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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看见儿子回来了,原本就委屈的她,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边抹眼泪,一边指着秦老爹道:“你问问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秦勇看见她娘哭的那么伤心,他爹拉着他娘任凭打骂,也是没了主意。
“娘,我看还是把这事和李家摊开来说的好,牛可不比旁的牲畜,这要是突然就没了也没个说法的···”秋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勇狠狠的递了一记刀眼,秋香把头缩了缩。
顾氏原本就是想去闹的,听秋香这么一说,自己儿子和相公都无话可说,更加深了自己的信心,于是再也不管不顾的,撒着脚丫子就往李氏家跑。
“你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婆娘!”秦勇看着自己娘跑出去了,他也跟着去了,秋香则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跟在了后面,只有秦老爹低着头不说话。
顾氏泪眼朦胧地跑到李家,这李三郎正在锅灶里添火,李氏不时地往锅里加艾草和水,宋幺妹在给每个房间地面上撒上刚刚煮好的艾草水。
顾氏看院子里没人,立马扯着有些哭腔的嗓音喊道:“李氏,你给我出来!”
李氏正准备往锅里下艾草的手一顿,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步履艰难的准备转身出去,却被李三郎制止了。
李三郎抓住李氏的手臂,用眼神告诉他娘不要怕,一切有他,李氏看了看儿子,流着眼泪站在了原地。
这时原本还在房间撒艾草水的宋幺妹也听到了,端了个盆就出来了,“呦,顾婶子来啦!”
“谁是你婶子!”顾氏啐了口吐沫,最后又抹了抹脸上的泪,镇定心神的说:“你们家牛把口蹄疫病,过给我们家牛了,你们说该给个什么说法?”
宋幺妹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因为这个原因呀,“那婶子说想要个什么说法?”
原本宋幺妹还有些担心秦老爹,害怕他不知和顾氏怎么交代,现下见顾氏怒气冲冲的过来讨说法,一颗心也就放下了,这说法无外乎就是赔钱了。
这时李三郎也出来了,顾氏看见了李三郎那双冰冷的眼睛,胆量一下就少了,原本要说的话,也不敢说出来了。这李三郎是个傻子,这要是发起病来打她,可怎么办呢?
顾氏眼神闪躲,心里七上八下,却是在瞟见正跑过来的秦勇和秋香,胆量一下子就大了,她挺了挺腰杆,“我们家的牛本来是好好的,就是因为你家的小牛马上就要没了,我家的牛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你们必须赔给我合适的价钱,要不然我和你们没完。”
顾氏说完再也不管什么形象,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宋幺妹将手中的盆换了只手臂夹着,“那你说要多少?”
“八两!”顾氏不管不顾的直接开了口,她已经算过了,这一头成年的牛需要十两银子,现下家中还有三两,如果他们赔八两,买了牛还可以落下一两银子。
八两?这顾氏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嫂子你这话说的也不怕闪了舌头,这八两银子最少能买三头小牛,要是买成年的普通的牛就可以买一头,还多一二两银子。不知这八两婶子是怎们算的?”宋幺妹承认在这件事情当中,虽然自家是无心之失,但这秦家的牛要真是失了也是因为自家的原因,适当的赔些理所应当,但这漫天要价,则恕她难以从命。
顾氏知道自己的心思被宋幺妹拆穿,但脸上却没有丝毫愧色,眼珠子转了转,“我家的牛可是最上等的牛,这么些年从未生过病,而且性格温顺,现下,北方出现了牛病,这边未免不会波及,短时间内,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买到健康的牛,这些天没牛给我们家带来的损失,是不是也要赔些?”
宋幺妹冷哼一声:“婶子,我之所以叫你一声婶子,是看在秦叔的面上,你家的牛现下确定是生病了么?更别谈说是因为我家的牛染的病,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过来要赔偿,这若是你家的牛没得这牛口蹄疫病,又该如何?”
顾氏这活心里也乱了,这牛染病的事是秋香说的,当时回到家就看见她的相公再烧艾水,这若是没事,他会这么干么?别人不了解,她可是他相公肚子里爬出的蛔虫,这平日里要秦老爹下个厨房,他还不得把她骂死!现在却主动到厨房里来了,但若是···
想着就看向秋香,秋香心里也是慌了,这话都是她说的,这要是牛没事,那原本就在家里没地位的她,这下就更没地位了,说不定还会让秦勇把她休了。这秦家虽不是大户人家,但家里的人都很勤快,在这宋家村,也算的上小康的家庭,若是就这样被休回去了,他的爹娘还不得把她骂死,就算爹娘不说,那些个嫂子啥的,就算是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她淹死。
她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对顾氏回了个肯定的不能在肯定的眼神。
顾氏得到了秋香的支持,心中更加肯定了,恐怕这宋幺妹想在这拖延时间,在等她相公秦老爹,要是他来了,就他和李氏的关系不得把价格压的低低的?甚至有可能连赔偿都免了。
不行,她得速战速决,想着眼珠子又转了转,“那你说该赔个多少?”
就在宋幺妹心里在盘算着,该给多少的时候,这秦老爹一句话给打断了思绪。
“赔什么赔?这病还没确认。就算是确认了,这也是天灾人祸的,怪不得旁人,再说这三郎叫了你多少年的嫂子了?出了事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还想着扇风点火的。”秦老爹吸了口烟,缓步向这走来。
顾氏一听不干了,本来她还想着只要能稍微挽回些损失就行,现在她却改变想法了,“你还知道三郎叫我嫂子啊?你知道自己是别人的叔,就不要老是惦记着别人的娘!”
秦老爹听的怒了,拿起烟干就要上来打顾氏,顾氏往旁边一挪,泪水涟涟道:“你还不许我说,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你只不过是李老爷家的长工,竟然就妄想着李家的千金,不过这李氏也是个不知羞得,那么好的家事,富贵人家的子弟不要,偏偏就看上了李贵这穷小子,竟然还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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