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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好, 阳光透过玻璃窗铺设进来,屋内搁在角落里的火莲静静地散发着热气, 充盈满整个屋子,让室内温暖如春。
孟灼带着两个弟弟盘坐在餐桌前,舀了一勺碗里的皮蛋瘦肉蔬菜粥,莹白的米粒配着绿色的蔬菜落在阳光里显得格外好看有食欲,递到弟弟嘴边,“菜菜, 啊——”
菜菜“啊”地张开嘴,然后一勺粥就被喂进了嘴里。
孟灼把勺子搁回碗里, 再拿起另一个粥碗里的勺子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递到另外一个弟弟嘴边,“米米,啊——”
米米也“啊”地一声张开嘴,被喂了粥。
然后孟灼匆匆忙忙地吃了一口自己碗里的粥,又开始喂弟弟。
如此一圈转着反复,直到粥碗见底, 孟灼小大人似地问, “还吃吗?”
菜菜和米米都轻拍着肚子摇头,“吃饱饱了。”
孟灼像小时候他娘摸他肚子那样, 也依次摸了摸两个弟弟圆鼓鼓的肚子,“嗯,果然吃饱饱了。”
说着,把一旁保温杯里的温水倒入他们仨的小杯子里,“来, 漱口。”
自己还率先示范喝了一口水, 含在嘴里“咕噜咕噜”地把口腔洗刷了一遍, 然后吐在二狗子及时送过来的痰盂里,“这样。”
两个小的也早就被风知意养成了饭后漱口的习惯,所以都不怎么用哥哥教,自己就熟练地漱口,然后用萨摩耶端来的温水毛巾擦嘴洗手。
风知意一回来,就看都兄弟仨这番有条不紊的忙碌情况,颇感欣慰地轻笑一声。
三孩子回头,眼睛都惊喜一亮,两小的立马爬起来冲过来,“妈妈!”
风知意赶紧蹲下接住两小家伙,“吃饱饱了吗?”
两孩子都挺挺肚子表示,“饱饱了,哥哥喂的。”
“真乖!”风知意一人亲了一下表示奖励,然后朝也过来的孟灼道,“怎么不让他们自己吃?这样不耽搁你吃饭?”
孟灼表示有点嫌弃,“我边喂他们自己边吃的,不耽搁。不然,他们老吃到桌子上,还有衣服上,我早上已经给他们换了一身衣服了。”
风知意看他有些头疼的样子好笑,“那真是辛苦我们饭饭了,你们谢谢哥哥了没?”
两孩子立马朝孟灼道谢,“谢谢哥哥!”
孟灼有些赧然地抿唇笑笑,挺起胸膛有种责任感油然而生,“没事儿,哥哥照顾弟弟是应该的。”
风知意笑,忍不住喜欢地抬手摸摸他的头,“我们饭饭真懂事。”
说着,三个孩子一视同仁地想亲亲他的额头以示奖励,却被孟灼有些不好意思地闪到一边,“娘,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他过了年都七岁了,那些兵叔叔都说他是小伙子了。
风知意被他说得恍了一下神,这才抽出以前的那种心态和目光,重新审视她这个大孩子——
他今年,确实抽条了不少,再也没有以前那样虎头虎脑的胖墩墩样。小身板长得清秀挺拔,有了小少年的模样。眉目长开了,愈发地精致如画。
尤其是他抿唇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孟西洲,完全就是少儿版的他。
风知意就有些感慨,她家地主崽子若不是生在这样的年代,他这般大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矜贵小少爷的模样?
风知意故意使坏地迅速搂了一下他,亲了他额头一下,“再大,也是娘的大宝贝是不是?”
孟灼顿时不好意思地脸红了,眼睛却亮亮的,羞涩赧然地问,“娘不是说,爸爸才是你的大宝贝吗?”
风知意微窘,顿时有种被儿子调侃的感觉。幸好他没追问下来,而立马想起来什么地看了看她身后的院子问,“娘,爸爸呢?”
“爸爸去处理那些大猩猩了,晚几天再回来了。”风知意轻轻拍拍两小的屁股,“刚刚是不是洗手手了?去抹香香,不然手会冻冻。”
这冬天干燥又冷,小孩子老喜欢跑出去玩,不注意保护很容易手生冻疮。
“好!”两小的立马欢呼地跑进了小房间里。
风知意起身去收拾孩子们刚吃完饭的餐桌,让孟灼也去,“饭饭你也去抹抹手,顺便给弟弟抹好。”
“好。”孟灼正要去,看见他娘开始收拾餐桌上的碗筷,脚下一顿,关心地问,“娘,你吃早饭了吗?我去给你熬点粥?”
说着,还骄傲地表示,“早上的粥是二狗子教我一起熬的。”
风知意讶然扫了眼二狗子,见二狗子果然微微点头,顿时有些小惊喜,“饭饭这么厉害了?真棒!不过娘在外面吃过了,你带弟弟抹完手出去玩会消消食,一会回来做作业。等下午,娘带你们去山上挖冬笋掏兔子。”
“好。”得了夸奖的孟灼这才高兴地跑去小房间。
风知意看着小少年跑进去的利落身姿,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有儿初成长的感觉。
一时之间,她突然就好想她家地主崽子,想跟他一起分享这种心情。
也不知道,她家地主崽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那么大那么严重的事情,她虽然没多问,但想必不会简单,恐怕不是一两个月能定下来搞清楚的。而且从边境回来的路程以现在交通,也需要几天时间。
可眼下这距离过年也只有五六天了,孟西洲赶得回来吗?
风知意有些担心。
果然,这一天天地过去,孟西洲始终没有回来的痕迹。孩子们也一天天地问、一天天地盼,风知意只好耐心安抚,领着孩子准备着过年的东西。
直到除夕这天一大清早,风知意起来看到孟西洲的定位在飞快地往家里飞奔,顿时笑了,早饭时跟孩子们说,“爸爸要回来了。”
三个孩子惊喜得不行,时不时地跑到门口去昂首翘盼,一直盼到傍晚,才看到孟西洲是直接开车回来的。
“爸爸!”三个孩子看到孟西洲停车推门出来,惊喜地冲上去。
孟西洲赶紧迎上去抱起两个小的,一口香了一个,然后看向有些矜持却也忍不住欢喜的大儿子,突然意识到大儿子大了,似乎不再适合亲亲密密地香香了,就朝车里看了一下,“我给你买了小自行车,去看看喜不喜欢。”
孟灼眼睛一亮,高兴地差点跳起来,“谢谢爸爸!”
说着,几乎蹦跳地跑去车上。
这时,围着围裙的风知意从院子里面走出来,“回来了?”
孟西洲看到他 ,立马把两个看着哥哥爬上车也挣扎着下地要去玩的孩子放下,紧走几步上前,也不顾他们家院门口还有士兵偶尔路过,直接凑上去亲了亲,“嗯。”
随即注意到她身上的围裙,“在做饭?”
“不然咧?”风知意指指天色,“这天都快黑了,等你回来再做,我们岂不是要饿肚子?”
还说等他买食材回来做年夜饭,那他们一家子说不定等天亮都吃不上这年夜饭。
孟西洲抱歉极了,“辛苦了,是我回来晚了些。”
“没事儿,”风知意微微摇头,“以往都是你操持年夜饭,我就做这么一次。以后都你来做,太麻烦了。”
其实她也是做做样子,大菜都是让空间里做好了直接拿出来的。不然就她那厨艺,哪撑得起年夜饭这种大席?她可不想孩子们连年夜饭都吃不香。
孟西洲忙重重点头答应,“好,以后都我来做、每年都我来做。”
他也确实在心里决定,以后过年期间绝对不离开家了,再忙也要早早地陪在媳妇儿和孩子身边。不然,别人家过年都一家人整整齐齐、热热闹闹地一起忙活着准备过年,他媳妇儿一个人带着孩子忙活,他光是想想就心疼内疚得不行。
“爸爸!”孟灼从车上探出脑袋,“车子我拿不动。”
“等下我来拿。”孟西洲应了一句孩子,然后搂了搂风知意,“我去把东西都卸下来。”
风知意微微点头,“那我准备开年夜饭,一会你带孩子快点进来。”
她正好趁这会,把空间里准备好的饭菜拿出来摆上。
“好。”孟西洲看她转身回去了,抬脚走向车旁,却被两个小的扑过来抱住小腿,“爸爸我也要车车!跟哥哥一样的小车车!”
孟西洲笑着把两人抱到一旁,“有有有,你们都有小车车,爸爸给你们都买了。先在这等会,爸爸给你们拿下来。”
因为大儿子之前看已经九、十岁的曹强骑他爸爸那二八大自行车骑得超溜,眼馋地也把他媳妇儿的那女式自行车偷偷地推出去学,然后给摔得鼻青脸肿,把他媳妇儿心疼得不行,问他外面有没有卖小孩自行车的。
可现在外面的市场上还没有这种小自行车卖,因此,他特意跟自行车厂按照孩子的身高大小给定制了。
那大的有,小的自然也不能少。
所以,在屋内摆好年夜饭的风知意一出屋,就看到三个孩子欢快地骑着小自行车进来,“娘/妈妈,爸爸给我买了车/车车!”
风知意莞尔,“准备洗手吃饭了,这天都快黑了,明天再玩。”
说着招呼大儿子,“饭饭来,帮娘把灯笼都点上。”
意识到儿子大了,风知意就有意把家里一些小活儿交给他,培养他成为一个有责任感、能顶事的大小伙子。
“好!”孟灼在孟西洲以身作则的潜移默化下,也非常的勤快,基本他娘喊他干嘛,他就从来没偷过懒。
把车子搁在廊下,还把两弟弟的车也停好,长兄模样地让他们回屋洗手准备吃饭,然后跑到风知意身边,接过火柴,“娘,我来!”
风知意看他灵活地爬上人字梯,划亮火柴点燃灯笼里面的蜡烛,“小心点儿。”
“知道。”孟灼非常利落地点燃了一个又一个灯笼,点完一处的,还扛着人字梯去别处架好,再爬上去点。
孟西洲扛着东西一进来,就看到满院子的红灯笼一个个亮起,非常有过年的气氛。特别是那毛笔字写得不是很好看的对联,笑道,“这是饭饭写的?”
“嗯,不止对联,还有那些窗花灯笼,都是他带着两个弟弟弄的。”风知意看着孩子点着灯笼,有些感慨,“好像一瞬间,饭饭就长大了,跟个小男子汉一样。”
而且风知意还猛然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儿子说话都不用叠字了,倒是她自己跟孩子说话一时改不过来。
孟西洲抿唇笑,把东西一一搁好,“那是之前我跟他说,‘你是咱们家的大儿子,爸爸不在家时,你就是咱们家最大的男子汉、是顶梁柱、是一家之主,要保护照顾好娘和弟弟’,所以他责任感爆棚了吧。”
风知意好笑地嗔怪他,“你也太拔苗助长了吧?还顶梁柱、一家之主呢,他才多大?”
“那你当他还是三岁小孩怎么着?”孟西洲不以为然,“过了今天他就七岁了,七岁的孩子在乡下真不算小,都可以下地干活挣工分了,在家里干一些小家务算什么。我七岁的时候,都能养活自己了。不是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他可不能比我差了。”
“你跟他的成长环境不一样。”风知意不用想也知道,七岁的孟西洲是被逼得没办法,才受那个罪、吃那个苦,“咱们孩子又没那个必要。”
她自己从小没有童年,就想着孩子能身心都健康地、自然地生长。没有正常童年而长大的人,比如她和孟西洲,都有阴暗扭曲的性子,掰不正的那种。
那是种不幸。
“我不是要让他过早懂事独立,我是觉得,咱们不能娇生惯养,你应该多让他干一些小活,不能养出他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懒性子。”孟西洲是真心觉得,“男孩子扛事儿的意识和能力,要从小培养。”
就算他们家衣食无忧,也不能娇惯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不能扛起责任的男孩子。
风知意想想也是,也就不反对他教育孩子的方式了。
一家人收拾好,围着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年夜饭,然后风知意夫妻俩就给孩子发红包,三个孩子高高兴兴地把红包塞进储钱罐里。
储钱罐是孟西洲用木头亲自做的,因为大孩子属牛、两小的属龙,所以他们储钱罐的外形都是按照他们各自的属相来雕刻的,肚子胖胖的憨态可掬,能装不少零钱。
孟灼最多,他晃了晃里面的钱,分量不轻,很有自信地道,“娘,我要存到我长大了,买爸爸今天开回来的那种车。”
之前在吃年夜饭的时候,风知意说起年后给老首长送年礼的事,就问了下孟西洲开来的那军用型的大越野车是不是借了老首长的。
谁知孟西洲却说,是他自己买的,说是为了他们家以后出行方便些。
这被孟灼听了去,眼睛亮晶晶地觉得那车超帅,刚得了小自行车的他就有了下一个大目标了。
风知意对他的“野心”轻笑,“好。那你好好存,等你以后上学了,你每次考多少分,娘就奖励你几块钱,怎么样?”
“真的吗?!”孟灼高兴得眸光大亮。
风知意含笑点头,“为了我们饭饭早点买大车,娘等着你载着我出去玩呢。”
“好!”孟西洲重重地承诺应下,暗暗发誓他以后一定每次都考一百分。
风知意看孟西洲准备好了洗澡水过来给孩子们拿衣服,就摸摸他的头,“好了,带弟弟去跟爸爸洗澡。”
毕竟儿大避母,孩子在满三岁开始有了性命意识时,夫妻俩就尽量让孟西洲照顾孩子这方面。
“嗯。”孟灼高兴地带着两弟弟去了。
等孟西洲带着三孩子一起洗了澡换上睡衣,一家人就围坐在厚厚暖暖的绒毯上,孟西洲带着大的下五子棋,风知意则跟两个小的讲故事,一起守夜。
不过三个孩子都没撑住,玩闹得不到十点就都睡着了。
夫妻俩把孩子给一一送去小房间睡好,风知意看这小床现在三个孩子睡,确实有点挤了,“要不让小的跟我们去一块睡?”
孟西洲不同意,揽着媳妇儿往外走,“他们仨好不容易不闹腾,咱们还不抓紧时间?”
风知意没好气嗔他,“少不正经!这大过年的不守夜吗?”
“守什么夜?”孟西洲完全理解不了除夕夜守夜的意义在哪,走出小房间就把媳妇儿抱起、步履匆匆地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浪费了!”
体贴他饿了快两个月,又才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年纪,估计是想得紧,风知意也就由着他去。
等两人都尽兴了,风知意才趴在他怀里问,“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之前她跑去帮他,那么多异常之处也不见他开口问一下。
孟西洲把她往怀里搂了搂紧,舒服地享受着跟她肌肤相亲的美妙感觉,“你想说,老公就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你不想说,那也没关系。我还是那句话,你是我宝贝媳妇儿就行,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
风知意想了想,她倒不是不愿意说,而是,“解释起来太麻烦了,那我就懒得说了?”
因为涉及到异能、空间什么的,要解释起来的事情太多,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估计也没法让他理解。
毕竟,很多原理她自己都没闹明白呢。
“好。”孟西洲低头,轻轻地抵着她额头蹭了蹭,“我媳妇儿可真是个懒婆娘,那老公只好自己用一辈子慢慢地去探索,看看我媳妇儿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绝世大宝贝。”
风知意不好意思地笑笑,昂头亲了亲他嘴角,“那你不介意吗?夫妻间不是该坦诚相待吗?”
她明显一身异常和秘密,可她家地主崽子不知是心大还是豁达,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好奇和介意,更没起过觊觎、贪婪等别样的心思。
好像她这些异常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跟所有寻常的普通人,没有两样。
“你不觉得咱们现在已经够坦诚相待了吗?”孟西洲说着搂紧她往身上贴了贴,感受着他媳妇儿的娇软细腻,舒服地喟叹,“可是一件衣服都没啊!已经毫无遮掩了是吧?”
风知意顿时脸一红,没好气地轻拧他,“你就不能正经点?”
孟西洲笑,然后一个翻身把她压下,给她理了理鬓发,温柔缱绻地从她额头亲到她嘴角,看着她的眼睛,非常认真也非常深情地表示,“宝贝儿,那些真的不重要。”
他是真觉得没关系,他媳妇儿再异常、再非凡,那也是给他生了三个孩子、跟他睡同一个被窝的妻子,他能接受和包涵她所有的一切,不管是好坏还是危险。
对于他妻子的非凡异常,他不介意,也不会把他媳妇儿当成异数来对待。在他眼里心里,他媳妇儿只是他娇娇软软的小媳妇,懒洋洋又心无大志还特别会花钱的小媳妇,让他想捧在手心里好好疼爱宠溺一辈子的小媳妇。
“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怎么轻松自在就怎么来,老公说不介意是真的不介意。”孟西洲描绘着她的眉眼,目光深情缱绻地似乎想把她刻在心里一样,“我只要你这个人,不管你有什么异常之处,哪怕是妖怪成精也没关系。你只要永永远远地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把我怀里当被窝睡一辈子就行。我就只有这一个要求,可以吗?”
风知意感动地微微点头,抬起手臂紧紧搂住他脖子,好半晌没有说话。
孟西洲埋首在她耳边,亲了亲她耳垂,“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风知意是真的仔细地回顾了一下上辈子,“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能让我遇到你。”
孟西洲听得愉悦一笑,微微起来些,亲了亲她嘴唇,“小嘴儿这么甜,晚上的糖醋排骨吃多了?这甜言蜜语说得,要把老公哄得找不到北了。”
风知意也笑,“哪有什么甜言蜜语?我是在说实话,真心的。”
孟西洲顿时往她身上一倒,晕乎乎地说,“不行了,老公被你甜晕了,需要媳妇儿的亲亲才能醒来。”
“让你贫嘴!”风知意笑着去挠他痒痒,痒得孟西洲当即笑得抱着她在床上翻滚。
闹腾了好一会,两人歇下来安稳地相拥在被窝里,风知意这才想起来问,“那事儿怎么样了?你怎么耽搁到今天才回来?”
孟西洲微微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和经过都交代给老首长了。”
他一点都不想参与那些争斗里,但他是无辜被拉进去的“当事人”,很多事情就需要交代一下,“不过那个赵学兵好像吓傻了,一直有说大猩猩吃人,所以就稍微耽搁了一下。”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怀疑他是在装疯卖傻,企图蒙混过关。”
之前他媳妇儿说改写赵学兵的记忆,其实并没有把任何事情给改变,只是把她的形象、以及她出现后孟西洲的形象,都改成了大猩猩而已。
而当初他跟他媳妇儿,可没有什么吃人的动作,这明显是赵学兵在胡扯。
风知意对赵学兵想无耻耍赖脱罪并不关心,他别说傻了,就是疯了、死了,他通敌叛国的罪也逃脱不了,“那你是怎么说的?”
“跟纪深和苏望亭一样,说我跟他们同时晕了。”孟西洲跟她解释了一下,说当时她离开之后,他去故意引了人去查看,然后就装晕跟那几个人一样躺在路边昏迷不醒。直到被救回去,纪深首先醒了之后,他才被救醒。
所以他知道的,不会比纪深多。
不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不可能这么快能赶回来跟媳妇孩子过年。
风知意比较关心的是,“那你说了,你猜测那事儿有可能是苏望亭在背后操控吗?”
“没有。这事态严重,没有证据的猜测,不能瞎说。”最重要的是,孟西洲实在不想跟这事儿牵扯上太多关系。
这事儿跟他又没有任何关系,他就是一个被无辜扯进去的炮灰,他可不想被设计进去做任何人的棋子。
“但谁都不会是傻子,赵学兵为什么会那样做?怎么跟敌军搭上线的?这些动机、过程以及利益相关,上面都会查的。但凡做过了,就不可能没有痕迹留下来。”
孟西洲说着顿了顿,“如果这事儿真的像我猜测的那样,是苏望亭在背后设计诱导。哪怕他没有什么实质的罪,在律法上没有罪名能成立,但他为了报私仇而赔上数百上千的战士性命,这做法,就足够其心可诛、罪不可恕。”
风知意听得微微点头,这就是之前她为什么觉得,苏望亭已经黑了,他跟赵学兵其实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你没说是对的,咱们不要跟这些事扯上关系。”风知意放心下来,随即又问,“那你这工作交接好了吗?以后还需要跑吗?”
“不用了,我已经交接好了,也跟老首长说清楚了。但老首长问我以后想做什么,这不上个月有改革开放的政策下来吗?我就说我想做点生意,然后老首长说我对军需方面有谱,就让我做军需供应商。所以,还是有点儿关系。”
说到这里,孟西洲征求她的意见,“媳妇儿你介意吗?我还没答应,说回来跟媳妇儿商量一下。你若介意,咱就不做他们生意。”
他也没什么野心,就想赚够能好好养媳妇和孩子的钱,以后能让他们锦衣玉食。
“不介意啊!”风知意笑,“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做官方生意还不稳妥吗?这性质,其实都有点像古代的皇商,不就是他家的老本行了吗?想必她家地主崽子也是乐意的。
思及此,风知意抬眼看孟西洲,果然见他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对于她的同意很高兴,忍不住莞尔地抬手摸摸他的脸,“你都打算做什么生意来着?”
“连锁超市和运输。”孟西洲对她倒是毫无隐瞒,“我已经准备好几年了,就等着改革开放这股东风呢!”
他这话,毫无防备地透露出他早就知道改革开放的事,风知意笑笑也没好奇。
“不过现在少了点资金,”因为之前提出来不少给投入建设学校了,孟西洲跟她一点都不见外,“媳妇儿你借我点钱呗!”
风知意笑,“你拿什么借啊?银行贷款还要拿东西抵押呢!”
孟西洲翻身压上她,贴着她蹭了蹭,意有所指地笑道,“我拿自己抵押,保证每天都把媳妇儿喂得饱饱的、伺候得舒舒坦坦,怎样?”
听懂了他意思的风知意顿时脸红地笑推他,“滚蛋!你这是得了便意还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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