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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痕累累的桐山和雄刚刚逃出树林,背后便响起一记枪声。子弹击中他的后背,令他一头栽倒在地,在地上翻了个跟头,便仰躺在地一动不动。
那颗子弹当然没有击穿他的避弹衣,他顺势倒地并采取仰躺之势,自然是为了不让偷袭者发现他背部并未出血。
而他遍体是伤,这一个翻滚,也令他滚过的草皮上沾染了不少血液,看上去颇具迷惑性。
如果手中有枪,桐山和雄必不会装死。可惜他现在手无寸铁,两眼不能视物,体力又已消耗到了极限,早就是强弩之末,因此只能躺在地上装死。
“咯咯……大名鼎鼎的桐山和雄也不过如此嘛!”
一把略显沙哑但极性感的女声响起,随后便见一穿着超短裙、性感夹克的长发美女从林地边缘的一处树杈上跃下。
这美女便是女生中最厉害的相马光子。
她或以色诱,或靠演技,以一己之力杀了不少同学。在这一班学生中,除了魔王一般的桐山和雄,就数她杀的人最多。
她本在树林外游荡,这林地外的地势比树林要高,因此她恰巧看到桐山和雄从林中狂奔过来。
在估算出桐山和雄奔出树林的方位后,她便爬到了一处离地约两米的树杈上,待桐山和雄奔出树林的一刹那,从背后打了他一黑枪。
见桐山和雄中枪后翻滚着躺倒在地,身周的草丛上又是血迹斑斑,相马光子以为桐山和雄已经濒死,便跃下树来,咯咯笑着踱到桐山和雄身边。
“哟哟哟……怎么伤成这样儿?是谁伤害了可怜的桐山君哟!”
说话间,她用脚尖踢了踢桐山和雄的脸颊:
“这么俊美的脸蛋儿,可惜眼睛却毁了……真是让人伤心呢!”
她啧啧叹息着,俯下身子,抚摸着桐山和雄的脸:
“桐山君,你知道吗?光子很讨厌你呢!很讨厌你那种眼神……无论看什么东西都像看着尸体一样……就连看着光子时,那眼神也从未改变过。好讨厌……你真的好讨厌!”
说着,她在桐山和雄脸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
“向我道歉!”
桐山和雄一动不动。
啪,又一巴掌。
“向我道歉!”
桐山和雄还是不动。
啪,第三巴掌。
“向我……”
话未说完,桐山和雄动了。
他的头猛地仰起,相马光子正蹲在他身边俯看着他,脸离他的脑袋不足三十公分。桐山和雄这猛地一仰,令相马光子措手不及,鼻梁被桐山和雄的额头撞个正着!
砰!
一声闷响,相马光子痛呼一声,鼻梁断裂,鼻血也是喷涌而出。
而桐山和雄头撞相马光子的同时,左手五指并拢作刀,一记手刀直刺相马光子腰部。
卟哧一声轻响,他这只肉掌竟像利刃一般刺进相马光子腰里,整只手掌都没入了她腹腔中!
相马光子惨叫一声,枪口猛地指向桐山和雄脑门,忍痛扣下了扳机。
但在她扣动扳机的同时,不能视物的桐山和雄好像看到了她的动作一般,脑袋微微一偏,恰好避过了枪口。子弹擦着他的头皮掠过,将他脑后的草地轰出一个小坑。
桐山和雄没给相马光子开第二枪的机会。
避过这一枪的同时,他那血淋淋的左手飞快地自相马光子腹腔中抽出,闪电般切中她持枪的手腕。
咔嚓骨裂声中,相马光子手腕诡异地弯曲,枪也掉落下来,被桐山和雄一把抄住。
桐山和雄夺枪在手,对准相马光子的胸膛连轰数枪,打得她倒跌出去。然后他一跃而起,大步走到已濒死的相马光子身前,一枪击中了相马光子眉心!
击毙相马光子之后,桐山和雄扯下她身上的提包,将包挂在肩上扬长而去!
由始至终,桐山和雄都是一言未发,面无表情!
岛上居民区一栋虽不大但颇显精致的别墅内。
桐山和雄坐在花园里,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个急救箱,一盏酒精灯,一瓶碘酒。
他双眼的伤势已经自行处理完毕,右眼上下眼皮完全缝合到了一起,左眼破掉的眼皮也缝了起来。现在眼皮虽然红肿,眼睛只能眯成一线,但是勉强恢复了几分视力。
浑身上下数处重伤,但桐山和雄仍旧面无表情,仅余的左眼也是空洞无物,看上去有如黑洞一般。
嵌在他右臂里的两粒子弹已经挖出,但他试了几下,发现右臂仍有些使不上劲,便用手术刀剖开右大臂内侧,从中抽出韧带,将韧带折叠了一段,再将之缝合。
做好这些,他的右臂便又变得强健而有力。
他站起身来,提起夺自相马光子的提包,披着校服外套,手持夺来的手枪,大步离开了这间别墅,继续他的猎杀旅程。
楚河的内伤比想象中要重。
他不仅无力背起黄泉,连走路都有些问题。于是只好让黄泉扶着他,由他指示方向,就这般跌跌撞撞地走了近三个小时,总算在下午六点之前离开了禁区,进入安全区域。
“哈,黄泉,我们运气真不错,这里是居民区,今天晚上可以睡床了!”
楚河和黄泉来到的安全区域,正是桐山和雄刚离开不久的那处居民区。如果他和黄泉早来十分钟,就会撞上桐山和雄!
还好两人一个内伤,一个失明,速度慢得有如乌龟,这才与桐山和雄错开。否则即使楚河手上有四把枪,也不见得是处理好了伤势的桐山和雄的对手。
“那栋房子不错,来往这边走……”
在楚河的指示下,黄泉扶着他走进了一栋精致的别墅——正好在桐山和雄离开的那栋别墅的正对面。
楚河和黄泉当然不会这般大意,随随便便就往房子里面闯。在进屋之前,楚河观察了好一阵,才和黄泉推门而入。然后又和黄泉将楼上楼下每个房间搜索了一遍,确定没有藏人之后,两人这才安下心来。
死在桐山和雄枪口下的衫村弘树有一个定位仪,可以通过定位仪确定戴着颈圈的活人的位置。楚河打扫战场的时候也捡到了那定位仪,可惜那个宝贝在衫村弘树和桐山和雄打斗时中了流弹被打烂了。
否则有定位仪在手,首先就能立于不败之地。进屋休息也不需要小心翼翼地逐室搜索了。
休息之前还得布下警戒线。这别墅内不缺工具,楚河用钓鱼丝在别墅内外布下数条警戒线,鱼丝连接到室内,室内的鱼丝上挂满了易拉罐。如果有人闯入,碰到鱼丝,室内的挂在丝线上的易拉罐就会发出响动作出预警。
布置好这些,楚河到浴室里放好热水,让黄泉去洗个澡,他自己则跑到厨房,从冰箱里找出不少吃食,准备做顿热饭。
眼下还活着的,已是少于十人。而本场任务的要求是二选一:要么以胜利者的身份离开冲木岛,要么和胜利者一起离开冲木岛。
而要成为这个游戏的胜利者,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掉其余所有的竞争对手。也就是说,如果楚河和黄泉想以胜利者的身份离开这个冲木岛,那他和黄泉两人只能活一个。
所以第一个完成任务的办法行不通。
那就是只剩下第二个方法:和游戏的胜利者一起离开冲木岛。
无论是原着还是电影,在大逃杀中都有一个关键性人物:上届胜利者川田章吾。
他在上届获得胜利后,曾入侵国防系统,得到了取下颈圈的方法——这颈圈既能监控游戏者的位置,窃听他们的谈话,还能监测他们的生存状态。想用暴力破解颈圈,颈圈就会爆炸。而想要游泳离开冲木岛,颈圈同样会被遥控起爆。
这一来,就使游戏者必须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内自相残杀,直到剩下最后一人。到那时颈圈才会失效。
而川田章吾就有办法让活人的颈圈失效,造成其已经死亡的假象。
所以无论是原着还是电影,最后都是靠着川田章吾掌握的方法,才令主角七原秋也和中川典子同时活了下来。
但是楚河和黄泉与川田章吾不熟。他俩又在一开始就被北野特别关注,挑拨了一把他俩和全班学生之间的关系。
所以楚河没有获得川田章吾信任的把握
他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该怎样获得川田章吾的信任——或许可以利用一下主角七原秋也的善良,但是川田章吾可不是好糊弄的。
还有一点:那已经死掉的衫村弘树和七原秋交情非常不错。在游戏刚开始的那一晚,楚河打了千草贵子三枪,结果千草贵子吊住了一口气,告诉衫村弘树是“插班生”干掉了她。
然后衫村弘树遭到桐山和雄追杀,却侥幸活了下来。
先前说过,那衫村弘树的装备是个定位仪,而无论是原着和电影之中,都有衫村弘树通过定位仪找到七原秋也的场景——楚河可不敢保证逃过桐山和雄第一次追杀的衫村弘树,在找到琴弹加代子之前没有遇上七原秋也。
如果衫村弘树真的遇上了七原秋也、中川典子、川田章吾三人,那么楚河可以肯定,他一定会提醒七原秋也三人小心提防“插班生”。并将千草贵子死于“插班生”枪下的事情告诉七原秋也三人,以此来警醒滥好人的七原秋也。
这一来,即使楚河可以用千草贵子偷袭在先的借口说服七原秋也,也无法说服真正掌握了话语权的川田章吾!
——更重要的是,川田章吾那个取下颈圈瞒天过海的手法也有其局限性。
首先他必须假装开枪杀死了一个人,用枪声来迷惑窃听的北野等人,给北野等人造成他已经开枪杀人的假象。
在开枪制造假象后,川田章吾再将对方的颈圈取下。但取下一个颈圈需要一分多钟,在颈圈取下之前,北野那边仍然可以通过颈圈监测生存状态的功能,判断出“中枪”的目标还活着。
从中枪到死亡,挣扎一分多钟倒也算正常。但问题是这种状况不能反复出现。
如果只有中川典子、七原秋也两个人,川田章吾还勉强能搞出这个假象。就当他枪法烂吧,连打两个人,结果这两个人都是挣扎了超过一分钟。
但如果再加上楚河和黄泉,那就怎么都瞒不过去了。
四个人被枪击中,川田章吾又不可能同时取下四个颈圈,只能一个一个地取。第一个被取下颈圈的,还可以假装挣扎了一分多钟才断气。第二个就是挣扎三分钟……那第四个取下颈圈的那个人,从中枪起到“死亡”,算起来就要挣扎超过六分钟的时间!
这可能吗?
所以完成任务的第二种方法:跟随胜利者一起离开冲木岛,看上去也很悬……
“该怎么办才好?”
楚河一边炒着菜,一边苦恼地思索着……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电脑天才三村信史引爆了他和饭岛敬太、濑户丰辛辛苦苦制造的炸弹,用这原本准备用来炸学校对抗暴政的炸弹,将整间废弃厂房彻底摧毁。
望着前方那熊熊大火之中,三村信史靠着一辆侧翻的报废轿车,无力地坐倒在地,任由灼热的空气烤焦他的头发。
他右手无力的握着一把沉重的手枪,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道:
“总算……杀死那个可怕的恶魔了……敬太、阿丰,看到了吗?我替你们报仇啦……”
在几分钟之前,他用一台手提电脑给学校系统种下病毒,令颈圈暂时失效。然后趁着这个机会,他和饭岛敬太、濑户丰打算驾车载着炸弹去炸学校。
可这时候桐山和雄来了!
那魔鬼一般的桐山和雄开枪打死了饭岛敬太和濑户丰,三村信史和桐山和雄展开枪战,但从前没有玩过枪的三村信史枪法远逊桐山和雄,右腿被打残,肚子被打破,肠子都流了出来。
三村信史将肠子塞回腹中,用胶布缠上伤口,好不容易积攒起一点力气,拼着同归于尽引爆了炸弹,将整间厂房炸成平地。
他在爆炸之前躺在一辆推车上逃出了厂房,避免了粉身碎骨的下场。但这也只能令他多活几分钟而已,沉重的伤势光是失血就能要了他的命。
天空中亮起一道闪电,隆隆雷霆声中,落下瓢泼大雨,很快就浇熄了火焰。
冰凉的雨水令三村信史稍微清醒了一点,但这对他的伤势非但无济于事,反而会令他更快地失去体温。
“就这样……死了也不错,反正已经干掉那个魔鬼了……”
就在他喃喃自语时,在他对面一部侧翻的卡车车门被推开了——这辆卡车原本是在厂房里的,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出来,车窗玻璃虽已粉碎,但车体并未受到太大损伤。
然后三村信史便看到了那个魔鬼——
那个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独眼魔鬼!
在炸弹起爆的瞬间,这名为桐山和雄的魔鬼钻进了这辆卡车的驾驶室中,缩在驾驶台下的空间里,非但躲过了爆炸,连车窗粉碎时迸飞的碎玻璃都没伤到他!
几乎是毫发无伤的桐山和雄推开车门,站到了侧翻的卡车车头上。
他站在车头上,任豪雨浇在他身上,空洞的眼神如神明俯视蝼蚁一般看着奄奄一息的三村信史。
三村信史瞳孔急缩。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桐山和雄,终于爆发出一记愤怒的吼叫,本已虚弱无比的双臂竟又有了力量,双手紧握住手枪,枪口指向桐山和雄!
可惜,重伤在身的他还是慢了一点。
桐山和雄抢先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从三村信史颌下射入,切断了他的颈椎,将他后颈炸出一个拳头大的血洞。
三村信史的头重重地撞在他靠着的汽车底盘上,两眼圆瞪着,无力地望大雨倾盆的天空。
桐山和雄从卡车头上跳下,踱到三村信史尸体前,俯身捡起了他的手枪。
接着他又翻过尸体,从尸体后腰上又找到了一把手枪,并从尸体上搜出几排弹夹。
将武器和弹夹放进手提包中,桐山和雄披着制服外套,没入雨幕之中。
大雨下了整夜,直到次日清晨方才停歇。
八点整,广播准时响起。游戏进行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十六个小时。离游戏结束的时间,只剩下十六个小时。
而生存者,包括楚河和黄泉在内,已经只剩下六个人。
楚河和黄泉所在别墅对面的那栋别墅里,桐山和雄对着镜子换好了药,披上制服外套,左手提着包,右手握着手枪,走到了别墅花园中。
与此同时,好好休整了一晚的楚河和黄泉也踏出了他俩所在的别墅。
中午十二点以后,别墅所在的居民区将成为禁区。与居民区相邻的四个区域也将成为禁区,必须尽早离开这片区域,进入安全区内。
桐山和雄并不知道楚河和黄泉就住在他对面的别墅里,他是昨晚十二点以后才回来的,而那个时候楚河和黄泉已经睡下了,桐山和雄也没到邻居家里检查。
而楚河和黄泉睡觉的卧室里满是挂在鱼丝上的易拉罐,如果有人闯入这栋别墅内自然会把他俩惊醒。但问题是桐山和雄根本就没到这边来过,所以楚河和黄泉也不知道对面就住了桐山和雄这个煞星。
所以双方几乎同时踏出各自所在的别墅院门,隔着一条宽不过五米的道路打了个照面!
桐山和雄看到楚河和黄泉,不假思索抬臂举枪,冲着手里抓着把乌兹冲锋枪的楚河扣下了扳机。
而楚河也是反应神速,几乎与桐山和雄同时举枪。
砰!
哒哒哒……
双方同时打响!
楚河内伤在身,旁边又有黄泉这失明人士,根本不及闪避,桐山和雄第一枪便击中了他腹部!子弹的冲击力令楚河仰天便倒,还好是贯通伤,子弹未曾翻滚,直接从他后背穿出!
而楚河也是首发命中,在被桐山和雄一枪打翻前至少有五发子弹击中了桐山和雄。
可惜事出仓促不及瞄准,这五发子弹全部击中桐山和雄胸膛,穿着避弹衣的桐山和雄只是被冲击力撞倒,并未受到严重伤害!
楚河倒地的同时将黄泉朝旁边推开,自己在地上一个翻滚,调整方向后举枪扫射桐山和雄。而桐山和雄也是仰天倒地,也需要调整方向。但他没有楚河那般严重的内伤,翻滚调整的速度比楚河快了一线!
仅快这一线,便已决出胜负!
砰!
桐山和雄在楚河扫射之前扣下扳机,子弹正中楚河握枪的左手,将他中指、无名指齐根削断!
子弹的冲击力令楚河的手不由自主地向上方猛弹,一梭子弹全部扫到了天上!
砰砰砰!
桐山和雄三枪连发,楚河使出懒驴打滚,但仍只躲过了前两发,被第三发子弹打中左膝盖,膝盖骨几乎被炸成粉碎!
砰砰砰砰砰砰!
黄泉双手握着左轮手枪,借着桐山和雄的枪声找到他的位置,一口气打光了六发子弹!
她运气极佳,六发子弹虽然无一命中桐山和雄要害,但枪枪不落空,前三发击中桐山和雄胸腹,迟滞了他的反应,后三发分别击中他的左大腿、小腿、右脚,一下子彻底废掉了桐山和雄的行动能力!
但桐山和雄遭此重创仍旧面不改色眼神空洞,他右手的枪朝着楚河连续射击,左手从包里摸出一把手枪,对准黄泉连开五枪!
双枪不是这么好玩的,尤其是用双枪同时射击两个相隔数米的不同目标。
结果桐山和雄射向黄泉的五枪全部落空,一颗子弹都没击中。而黄泉也看不到桐山和雄的动作,根本不理桐山和雄在开枪打谁。在桐山和雄朝她开枪时,她躲都不躲,直接扔掉打空的左轮,从包里又摸出一把手枪,双手持枪冲着桐山和雄啪啪啪一阵乱打,又是一口气打光了满匣的子弹!
这一把她的运气又是好到了极点。一匣子弹打出去,虽然还是没命中桐山和雄的要害,但是一颗子弹打穿了他的左腕,还有一颗子弹击碎了他的右肘!
这一来,桐山和雄的两只手全都握不成枪了!
“阿河,你没事吧!”
听到桐山和雄的枪哑了火,黄泉先是问了楚河一声,跟着拔出长刀,向着桐山和雄走去——桐山和雄身中数枪,身上到处都在飙血,只凭血腥味,黄泉便能找到他的位置了!
桐山和雄坐在地上,腿上的枪伤已经让他无法站立了。右手再次失去了活动能力,左臂虽然还能动,但是手腕以下已经失去了知觉。
桐山和雄就那么坐着,看着提着雪亮长刀的黄泉向他逼近。
到了这般田地,他看向黄泉的眼神仍旧一片空洞,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祗俯视凡间的蝼蚁。
黄泉走到了桐山和雄的面前,借着血腥味大略找准他的位置,举刀过头一刀斩下。
咔嚓!
断骨声中,桐山和雄的左腿齐膝而断。
桐山和雄面不改色,眼神依旧空洞地瞧着黄泉。
黄泉皱了皱眉,凭着刚才的刀感,她判断出砍中的只是桐山和雄的腿,于是她俯下身,伸手摸索到桐山和雄的断腿,左右摸索一番,找到了桐山和雄腰腹的位置。
桐山和雄定定的坐着,待黄泉的手摸到他腰部时,他挥动左臂,以肘砸向黄泉的小臂。
黄泉反应极快,缩回左手的同时右手长刀向前一刺一挑,便将桐山和雄的左臂齐肘削断。
桐山和雄左腿、左臂的断口光滑如镜,鲜血泊泊淌出,很快就在他身下汇成了血溪。
他看了看自己断掉的左臂,右臂动了动,但被子弹击碎的右肘令他完全无法发力。
他抬起头,瞧着黄泉的脸。虽是仰头看人,可那空洞的眼神,仍令他像那高高在上俯视凡间蝼蚁的神祗。
“阿河,你没事吧?”
黄泉又问了一句,说话声中,她举刀,挥刀,咔嚓一声轻响。
避弹衣被削铁如泥的灵刀斩断,桐山和雄自左肩至右腰,被黄泉斜劈为两段!
桐山和雄一时未曾断气,他张着独眼,空洞的眼神定定地看着蓝天,面无表情地……好像空洞的神祗……
“阿河,你怎么了?你回一声啊!”
黄泉提着刀,凭着记忆走向楚河打响最后一枪的位置。
“阿河,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黄泉的声音带上了丝哭腔。
她走到了楚河开最后一枪的位置。
她的脚绊到了一具人体,一下子扑倒在地。
她摸到了满手湿滑粘稠的液体,那液体还带着丝丝暖意。
“阿河,你不要吓我……”
黄泉喃喃说着,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溢出。
她摸到了一条腿,顺着那腿往上摸索……
破碎的膝盖。
血淋淋的小腹。
不断涌出血液的胸膛……
是楚河的胸膛。
胸膛里,心脏已不再跳动……
黄泉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左手按在楚河的胸膛上,右手摸到他的颈部。
那里……也没有脉络博动!
楚河死了。
桐山和雄在打碎了楚河的膝盖后,又朝他连射数枪。腿使不上力的楚河连翻滚的动作都无法作出,足足有三颗子弹钻进了他的胸膛,让他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绝了气息。
“阿河,你别吓我……”
黄泉跪坐在地,将楚河的头抱进怀里,眼泪簌簌而落,打湿了他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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