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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萸,你知道我跟皇兄都无半点看不起你的样子,只有你愿意嫁与皇兄,皇兄才可能娶妻啊!”沈青羽说道,她深知自己兄长的心思,皇兄对叶桑萸,那是一心喜爱,可是,叶桑萸终究出身贫寒,且又是一个妇人还带着孩子,怎么也不可能嫁与皇兄为妻的,但是只要叶桑萸点头,却也能得皇兄全心怜爱,再无需一个人苦苦撑着自己跟孩子。
叶桑萸却有些自嘲般道:“公主,桑萸自知蒲柳之姿,又是弃妇之身,从未对皇家有半点期望,而且,我的孩子,绝不会叫其他女人母亲的。”她说的决绝又肯定,说这话的时候,她有些挺拔身子,那纤弱细腰,却是有着铮铮铁骨一般骄傲。
沈青羽见状,也只能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道:“桑萸,你真就这般铁了心吗,皇兄对你之心日月可鉴啊!”
“桑萸对沈大哥,从来只有兄妹敬仰,从无儿女私情!”叶桑萸说的决绝。
“哎,可皇兄不是这么想的,付家小姐已经等了好几年了,皇兄这般,着实辜负了人!”沈青羽有些叹息说道。
“公主与其来跟我说,倒不如好好劝劝太子殿下,而只怕,桑萸这一次,也怕要离开了!”叶桑萸说道。
沈青羽一愣,便是想到今天来的楚络,她试探般问道:“桑萸,你是要回赵国了吗?”
“可能吧!”叶桑萸说道,她跟楚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今日楚络明显是有些欲言又止,想来这一次,也不是简单的相遇。
沈青羽张了张嘴,又想说什么,但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道:“罢了,今天是我唐突了,那我先回去了,若你真要走,我会来给你践行的!”
“那就有劳公主了!”叶桑萸微微笑道。
送别了沈青羽,叶桑萸回到后院便是看到楚络等候模样,她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预感。“师兄,怎么了?”走上前去,叶桑萸柔声问道。
楚络叹了口气,便也是开门见山道:“师妹,师门有难,需要你援手。”
叶桑萸是有些不解神色的,按理说,若是真的出事了,她又能做什么呢?“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楚络有些无奈般道:“铁骑王穆王爷病重,是请了师父出山医治,你也知道师父的手一直有问题,这些年是药也压不住了。那一套天行针法,你深得师父真传,穆王爷的病,需要我们师徒三人一起施针。”
叶桑萸听着,眉头就皱了起来,铁骑王她是知道的,那是个脾气很残暴的老王爷,稍不如意就是打骂人。“可是这穆王爷威逼师父了?”叶桑萸多少猜测到了。
楚络点了点头道:“不错,穆王府扣留了师父,若是穆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便要师父抵命。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便是来找你。”
叶桑萸神色微微有些揣测,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天真的少女了。她其实想问为何铁骑王会找上药王谷,为何楚络会来宁国,但是她相信楚络不会骗自己的,而师父老人家已经一把年纪了,不该再担惊受怕。“既然是师门有难,我怎能袖手旁观,师兄,我们什么时候走?”
听到叶桑萸回答的这么爽快,楚络是有些心怀愧疚的。“桑萸,我看到你在这边过的很好,我其实不该来打扰你!”
“师兄说哪里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我总不能不顾师父,只是宸儿离不开我,若是要回去,我也只能带上宸儿。”叶桑萸最在乎的就是叶宸,回去,她唯一的顾虑就是孩子。
楚络叹了口气道:“孩子这么小,自然是要带在身边的,师妹,对不起!”他不能说,他来宁国是有人授意,他不能说师父的事也是有人挖了一个陷阱,让他们跳进去,他心里是矛盾的。一边是授业恩师,一边是师妹,大不了解了师父之危后,他誓死保全师妹便是。
“那我便是准备下,赶紧启程。”叶桑萸也不含糊,便是说道,她这般决定,一来是因为师父对她恩重如山,她不能袖手旁观;二来,沈青羽说的也让她知道,是该避嫌了!
回到自己屋内,丽娘已经哄着宸儿睡下,叶桑萸将丽娘叫出了屋。“丽娘,师门有难,我要回去,宸儿离不开我,我也要带他一道走。”也没有其他借口,叶桑萸是直接说了出来。
丽娘这当下是有些咋呼了,颇为愤愤道:“我就知道这姓楚的来没好意,桑萸,你走了,这医馆怎么办,你那么辛苦才在西京站稳了脚,这怎么能说走就走,沈公子知道吗?”
“事发突然,我也顾不得跟他说了,我明日就走,这医馆,便请你跟卢大夫先看着吧!”叶桑萸说道,这次走,也是为了避开沈白觞啊!
丽娘却是不答应,只听她说道:“桑萸,这医馆是你的,卢大夫还好说,但是我一个不懂医术的人算什么。而且,宸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离不开你这做娘的,我还离不开他呢!要走,我跟你走!我怎么都觉得这姓楚的不怀好意!”
叶桑萸有些失笑,开口道:“丽娘,师兄是跟我一块长大的,他断不会骗我,而且,我便是回去了,那也是我的故乡,倒没什么的。”
“你真的觉得非走不可?”丽娘有些急了。
“嗯,这一次是必须走的,丽娘,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叶桑萸喜欢这里,在西京,她有朋友,有自己的医馆,可以将以前全部抛开。
丽娘眉头皱的紧了,却是一口咬定了般道:“要走,我跟你一起走,你一个人照顾宸儿怎么行,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这医馆……”叶桑萸其实是有些放不下的。
“就请卢大夫看着好了,沈公子在,也不怕丢了不是。”丽娘说道。
“丽娘,赵国离这千里之遥,你真的要跟我一道去吗?”叶桑萸心下是有些暖暖的,丽娘是很热心的,让她在西京的这些时日,也多是感受到丽娘的关心跟照顾。
“反正你跟宸儿去哪,我便去哪,这姓楚的也实在是讨人嫌,好端端的,非毁了人的清净日子不可了。”丽娘是迁怒楚络,这有些碎碎念般地说着。
叶桑萸只笑笑,师兄也是无奈没有办法的。“那你帮我顾着些宸儿,我去跟卢大夫说说。”
对于叶桑萸突如其来的告知,卢大夫父子都有些意外的,只叶桑萸说的于情于理,倒也挑不出毛病来。卢大夫倒是好说,他是医馆的坐堂大夫,领的是叶桑萸的工钱,这多看下房子倒也不算什么。
“叶大夫,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卢大夫应下后,便是开口问道。
“那边事情办完,我就会回来的,那些日子就有劳卢大夫了!”叶桑萸是同时也将接下来近三个月的工钱给了卢大夫,再多加了五十两,当是卢大夫帮她照看医馆的酬劳。
卢大夫是推辞了几下后就收下了,倒是他一旁的小卢大夫卢连生,很有些着急。“叶大夫,你这真的是要走吗?”他有些拘束又有些紧张般说道。
叶桑萸点了点头,这卢连生年纪是跟自己一般大,一张净白面上有些泛红,对于他的心意,她也是心下明了,只是,她也只能当做不知道的。“嗯,事情紧急,我不能不走。”
“你可一定要回来啊!”卢连生是立马说道。
叶桑萸笑了笑,说道:“这是我的医馆,我自然是会回来的,小卢大夫,我不在的时日,也麻烦你了!”
“我一定会帮你看好医馆的。”卢连生是双颊泛红,保证般说道。
叶桑萸是谢了几句,便又是去打点医馆的伙计,该给的工钱都先给了,她希望自己不在的时候,医馆能一切照旧。
楚络是暗处看着叶桑萸做着一切的,他印象里的小师妹,从来都不曾这般从容干练过,以前的时候,她都是躲在他跟师父后面,再后来,跟了程玄铮,也必不用去做什么的,这五年,他的师妹已经变的如此的大方得体,精明能干,这样的变化,那个人可曾想到?
叶宸午后醒来的时候,便是看到叶桑萸在整理行囊了,他揉了揉惺忪睡眼,开口道:“娘,我们这是要出门吗?”
叶桑萸见他醒来,便是放下手中的事情,坐到床边,为孩子理了理衣服,开口说道:“宸儿,娘要带你跟师伯一道回赵国,你想不想去看看娘长大的地方啊!”
“那白爹爹怎么办?”叶宸没有问回去做什么,只头一句话便是问起沈白觞来。
叶桑萸一愣,拉着叶宸的小手道:“宸儿,等娘将赵国的事情办好了,会带你再回来的,到时候你就又可以见到白爹爹跟青姑姑了!”
“哦!”叶宸也不多问,只小脸有些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宸儿乖,娘事情办完了就会带你回来的。”叶桑萸是怕叶宸害怕去陌生的地方,便是安慰道。
“没关系的娘,娘去哪里,宸儿就去哪里!”叶宸看着叶桑萸,认真说道。
听着孩子懂事的话语,叶桑萸心下暖暖,便是将叶宸搂在怀里,柔声道:“娘跟宸儿说哦,赵国也有很多好玩好看的,娘相信宸儿一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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