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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兵热情的招呼盛轶过去,“小盛啊,来来,快来坐。”
陈嵘在一边笑着说:“先看会电视,饭马上就好了。”
“打扰您二位了。”盛轶把东西放下,笑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不用不用,你坐着去,客气什么。”陈嵘说:“我跟你叔叔啊,早就说让小棋带你过来了,只是你一直在出差……哎呦,这衣服怎么还湿了,赶紧去小棋屋里找件换上,别再冻感冒了。”
盛轶在身上拍了拍,“没事。”
“什么没事,你们小年轻就喜欢逞强,回头又生病了,快去。”陈嵘推了他一把。
盛轶拗不过,去了江棋房里。
这里他来过几次,摆设什么都没变,就是东西少了很多,被他搬到新房子里去了,不过橱柜里的衣服都还在,可能江棋经常回来住。
盛轶随便找了件毛衣套上了,湿衣服用袋子装着。
出去后,他坐到沙发上,和江兵随便聊了聊工作和生活上的事,也有几年没见了,但话里却没听出生疏,倒像是从研究生毕业的这么多年,他一直就没离开过。
江兵喝了口茶,突然咳了一声,问:“你跟我们家小棋……平时生活中,谁比较主动一点?”
他笑着问的,问完和他身后的陈嵘交换了一个眼神,把这个在盛轶看起来很普通的问题,弄的有几分神秘。
谁比较主动?
什么意思?
主动?
单纯的词他知道意思,配上那个眼神他就有点不理解了。
“我吧。”他说,江棋的性格,怎么说呢,算他们五个里面除了赵宏亮外,最稳重的,正因为稳重,很多事情深思熟虑,不做盲目判断,自然也不会有太主动的时候。
“哦。”江兵一个哦断了好几个音,盛轶莫名的从他纷繁复杂的表情里看出了一丝痛心来,“这孩子,是挺内向的,平时跟我们话也不多。”
陈嵘说:“跟你少,跟我还是挺多的。”
江兵:“……”
有敲门声,江棋回来了。
盛轶松了口气,刚才那气氛是怎么回事?
江爸江妈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是让他平时多照顾着点江棋吗?
因为他既不主动话又少的性格?
看他们的脸色,他是不是又没理解意思,所以答错了?
那么问题来了,江棋话少吗?盛轶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认真而严肃的回想了一下后他发现,好像这几年是真的不多,尤其是他回来后那副半冷不热,始终隔着二里地距离的样子,与江爸江妈刚才对他的热忱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为什么?他看着江棋。
江棋一回来就感觉气氛诡异,盛轶一看他,他心登时往下一落,不是吧,又被卖了?
他眼神追完他爸追他妈,可惜他们一个都不看他,江棋提心吊胆的挨到桌前。
吃饭的时候,那种诡异的气氛好像又消下去了。
陈嵘一个劲儿的往盛轶碗里夹菜,那量,看的江棋都胃疼。
“看这孩子瘦的,多吃点。”
盛轶只是笑,都夹到碗里了,也不好推。
江棋从他碗里夹走两个肉丸,这东西盛轶不爱吃他知道,“妈,你再这样,他下回该不敢来了。”
“都没吃什么呢。”陈嵘白了他一眼,“不能难得来一趟吃不饱吧。”
盛轶:“饱了饱了。”
江棋:“我们已经不是一顿吃七个馒头的年纪了,凡事要适量,吃发福了怎么办。”
“发什么福。”江兵趁着他不注意,又给盛轶夹了一个,“我都老年了还没发福,你们小年轻有什么可发的。”
江棋忍不住又去盛轶碗里掏,筷子被盛轶夹住了,“没事。”
江棋没松筷。
盛轶眼看着碗里的米粒被两个人较劲的快要翻出来了,只能先放开了。
陈嵘看着他俩,把盘子推到盛轶跟前,“想吃你自己夹,啊,阿姨是怕你客气。”
江兵先吃完了,放下筷子,突然上下不接的说了句,“有些事呢是要适量,虽然说都是年轻人,但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江棋一口一口干巴巴的嚼着肉,总觉得他爸那话那意思,说的不是吃饭的事。
“我自己来就行。”盛轶说,脸色正常。
以他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性格,知道自己的心思后,应该不可能这么正常。
所以还是安全的。
所以到底什么情况,一顿家常便饭怎么吃出了鸿门宴的感觉。
吃完江兵留盛轶陪他下会围棋,盛轶不会,江兵说了规则,又带着走了一局,盛轶就执个白子上阵去了。
江棋在旁边看了一会,发现这小子是真聪明,一旦知道规则,就能举一反三,虽然技术还很稚嫩,但看着已经不像是刚学的人了。
智商高的人情商低点,好像也能被原谅。
江棋泡了杯茶,去厨房帮忙洗碗。
陈嵘洗着洗着突然说:“孩子,你是个受啊。”
江棋一口茶喷了出去。
什么鬼?!
但比起他妈怎么会这么问,他第一反应居然是,“妈你还知道受呢?”
“你让我别乱说话我就没问。”陈嵘压低了声音,“我看到你俩睡一起了。”
“……”
江棋脸上一个大写的冤,“我床单被戚楠泼上牛奶了,我就一套新的,套盛轶床上了,没干我也没地睡啊。”
而陈嵘脸上则是一个大写的失望,“我还以为你终于出息了。”
江棋目瞪口呆,“怎么这么说。”
“我连你是受都认了,就想你俩能好上。”陈嵘看着外面,“你看看那孩子,多好,看多了跟你也挺配的。”
江棋:“……”
待到九点,江棋和盛轶一块下楼,心情复杂。
外面雨还在下,小了很多,两人一人一把伞,撑着走在小区的主干道上。
“抱歉。”江棋说。
“嗯?”盛轶说:“什么抱歉?”
“就之前,来的时候……”
“没事,我都没放在心上。”
可我放在心上了。
想把你拐回来给我妈当媳妇。
老太太失望的脸他都不敢看。
“我有点撑了。”盛轶说,不是一点,他现在打嗝在往上冒油,丸子里的油,感觉已经到嗓子口了。
“我去给你买点消食片。”
“不用了。”
“酸奶要吗?”
小区门口刚好有全家,江棋去买了两瓶,回来看到盛轶坐在了副驾驶上。
“不开了?”
盛轶摆摆手,“我怕半路开吐出来。”
江棋坐上车,酸奶放他手里,余光看到后座上还有一盒水果,“忘拿了?”
盛轶跟着往后看了眼,“给你买的,你不是喜欢吃橙子吗,而且最近天气干,多补点维C。”
江棋启动车子,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有个他抱着异样心思,却还可以安稳的待在他身边的朋友。
就那样吧,人生求到这种地步是不该再有什么怨言了。
电梯里,戚楠给他打电话,一接起来就很激动的说道:“我操,我就说背后不能说人,你知道谁回来了吗?”
“谁?”
“周时。”
“……”
“这小子不是移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戚楠说:“你知道吗,他之前一直跟我打听你呢,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江棋:“你说了吗?”
“没有,但那么多同学在呢,要找你还不容易。”
“知道了。”
“你悠着点啊,他要是来道歉的还好,要有什么其他想法,你跟我说,我找他。”
“嗯。”江棋挂了电话。
“怎么了?”盛轶问。
“有个老同学回来了。”
“要去聚会吗?”
“可能吧。”江棋说:“你今天还加班吗?”
“不了,可以早点睡。”
说是早点睡,躺下后江棋还是睡不着。
其实周时知道他的联系方式,他找过他,高中没有,从大学开始的,不时会打电话过来,江棋接过一两次,后来就没接了。
之后他就经常发消息或者邮件,内容早已经不是道歉,这些他都没跟戚楠说。
戚楠跟周时以前就是朋友,后来因为他的事闹的很不愉快,江棋不想再提这个茬。
周时要回来了,这个时候,他毫不怀疑他会来找他。
又多了一桩事,一桩需要瞒着盛轶的事。
他又想到他妈问的,你是个受啊。
他不是受,跟学弟和项目上认识的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是攻,是攻。
不过盛轶要是肯要他的话,受也无所谓。
他在这个事情上可以分对象的不讲究。
想多了。
他本来不觉得攻受什么的是个问题,他妈这么一问,像他受了多大委屈一样。
难道是好不容易养个儿子被人当成了女儿,或者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还是到了被猪拱的那一天?
“你是不是很介意跟人有肢体接触?”盖棉被纯聊天的时候又到了,这回由盛轶先发起话题。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今天那样搂着你,你好像很排斥。”
果然感觉到了,平时神经不是很粗的吗,这回怎么又不粗了。
“没有,那会不好走。”
“哦。”盛轶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过了会又说,“后来我穿你衣服还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你不也穿了。
“有些事情上,我好像一直拿捏不太准。”盛轶如果话说的不那么委婉,江棋大概能知道他说的有些事基本都是跟他有关的事,“如果有不对的地方,你直接告诉我,像今天这样……”
江棋属于那种感情释放的很淡的人,他对你好,藏在细枝末节里,不会一步到位,盛轶能感觉到,但多数时候又是飘忽不定的。
就算是这么多年的朋友,盛轶有时候仍然觉得自己看不懂他,他看得懂他和戚楠的相处,看得懂他和老赵他们的相处,唯独看不懂他和他之间的。
客观的以亲疏远近分,戚楠无疑是和他最好的,毕竟从初中就开始了,王文宇次之,一个宿舍的,赵宏亮最末,是通过自己认识的。
那他应该排在中间,盛轶搞不懂自己一个排中间的,为什么总有种被甩出五里地外的感觉。
他们都知道江棋不敢跟谁表白,就他不知道。
果然是被嫌弃了。
而且,排除前面种种,他其实一直不要脸的觉得,自己才是跟他关系最近的那一个,他们在一起了整整七年,那七年里的形影不离,相信戚楠和王文宇都干不过他。
而此时江棋想的是,上次房子事件留下的后遗症?
伤的有点深啊。
【略】
江棋用腿把下身隔开一点,上身离开的时候,身后被子不知道怎么拧的,一下没弄开,脑袋差点磕盛轶脸上。
江棋看着他,盛轶也看着他,黑暗里眼睛里都有光,呼吸在各自脸上扫了一圈。
江棋舔了舔嘴唇想吻他。
忍不住了。
轻轻碰一碰,就当是不小心的……
“压我胃上了。”盛轶别开脸,难受的说。
江棋忙放开,笑着摔回了自己枕头上,“酸奶喝了吗?”
“没喝,咽不下去了。”
“你不行啊桃子。”江棋一直在笑,想到了以前,和别的院踢完球,食堂快关门了,菜都打光了,师傅说有早上留下的馒头,他们就全要了,盛轶一个人吃了七个,完了还喝了水,也没像现在这样。
“凡事要适量。”盛轶学他今天的语气,“早就不是小年轻了。”
江棋学陈嵘,“你不是,我还是的。”
他起身去厕所,某件事十分迫切的需要他去适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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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们suo
不二家的糖
千万不要买美梅味
包装好迷人
味道好销魂
已d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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