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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这天, 从年前就断断续续下着的雪总算停了,一直低沉沉地挂在天上的乌云也终于散了, 露出湛蓝蓝的天空和金灿灿的太阳,看着就让人心里明亮暖和。
一大清早的,风知意打开窗子,伸手去室外感受了一□□感气温,“这阳光好像没有温度一样。”
“化雪呢,”孟西洲从后面搂住她, 伸手覆盖包裹住她伸出去的手,给拉回来, “别看太阳这般好,但气温只会比以前更低。”
说着,关上窗子拉上窗帘,带她回床边,“还早呢,再睡会?”
“不睡了。”风知意俯身查看了一下床上的孩子,红扑扑的小脸蛋儿睡得正香, “今天是元宵, 中午去下爷爷那里吃饭,晚上我们去看花灯?听说老庙那里还是有灯会的, 这个没被禁。”
许梨香太能作了,刚回来没多久就小月,然后在医院里住了两个多月。这次不知是过敏还是跟她自己在用的药物相克,听说整得差点没了半条命,又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也没回来。
在这走亲访友的热闹正月里, 风知意看风老爷子一个人带着个小孩在家里冷冷清清, 实在是有点凄凉, 就时不时地去看看他,陪他吃顿饭,热闹热闹。
今天又是过节,自然得去走一趟。
“嗯,听说去年就有灯会。”孟西洲看她不睡了,就从衣柜里找出衣服来递给她穿,“早上想吃什么?”
风知意接过衣服一件件穿上,“就吃我们昨天做的汤圆吧。”
这天寒地冻的,昨天做的汤圆搁在外面没一会,就已经冻成一个个硬疙瘩了,简直就是天然冰箱。
“好。”孟西洲也拿衣服套上,“想吃什么馅儿的?”
风知意想着这太阳出来了,天气要回温了,汤圆要冻不住了,就道,“差不多都煮了吧,跟那几个警卫员一块吃,记得留一点拿去给爷爷那边就行。”
“好。”孟西洲套好衣服就出去了。
他们昨天心血来潮做不了不少汤圆,好在几个警卫员都回来“上班”了,都是大男人胃口大,一人干掉两三碗都不成问题,也拿去一点给老爷子尝尝。
吃过早饭,两人就抱着孩子拎着汤圆去风老爷子那边。
小孟灼大概是好久没看到过这么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了,惊奇得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又清澈明亮。
风知意见此把他的帽子掀开一点,让他看到这好天气、也让他有个开阔的好心情,“沉闷了一个冬季,这天总算亮堂起来了,让人心情都好了些。”
“是不是呆在这里觉得闷了?”孟西洲抱着孩子,偕同她一起往外走,“等雪化了,咱们就带孩子去京郊走走。”
虽然这大院里也挺大,但在这待久了不出去,也会无聊闷得慌。而且就跟他媳妇儿说的一样,养孩子不能关在一个地方养,不然见识狭隘不说,人都关呆了。
风知意眉眼一亮,正有此意,“好,等天气暖和了,咱们带孩子踏春放风筝去。”
“好。”孟西洲抿唇笑,发现他媳妇儿喜欢的东西都挺简单纯粹的,像个孩子。
夫妻俩就一路边走边说着等雪化开春后的计划,来到了风家。
刚进院子,就听到屋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风知意夫妻俩一愣,默契地相视一眼:这怕不是许梨香出院回来了?
果然,进去就看到满满一屋子陌生的男女老少,众星拱月地拥簇着许梨香。
她和孟西洲抱着孩子一进去,欢声笑语的热闹一静,搞得他们像是打扰到他们的闯入者一样。
“坏女人!”在这安静中,突兀地冒出一个小孩声音,指着风知意扑到许梨香跟前告状,“大姐,就是这个坏女人以前欺负我跟娘!还把我推下臭水沟!”
风知意这才定睛看这一帮人,发现许梨香旁边的老妇和那个指着她污蔑的六七岁瘦瘪小男孩居然就是许梨香的亲妈,和那生了五个女儿也要生出来的弟弟。
她自己的儿子,倒是被挤在角落里快看不见了。
再看了看其他几个年轻些的女人,相貌跟许梨香都有些相似,这应该就是她那四个妹妹?其中两个年长些的,还带着一看就是丈夫孩子的男人和两三个娃。
哟嚯,这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居然把一家子都接来了?!
这就算是门当户对、正儿八经的婚姻,也没有把老妈弟弟妹妹甚至妹夫以及外孙外孙女都接到夫家来、一起住的道理吧?
许梨香这是什么骚操作?!
打算攻占风家?
许梨香可能是因为没能跟她攀上关系,又一直没占着便宜,还偷鸡不成蚀把米地差点丢掉半条命,有嫉妒暗恨也有恼羞成怒,所以这会看见她,反应就不甚欢迎地沉下脸,说话也很不客气了。
“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欺负我娘和我弟弟了?还推一个小孩下臭水沟?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不要脸?!”
气势摆得颇足,一副要为老娘和弟弟撑腰的样子。
风知意看向目光对她闪躲却不解释的许母,神色甚至还有隐隐的得意,顿时觉得好笑又无语,毫不客气地嘲讽嗤笑回去,“就你们家这种烂根烂底的东西,我连靠近都觉得脏臭。还欺负呢,你们也配?”
家里人可都是把她当成飞出山窝窝里的凤凰呢,这会被风知意这么不客气地下脸,许梨香顿时气得脑袋发昏,也可能是为了在家里人面前表现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了,就对风知意疾言厉色地怒喝,“那你来我家做什么?滚出去!”
“你家?”风知意当下嗤笑出声,“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呢?攀上一个老男人这种不要脸的事你还很得意是不?瞧把你给神气的!不知羞耻!不知所谓!”
“你——!”许梨香当即被气得眼前一黑,险些都要厥过去!
风知意倒是不愿意再脏了眼睛似地撇开眼,朝有动静的厨房喊,“周姨!”
正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的周阿姨急急忙忙地跑出来,看到风知意一愣,忙恭敬地道,“风小姐,你来了。”
风知意看客厅里没风老爷子的身影,就站在门口没有踏进去的意思,“爷爷呢?”
其实风父也不在,不过那个人风知意不关心。
“老爷子一大早的就出去了。”周阿姨小心地觑了眼满屋子的人,其实她是觉得风老爷子是被这一大帮人吵出去的,“以为你们下午才来呢。”
“哦。”风知意也没问风老爷子去哪了,也没问风家现在为何给许梨香全家给“攻占”了,只道,“那您回头帮我跟爷爷说一声,我晚上就不过来了。”
说着,把手中的汤圆递过去,“这是我给爷爷吃的汤圆,看好点,别再让人给偷吃了。”
周阿姨自然知道风知意的意有所指,脸色有些尴尬地接过,“好的。”
毕竟她经常在这些有身份地位的家里干活,还是第一次碰到儿媳偷吃公公补品这种事。
嗐,别说主人家了,就是她这个住家保姆都莫名觉得脸上臊得慌,出去买菜时老觉得丢脸。
在一旁看着的许梨香自然知道自己被内涵影射了,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她现在的身份还吃不起汤圆吗?需要去偷?!
但是,她确实有偷吃补品还闹进医院的事情在前,她也不敢反驳、去对号入座,怕风知意提起这事再狠狠踩她脸。
所以,等风知意一家转身离开之后,就气愤地立马让周阿姨把那汤圆扔了!
周阿姨不肯,委婉地表示这是风知意特意送来给风老爷子吃的。要不要扔,也是风老爷子说了算,她不好做主。
许梨香顿时觉得周阿姨这个“下人”保姆没把她这个女主人放在眼里,气得当场就把周阿姨给解雇了赶出了风家。
自然,风知意送去的汤圆也被她扔了。
然后,还“聘用”了她自己的二妹三妹在风家帮忙做饭打扫,她亲娘留在风家照顾她,四妹五妹照顾她儿子什么的。
而那两个妹夫,说是留下来以后给风父当司机什么的搭把手。
总之,一家人十几口人就那么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地住了下来,顺理成章地把风家楼上楼下占得满满当当。
但是,在这种大户人家里当惯了保姆的周阿姨可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直接在外面堵住了要回去的风老爷子,当着有外人的面,问他要遣散费。
被问及原因,还非常有技巧地把许梨香赶走风知意、又赶走她,以及扔掉风知意孝敬爷爷的汤圆等事给非常如实地说了。
本来以为这大过年的还没出正月,许梨香又“病”愈出院,她家里来多点人来看望她以及拜年什么的,风老爷子只当是许梨香老家的习俗,给她几分颜面就避了出去,让他们一家好好团聚团聚。
但没想到,许梨香会这么不知所谓地得寸进尺,顿时气得不行,当场就赶回去,毫不客气地把许家人都给撵走了。
并且,还当着外人和许梨香的面,直接骂风父这是娶了个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败家玩意儿,说他已经成整个京市的笑话了!
把风父骂得狗血淋头。
许梨香虽然没直接被骂,但也非常没脸,回头就钻进风父的怀里嘤嘤嘤地哭诉,说她在家里还不如一个向着风知意的保姆。
风父因为之前被风知意直接打出门,也对她心有不满和怨恨,自然就听进了这个给风知意上眼药的枕头风。
可等他回头刚想解雇周阿姨的时候,却发现周阿姨早一步在风老爷子留她的时候,坚持要遣散费走了,说是伺候不起这样的“女主人”。
而且还不着痕迹地内涵了许梨香的种种劣迹和恶习,让风老爷子倍感丢脸地脸黑了又黑。
因为许梨香和风父一回来,风知意就不会去风家那边走动。所以这事儿,很少出门的她还是好几天后外面都笑话得沸沸扬扬了,才陆陆续续地听了个大概。
特别是,今天孟西洲回来,说是路上碰到了风老爷子,风老爷子让他转告歉意来着。说是出了这种事,他实在没脸来跟她说对不起。
风知意听得简直一言难尽,“那许家一家人被赶去哪了?”
她觉得许梨香应该不会丢下娘家人不管,因为在她那传统的认知里,娘家可是她的靠山呢!再烂的娘家也是。
看她当时对弟弟比对儿子还要亲香的样子,该不会是个扶弟魔吧?
“那夫妻俩好像在京市租了一处院子安顿他们。”这会两人在同一个药桶里一起泡脚,已经会蹒跚走路的小孟灼扶着二狗子一晃一晃地走过来,趴住桶沿伸手要去抓桶里的水,孟西洲赶紧把他抱起来搁坐在大腿上。
风知意听得一怔,“他们这是准备在京市生活吗?那么一大家子,谁养啊?”
就风父那点工资,养得起那么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吗?
“而且,那天好像没看到许梨香她爹是不是?”
孟西洲点头,知道他媳妇儿的脾性,“你以前不怎么关注梦庄大队的社员,可能没注意到,那年大水之后,村里那些瘫了瘸了的人,大多数都没能从山上下来。”
风知意听得愣了愣,“什么……意思?”
其实这话问完,她就知道孟西洲是什么意思了。那些人,困在山上没有粮吃的时候,被家人给放弃了。
毕竟那会,以为没有赈灾粮,好手好脚的人都要被饿死了。那些拖累,不管主动还是被动,自然就顾不上了。
孟西洲看她瞬间明白过来的眼神,微微点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风知意哽了哽,不知该说什么了。
孟西洲摇摇头,看孩子挣扎着要往水桶里去,就脱掉他的鞋袜,用他那嫩嫩的小脚丫沾了沾热水,烫得孩子“嗷”地一声猛地一缩脚,拼命地往爸爸怀里爬。
孟西洲轻笑。
风知意回过神来,没好气地踹了踹他,“你要死啦,这水我泡着都有点烫的,他那么嫩的脚,你烫他干嘛?”
“谁让他碰到水就想玩?上次那个热汤差点被他扒翻,给他兜头淋下。”险些把他媳妇儿给吓坏,现在让人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孟西洲说着拍了拍孩子的屁股,“不给他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回头我们一个不注意,还不知这胆大包天的孩子会酿成什么祸。”
被爸爸虎着脸打小屁股的小孟灼委屈地憋嘴,立马回头找风知意,含着一包眼泪要抱抱,“娘~”
教他喊妈妈怎么都教不会,教他喊娘倒是一遍就会了,所以风知意就随他去了,赶紧伸手接过孩子,“在这呢!”
小孟灼一坐在风知意怀里,就翘起被烫了一下的小脚丫给她看。
风知意见此忙拿起他的小脚丫,“痛痛是吧?娘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啊!”
说着,还真轻轻地给他吹了吹。
小孟灼却指指对面的孟西洲,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风知意顿时乐了,“是爸爸给你使坏是吧?打爸爸。”
说着,就抱着孩子用他的小脚丫轻轻踹了踹孟西洲的膝盖。
孟西洲也轻笑,“小臭崽子还会告状了?”
说着,就伸手哈他痒,闹得孩子“咯咯咯”地高兴笑了起来。
所以没一会,父子俩就和好起来了。
怕孩子冻着,玩闹了两下,风知意就给他把袜子穿回来,继续之前的话题,“她那一大家子不回去的话,许梨香估计要爷爷那儿子给安排工作了。”
风父养不起那一大家子,肯定就要给那一大家子自食其力的办法。而且,现在在乡下种地的人,都以在城里有工作为荣,更何况是在京市。
许梨香把一家子都接来,怕打的就是“全家都成为有工作的城里人”这个主意吧?给自己抬抬出身?
可现在城里的工作,城里人都安置不了,才会有那么多知青下乡。而他们之前一直在梦庄大队种地,身无长物、又无一技之长,城里若是有工作岗位,哪里还轮到无身份又无背景还无能力的他们?
轮不到能怎么办?那就走关系、走偏门左道呗!
可这个特别讲究作风的时期,风父敢以权谋私,那他就死定了。
所以这样下去,爷爷那儿子,迟早被许梨香给玩死。
看水温差不多了,孟西洲拿起她的脚给她一一擦干,“我听到一些隐秘的消息,说是他已经被人举报过作风问题。”
风知意听得毫无同情心地“哦豁”一声,有些幸灾乐祸,“这么快吗?”
“嗯,”给她擦干脚,孟西洲再给她套上袜子,免得热气给散没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我看爷爷早就强制他离婚了。”
风知意颇为感慨地“啧啧”两声,“你说她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作妖?回头要作得爷爷容不下她了。”
其实风知意觉得风老爷子对许梨香已经算是够宽容的了,不仅仅是因为许梨香有什么预见能力,而是因为她是陪他儿子共患难、一起走过来的糟糠之妻。
可能是因为自己大难临头时被各方抛弃甚至落井下石的遭遇,风老爷子非常厌恶时下流行的那种“反对封建包办婚姻,抛弃糟糠妻,迎娶革命同志”做法。
更何况,这是他儿子自己的婚姻,是他儿子相中的且领了证、生了孩子的妻子,他也没有插手去管的道理。
所以之前许梨香的做法再上不了台面,风老爷子也一直隐忍包容,只侧面敲打自己的儿子。若是作没了他儿子的前程,那许梨香就离被扫地出门不远了。
“估计是膨胀了,”孟西洲给她穿好袜子,让她赶紧回被窝里去,“毕竟是从吃不饱穿不暖的山沟沟里跑出来的人,一下子攀上了高位,就飘得有些不知所谓了。”
风知意抱着孩子钻进被窝,非常认可地微微点头。
许梨香上辈子一直生活在梦庄大队那个山沟沟里,还是死之前跑出来找所谓的“渣男”被车撞得重生回来,所以她重生并没有带来多少阅历和认知,不知道这个时候其实身居高位的人才如履薄冰。她只看得到别人的繁花似锦,却看不到实则也在负重前行。
上一辈子,风父后来能身居高位,那可能是因为有风老爷子的牺牲,以及妻族楚家偌大的家族跟他相辅相成。
而许梨香……不是风知意对她的出身有什么偏见,实在是像风家那种家庭,以后当家主母拿不出手的话,也不能稳住后院以及人情交际往来的话,真的很容易坏了男人们的事。
本身不足也就罢了,她若安分守己地当个花瓶,凭着风父对她的“爱情”也能勉强过得下去。
可她非要折腾那么一大家子来,就这样不余遗力地拖后腿,生怕整不死风父似的,她还做什么高官夫人梦呢?
果然,没多久许梨香的梦就隐隐有破碎的痕迹——
风父因为以权谋私给妻子娘家人安排工作,被人举报革职了。
孟西洲回来却告诉风知意,“是爷爷出的手。”
风知意听得一愣,随即颇觉有趣思地笑道,“爷爷这是想保下他儿子呢?”
因为这小小的安排个工作,问题还不是很大,处罚还不至于坐牢致命。职位丢了就丢了,只要风老爷子这个老泰山不倒就行。
但若是由着许梨香一直折腾下去,别说是风父,就是整个风家都可能会被她一波又一波的骚操作给搞死。
而风老爷子也不可能“棒打鸳鸯”,惹人说什么忘恩负义的闲话,更怕他那个一遇到女人问题就脑筋不清楚的儿子胡搅蛮缠,所以只能这样壮士断腕了。
孟西洲微微点头,“而且还把他们一家三口给赶出了大院,说他那么喜欢给人找工作,自己找工作养活自己老婆孩子去。还说没道理都这么大了,还需要老子养。”
风知意听得“哦豁”直乐,“爷爷这是不好直接对许梨香下手,就对自己儿子出手是吧?”
“嗯,估计是想让他认清下现实。”说着,孟西洲都忍不住有些嫌弃,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整天拎不清,耳根子软得老婆都管不好。
真喜欢一个人,就算那人是个坏的焉的,好好教导撸直不就好了?就算教不好撸不直,那就好好护在怀里,控制她作死的能力在自己管辖范围内。
这不是一个当家男人,该撑起的事吗?
风知意觉得风老爷子这招可真有意思,“这姜还是老的辣,爷爷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直接釜底抽薪!让现实好好教教他们做人。”
也不知道,风父和许梨香被被抽了薪的“真爱”,能不能经得起茶米油盐的磨砺,以及社会的毒打。
其实她一直不认为风父有多喜欢许梨香什么的,他应该是在以前那艰苦的岁月里被所谓的“真爱”给感动了。
至于许梨香,她对风父也根本不可能是什么真爱,她就是看中了风父以后的身份地位和前程,太过倚仗重生金手指了。
殊不知这世间的事情,会瞬息万变。
所以现在这种塑料“真爱”,与各种“面包”问题碰撞,这种自我感动的“真爱”,以及他们那点子别有用心的患难之情,还能维持多久?
风知意有点好奇。
孟西洲也笑,“所以爷爷让我们有空就去他那吃饭,不用再担心什么了,说他这周六休息。”
现在风老爷子很自觉了,有风父在,他绝对不会喊风知意过去。所以距离元宵许梨香出院到现在,又过去了大半个月,风老爷子都没有主动找过他们。
“行啊!”只要风家那边没有糟心的人在,风知意还是很乐意去看看风老爷子的,“那周六就去吧。”
她正好也去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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