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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琮听了,却只是苦涩一笑,如果能够生个汉子出来,他何至于如此?韩孑立那样的人,他很稀罕吗?如果可以,他倒是宁愿守着自己的孩子过完下半辈子,只是到如今,他也不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生不出汉子了。陈琮摇了摇头,起身对俞谷说道:“你自便,我去会会那位冯家二少夫人。”
此时被他们讨论的陈多也遇到了一个颇有渊源的人,俞家大少夫人也就是冯乐的好友俞振生的妻子樊宴初。也许是因为两人的夫君关系很好的缘故,陈多和樊宴初对对方都颇有好感,不由独自进了一个亭子聊了起来。
两人是初次相识,一时也没有别的话题,不由就聊起了各自的夫君。冯乐和俞振生的性子还挺相似的,两人聊着越发觉得投机,陈多不由想到,樊宴初大概就是冯乐所说的能够结交成为好友的人了。
陈琮正是在这时到的,他站在亭外,静静地等他们一句话说完,这才微笑说道:“俞少夫人、冯少夫人,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看着袅袅走进亭中的陈琮,樊宴初心中有些诧异,他和陈琮虽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大家公子,但因为年龄差了几岁,大家还真没什么交情,他也根本没想到陈琮会过来找他们。
然而无论樊宴初心里是怎么想的,听到陈琮这句话,他当然也只能微笑回道:“不打扰,不打扰。多多,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韩家的大少夫人。”樊宴初知道陈多刚刚进入这个圈子,哪怕在家中看过大安县各大世家的资料,恐怕一时之间也无法把资料和人对应起来,便主动地帮他做了介绍。
三人互相见了礼,这才重新坐下说话。陈多和樊宴初都不知道陈琮的来意,一时间说话都比较谨慎。一开始陈琮只是在旁边听着,仿佛真的就是来凑个热闹的,过了一会儿,他才突然说道:“俞大少爷和冯二少爷都有古君子之风,真是让人羡慕。”这话一出陈多和樊宴初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他们都听说过韩家大少爷的那些风流韵事,只是他们和陈琮也不熟,这话实在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接才好了。
陈琮也不在意,又说道:“我听说冯少夫人娘家有一个弟弟,是个长得花容月貌的哥儿。”
听到这话,陈多心里顿时就明白了,看来即便他重活一世有了不同的命运,他的弟弟陈若却还是沿着前世的路走了下去。但表面上他依然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笑道:“韩少夫人是从那儿听说的?我娘家确实有一个弟弟,容貌是很出色。”虽然知道了这件事情,但陈多一点都不想去管陈家的事情,陈若的结果如何他也不想去烦心。樊宴初似乎听出了些什么,只是还摸不清楚陈琮此来的目的,便暂时没有说话。
陈琮继续说道:“听说冯少夫人的这个弟弟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不知道是否已经定了人家?”
听到这话,樊宴初更是惊疑不定,心中猜测陈琮打听这个的目的。陈家和韩家确实都有适龄未婚配的庶子,可难道陈琮是想联姻吗?不应该吧,无论如何陈多的弟弟也只是个农家哥儿,韩家恐怕是看不上的。
至于陈家,樊宴初想了想,陈家这些年倒是确实在走下坡路,否则当初韩孑立花名在外,陈家怎么也不能把自家的嫡哥儿嫁给那样一个汉子。可谁让陈家的情况越来越不景气,得靠着联姻支撑呢?而有能力提携陈家的这几家,谁不知道陈家的情况,除了名声太差不好说亲的韩孑立,愿意娶陈琮这个陈家嫡哥儿过门的人还真就没有了。
但凡有别的选择,陈家也不会把自家千娇百宠长大的嫡哥儿往火坑里推啊。如果说陈家为了巴结上冯家,想要让自家的庶子娶陈多这个冯家二少夫人的嫡亲弟弟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这只是逻辑上看起来很有可能而已,实际上根本没有可操作性。因为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有一个规定,那就是——同姓不婚。陈多的嫡亲弟弟自然是姓陈的,陈家的庶子肯定也姓陈,两个姓陈的如何结亲?所以樊宴初想了一圈,还是没想明白陈琮的想法。总不会陈琮是想给陈家的表少爷说亲吧,那可就达不到拉近和冯家关系的效果了。或者是韩家的哪个分支的少爷到了适婚年龄?这倒是还算门当户对。
与樊宴初不同,陈多对陈琮的想法门儿清,估计是不想让韩孑立纳陈若这个妾吧。但陈多丝毫没有露出自己的想法来,淡然笑道:“我出嫁之后和娘家早就没有往来了,以后也不会有往来。我那个弟弟心气高得很,他的婚事我不太清楚,也管不着。韩少夫人如果有什么想法,自可以去找我父亲和爹爹说,和我说了也是没用的。”
陈琮的表情变幻莫测,语气却有点冷漠,“哪怕令弟去给别人做妾,冯少夫人也不管吗?”陈琮知道自己这样的语气实在太过于尖锐了,很容易得罪了陈多,给韩家和陈家招惹麻烦。可这件事情,陈琮是真的有些忍不下去了,他忍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自己变得稍微好过一些。
陈琮做公子的时候,也是个开朗大方的性子,爱笑爱闹。虽然因为陈家的没落有些担忧,但总体还是个很好的人。出嫁之后,他在韩家受了这么多委屈,而娘家人只会让他忍耐,为了陈家而忍耐。陈琮一次次地忍了,他明白自己从小受到家族的供养,才有那般养尊处优的生活,他不能忘恩负义。
可这样压抑的生活,多少改变了陈琮的性格,他变得阴沉、尖锐、充满攻击性。
听到他的话,陈多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说道:“我出嫁之时就已经和娘家说好了,从此以后恩断义绝。嫁出去哥儿泼出去的水,哪怕日后我父亲和爹爹无人供养,我都没有这个责任,更何况我弟弟的婚事。”从陈琮言语中,陈多能够看出他对丈夫的不满和怨愤,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又有什么错误?冲他发泄怒气,不觉得可笑吗?
陈琮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默默站了起来,说道:“抱歉,是我失礼了。冯少夫人、俞少夫人,我就不打扰两位了。”说完,陈琮果然没有迟疑,转身直接离开了亭子,背影颇有些凄凉的味道。樊宴初目瞪口呆,直到此时他才明白陈琮这次过来的目的,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呢,而且那个韩孑立居然是想纳陈多的弟弟做妾?樊宴初心里不由有些愤怒,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韩孑立看上什么人不好,居然看上了陈多的弟弟,哪怕陈多和冯家都不管,这也是赤果果的在打脸!韩家的下一任族长,也是让人大开眼界。
还有陈琮,这事儿和陈多又有什么关系,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来找陈多兴师问罪?简直莫名其妙。
樊宴初愤愤不平地说了一通,说完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和陈琮差了岁数,接触也不多,但我听说他当初做公子的时候,性情很好,爹爹他们都是赞不绝口,还让我们向他学习呢。”
“那时候大家都在讨论怎么样的出色的汉子才能配得上他,只可惜后来陈家日薄西山,为了维持家族把他推出去联姻,选择的还是韩孑立那样的浪荡子。他会变成今天的样子,也是让人没想到。”
陈多闻言笑了笑,只说道:“横竖和我们也没什么相干,且看着也就是了。人啊,心态很重要。”他这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去了,论起所遭受的苦难,陈琮能和他比吗?他陈多不也没有变成一个对谁都充满攻击性的人?他不同样依然对生活充满了憧憬吗?他知道这样想似乎有些自恋,但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樊宴初摇了摇头,也不再说陈琮,转而问道:“多多,你那个弟弟的事情,你真的不管了吗?虽然是他自甘堕落,但到时候关于你的流言蜚语恐怕也不会少。”他和陈多虽然才刚刚相识,但聊得投机,樊宴初竟也将陈多当做故友一般了,突然听闻了这样的事情,他不免要担心起陈多来。
陈多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这事我是真的不想管,而且也不能管。我娘家人的性情你不知道,被缠上了那是甩都甩不掉,好不容易脱离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陷进去了。至于流言蜚语,我倒是不在意,关于我的流言蜚语,我听多了。看到我脸上的这块胎记了吗?”陈多侧过脸,把有胎记的那半边正对着樊宴初。
樊宴初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原来陈多的脸上确实有一块很大的胎记,只是颜色已经很浅了,看不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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