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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都是半复古的建筑。院中站了不少人,其中两个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其中一个是当初接南法会的生意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扎纸人的老头!难怪这抬轿的纸人看着眼熟,原来是出自这家伙之手。
另一个身影更加的匪夷所思,是当时给唐老板看寿衣店的阿周!这小子怎么会在这?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些人又是什么人?难道他们是唐老板的人?
“这小子怎么在这?”麻老头指着阿周向其他人问道。
他也不知道阿周的情况?
“你们见过?他是我们的人。”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相貌英挺,颇有几分气魄。
“算是见过,没想到这小子也是这一行的。”麻老头说罢没有再做理会,向我示意道:“这是我徒弟王洛。”
那男子上下看了我一眼,这目光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这是什么地方?”我问麻老头。
“这里是陆家。”那男子说道。
陆家?这又是什么?
那男子示意我们进屋说话。
来到客厅中,麻老头告诉我,陆家是岭南一带的一个巫祝世家,由古时的越巫发展而来。这陆姓与壮族的鸟崇拜有关,壮语中称鸟为“若”或者“骆”,出于对鸟的崇拜,人们取与“鸟”音相近的“骆”为氏族部落姓氏,后演变成了壮族地区的大姓——陆姓。鸟为越祝之祖,这一家人遂行陆姓。
陆家素来低调,故而鲜为人知,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实力。麻老头消失的那段时间就是到陆家来了。之前的事也是陆家帮忙摆平的。
在大院里说话的那人叫陆彦羽,是现在陆家的当家人。那扎纸人的老头也是陆家人,麻老头叫他“陆老鳖”,从这称呼就知道两人的关系不怎样。那阿周的全名则叫陆周。
“我之所以知道知道你们在那,就是凭借陆家的情报,也多亏得人家帮忙布下那阵法对付阴尸,否则你当老头子真的能一个人对付得了那具阴尸?”麻老头道。
“是是,这回多亏了您老,否则我的小命就要落在里边了,不过您老是不是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了?韦二爷为什么要监视我们,她和江相派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道。
“也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其实与我跟江相派的仇怨有关,”麻老头道,“我素来不喜江相派的作风,所以和江相派不和,姓韦的和江相派是一伙的,自然也容不得我。”
“韦慕白又是怎么回事?你之前说分赃不均是什么意思?”
麻老头带着几分不屑的说道:“利益冲突呗!各自都想把东西占为己有,于是就把对方宰了。”
“东西?什么东西?”
麻老头看着我,正色道:“听说过羽人吗?”
羽人!他知道羽人的事!
我点点头:“听韦二爷说过?”
他瞥着我,没好气的说道:“她连这个都跟你说,你小子不会被她策反了吧!”
我苦笑:“还策反呢!您老就别笑话我了,你徒弟我这是被当枪使了,羽人的事我也就是偶然听她提到过,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这羽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麻老头斜睨着我,大有我给他蒙羞之感:“你小子明明一开始挺机灵的,真是越来越不灵光了,你给我听好了,这羽人是一类神物……”
麻老头所说的和韦二爷的说法差不多,只不过多了几分神秘色彩,羽人这东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确实存在一些具有特殊力量的骨头和羽毛,而且这些骨羽历经多年不朽不腐。韦慕白和江相派一直再找羽人,后来似乎是有了比较确切的消息,然后两方就闹翻了。
“那姓韦的之前那些奇奇怪怪的生意,其实是找羽人去了,这就是为什么老头子我这么不愿接她的生意。”麻老头道。
“她不是跟江相派是一伙的吗,为什么要找你去找羽人?”我问。
麻老头白了我一眼:“当然是因为你师傅我本事了得!”
他又道:“这段时间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吧,等这件事过了再说,姓韦的找不到我们自然也就算了。”
阿周领着我来到安排好的房间,这情形和当初在寿衣店中的情形有些相似,只是换了不同的地点,不同的组织。
他领我到房间后就离开了。
关上房门,我四处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摄像头或者符咒之类的东西,这才坐到床上。
麻老头说谎了!
离开城中村的小楼的时候,图额探向我的左胸腔之后,向我轻轻摇了摇头。我的身上根本没有什么鬼咒!
为什么麻老头要骗我有鬼咒,硬让我入行?他总不能是“惜才”,这一路走来,我自认自己并不是这一行的料。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韦二爷向我示好当真是因为麻老头吗?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会不会是和麻老头一样的原因?
韦二爷和江相派在找羽人,那么麻老头和陆家呢?既然是如此奇异的神物,他们就不心动?
一个念头忽的浮现脑海,如果麻老头他们也在找羽人,他拉我入门将我留下、韦二爷向我示好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我和羽人有关?
我摇摇头,按照他们所说的,别说羽人,我身边也没有哪里存在羽人骨羽的迹象。但是也有可能是我自己没发现,他们觉察到了,这些人都精得很,绝不会透露给我知道的。
我心中感叹,我把他们当师傅、当朋友,结果到头来都只是一场谎言罢了。
图额估计就是意识到了,才想要跟来,以及给我提示。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阿叔和婶子,韦二爷调查过我,对我知根知底,她要想找我,有的是办法。
想当初我还以为她调查我纯粹的就是不放心身边人,现在想来是另有目的。
我必须得离开这里,回去一趟,确定阿叔和婶子没有收到牵连。如果这些人阻挠的话,也就印证了我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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