张贤胜，在坐下后环顾四周准备找服务生时，立刻感觉坐在左边的那个白色短发的人的坐姿非常熟悉。
“吃什么？”舞团里的大哥拿起菜单问他。
张贤胜余光瞥到那个吃的正香的人，下意识点了一样的汤饭。
“是熟人？”坐在张贤胜旁边留着齐肩长发的男生为了方便吃饭拿起小皮筋扎着碎发，跟着看了过去，“是艺人吗？”
全志龙的造型跟打扮让人有这种印象并不奇怪，张贤胜记得在YG练习时志龙哥就是他们这些人中间最注重搭配时尚感的那个。
“可能是吧。”张贤胜在2006年落选之后就离开了公司，他不太想去面对曾经熟悉的一切，可就因此放弃一直坚持着的努力不进入娱乐圈，他也做不到。
迂回婉转着，他加入了一个舞团，在作为dancer努力地练习着，同时也在关注着娱乐圈的消息。
在张贤胜加入YG的时候全志龙和东永裴就已经是练习很久的前辈了，无论是东永裴还是全志龙作为队长都很负责。
全志龙毫无征兆地合约到期退出公司之后，张贤胜花了一段时间才从震惊中走出来，从而习惯东永裴的队长角色。
他自己在落选BIGBANG之后颓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他不由自主地总是会想起过去的队长。
但张贤胜并不是擅长言语的人，在全志龙退出之后公司的风向都变了很多，他努力地适应着一切，最终还是因为个人的原因没有达到BIGBANG的出道的某种要求，在最后一次机会时，李胜炫抓住了机遇并成为了BIGBANG的第四人。
张贤胜在鼓起勇气想打听全志龙的消息时，他拨过去接到的却是电话关机状态。
后来他才知道，那时候全志龙已经进了军队。
“志龙哥。”在听到耳熟的称呼之后，全志龙抬起头，脸上还带着别汤饭蒸汽熏出来的红潮。
“贤胜？”全志龙露出笑，“坐吧，你是一个人过来吃饭吗？”
张贤胜隔着桌子在他对面坐下，全志龙的语气跟从前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他们还是在一起练习在一起吃睡的队友那样：“我跟朋友们一起来。”
他隐去了自己从BIGBANG落选的事，不太好意思地说。
全志龙把自己放在桌面上的东西往自己这边挪了挪，让张贤胜那边的空间多一些：“好久不见了，最近过的好吗？”
此刻张贤胜应该还没有加入CUBE吧？
也不知道洪胜成是不是还在JYP。
应该现在beast还是分散于各个经纪公司的练习生。
“还可以。”张贤胜说这话的时候让人感觉仿佛刚才过来主动打招呼的人不是他一样，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无形之中把话题彻底终结，于是立即找补，“哥，你过的好吗？”
全志龙笑着指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看呢？”
完全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点阴霾的影子。
白发的少年笑容肆意，哪怕身上穿的是他们之前一起在东大门买的旧款衣服都不能掩盖眼神中的光。
“哥现在在哪家公司？”张贤胜当时落选面临的选择想必全志龙也经历过，但他们俩精神状态上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全志龙不可能重新回到校园像普通人那样升学、考试、找一份安稳的工作，这一点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作为练习生而言，放弃比坚持更难。
“我？”全志龙对张贤胜没有必要遮掩，“我现在为自己打工。”
“啊？”张贤胜显然没有料到他会收到这样的回复。
他加入舞团之后，这段时间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也在不断地让情况好转。
今天之所以能够和舞团的朋友来外面吃饭，也是庆祝他们拿到了作为T-MAX组合的伴舞的机会。
而全志龙已经成为了老板吗？
“哈哈哈，开玩笑的。”全志龙觉得这弟弟瞪圆了眼睛的样子实在有点可爱，他伸手拍了拍张贤胜的头，“说的好听点是为自己打工，说的真实一点呢，就是无业游民状态。”
这话让张贤胜的表情看着更懵了。
退伍之后全志龙也有关注着BIGBANG的消息，在他准备入伍的那段日子，电视台和YG已经展开了合作录制出道实录。
全志龙重生之后的种种决定只是改变了他自己的人生轨迹，周围的人似乎都是照着原样子继续前行在人生路上。
张贤胜落选BIGBANG之后在做什么，重生前作为BIGBANG的队长全志龙私下里也有关心过，因此他看着这孩子现在的状态，心里已经有了点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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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凌晨应该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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